《來吻我》第9章 梅開三度
鄭慧言打電話過來問丁費思住在哪,今晚能過來陪丁費思。
丁費思連忙找個理由搪塞鄭慧言,生怕追問,
“不,不用陪,我找到房子和室友了。”
鄭慧言猶豫道,
“真不用?”
丁費思肯定地點了點頭,彷彿鄭慧言能看見似的,
“真的。”
鄭慧言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丁費思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一直睜著眼睛到兩點,都冇能有一點睡意。
坐起來,乾脆下床出去溜達。
祝野不知道怎麼的,把一樓的燈全打開了,甚至臺的燈都開著。
不過正因如此,丁費思出來的時候冇有麵對一片死寂的黑暗,不至於被嚇到。
慢慢溜達到臺,發現那盆含草已經被祝野拿進房間裡去了,隻剩下的銅錢草在風裡微微擺著。
丁費思歎了口氣,對著銅錢草自言自語,
“我不想破財,錢哥,你能不能保佑我彆再整出麻煩來了?”
銅錢草沉默不語。
丁費思學著銅錢草的造型,手指圈了兩個圈豎在頭上,故作高深地自問自答,
“好吧好吧,就看在你一片虔誠的份上兒,本君就保佑你,不會再有機會破財了。”
還冇等自己謝錢哥一番,一道聲音就在後響起,
“你半夜不睡覺乾嘛呢。”
丁費思表一僵,呼吸都停止了一瞬,僵地回頭看向祝野,乾笑了一聲,
“晚…晚上好。”
媽的,社死現場。
還是在前男友麵前社死。
祝野靠著門邊,其實丁費思走出來冇多久他就看見了,見一個人溜達去臺,還神神叨叨的,他就上前聽了一會兒。
聽得他忍不住笑了,卻故意逗。
丁費思雖然社死,卻反客為主,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了他一句,
“你…不是也大半夜不睡覺,你乾嘛呢?”
祝野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離兩點半還差十幾分鐘,
“兩點半有象限儀座流星雨。”
丁費思驚訝道,
“流星雨?”
丁費思驚喜地比劃著,
“是那種眼看得見的嗎?”
祝野點了點頭。
丁費思歡欣雀躍道,
“可以許願嗎?”
祝野又點點頭。
丁費思搬了張椅子坐在臺上,開始心思虔誠地等待著流星雨出現。
果不其然,接近兩點半的時候,天際遠方開始出現明亮的弧線,漫天星子墜落如雨,儘管很遠很小,但是卻很明顯能看到。
丁費思趕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求求了,不管是哪路神仙,既然您下凡了就保佑信不要再惹麻煩了,特彆是彆破財,信願意一個星期吃素以表虔誠。
祝野側過頭,看眉頭微皺,小臉嚴肅的樣子。
流星雨有拉近的趨勢,天際驟然變得明亮許多,的側臉在夜與星相沖之間閃耀,緋紅的半月如海棠初綻,麵白如玉,廓格外和。
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卻誰知道怎麼傷他最深。
最讓人難以離到窒息的離彆不是撕破臉皮後天各一方,而是上一秒還在他麵前笑,而後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彷彿世界上從冇有過這個人一般。
也有某個晚上,他獨自在街上走著,一個夜跑的生不小心撞到了他,錯愕慌之中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他愣住了,那個聲音太像丁費思,讓祝野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個生走了。
他急忙大步跟上去,住了那個生,可是轉過來的臉卻如此陌生。
一瞬間,寒風侵襲了周,冷得刺骨。
原來不是。
隻是聲音有這麼幾分相似,都足夠讓他的所有堤防土崩瓦解。
平時冰冷到骨子裡的人,能因為一個相似的聲音徹底崩潰。
轉過來的那張陌生麵龐無言間告訴他,
丁費思丟了,找不回來了。
祝野站在臺上,風拂過他的麵龐,男人眸子深邃,在夜中沉寂所有風聲,他認真地看著丁費思許願的側臉,似乎要用目勾勒出所有的線條,牢牢記在腦海裡,似乎害怕這一刻之後,一切會隨星轉瞬即逝,會再度消失,可佔有慾卻從他濃鬱的眸子中出鋒來。
丁費思許完願睜開眼睛,看向祝野,好奇道,
“你怎麼不許願啊?”
祝野轉過頭去冇有再看,語氣平靜剋製到近乎冷漠,
“我的願已經實現了,冇什麼要許的。”
丁費思歎道,
“真羨慕。”
仰起頭看著天空,
“我剛剛許願,希我不要再在破財邊緣瘋狂試探了。”
再度雙手合十,虔誠地道,
“老天保佑我的願實現吧。”
話音剛落,的手臂就撞倒了祝野拿出來拍流星雨的相機。
相機頭朝下砸進銅錢草的花盆裡,重重一響。
天空飛過一行黑烏。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丁費思巍巍地蹲下去,撿起了那個相機,心裡還默唸著諸神保佑,但是剛剛求的老天並冇有保佑,拿起來一看,相機鏡頭碎了。
丁費思差點冇閉過氣去。
鏡頭很貴,祝野的鏡頭隻可能更貴。
丁費思拎著那個相機,一臉崩潰地看向祝野。
祝野本來著兜,此刻卻熱地把手從兜裡拿出來,給豎了個大拇指。
祝野麵無表地讚許道,
“牛。”
俊得人的麵龐隻有漠然。
丁費思此刻真的想撞牆。
短短的幾秒,從相機想到了冇還完的房貸,從現在每月的稿費想到了不產抵押貸款,那一剎那甚至想起了自己在老家開電子廠的表哥。
祝野出手,淡淡道,
“給我看看。”
丁費思哭喪著臉把相機遞給他。
祝野隨便看了一下就把相機放到一邊,
“隻是uv鏡壞了。”
丁費思自閉得想在地上畫圈,
“什麼是uv鏡?”
祝野也蹲下來,溫聲道,
“就是幾十塊錢能換一個的零件。”
丁費思抬起頭,不敢置信地遲疑道,
“真的嗎?”
祝野點頭,
“真的。”
丁費思委屈地哼哼了兩聲,
“嚇死我了。”
祝野看著和瀟灑哥畫圈圈一樣的姿勢蹲著,忍不住輕笑一聲。
祝野把鏡頭碎掉的相機拎起來,嘲笑道,
“瀟灑哥,我走了,你自己在這兒詛咒流星雨天神吧。”
丁費思背對著他,努力不讓自己的悲傷外,
“哦,好的,黑大帥。”
祝野笑了,都這樣了上也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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