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繁星》Chapter 05 微(2)
注冊非常簡單,本來要預約并多等一天,但舒熠找紐約的朋友幫忙,當天就給他們排上了。繁星臨時買了條白的子充當婚紗,舒熠倒是黑禮服領結一應俱全,因為他帶來的行李里有禮服,正好派上用場。
馮總與李經理觀禮,高鵬做見證人。其實就是出示護照,注冊,宣誓,簽字,然后市政廳的工作人員就宣布他們婚姻締結有效。舒熠深深地親吻繁星,李經理他們興得不得了,一直在旁邊鼓掌。
舒熠給繁星買了一束小小的花束做捧花,走出市政廳的時候,路人都含笑注視著他們,他們倆喜氣洋洋,一看就是剛剛結婚。繁星站在市政廳門前,背對著人行道,向后扔那束小小的捧花。
一個路過的姑娘接到了,大喜過,上前來親吻繁星,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更多路人圍觀著鼓掌,恭喜新人,還有一位老太太特意上前,親吻繁星的臉頰,又與舒熠握手,恭喜他們倆。
陌生人的祝福讓繁星滿滿。
給國的父母分別打電話,告訴他們自己跟舒熠在國注冊結婚。
親媽的反應竟然比繁星想的要淡定太多,說:“就那個普林斯頓?不錯啊!長得帥,人也聰明!媽媽我當時就看好他!這下好!將來我的外孫一定常青藤!”
繁星笑嘻嘻地沒有多說什麼,更沒講舒熠眼下面臨牢獄之災,僅僅只是被保釋,每隔一段時間要定期向法庭報告,暫時也不能離開國。但今天是好日子,什麼都不想,也不打算說什麼。而親媽除了要求回家鄉辦一場盛大的婚宴之外,倒也沒說別的。
繁星給自己爸爸打電話,卻是龔阿姨接的。一聽說就連連說恭喜,然后告訴繁星,前兩天老祝剛完手,醫生說結果很好,再住幾天醫院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繁星意外,以為龔姨和老爸還在北京游玩呢,這幾天為了舒熠都忙昏了頭,打過兩次電話龔姨說一切都好就沒細問。龔阿姨說:“別怨我們沒告訴你,是你爸不讓告訴你的,怕你在外頭還擔心他做手的事。我也贊不說,你看,現在不好好的!都已經要出院了!”
繁星跟病床上的爸爸視頻,老祝果然神不錯,看到舒熠還連連揮手。
龔阿姨在旁邊嗔怪:“都不知道恭喜下兒婿,他們今天登記呢!”
在老家的傳統思想里,登記結婚固然是大事,然而沒有婚禮隆重,只有辦婚禮才是真正的結婚,所以龔阿姨喜得不得了,叮囑繁星和舒熠安排好時間回老家辦婚宴,自己要跟繁星媽好好商量,一定給他們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席開五十八桌!不!八十八桌!
繁星還是很,長輩們思想傳統,認為這就是對和舒熠最好的祝福了,但也很好啊,真的很幸福,非常幸福。
舒熠訂了一家米其林作為婚宴,答謝高鵬和馮總還有李經理。高鵬做完見證人,已經破罐破摔了,完全不覺得傷心了,去米其林的路上得意揚揚給老宋打電話:“你看,你在他邊這麼多年,但他結婚的時候,還是找我做見證人!”
老宋早些時候已經接到舒熠的電話,祝福過舒熠和繁星了,此時此刻正跟韓國人撕得天昏地暗,冷笑著說:“要不是我人在國,得到你嗎?”
高鵬笑嘻嘻地說:“你在國他也會選我的,今天早上他對我說,邀請我當見證人,因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老宋不理睬他這種稚的炫耀,說:“行啊,那我結婚的時候也找你做見證人。滿足你!最好的朋友!”
高鵬“哼”了一聲,說:“你想請我做見證人,我還要考慮考慮呢!再說了,你一個三十多年的,朋友都沒有,結婚?猴年馬月的事了!”
老宋不搭理他:“我還要跟韓國人開會呢!掛了掛了!”
高鵬都還沒有炫耀完,就被老宋強行中止,特別不爽,所以在米其林的婚宴上,一個人喝了一瓶羅曼尼·康帝,還對著新娘子莊嚴宣布:“繁星,我是你永遠的娘家人,要是舒熠敢對你不好,找我!我一定替你揍他!”
繁星笑瞇瞇還沒說話,舒熠已經說:“我不會對不好,我要敢對不好,歡迎你隨時來揍我。”
高鵬酸溜溜地說:“我會鍛煉,時刻準備著。”
高鵬喝了太多酒,兼之前一天睡眠不好,所以第二天昏睡到中午才醒。醒來后洗了個澡,開始收發郵件,聯上國的OA系統開始辦公。但用著電腦,他總覺得哪哪不對。
他看了看桌面,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再翻看一下文件,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等他把OA系統的全部公文理完,他突然恍然大悟,沖進某文件夾一看,可不!小書的《駙馬》被刪掉了!
刪得干凈利落,盤都被覆蓋了好幾遍,再也找不回來了。
高鵬氣急敗壞,打電話給舒熠:“你昨天還說我是兄弟!”
舒熠正懶洋洋喂繁星吃牛排,新婚宴爾心甚好,就不跟他計較,只說:“是啊,沒錯啊。”
“你黑進我系統!”
舒熠說:“我發誓真沒有,我就把我老婆的《駙馬》刪了。”
高鵬:“你再這樣我就黑你電腦把你那份給刪了!”
舒熠說:“隨便!只要你能!”
高鵬氣壞了!
仗著自己防火墻高大威猛,仗著自己技過人,就這樣欺負人!
高鵬把電話掛了,繁星卻奓了。
“你昨天說你不看的,你還哄我昨天晚上給你唱!”
舒熠趕端過自己的筆記本:“老婆你看,沒有!真沒有!我只是刪了他的文件,自己沒有下載!”
繁星翻了幾下,真沒看見,半信半疑,兼之舒熠又花樣百出轉移注意力,也就作罷了。
舒熠松了口氣,特別想給友商點贊。××云服務,誰用誰知道!想瞞著老婆藏起任何文件,都可以!
繁星陪著舒熠去向法庭報備,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去趟法庭,以證明自己沒有棄保逃走。繁星按照中國傳統,專程從唐人街買了兩包喜糖帶去法庭,送給法,法聽說和舒熠已經注冊結婚,不由得大為詫異。
繁星說:“我相信他是無辜的。”
法很慎重地說:“希陪審團也相信。”
從法庭出來,舒熠帶去了帝國大廈。晚霞漫天,游客熙熙,有不在頂層接吻。
舒熠告訴繁星:“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喜歡一部很老的片子《西雅圖夜未眠》,所以一直覺得帝國大廈樓頂,是個很浪漫的地方。我想過,如果有了人,一定要帶來這里,俯瞰整個城市,看最的落日。”他稍微頓了頓,又說,“后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自己找不到了,或許會像金剛一樣,獨自蹲在帝國大廈的樓頂……”
繁星含笑看著他。
太一分一分地落下去,夜幕初起,不遠的樓群開始亮燈,游客如織,很多人拿著相機、手機,拍攝這繁華的都市。
他握住了的手,慢慢地舉起來。他引導著的手,在半空中書寫。他的作很慢,第一個作畫出的字母是“I”,然后第二個作,他握著的手,畫了一個心形,第三個字母,他握著的手慢慢在半空畫出來“U”。
然后,他就輕輕地舉著的手,停在半空中。繁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突然之間,眼前的燈海就變了,一幢接一幢天大樓亮起燈柱,每一幢樓本是巨大的燈幕廣告,現在變了一句中文:“我你!”
時代廣場所有的廣告牌全部變換畫面,每個廣告牌都變了一句話,路人紛紛停步。
我你!
I love you!
Ich liebe dich!
Eu amo-te!
Ik hou van jou!
S'agapo!
Szeretlek!
Mina armastan sind!
Min rakastan sinua!
Tave myliu!
Te sakam!
Miluji te!
Ani ohev otach! Jag lskar dig!
……
所有、所有族裔的路人都不由得停下匆匆的腳步,看著那五十、各種語言的電子廣告牌。有人吹口哨,有人為這浪漫而壯觀的場景鼓掌好,有人認為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搞怪節目,左顧右盼尋找攝像頭在哪里,有忘地接吻,有人摟了邊的人。
帝國大廈頂層的所有游客也紛紛在驚呼拍照,有中國一起手指比心,圈著不遠樓上那巨大的燈字幕,中文的“我你”,這一定是個中國人大膽而浪漫的告白吧。
繁星被這浪漫的一幕驚呆了,舒熠吻,額頭抵住的額頭,鼻尖抵住的鼻尖,說:“很多年前,我在這枚戒指里設了一個程序。當陀螺儀應到定位是帝國大廈樓頂,并且完剛剛那三個手勢時,會自給衛星發信號。衛星和帝國大廈及附近所有的天樓,還有時代廣場的電子廣告牌都簽有合約,一旦應到信號,就會自播放一則訊息,就是剛才那些。”
他說:“我你,雖然當初我設定這個程序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說什麼語言,用什麼名字,是因為什麼樣的因緣來到我邊,我你,這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也是我給你的,最鄭重的承諾。”
繁星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吻一吻他。
他在耳邊說:“謝謝你為我唱《駙馬》,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游客手中的相機、手機閃燈不斷閃爍,組燦爛而麗的星河,所有人都在拍攝天大樓浪漫的燈幕告白,無人留意在角落里,有一對相的人正在深深接吻。
也有人看到了,但此時此刻,帝國大廈有好多對沉浸在熱吻中,這麼好,告白如此浪漫,良辰景,即使是路人也在微笑,這幸福的甜甜滋味。
帝國大廈頂層不再有孤獨的金剛,還有一對對有人。
這一轟創舉立刻上了有線電視網的突發新聞,推特與Facebook上也全部是相關的消息,很多人紛紛與這一壯觀景象合影,大家都議論紛紛,迅速為了熱點。連萬里之外的中國,也開始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出現相關的消息,因為那些天大樓的幕都是中文,留學生和華僑拍到的畫面被轉發。
然而始作俑者,已經看完此生最重要的風景,高興地手牽著手,搭乘電梯下樓。
回酒店的途中繁星甚至了,于是舒熠跑進快餐店,給買了一個熱狗。國的熱狗巨大,吃不完,分一半給舒熠,隔著窗子都可以看見快餐店電視機正在播放剛剛那浪漫的一幕,調皮地將熱狗當作話筒到他邊:“現在我們來采訪一下當事人,請問,你現在是什麼?”
舒熠淡定地說:“深藏功與名。”
繁星樂得哈哈大笑。
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除了高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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