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笈》第十四章 驚魂王妃墓

卻說熊杰、舒祥林快馬加鞭從楓木嶺進城,然后住進東門外的玉帶橋客棧。二人拴好馬,吩咐店家給馬上料,然后來到城南止戈亭。時近正午,正是止戈亭生意清淡的時候,得廳來,卻見里面人滿為患,原來昨日那個張顯凡又在唾沫飛濺說故事,因而吸引了很多人。

二人揀一靜坐下,熊杰小聲與舒祥林耳語:“就是這個人。”

舒祥林會意,抬頭看了看主講臺,小聲說:“看他這樣子,一時半刻恐怕講不完。”

熊杰亦抬起頭,卻見鄰桌有一漢子正在看他,神極為詭異。熊杰覺得此人面,猛然想起這漢子乃是昨晚那匹馬的主人!此不宜久留,熊杰向舒祥林遞了個眼即離開了座位。

熊杰走出止戈亭,便飛一般邁開腳步,直到玉帶橋客棧,見那漢子并沒有跟來才放下心來。他回到房間等了約一個時辰終于有人敲門,他從門窺看,見是舒祥林領著張顯凡回來了,才把門打開。張顯凡一眼就認出了熊杰,要走,舒祥林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撈住塞進了房里。

熊杰臉上堆著笑:“老張,才來了怎麼就急著要走?”

張顯凡臉上出生的笑:“不,不走,我,我正要拜訪熊哥呢。”

熊杰讓出自己的椅子,自己一屁坐在床沿上:“你要拜訪我,那太好了,我就在這里。”

張顯凡見這兩個人不像是找他的麻煩,恐懼之心就消除了,然后小心翼翼問道:“二位好漢找我是不是也想聽故事的結局?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了——蔣一浪沒把故事講完就被蕭子玉帶走了。”

舒祥林道:“我們熊哥不是來聽故事的。你說的故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聽到的?”

張顯凡這下聽明白了,苦著臉說:“我知道,二位好漢肯定會認為我與蔣一浪有很深的,不然不會聽到這后面的故事……天地良心,我真的與蔣一浪不,甚至我姓甚名誰他都不知道。”

熊杰斂起笑:“你與他沒有?為什麼別人聽不到的故事偏偏就你聽到了?”

張顯凡張地看看熊杰,又看看舒祥林,然后一咬牙說:“我可以把原委告訴二位好漢,可是你們一定要替我保。”

熊杰點點頭:“講吧,天大的我們為你保守。”

張顯凡未開言先紅了臉:“實不相瞞,這是我的私。錢掌柜六十多了,他的填房太太夏才二十幾歲,長得又是花容月貌。平日里我好出風頭,是止戈亭的常客,多得是與夏艷打罵俏的機會,久而久之,我們就好上了,只把錢掌柜蒙在鼓里。這幾天蔣一浪來講故事,位置都被警察局的人占滿了,旁人無法進去,夏艷就把我藏在柜里,如此這般,我才一節不地聽完了故事。”

熊杰聽完后大失所,啐道:“我說是什麼驚天地的,原來是蒜皮的男盜娼!”

張顯凡仍然張道:“在二位好漢看來是最平常的事,可是于我就是天大的事。一旦讓錢老倌知道,休了夏艷我就倒霉了。”

舒祥林說:“這樣不是更好嗎,你們婦正好湊一對,我正想著要全你們呢,把事向錢進財道明,讓你們從暗中夫妻變明路夫妻!”

張顯凡急得撲通下跪:“好漢饒命,萬萬不可如此!夏艷說了,如果一旦東窗事發,就要嫁給我——這是我最不愿意的!我除了床上功夫能引以自豪外,其他無一技之長,平日里連自己都養不活,哪有本事養老婆。二位好漢若是幫我,現在這狀況是最好的——錢老倌替我養著人,我不僅不需要花一文錢,還時常有那人的救濟。”

熊杰道:“原來是個吃飯的貨!”

張顯凡得意道:“吃飯也不容易呢,換了別人還吃不了,那娘們是何等了得,沒有一個時辰休想滿足。我別的不行,偏偏干這個是天才啊,次次都死,銷魂蝕骨。”

舒祥林道:“一個時辰那可不是一點點時間,難道不怕錢進財捉雙嗎?”

張顯凡道:“我們從不在止戈亭干那事,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們的安樂窩就在這玉帶橋客棧,這里的店主黃元富,是我的好友,不信可以問他。”

熊杰道:“這種鳴狗盜的事我才懶得管,反正你的已經在我手里了,敢不聽我的話就向錢老倌告發!”

張顯凡磕頭如搗蒜:“好漢千萬別這樣,需要我干啥,只要不是我去死,我都會干。”

房里正談著話,店后傳來馬的嘶聲,熊杰驚道:“是我的馬在,誰在它?”

隨后店家黃元富急急趕來報告:“二位客,有一位漢子要牽馬,我勸都勸不住,他還說這事與我無關,我說馬主人就在這里,怎會跟我無關呢,可他偏偏不聽。”

熊杰搶先出門,舒祥林、張顯凡隨其后,來到店后馬槽,果見一漢子正在牽馬,幸好那馬欺生不服,否則已經被牽走,熊杰認出是昨晚那位丟馬的漢子,遂大聲斷喝:“你好大膽子,青天白日竟敢馬!”

那漢子見熊杰一干人來勢兇猛,好漢不吃眼前虧,棄了馬拔就跑,熊杰也不追趕,重新拴好馬,代黃元富好生看管。三人又回到房里,張顯凡說:“剛才那馬賊我認識,他是蕭子玉家的莊戶,名蕭金平。”

舒祥林立即反應過來,吩咐道:“你想辦法把這個蕭金平哄來,我們可以保證你的不會外泄。”

張顯凡喜出外:“真的嗎?那我們一言為定!”

熊杰認真點頭:“一言為定。”

張顯凡道:“二位等著,我去去就來。”

張顯凡走后,熊杰有點不放心道:“他真能把蕭金平來嗎?我懷疑他這是黃鶴一去。”

舒祥林道:“我相信他有本事把蕭金平騙來,大凡不務正業的人偏偏就有這種能耐。”

舒祥林的話沒有錯,張顯凡離開不到一個時辰,蕭金平果然就耷拉著腦袋跟著他回到了玉帶橋客棧,熊杰贊許地拍了拍張顯凡的肩:“不錯,你怎麼讓他回來的?”

“兵不厭詐。”張顯凡十分得意,然后對蕭金平說,“其實我也沒騙你,如果你不回來惹了這二位好漢,楓木嶺的人真會殺了你全家!”

熊杰見蕭金平嚇得發抖,就安道:“不用怕,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我不僅不殺你全家,還會把馬還給你。”

蕭金平這才放松了,見熊杰的態度很和藹,就說:“馬是東家的,丟了它把我的家產都變賣了也賠不起,我一天一夜不敢回去,如果好漢把馬還給我,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說給你們聽。”

熊杰在蕭金平肩上拍了一掌:“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卻說蕭子玉為了要朱子湘說出夏妃的墓址,竟以槍殺譚小苦相脅。朱子湘萬萬沒料到一個堂堂警察局長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遂道:“你我之間的事,局座何故要連累無辜?”

蕭子玉毫不掩飾地說:“我發現這是你唯一的肋,你有品行、有良心,絕不會看著一個苦命的孤兒因為你白白送死,朱師傅,你說是不是?”

朱子湘怒視著蕭子玉:“如果我不愿屈服怎麼辦?”

“沒關系,我大不了丟一筆橫財,而你卻要一輩子背負良心債。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我倆到底誰狠?”蕭子玉目,開始推子彈上膛。

“慢……”朱子湘哆嗦著出幾個字,“是……你……狠……我服輸……”

蕭子玉仰天大笑,笑夠后拍著朱子湘的肩胛說:“我就說過你是位有品行的人,絕不會忍心你的徒弟年紀輕輕就去死,走,為了我們的合作愉快先痛飲幾杯!”

朱子湘搖頭:“喝酒就免了,現在我只提一個要求——事后不要打我家其他祖墳的主意。”

蕭子玉說:“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規矩我懂。”

外面有人敲門,隨之傳來老管家蕭忠焦急的聲:“二爺,二爺在嗎?”

蕭子玉把門打開,蕭忠見屋里很多人,言又止,蕭子玉道:“都是自己人,沒啥不好講的。”

蕭忠這才提著長衫下擺進來,語氣急促地說:“這兩天坊間鬧得很兇,都在說金頭和唐伯虎《四季行樂圖》的事。”

蕭子玉大吃一驚:“這消息是怎麼走出去的?”

蕭忠道:“是一個張顯凡的閑漢說的,他躲在止戈亭茅坑里聽了蔣一浪的故事。”

蕭子玉皺眉:“這不可能,事前我們檢查過茅坑和伙房。”

蕭忠說:“要不就是聽錢老倌或店伙計說的。”

蕭子玉道:“更不可能,我封過他們的口,他們沒有這個膽子!蕭金平呢,快把他來!”

剛才說話很急的蕭忠這下子不肯說了,在蕭子玉一再催問下才吞吞吐吐地說:“他,他昨晚一宿未歸……”

蕭子玉臉上的著:“他為何一宿未歸?”

蕭忠見瞞不過了,道:“聽說他把馬弄丟了,不敢回來面對你……他的膽子素來就小。”

“找不到馬就一輩子不回來了嗎?”蕭子玉轉對蔣一浪,“蔣先生你自便,我和朱師傅有點事。”

蔣一浪說:“局座,你們忙去吧。”

蕭子玉、朱子湘離開書房,蕭忠也隨其后,蕭子玉一路說:“老管家你是我的長輩,很多事你都可以做主,這個蕭金平太不像話了,我派他去外面打探民間的風聲,他竟然把馬丟了!你說他一夜未歸,走消息的事是怎麼傳回來的呢?”

蕭忠了幾大步追上蕭子玉:“這事已經家喻戶曉了,只要出了大門。每一都在議論——消息不是蕭金平傳回來的,是我聽回來的。”

蕭子玉問道:“他們都在議論我嗎?他們如何議論我了?”

蕭忠說:“他們說二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說你封鎖消息是‘此地無銀’的行為,是‘蓋彌彰’的結果……說你做夢都想要唐伯虎的《四季行樂圖》和朱企的金腦殼。”

蕭子玉冷笑道:“他們知道得還真不!老管家,你去安排人把蕭金平找回來,我在書房等你們的消息。”

蕭子玉與蕭忠在天井分手后,他和朱子湘還來不及進會客室,就有下人來報告:“二老爺,蕭金平回來了,馬找到了。”

蕭子玉細聽,果然有馬蹄聲傳來,他回過頭,卻見蕭金平牽著一匹棗紅馬從大門進正向他走來,馬后面還跟著蕭忠。朱子湘一眼就認出這個蕭金平原來就是用麻袋把他扛來的那條大漢,此時他一點也沒有了那天的威風生猛,像霜打焉似的。他走到蕭子玉跟前垂手低頭不敢吭聲,一副等著挨罵的架勢。

蕭子玉卻不看蕭金平,只是注意那匹馬:“這馬不是我家那匹,這是怎麼回事啊?”

蕭金平半晌不吭聲,趕上來的蕭忠代為回答說:“是這麼回事,昨天他照你的吩咐四留意坊間的議論,傍晚時分他路過止戈亭發現大廳里了很多人在聽故事。他把馬拴在廊柱上就走進去,沒聽上幾句就聽到馬在鬧,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大漢在馬。他跑上去制止,誰想那馬賊不是等閑之輩,上馬一揚鞭就走了。金平他急得哭起來,大廳聽故事的人又走出來圍著他看把戲,一邊七八舌議論著,金平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那黑大漢是楓木嶺的強盜頭子熊杰,他剛從牢里逃出來。因急著趕回去才搶了他的馬騎。金平他丟了馬不好回來向你差,昨晚就在外面過了一宿。”

蕭子玉聽到此打斷蕭忠的話說:“老管家以后不要慣壞了他們,該嚴的時候一定要嚴。蕭金平你的馬丟了,現在又牽了別人的回來,這馬是哪里來的?”

蕭金平漲紅著臉,鼓起勇氣說:“這馬不是的,是那個熊杰賠給我的。”

蕭子玉用懷疑的口吻道:“熊杰他有這麼好嗎?”

蕭金平這下找到了“覺”,說話也流暢起來:“是這麼回事,丟了馬后我不敢回來見你,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在止戈亭大廳耗著。沒想到今天正午時分發現坐在我旁邊的一個食客十分眼,很像馬的那個熊杰,只是他把胡子剃了,他見我看他,就心虛地走了,這更加印證了我的懷疑。我沒有直接跟蹤他,我知道他還有一個同伙,當主講臺的張顯凡下來后,這個同伙走過去與他耳語了幾句就一起離開止戈亭。這一回我趕跟上,一路跟到玉帶橋客棧,我就知道他們住在那里。熊杰的同伙陪著張顯凡上樓后,我就向店家黃元富打聽兩位客人的馬在哪里。黃元富說拴在后面的馬槽,我跑過去一瞧,發現沒有我家的那一匹,我不去多想,就要牽馬,那黃元富不準,還告訴了熊杰。熊杰走下樓,認出了我,他的態度十分橫蠻,非要打我不可。”

蕭子玉點頭:“這是他的格,后來他打了你嗎?”

蕭金平說:“我挨了兩拳,我忍住痛向他訴說我的難,熊杰一聽說那匹馬是二老爺的,立馬就對我客氣起來,連向我賠不是,還要我在你面前多多替他言。”

蕭子玉生氣道:“一派胡言!熊杰的格我了解,他不會向任何人低三下四!”

蕭金平一急額頭上就冒出汗來:“我沒有胡說,這是真的,熊杰親口說你夠兄弟,幫了他的大忙。”

蕭子玉這才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像是他說的話,不過這事萬萬不可外傳,傳出去人家還以為熊杰真是我網開一面放走的。”

蕭金平松了口氣,總算把這謊撒圓了。不過后面的話卻是真的:“熊杰說如果老爺想要回原來的馬,改天他會牽過來。”

蕭子玉揮揮手,作厭惡狀:“這種人千年不想見萬年不想逢,這事到此為止,今后不可再提到他。”

蕭子玉把臉轉向蕭忠,“老管家你把小到我書房來。”

蕭子玉領著朱子湘、蕭金平進客室坐了一陣,蕭忠就帶著蕭鵬過來了,蕭鵬掃視一遍,就道:“爹,來這麼多人今天就要手?”

蕭子玉說:“朱企墓暫時放一邊,那冢墓規模太大,現在手條件尚未,朱師傅又新提供了一冢,今天先過去看看。”

蕭鵬喜道:“又有一冢?太好了,我家發大財了!”

蕭子玉著朱子湘:“這事就拜托你了,今天先去看看,實地研究怎麼手,我說話絕對算數,除了遵守承諾,事后一定重謝!”

朱子湘說:“那就吧,還有一段較遠的路,我們要在天黑前趕到現場。蕭局長,我的徒弟也要一起去——那地方他比我們。”

蕭子玉點頭:“沒問題,老管家再辛苦你把譚小苦來。”

“蔣一浪怎麼理?他現在對我們來說——”蕭忠看著朱子湘沒敢往下說。

蕭子玉道:“蔣一浪對我們來說確實是沒什麼作用了,但過河拆橋的事我們絕對不會干,那樣的話以后誰還敢和我們往?”

朱子湘明白蕭子玉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心冷笑不止,覺得這種拙劣的表演不忍卒睹——剛剛還掏槍濫殺無辜,如今一下子又變得講道義起來。在朱子湘看來,蕭子玉的這番表現恰像一個剛剛出猙獰面目的鬼,馬上又在識破他的人面前披上人皮,然后自欺欺人地表白——我是人,我真的是人,我不騙你。

蕭忠見蕭金平也在會客室,就說:“你還愣著干什麼,快去準備工哪!”

蕭金平問道:“都要些什麼工?”

蕭忠道:“去掘墳你說要什麼工?!真是個不開竅的木腦殼!”

蕭金平才走幾步又回到會客室:“工我可以去準備,但我不能跟二老爺一起去。”

蕭忠道:“你是主勞力,你不去還有誰去!”

蕭金平說:“院子里主勞力那麼多,哪里就缺我一個,今天我反正不想去!”

蕭忠生氣道:“你——你這是怎麼了,竟然不聽話,不去也得說出個理由來!”

蕭金平搔著腦袋想理由,半晌才說:“昨晚我一宿未睡,走路眼皮打架……”

蕭子玉見了就說:“他不想去就算了。金平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蕭子玉于是把蕭金平到一旁耳語一番。

很快準備好了,朱子湘吩咐把鋤頭、鐵鏟、簸箕藏在麻袋里,上面蓋上大量的紙錢、香蠟和豬頭三牲。出發了,路人看著這陣勢,就知道這班人是上某寺廟燒香拜佛的。

朱子湘、譚小苦導前,蕭子玉、蕭鵬、蕭忠及數位莊客挑著擔子押后,一行人出了城就一路向東北方向徐行。大約走了五六里,又爬了一座山,然后前方古松掩映中出現了一座古寺,寺門前掛著一副對聯,道是:眾生有悟皆佛,明月無私自照人。

蕭子玉抬眼看了一下,說:“這不是仙人寺嗎?”

朱子湘點頭:“正是銅寶山仙人寺。”

此時天尚未黑,寺中主持了空見是蕭子玉來了,早早出寺迎接。得大雄殿,幾個小沙彌幫著莊客燒香、上祭品。了空又引著蕭子玉父子來到會客室。會客室布置簡潔,墻上有一副對聯,道是:座上有僧皆佛印,堂前無客不東坡。隨后小沙彌奉上茶來。蕭子玉心不在佛,表現自然就不會虔誠,茶未喝干就對了空說:“有一事相煩大師,家父在生前許了這里的菩薩,如今老人家仙逝,這夙愿只能由我代還了。蕭某想借寶剎小住幾日不知方便否?”

了空見蕭子玉一行人不,心里有幾分明白,他閉上雙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請便。不空啊——”

一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聞聲進客室:“師父,徒兒在。”

了空仍然目不張開:“收拾客堂,請施主安歇,通知伙堂準備齋飯。”

不空道:“徒兒照辦。”

著不空的背影,蕭子玉覺得了空的態度有點不冷不熱,但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如此。一會兒,不空收拾好客堂來請蕭子玉,蕭子玉辭別了空,隨不空回到大雄殿,莊客們正在等他。不空見一莊客扛著一個麻袋有點吃力,就要幫忙,莊客卻死活不讓他

一行人在客室安頓好后,不空又來請他們用齋,蕭子玉見天已晚,就以肚子不為由謝絕了。

不空走后,蕭子玉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現場,蕭鵬也是心難熬,朱子湘拗不過,就領著蕭氏父子從客堂后門出來,再沿著一條雜草叢生的羊腸小路向上攀爬。約一炷香的工夫,三個人來到了一個坳上,一個大土堆顯現在眼前……

“朱師傅,就這里嗎?”蕭鵬來不及氣就指著土堆問朱子湘。朱子湘著氣無力回答,熱汗從每一個汗孔冒出來,幸好此刻有山風徐來,吹得他十分愜意,蕭鵬以為朱子湘沒聽到,又問了一句,“到了嗎?”

朱子湘點頭:“到了,就在這里。”

蕭鵬抑制不住心的激,撲到墳堆上,雙手拍打著墳包:“發財了,發財了,我發大財了!”也就在這一刻,喜悅中的蕭鵬突然樂極生悲發出一聲尖,“救命啊——”

也就在這時,蕭子玉、朱子湘同時發現一條巨大的眼鏡蛇正從墳包的雜草叢中躥將出來,里噴著大的毒氣……撲向蕭鵬……蕭子玉救子心切,顧不上生命危險沖過去捉住毒蛇的尾力一甩——好險,如果不是速度如此之迅速,眼鏡蛇不傷著蕭鵬,也會反咬蕭子玉一口……

一場虛驚過后,朱子湘安道:“沒事,干我們這一行的遇上毒蛇是家常便飯,這地方四都是石頭,總算有一堆土在這里,沒有蛇那才是怪事,明天一早我去尋蛇藥。”

驚魂未定的蕭鵬道:“你會尋蛇藥?”

朱子湘笑道:“盜墓的不懂蛇藥就像警察不會打槍。”

蕭鵬松了口氣:“嚇死我了,幸虧有你懂藥,要不一旦咬了真死定了。”

蕭子玉開始認真打量這個墳包,這里沒有墓碑,沒有任何標志,如果不是有人指點,誰都不會相信這就是一冢王妃墓。他真有點不太明白,夏妃怎麼會葬到這個地方?蕭子玉在四察看,不覺就忘了時間,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看著四鬼森的一片黑,蕭鵬心里恐懼起來:“爹,我們走吧,已經看不見路了。”

蕭子玉經兒子提醒也才記起該回寺里去了。

回程的路上朱子湘走前,蕭子玉押后,蕭鵬走在中間,即便如此,走在中間的蕭鵬仍然是心驚膽戰,總到危機四伏,仿佛每走一步都有踩了蛇的可能……走了一陣,突然后面傳來一種更為恐怖的聲音——三人駐足靜聽,原來是人凄慘的哭聲,而且這聲音好像來自不遠……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發現夏妃的墳頭上閃耀著一個火球,人的慘哭聲好像來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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