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跟陳妙二人說：“這次的面試，顧總要親自參與。”

陳妙跟另一個同事對視一眼，兩個人點點頭，都喊了聲顧總。

因為喊的時候幾乎是同時喊的，陳妙的嗓音藏在兩個人聲音中間，聽不太真切。顧亦居似笑非笑地看，嗯了一聲，也算是應了。

李經理這人就是人，顧亦居兩次單獨看陳妙，全給看出來了。對陳妙說：“顧總就坐你側，等會兒有什麼疑問你問問顧總，這也是你的一次考核。”

說得公事公辦，一本正經。

陳妙微笑點頭，手要幫顧亦居拉開椅子。

顧亦居卻比先，修長的手指恰好上陳妙的指尖，兩個人相，陳妙反地回了手。

三個人坐下后。

李經理就出去了，陳妙跟旁邊的同事流了一會兒，畢竟兩個人是第一次合作工作，得稍微流下意見。

之前陳妙在中立的時候，面試一般都是一個人去面試，再據況按下簡歷，最后遞呈給上司。

上司審核過后，選好人再給陳妙，讓去給對方發郵件。

工作時很分心，即使側坐著顧亦居，陳妙依舊心如止水，跟同事一邊流一邊翻著手頭的人選。

同事明顯沒陳妙那麼淡定，好幾次看向陳妙側的顧亦居，很想提醒陳妙，不要這麼無視顧總啊。

這可是令人發悚的顧總啊。

顧亦居長疊，往后靠著，黑眸看著陳妙專心說話。耳有點兒紅，脖子那塊皮特別白，順著鎖骨部微隆…

許是他視線有點兒不掩飾。

同事忍不住拉了陳妙一下，湊近道：“要不要問問顧…顧總的意思？”

陳妙作頓了頓，嗯了一聲，轉頭看向顧亦居，“顧總還有什麼要求嗎？”

如果顧亦居提要求，這三個人當中誰不符合就直接斃了。

顧亦居笑了聲，“沒有，按你的意思來。”

陳妙點點頭，對同事說可以開始了。

工作時，氣場蠻強的。

顧亦居挑了下眉頭。時間果然將小孩塑造了另外一種韻味，他又輕笑了兩下，懶散地靠著，看著。

面試的這三個人，除了陳欣的資歷小點，另外兩個男的，資歷都很漂亮。所以率先面試的就是他們兩個。

他們兩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穿著皮鞋，有一個頭有點兒禿，看起來有點油膩，另外一個戴著眼鏡，英范，進來時稍微整理了下領帶，是那種會讓人眼前一亮的男人，同事稍顯有點兒不淡定。

低頭跟陳妙笑著道：“這個有點帥。”

陳妙拿著筆，看那男人一眼，復旦大學畢業的，之前在譯空集團當副手。陳妙笑著回了那同事：“是有點。”

同事一笑。

旁邊的顧亦居眼眸卻冷了冷。

當著我的面說別的男人帥？！

兩個男的都面試完了，陳妙整理資料，等著最后一個人進來。

顧亦居拿走的筆。

陳妙愣了下，轉頭看顧亦居：“顧總？”

顧亦居把玩著筆，黑眸帶著冷意看。

人工作上的冷靜他很欣賞，也會高看對方一眼，但是陳妙的過分冷靜，就讓他咬牙切齒。

他拿過那兩份資料，筆一旋，在那個復旦大學的簡歷上打了個叉字，陳妙愕然：“這？…”

顧亦居挑眉看：“這個不用考慮，不要。”

陳妙又看了眼另外一個人的簡歷，忍不住湊近顧亦居，小聲提醒：“顧總，按我跟小云的意思，復旦大學的這個顯然更好，他至…”

湊過來時，上帶著一淡淡的香味，似乎是從發梢帶過來的。顧亦居鼻息一下子就聞到了。

他把玩著筆，聽著說那個復旦大學的那個男的好。

是。

說得很專業，眼也獨到，這是他喜歡的職員的態度。

但是。

他就是不爽。

陳妙說完，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側頭看他。

等著他回應。

顧亦居面無表地跟對視，一秒后，他微微往扶手靠去，正好挨著陳妙的側，他嗓音低沉道：“留下他可以，你今晚陪我？”

陳妙呆滯。

好一會兒，冷笑：“顧總，你隨意。”

顧亦居冷哼一聲。

兩個人之間有點兒暗涌。

旁邊的小云倒是一臉茫然，只見就這麼簡單地PASS掉那個更優秀的。

——

前面兩個面試時間有點長，第三個人等的估計也有點久。那兩個人出去后，陳妙就把陳欣那份簡歷推給顧亦居，很淡定也很冷靜。

顧亦居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看到陳欣兩個字時，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陳妙提醒道：“這是最后一位了，顧總，好好看著。”

如果比起那剩下的那個男人，陳妙倒是希陳欣能表現得好一點，那個油膩的男人就剛才那表現。

跟小云都不滿意。

顧亦居沒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兒陳妙。

這時。

香奈兒一款較為清新的香味鋪面而來，穿著香奈兒套裝的陳欣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將頭發盤了起來，出了那張漂亮得令人失神的臉，修長的脖子，加上一米六八的高，能令人眼前一亮。

旁邊小云驚呼了一聲。

陳妙笑了下，支著下看著陳欣。

陳欣看到陳妙時，眼瞳一，很細微的表。

接著看到顧亦居，心狠狠一跳。

八年了。

再一次能面對面看到他了。

他永遠不會知道，留在腦海里的顧亦居，最深刻的反而是跟陳妙上完床，穿著浴袍出被抓出了痕跡膛的他。

“陳小姐，請坐。”小云抬手，禮貌地道。

陳欣點點頭，坐在了對面。

目沒有控制地看向顧亦居，顧亦居掀起眼皮看一眼，無波無浪，反而指尖敲了敲，了陳妙一下。

陳妙的指尖瑟了回來。

顧亦居低笑了一聲。

特麼就知道躲。

躲。

躲。

因為對一個人的在意，所以他做什麼事就算再細小的行為都能看出來。

陳欣口一悶。

看到顧亦居修長的手指了陳妙的指尖。

這明目張膽卻又晦的，讓人難以忍。

而陳妙呢。

陳妙十分冷靜，對陳欣看顧亦居的視線無于衷，對顧亦居看不看陳欣無于衷。翻看著陳欣的簡歷。

跟小云流了下，提了幾個問題。

比如為什麼離開原來的公司？

對新工作有什麼期待，你認為某某條法如何如何？

對于書這項工作，有什麼看法。

如果今天這工作有這麼多沖突，你會先解決哪個？

陳欣思維條理都很清晰，理事兒有自己的看法，這也是難怪能畢業后銷售做的不錯的原因。

人做銷售自然是比較吃虧的，不過在上倒是看不到。

等陳欣說完了。

陳妙側頭去跟小云通，小云低聲道：“顧總之前的書都是男的，這會兒是個的，他接嗎？”

陳妙想了下，又問小云還有什麼疑慮嗎。

小云加了一句：“這位陳小姐，長得也太漂亮了些。”

陳妙笑了聲，道：“漂亮的書又不是沒有。”

小云：“那也是。”

其實也是傾向于陳欣的，真的比起那個油膩的禿頭男人。

陳妙跟小云商量完了，轉過去找顧亦居，推了陳欣的簡歷，低聲跟顧亦居說：“顧總，我覺得好的，至比你沒有斃掉的那個要好，您怎麼看？”

顧亦居垂眸看，因為靠近，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可以接吻，他目落在的瓣上，如若時間地點不對。

他想吻。

陳妙見他沒回，抬頭看他。

顧亦居主湊近，陳妙下意識地側過耳朵去聽。

顧亦居笑了聲，有點兒冷，問道：“小孩，不介意了？”

陳妙擰眉，還想說話，顧亦居卻又笑了笑，有點兒意味深長。

陳妙看他沒表示不要，那證明他對陳欣是滿意的，畢竟前面那個男的確實差了些。

陳妙點點頭，挪回來，坐正了子，看向對面的陳欣。

陳欣在對面看到他們挨得多近，看到顧亦居說句話都要吻上陳妙的耳垂，這是一個人的直覺。

這些行為不是偶然的，而是顧亦居故意的。

這一幕幕都在刺的眼，自然的，也令更想要留下，留在顧亦居的邊。這輩子就沒輸過，就不信能栽在陳妙上兩次。

這都是被父母養出來的優越。

但同時，陳欣本以為陳妙會對牽制，不讓拿到這職位，但沒想到從陳妙細微的表來看。

竟然是滿意的。

陳欣在海城大學修了細微表管理，能讀懂對方一些細微的神。

陳妙的坦然大方，令陳欣不自在極了。

的這個妹妹變化太大了，已經學會了面不改…

至于顧亦居的神，陳欣讀不出來，卻更令覺他深不可測，令人著迷。

陳妙看向陳欣，公事公辦，角微勾，帶著些許的笑意，同樣的，也將陳欣完全當了一個陌生人。

笑著道：“陳小姐，如果你那邊的工作接好了，我們這邊隨時歡迎……”

話沒說完。

啪——地一聲。

陳欣的簡歷被顧亦居扔在桌子上。

在這有些安靜的房間里尤其刺耳，其余三個人齊齊看向顧亦居，陳妙離顧亦居很近，看到陳欣的簡歷已經被打了叉。

顧亦居看著陳妙，角勾著，眼眸里帶著一冷戾，他懶懶地湊近陳妙，視：“哪點兒符合我的要求？”

陳妙：“……顧總。”

顧亦居冷笑一聲：“重新招吧，陳什麼欣的，以后別往我們集團投簡歷了。”

這陳什麼欣。

跟一掌似的，直接扇上陳欣的臉上。

陳欣臉發白。

陳妙擰眉看顧亦居，像是看一個鬧別扭的孩子。

顧亦居一把住陳妙的下：“再這麼看我，小心吃了你。”

小云震驚：“……”

陳妙：“……”

陳欣狠狠地了拳頭。

——

陳欣走時很狼狽，幾乎是帶著必勝的心來的，全上下無不致，就為了打好這場戰，留在顧亦居的邊。

最后卻被他親手掐斷了。

陳妙看著陳欣狼狽的樣子。

什麼話都沒說，收拾了那些簡歷。

工作上，公私分明，誰有能力誰就能做，至于那個人是不是陳欣那都跟沒關系，又不是書。

顧亦居走時，冷冷地看陳妙一眼。

要不是在公司，陳妙能賞他一個白眼，跟小云回到辦公室。小云還暈乎乎的，等回過神來，住陳妙的下，抬起來，說：“妙妙姐，剛剛顧總掐了你下？”

陳妙：“……”

“松手。”

小云一臉震驚：“他…他這是霸總的行為啊。”

陳妙：“你小說看多了。”

小云：“我都差點以為他要吻你…”

陳妙：“……”

好了，閉謝謝。

這場面試很不順利，顧亦居PASS掉兩個人，還是很適合他的那兩個人。留下的那個，陳妙跟小云自然是不想要的，于是只能再次招聘。李經理進來了解況，小云把面試過程告訴了李經理。

而且事無巨細，陳妙無奈地看著小云：“你能不能不要夸大其詞？”

小云：“我才沒有。”

李經理卻意味深長地看陳妙一眼，指尖敲了下桌子道：“重新找獵頭公司吧。”

陳妙：“是。”

李經理又夸陳妙：“做得不錯。”

又冷靜又專業，理事干脆利落。

可以說是從中立那邊過來，最滿意的一個。

陳妙沖李經理微微一笑，不卑不，更令人滿意。

——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力大，節奏快。下班時，柳英挽著陳妙的手，哭哭啼啼：“我得學一下臺球了。”

陳妙跟柳英下電梯：“為什麼啊？”

柳英嗚嗚兩聲：“我拿到兩個他們之前沒有跟進的單子，去了解了一下，那兩個客戶都喜歡打臺球，我得會啊，妙妙，今晚你陪我去練習。”

陳妙唔了一聲：“好啊。”

做銷售嘛，是有些事得會的。要在職場站穩腳跟，就必須得鉆研。兩個人回到家里，陳妙下廚做飯，柳英收拾屋子，吃過晚飯，陳妙就跟柳英出門，直接打的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臺球室。

這家臺球室跟Y市顧亦居的那家臺球室有點兒相似，都在二樓。當然比顧亦居那家要大很多，但是這樓梯的口，就很像了。陳妙跟柳英走上樓時，柳英還嘆了一句：“以前在Y市，我老是去臺球室找你。”

陳妙笑了下。

去找顧亦居。

柳英來找。

這八年來在京都，陳妙也不是沒接臺球，學校里的一些活都有參加。臺球漸漸也學會了。

這間臺球室要規整很多。

大廳不人看著都人模人樣的。再聯想下一樓停車位上的一些好車，這還是一家有點兒檔次的臺球室。

陳妙看了下價目表。

有點貴。

不過柳英卻沒什麼覺，知道自己要練習，開了一個星期的卡，拉著陳妙在大廳里找了一張桌子，抓著球桿，就要陳妙帶著練習。

陳妙為了方便，穿了短跟黑上，稱得皮白。拿起球桿，跟柳英說：“你先跟我打一場？”

因為柳英也不是全不會，最多就是水平太差而已。

柳英點頭：“好的。”

陳妙出桿很穩，中規中矩。但是打球，肯定是吸睛的，不一會，就有人注意到陳妙跟柳英。

紛紛放下球桿看過來。

有些還故意往這邊靠，看著陳妙下桿。

陳妙一邊打，一邊給柳英講解，專注而專業，旁邊不人都聽得迷。

挨著臺球桌有一個包廂，不過是用屏風擋著的。一男人手在口袋里，聽著外面陳妙的講解，微微勾笑了起來。

這不是他當初教陳妙的那一套嗎？

柳英呼了一口氣，額頭出了點兒汗：“好累啊。”

陳妙坐在臺球桌上，擰開水瓶喝水，道：“你再練練啊，不要懶啊。”

柳英不不愿地哦了一聲。

這時人群中，一個穿著黑運服的男人跟另外一個穿著白運服的男人從斜對面的包廂出來。

往們這兒看一眼。

白運服的男人看向黑運服的男人笑著道：“江總，要過去切磋一下嗎？”

這兩一個教一個學，早就在這臺球室里傳開了。不人蠢蠢想要跟陳妙打一場，此時陳妙坐著，長垂在地上，偏頭看著柳英在哪兒擺弄球桿。黑運服的男人從柳英的臉轉到陳妙的臉，搖了搖頭，說：“下次有機會吧。”

白運服的男人笑了聲，手打了一個請字，兩個人下了樓。

趙義叼著煙，看著那兩名男人，又看了眼在臺球桌那邊的陳妙，推門進了包廂里。顧亦居手著口袋，還聽著外面的靜，趙義笑著道：“你知道我剛剛看到誰了嗎？”

顧亦居挑了挑眉，沒應。

趙義笑道：“江氏集團的爺。”

顧亦居唔了聲。

趙義又道：“他看著你的小孩看了好久好久…”

顧亦居這才看向趙義，“多久？”

趙義一看他這神，就知道總算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道：“很久吧，你也知道，江氏集團的爺目前在找未來的，為了穩固他在江氏的繼承權，而他們江氏有點變態的就是找的老婆不要聯姻的…”

顧亦居冷笑：“所以？”

“所以小孩這麼漂亮，會被看上的吧？”

顧亦居：“他敢？”

趙義哈哈一笑。

懶洋洋地坐在臺球桌上，說：“不得不說，小孩打臺球的姿勢真漂亮，喜歡，想…”

顧亦居一個眼神掃過去。

趙義閉了。

——

柳英打得手都痛了，放下球桿急忙去了洗手間。陳妙一個人拿著球桿，看著一桌子的球，想起了Y市的那間臺球室，顧亦居打球時的姿，他向來出桿又快又狠，擊落球的速度很快，每次打球都能讓那些生尖，瘋狂。

陳妙舉起球桿，看著那有點刁鉆的6號球，準備試試越球擊落。

手腕還沒抬起來。

一只修長的手臂就了過來，覆蓋在陳妙的手背上。一淡淡的煙草味從后撲過來，陳妙愣了下。

顧亦居低沉的嗓音從耳邊傳來：“我教你。”

陳妙：“顧總，你怎麼在這里？”

顧亦居笑了聲，“一早就在這里了，聽著你用我教你的教柳英。”

陳妙臉一下子就刷紅了。咬了咬牙，掙扎著，顧亦居用腳著的，從后面毫不客氣地制住，道：“別，經不起你這麼。”

陳妙：“……”

對面，趙義走過來，嘖了一聲：“小孩，累不累？”

被他著累不累？

陳妙有點兒難堪，低吼了聲：“松開。”

“啪”—一聲，越球撞擊，那6號球了。顧亦居嘆口氣：“你怎麼不看？得再教一遍了。”

說著，他拿起一旁的巧克，仍然以那種環著陳妙腰的姿勢，磨了下桿頭，再次住陳妙的手。

點著那邊的4號球，他角在陳妙的耳邊微揚：“看好了哦。”

看個線啊！

陳妙氣暈了。

這男人老是用制住，十分無恥。

他穿著黑襯衫，襯衫領口刮著的耳朵，能聞到他上帶來的煙草味，偏個頭能看到他的鎖骨。

“怎麼又不看？”顧亦居挑眉，有點兒無奈。

陳妙：“……”

看什麼看啊，掙扎都來不及了。

顧亦居笑了聲，在耳吻了下：“不看那就繼續了。”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陳妙意識到了，得認真看了。

這會兒專心看他怎麼打，認真地看著，努力忽略后那著的膛，顧亦居一桿打過，再次越球。

陳妙急忙道：“我會了我會了。”

顧亦居：“哦？真的？”

“是的，是的。”陳妙掙扎，拿回自己的球桿。顧亦居笑了聲，往旁邊讓開，陳妙大松一口氣，后背全是汗，拿起球桿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了，偏頭一看，一條微信閃了出來，一個紅包“520”節日快樂。

發來的人，是顧亦居。

陳妙看向顧亦居，滿眼疑問。

顧亦居咬著煙，靠在臺球桌旁，懶懶勾一笑：“忘記今日是這麼漂亮的日子了，520小孩。”

陳妙：“……這種節日，您也過？”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嫌棄。

顧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