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師祖獻上咸魚》第12章
庚辰仙府,除了幾乎代代由奉山一族統領的掌門一脈,還有天、地、、、日、月、星、四時,一共八大宮,每一宮有幾支主脈,另外還有幾十到上百支脈,以及數不清的小支脈。廖停雁就是四時之宮紅楓主脈下的一條小支脈清谷天弟子。
這紅楓一脈近千年都掌握在蕭氏家族手中,在三圣山挑釁司馬焦被殺的老者,就是紅楓一脈中資歷比較老的一位長老,也是蕭氏上任家主的親子。
“太爺爺,您總算出關了,您可千萬要給爺爺討回公道啊!”蕭花影滿臉悲傷,跪坐在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側。
中年男子便是蕭氏上任家主蕭長樓,看樣貌,他甚至比一些兒子甚至孫子都要年輕,他已閉關三百年沖擊大乘境界,然而仍未功。
“討回公道?”蕭長樓對著自己直系的曾孫,仍是一副平淡口吻。如他這種,家族龐大,祖孫數都數不清,若要他每一個子孫后代都關心,本不可能。像他跟前的蕭花影,三百年前他閉關前才十幾歲,在他這里侍候過一段時間,這才讓他有了些印象。
“是啊!”蕭花影仰頭看他:“那慈藏道君雖說是師祖,可也不能如此欺辱我們紅楓一脈,爺爺不過是去三圣山查探況,怎麼就被他隨手滅殺了,這不是狠狠打我們蕭氏的臉嗎!而且爺爺從前就用去了一次寄魂托生,如今這次死了便是真的離我們而去了!”
蕭長樓巍然不,淡淡道:“打蕭家的臉又怎麼樣,就憑他姓司馬,殺誰都沒人會多說什麼。”他看了眼這個年輕的孩子,心中一哂。
司馬氏,只剩一人的奉山一族,真的是沒落了。從庚辰仙府的主人到如今的……末路囚徒。
蕭花影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愣,神略帶倉惶道:“可太爺爺,爺爺的死,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我早就說過,他要是一直惦記著五百年前被司馬焦發瘋殺死的蕭家人,遲早也會死在他手里。”蕭長樓揮揮手:“行了,下去吧。”
蕭花影雖然仍舊心悲痛不甘,卻不敢多說,委屈地下去了。
出了門,臉上立即一掃委屈之,變了憤恨。從小聽著庚辰仙府的起源傳說,司馬氏幾乎就是伴隨著庚辰仙府的興盛,確實對這曾經的強大氏族到向往畏懼,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前幾代人那樣被司馬氏支配的恐懼,完全無法理解太爺爺他們的容忍心態。在看來,一個再厲害的師祖又怎麼樣,還不是獨木難支,對上一個大家族,總該是落在下風的。
“走,去清谷天!”蕭花影狠狠擰眉,帶著自己的侍從弟子前往清谷天。
對付不了那個慈藏道君,總能找別的什麼人出出氣。像他們這些消息靈通的人,距離三圣山之事不過半日,已經知道了三圣山上發生的事。對于那唯一一個能在師祖手里幸存下來的弟子廖停雁,自然也已經搞清楚了份。
如今掌門與幾大宮有些份的人,都知道那無法捉的兇殘師祖疑似看上了一個弟子。那弟子修為低微,輩分更是低,只是清谷天一個普通弟子,他們不敢去見剛發過飆的司馬焦,便不約而同前往清谷天。
蕭花影才到清谷天,就發現這小小支脈一改往日冷清,顯得非常熱鬧,人來人往,甚至見到了掌門一脈的師真緒,定海神針般鎮在清谷天。對方論起輩分比還高上一輩,見有他在,蕭花影暗罵一聲,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做不了什麼了。
這師姓掌門一脈也真是可笑,偌大個家族,竟然甘心侍奉司馬氏,到如今還擺出一副忠狗架勢。蕭花影腹誹,如今的掌門一脈其實上位并不久,他們最開始不過是作為司馬氏侍奉者的份,后來司馬氏人越來越,還為了維持脈的純凈折騰的就剩下一個人,所以原本司馬氏統領的掌門一脈,才漸漸被師氏所取代。
師真緒面容和藹可親,但沒人會覺得他這樣一位大能真的對任何一人都這個態度,清谷天的脈主真人一早陪坐在師真緒下首,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沒有平息。
他的消息不靈通,還是師真緒告訴了他如今的況,他收的那位弟子得慈藏道君青眼,留在了邊。正所謂一人得道,犬升天,這短短半日時間,不知多人送來了禮,平日他們這乏人問津的清靜之地,儼然已經為了最矚目的地方。
真人并沒有太大野心,心中喜悅遠遠比不上惶恐。
“不必擔憂,你教導出的弟子有這等能耐,是件好事,日后若仍能一直伴在師祖側,清谷天便無后顧之憂,或能使清谷天直接為一支主脈也不一定。”師真緒笑道:“如今師祖還在三圣山,近日不敢前去打擾,或許過段時間掌門會帶你一同前去探你那弟子,你可要做好準備。”
他這話中有掌門一脈的護持拉攏之意,真人自然聽得懂,如此他也恭敬道:“是,師叔,明白了。”心里實在是發愁啊。
四時之宮苑梅一脈,袁家主最疼的十八子袁觴,此時神復雜地坐在暗室,從探聽到三圣山消息,他就坐在這沉思了許久。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之前安進三圣山的那個探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造化。庚辰仙府里那麼多勢力,安排了那麼多人進去,最后竟然只留下了他安排進去的廖停雁,這實在太可笑了。
袁觴聽到掌門一脈與其他宮的一些作,他知道那些人在想些什麼,不管是明面上保司馬焦的,還是暗地里想殺司馬焦的,無非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得到司馬氏上的好。可他不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毀滅庚辰仙府。
要毀滅庚辰仙府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毀滅司馬焦。他如今掌握著的,是所有人都沒有的優勢,一個讓司馬焦另眼相待的人。
廖停雁上的蝕骨之毒一日不解,就只能一日聽從他的控制,哪怕是司馬焦,也救不了。
……
廖停雁一覺睡到黃昏,直接把一天都給睡了過去,外面爾虞我詐恩怨糾葛,全都和沒關系。和有關系的,是那個殺人就像花生殼一樣的師祖司馬焦。
他不在的吊床上了,這令廖停雁放松了很多。就說再睡一覺所有事都會解決的,這不就沒事了。
爬起來了一下自己充沛的靈氣,覺得自己得冒泡,,咸魚泡了水,有點膨脹了。現在的三圣山仙氣飄飄,雖然很多地方都變廢墟,但莫名出一頹敗的,估計是這靈霧造的濾鏡,所有的一切都有朦朧的。
沒見到大黑蛇,也沒見到司馬焦,只有恢復了神奇的火苗在那里叉腰大罵:“沒用的家伙,庚辰仙府里那些沒有用的孫子們,昨天那麼大好機會都搞不死司馬焦!”
廖停雁有時候真搞不懂這火苗到底是什麼立場,一下子說自己出事司馬焦也好不了,兩方有共生關系,一下子又恨不得立刻有人來搞死司馬焦。
中心塔塌了一半,廖停雁走到缺口往下瞧了瞧,沒敢站太近。就這麼一晃眼的功夫,瞧見底下的一圈花圃旁邊站了個黑影,還有一條黑蛇在辛辛苦苦地用把那些砸在花圃旁邊的碎石推開。
那是日月幽曇,三圣山上唯一的植。火焰紅蓮,應該不算是植吧?想起來自己放在錦囊里的一朵寶貝紅蓮,心里對底下的日月幽曇也生出點好奇。當初那些妹子們看到這花就古古怪怪的,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有什麼幕。
花圃旁邊的司馬焦忽然轉頭朝中心塔這邊看來,他了手,是一個‘過去’的手勢。
修士的眼睛就是這麼厲害,廖停雁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了腦袋,轉往樓梯過去。下了二十多層樓梯,披著淡紫的云霞走到花圃邊。可是之前站在這里的司馬焦已經不見了,只有黑蛇還在做搬磚工。扭頭張了一下,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為什麼這麼遲才過來。”
幽靈一樣的祖宗出現在后,好險沒把嚇得撲進日月幽曇花叢里。還記得那些妹子一般沒事都是不隨便靠近這花叢的,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迅速往旁邊閃——撞進了司馬焦懷里。
廖停雁:……這個,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像投懷送抱?
考慮著這個問題,又覺得這不是個問題,反正祖宗開真言BUFF問一句“人,你是不是在投懷送抱?”就能完全證明清白。
然后司馬焦沒問,他用一種“這種事我可見太多了你省省吧”的表睨了一眼。
廖停雁:你媽的!用真話BUFF啊!快用啊!讓我告訴你真話!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司馬焦看著那些花問。沒用真話BUFF。
廖停雁:“……日月幽曇。”媽的好氣哦。
司馬焦抬手劃過那些逐漸改變了的花。這花白日里白花黑葉,現在太正在落山,慢慢就變了黑花白葉,在廖停雁看來,就像是司馬焦過的花,都在瞬間變了黑。手染,很強。
“你知道這花是怎麼來的嗎?”
廖停雁:“不知道。”
司馬焦好像特別喜歡辣手摧花,尤其手賤扯別人長得好好的花瓣,他揪了一片黑的花瓣丟在一邊,語氣毫無起伏地說:“日月幽曇的種子很特殊,是司馬氏一族死后里留下來的一顆珠子,一顆珠子能種出一株日月幽曇。”
廖停雁看看這大片的日月幽曇,背后一涼。那這……不就是墳地了?這麼多的日月幽曇,這里該死了多人。
司馬焦:“司馬氏人死后留不下來,能留下來的只有一顆珠子,以前有很多珠子留存,后來全被我灑在了這里,長出了這些花。”
“好不好看?”
老實說,雖然驚悚了點,但還浪漫的。廖停雁點點頭,老實:“好看。”
司馬焦:“那送一朵給你,你自己選吧。”他指指大片搖曳的黑花朵。
廖停雁直覺里面有問題,但司馬焦擱那盯著呢,還沉著臉催促:“摘一朵。”
廖停雁抬手就咔嚓折了一朵。
司馬焦這才說:“日月幽曇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可能是能祛除任何毒的靈藥,也有可能是無藥可解的劇毒。據說司馬氏人,惡人死后骨珠種出的日月幽曇是劇毒毒,善人骨珠種出的則是靈藥。但它們模樣完全相同,無人能分辨出來。”
廖停雁:“……嘶。”聽上去好叼,所以說可解任何毒的靈藥,能解那個無藥可解的劇毒嗎?
司馬焦:“看你還能站在這,估計選的是靈藥,運氣不錯。”
他剛說完,廖停雁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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