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香》第3章 死化妝師
芽醫院是一家私營的婦產科醫院,矗立在桃源市東南角的風水位,按道理是不應該那麼多邪穢的,偏偏卻經常鬧鬼。主要是來這里做人流的人太多,死嬰的怨氣太大,鎮不住,沈蔻丹不得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做一次清潔。不過慶幸的是,雖然數量比較多,還沒懂事沒經歷過世間丑惡,單純抱著對未能出生怨恨的小嬰孩,總比普通醫院里形形的鬼魂要好應付。
這兩天醫院大樓在停業整修,凌晨1點,醫院里除了門口有兩個保安,連一個值班的小護士都沒有,整棟樓漆黑一片,更顯得鬼影重重。
長夜漫漫,兩個保安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那聊天。
小王問:“喂,你看今天的報紙了沒有?又有人跳樓了。”
老丁一驚:“不會吧!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七個了。”
“而且聽說也是頭上套個袋子,裝一袋子腦漿,骨頭和組織全碎了,幾乎是末狀,腦袋破得像西瓜,卻幾乎沒流什麼。一般人死了都是翹翹,那幾個卻是整個的如同面團,皮囊里跟裝了一包水一樣。”
“套塑料袋?這死法還真夠新鮮環保的,至腦漿不會流得到都是。”
“你別惡心我了。這事玄乎,《桃奇談》上有篇評論說是有鬼怪作祟,我看八是真的。”
“又是那個紅飄飄說的啊?我跟你說聽妖言眾,那不過是為了雜志銷量罷了,每次一出什麼案子,就說是鬼怪鬧的,說得神乎其神,最后案子一破,犯人被抓還不是無話可說。”
“可是這次還配了一副照片啊,你看看是不是有點面?”小王把那本印著一個對著穿鏡自拍的雜志遞給他。
“……”
“怎麼樣?”
“是有點面,這不是上個月的哪天被一個男人扶著來咱醫院的那個的麼?”
“對對對,我就說我沒記錯嘛,當時你拉我我看來著,說那的長的漂亮,看上去不過高中生的樣子不會是來做人流的吧。當時穿的紅子超級短,搖搖晃晃的被邊男人扶著,風吹起來都不管,我還看到了。所以一看到這照片上的紅子,我就想起來了。”
“這和跳樓案有什麼關系?是跳樓的人的朋友?”
“這個不知道,雜志上只說據部消息,死的這幾個男的份年齡職業各異,互相都不認識,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QQ上都加的有這個的,死之前貌似還和這的聊過天。”
“那就是被這的害的唄,或者像電視劇里那樣用跳樓來證明自己的意,唉,紅禍水啊。”
“可是這的已經死了啊!”
“什麼?”
“好像說是人流手不太功,回去沒幾天被人發現死在家里,爬得一地都是。”
“嘖,可惜了,生那麼漂亮,怎麼就不會惜自己呢,何必呢這是,現在的年輕人啊……”
“聽說的QQ一直在線,連警局都查不出IP地址。我猜是不是死的冤枉,然后那幾個男的害過,變鬼找他們報仇害他們自殺啊?不然好端端的,誰舍得去死。”
“估計是誰幫掛著唄,就算要報仇也應該是朋友什麼的幫忙做的,你別啥都往鬼上扯,最近看《桃奇談》看多了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別講,這世上哪有鬼,說起來醫院算是氣最重的地方了吧,我們倆在這守了那麼多年,你有見過半只不?不過是人犯了罪,想要逃過法律,故意把罪過推到鬼的上罷了。”
老丁話剛說完,醫院二樓一個窗口就閃出奇異的紅,然后一陣皿跌落和玻璃破碎的聲音。
小王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使勁握住老丁的胳膊。
“老兄!咱醫院最近總出事,這都停業整修了,不是真鬧鬼吧?”
老丁站起來:“沒見有人進去,怕是有小,你在這守著,我去看看。”
老丁拿著電筒往樓上巡視,醫院白天窗明幾凈的,一到晚上就顯得特別森恐怖,任憑老丁再膽大,掌心里還是微微有些虛汗。
慢慢走近之前有異的房間,是二樓的洗手間,側耳聽了片刻,依舊約有些響,明顯有人在里面,他咬咬牙,猛的推開門,舉起電筒。
“誰在里面?”
一個有些駝背的人一只手遮住臉擋住強,從水池邊抬起頭來。
“夜婆,你還沒走啊,也不開燈。”老丁打開洗手間的燈,才發現,洗手池上方的巨大鏡子上爬滿了裂紋,碎得又集又整齊又有規律,蜘蛛網一般從正中間一點發散開來。卻只是開裂,沒有從墻上掉下來。人影映在上面有幾百個之多,麻麻,看上去有些眼花有些嚇人。
夜婆擺擺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下午打掃衛生的時候不知怎的暈倒在洗手間里,剛剛才醒過來。”
老丁這才打消疑慮:“這鏡子怎麼碎了?是不是撞上了?你沒事吧,要不要?”
“沒事,就是腰有點疼,明天我上醫院看看,今天就先不回去了,住休息間里。”
“那好,我先下去了,有什麼事你我。”老丁也不再多說什麼,夜婆在這當清潔工都二十多年了,絕對比他悉。
老丁前腳一走,假扮夜婆的沈蔻丹就彎下腰,一手拎起那個被踩在腳下難產而死的人的脖子,不顧對方的掙扎,將那半明的塞進了隨的小袋子里。
居然想殺,不自量力。解決完這些大的,小的就好辦多了。
沈蔻丹自己的臉,還好從來都是易容的,這樣抓鬼的時候進出來去比較自由,不用的。特別是有時候上厲害的鬼怪,靜會比較大,善后起來麻煩的很。
如果是私人的宅邸鬧鬼什麼的也還好,甚至會花錢請去除靈,可是像監獄、醫院、事故現場等這些特別容易發生靈異事件的地方,政府別說不信了,就是相信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請人來做法什麼的,豈不是在宣傳迷信思想。
但是他們也不能因為沒人請便撒手不管了,只得自己暗地里來,真是費力又不討好。
不知為何,桃源市氣很重,別的地方的人死后大多都去投胎,這兒的卻戾氣稍重就化為鬼,魂不散。沈家世代除魔衛道,幾百年前起不得不定居于此。那八方的桃樹,是按陣法種植,那麼多年,卻依舊鎮不住。以前沈家人丁興旺,到如今卻只余了沈漠和沈蔻丹叔侄二人。而桃源市的人口越來越多,兇案仇殺也越來越多,鬼也越來越多。他們一天到晚,忙都忙不過來。
沈漠白天要給學生上課,課余要協助警局查案,時間不多。于是作為沈家的下一代傳人的便理所當然了職業的捉鬼專家,每天到跑來跑去。有錢拿的活自然開心,免費來醫院做義工可就不喜歡了。
從包里掏出一個明的塑料瓶,瓶子里裝了水和符灰混合在一起,有些詭異,這是真的水,可不是沖泡的牛,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舉著瓶子對著空中,很快空中飄浮的那些嬰孩的魂靈都興的往瓶中鉆了進去,這就守株待兔,得來全不費工夫。
舉著瓶子一邊走一邊收魂,一邊不雅的打著呵欠。每次來嬰孩的數量都那麼多,現在的人,真是造孽啊。
突然之間,邪氣直而來,口極度難,空氣著肺腑,讓人有嘔的沖。
居然,還有一只大的……
沈蔻丹急速向停尸間走去,里面出一微弱的燈,不聲的從門里進去,卻只見一個穿黑的男子,正全神貫注的,對著臺子上的一剛出生的嬰兒尸。也不知道是在解剖還是干什麼,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高速運,各種形狀大小的刀、針線和筆在他手里揮舞得瀟灑自如,靈生風,手指猶如在跳舞一般,優雅而又帶著霸氣,仿佛手里握的不是刀,而是造的神,直看得沈蔻丹眼花繚。
最讓人驚異的是,整個醫院里最厲害的一個鬼魂,就這樣生生被他一手摁著回了原來,然后用針線住幾個靈魂出的通道,封閉了其五孔,將魂魄鎖進了。
“你是誰?”沈蔻丹用沙啞而冰冷的聲音問道,前面那個人一怔,然后慢慢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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