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正經點》第9章
晚上睡前,仇正卿收到了尹婷的一條短信,上面說:“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雖然說人往高爬,可是我覺得永凱已經高了,你要慎重考慮被挖角的事哦。當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也不干涉,只是想說我是站在雨飛這邊的。”
仇正卿無語,所以尹婷小姐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仇正卿其實對現狀是滿意的,秦文易待他不薄,給了他很多支持以及施展的空間,薪資上更是沒有虧待他,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值這個價,但也知道秦文易對他是大方和信任的,這些他記在心里。數次接到別家遞來的橄欖枝,他都完全沒有考慮。
當初秦文易找上他時,也不是一談就功。他們見過幾次面,聊過許多。秦文易沒有跟仇正卿講會給他多好的條件,而是跟仇正卿講他們永凱。永凱的業務,永凱的強項和永凱的弱點。然后他分析仇正卿,仇正卿的學業績,所有的職業經歷,做過的事,工作上的口碑、資源等等。他把仇正卿和永凱擺在一起談,永凱能給仇正卿什麼,仇正卿能給永凱什麼。他告訴仇正卿,永凱需要他。
仇正卿被打了。永凱需要他。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許多企業都需要他這樣的人,但他需要一個像秦文易這樣的老板和永凱這樣的職場平臺。他沒問薪資是多就答應了。然后秦文易問他,你覺得自己值多?仇正卿報了一個很高的數,一點沒謙虛。
秦文易笑了,說:“你對自己的認識是正確的。不過在我心里,你值更多。我也希你能明白,你要得到比自己想要的更多,這才野心。年輕人必須有野心,不然永凱上上下下這麼多員工元老高級干部,你怎麼鎮得住?”最后,秦文易給了他自己報價的1.5倍。
而后事實也證明了,年輕是仇正卿最大的劣勢。他初到永凱,因為年輕而承了許多質疑和挑釁,經歷了不人為的阻礙和不合作。但他都擺平了,這樣的挑戰讓他興,秦文易放手不管讓他滿意。他給他這麼高的報酬不是讓他來公司后向他求助的。仇正卿明白,所以仇正卿很拼。然后,他做到了。
作為一個無權無勢,從外頭空降過來的平民高管,他最終讓所有人服氣。集團里的元老董事現在都對他相當尊重。秦文易更不用說,他對仇正卿的欣賞和信任人人都知道。甚至秦文易還有意讓秦雨飛與仇正卿發展發展,反正這個兒無心事業,他的永凱后繼無人,而仇正卿再合適不過。
只不過秦雨飛對仇正卿完全不來電,而仇正卿對秦雨飛的工作散漫也完全沒法忍。
所以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仇正卿有考慮過秦文易的想法,但后來這可能被他拋到了腦后。而跳槽到別的公司這種事嘛,只要永凱還是那個永凱,秦文易還是那個秦文易,他就不可能離開。沒理由為了短利放棄長期的發展,這點他權衡得很明白。
只是第二天上班時,秦雨飛找他,說要請他吃飯。
當然不可能是與他之間有什麼事,也不可能會擔心他被挖走。所以仇正卿的第一反應是:“你干什麼壞事了?”
“我雖然是淺的白富,但是我是不干壞事的。”
“好吧,那請問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雨飛漫不經心的樣子:“你想太多了,有什麼事是我辦不到的,哪里需要你幫忙。就是大家同事一場,我偶爾也得拍拍你的馬屁,大家聊聊天,增進增進,這樣我們工作配合上也會更有默契。”
仇正卿皺了眉頭:“這麼聽起來我覺得事真的不太妙。”話是這麼說,不過最后仇正卿還是跟秦雨飛去吃午飯了。
秦雨飛東扯西拉,居然跟他聊了幾句工作,仇正卿滿腹疑慮。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秦雨飛終于問:“仇總,你覺得顧英杰這人怎麼樣?”
“很好啊,年輕有為,做事踏實,工作能力不錯。”評價完畢。
秦雨飛磨蹭了一會,道:“嗯,其實我是想說,我在跟他談。”
“哦。”仇正卿心想原來這個才是重點。尹婷給他的那紅線到底是施過什麼法,不但招桃花,還招別人的桃花八卦。大小姐的告訴他做什麼呢?
而秦雨飛接著又問了:“我還沒敢告訴我爸我媽呢。也不知道我爸對他是怎麼想的,要是他知道了,不會反對我們吧?”
仇正卿心想他又不是爸媽怎麼會知道。不過正常的安是要給的,于是說:“秦總對顧三評價高的,在我面前夸了好幾次。我想你應該不必擔心這個。”他頓了頓,“你請我吃飯,就是想打聽一下秦總對顧三的看法?”
“當然不是。”秦雨飛道,“其實呢,是想跟你聊聊小婷的事。”
尹婷?仇正卿對尹婷的事比對秦雨飛顧英杰什麼的興趣,他挑高眉頭:“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聽說上次小婷來公司找我,路過會議室的時候看到你和顧英杰在里頭,就順請你們去吃飯。顧英杰覺得對你很熱,首先對你提出了邀請,他誤會小婷對你有意思。我知道你跟小婷那時候還不認識,這麼請你吃飯會讓你很意外,我怕你也對有什麼誤會,所以請你吃個飯解釋一下。”
“……”仇正卿一臉黑線。他誤會誰對他有意思也不會誤會尹婷對他有意思。那個被沒心沒肺大神擁抱的姑娘。其實他當時是以為尹婷對顧英杰有意思,不過現在人家大小姐說了正跟顧英杰談,他還是別解釋了,別給尹婷那傻姑娘添麻煩。
“其實就是想請你別誤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次是因為我跟顧英杰鬧別扭,不想見他,所以讓小婷過來幫忙把你們支走。”仇正卿不想解釋,秦雨飛卻解釋個沒完。
仇正卿一下抓到重點了:“你是說你那次明明在公司但是就罔顧我的指示,不肯過來開會,還找來外人來打斷我和客戶的談話?秦雨飛,你的工作態度呢?你就不能認真負責一點,把私人帶到工作中來是非常不專業的表現。”
“停,停。”秦雨飛大。
仇正卿沒理,他訓起人來哪是隨隨便便能中斷的。他繼續訓,什麼“上次幸好不是什麼太重要的會議,但這樣行事也太不應該”等等拉拉說了一堆。秦雨飛頓時沒好氣,垮臉給他看。
垮臉他也不怕。仇正卿抓住機會,把秦雨飛那些工作態度問題好好清算了一遍。回公司的時候,秦雨飛那臉皮,他想一定很后悔請他吃這頓飯。
不過為了幫尹婷解釋可能存在的誤會特意請他吃飯,有點怪怪的。尹婷跟他通的時候好像沒什麼顧忌啊,要是怕他誤會,干嘛一副自來我們已經是朋友的表現?還送他紅線送他柚子。
仇正卿想半天沒想明白,最后的結論是人心不要猜,浪費時間。反正跟他沒關系。
這天仇正卿上樓與秦文易開了個會,回來后看秦雨飛一臉怪怪言又止的表。仇正卿還是決定不要猜,要有事秦雨飛就會說的,他不必浪費時間,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可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時,秦雨飛忽然怒氣沖沖地跑來質問他,有沒有將與顧英杰談的事告訴爸爸。
仇正卿很驚訝:“秦總知道了?那不是我說的。”
結果秦雨飛也驚訝:“你是說,你跟我爸開會開半天,一點沒提我跟顧英杰的事嗎?”
“對呀。”仇正卿很莫名,“那是你們的私事,如果需要讓秦總知道,那也應該是你們兩個自己跟他說,我一個外人,干嘛要提這事?你們的家事怎麼理的我又不知道,碎八卦這些做什麼?”這不是很應該嗎?不用謝。可是秦雨飛沒半點要謝他的意思,反而看上去更生氣了。
他反應過來了:“你不會是,故意告訴我這事,就想讓我跟你爸說吧?”
“當然不是!”秦雨飛黑著臉扭頭走了。
仇正卿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秦大小姐不是一向以直率坦白為個人風格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拐彎抹角假裝矜持了。
想到矜持這個詞,他忽然想起尹婷。秦雨飛的這個八卦還勁啊,不知道尹婷知道沒有。應該知道吧,秦雨飛跟一向共消息的。對了,回頭秦雨飛會不會抱怨說他不幫忙啊。
其實他不是故意不幫,他是真不知道需要幫忙。仇正卿想了想,嘆口氣,所以人真麻煩。他給秦雨飛辦公室撥了個電話,“秦經理,如果你需要我幫你向秦總轉達這件事,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不需要。”秦雨飛怒氣沖沖掛了電話。
仇正卿看看話筒,冷靜地把它放回原位。太好了,不需要他還省事呢。請記得夸他是熱心助人好青年,是自己說不需要幫的。
這天就這樣順利過去,第二天,周五,慧珠出差歸來。
給仇正卿打了個電話,約他周日一起吃飯。仇正卿答應了。還跟上次一樣,他選地方他請客。慧珠當然沒意見,不過這回也地說不需要他來接了,定好地方自己開車過去。兩人就此約定,掛了電話。
仇正卿腦子里閃過好幾個吃飯的地方,但一轉念,想起某人批評說什麼又貴又不好吃,氣氛靜寂不適合約會等等。于是他決定空到網上逛逛,找找適合約會的餐廳。
但認真嚴肅如仇正卿,當然不會利用上班時間做這事。晚上,他啃完盒飯,坐在自家書房上網找餐廳。
在一家很有名的餐廳點評網站里,他翻了幾翻,無意中看到一個ID:婷婷玉立413。他下意識地認真看了幾眼,點評寫了很長。他干脆點進這個ID看的主頁。的主頁容很富,有很多餐廳的評價。簡直是可以不看別人的,看一個就能挑到地方了。
仇正卿看了幾篇,覺得這人很有意思。別人評論都是兩三句,而卻是洋洋灑灑一大篇。從裝潢到菜品到價格到服務全都寫了,還記上第一次去怎樣,第二次去怎樣,當然有些餐廳寫的是不再來第二次。讓仇正卿到有些親切的是,這個ID每一篇點評的最后,都會寫上一句話。
適合約會。
適合商務會談。
適合拍馬屁。
適合裝。
適合家庭聚餐。
適合朋友聚會。
適合當冤大頭。
適合分手。
一大堆適合什麼什麼。看得仇正卿哈哈大笑。
他有個直覺,他覺得這個婷婷玉立413是尹婷。
他覺得他有必要向這位點評達人請教一下他周日約會去哪里好。于是,他撥通了尹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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