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之》第二章預約
“撞車事件”和“無證駕駛”被發現的后果就是平日里總是樂呵呵的老念同志大發雷霆。
“無證駕駛是違法的你知道嗎?虧你都讀研究生了,這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老念同志梗著脖子瞪著坐在沙發上的念想,又怒道:“還撞車了,幸好是倒車的時候了人家的車。你要是在路上撞了,這會是不是我看見的就是你的尸了?”
這話……實在驚悚,可見老念同志是發了多大的火。
念想了脖子,默默地給一旁無聲圍觀的母上大人遞眼——還不出手解救?
馮同志淡定地瞄了眼呈噴火龍狀正暴走的老念同志,回以眼——出手解救可以啊,要你考慮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念想有些想哭。
其實事的始終是這樣的,馮同志說超市的牛正在大促銷,攛掇著念想去扛幾箱回來。作為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念想在請示過馮同志之后,便開著老念的座駕去小區門口的超市……從自家的車庫到超市地下停車場滿打滿算也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馮同志很放心,念想也很放心。
但是可惜的是,途中發生了一點意外。剛回家沒多久,出差在外的老念也回來了,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約了知好友去釣魚。
結果回來——就雷霆發了。
一進門就給念想扣了好幾頂大帽子,比如——違法紀,知法犯法,知不報,視人命如草芥。
而馮同志暗示的“要考慮的事”,其實只是牙齒矯正。
念想最怕疼,這個后癥表現在哪里?就表現在換牙期上……怕疼不敢拔牙。
這個也就算了,好歹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換牙期。雖然牙齒有些不整齊,但并不影響觀,馮同志也就沒放在心上。
引線是6年前,念想十八歲的時候長了智齒,當時的主治醫生便建議做牙齒矯正。
馮同志這才開始考慮起這件事來,加之老念同志的那位知好友就是牙科醫生,這一來二去地打聽下來,便了給念想矯正牙齒的心思。
于是這六年下來,“牙齒矯正不矯正”就了念家的歷史留問題。
直到最近,念想研一,就要去牙科實習時,戰線全面發了。
礙于面前是如此嚴峻的形勢,念想可憐地想了良久,含淚點頭……說起來,矯正這個想法念想也不是沒有,只是怕疼,沒有足夠的勇氣在還有路可退的況下毅然踏進醫院里。
這里剛點頭,作為念家風向標的馮同志這才放下瓜子,輕咳了幾聲,開始緩和老念同志頗有些激烈的緒。
最后的理結果便是,念想鄭重在老念同志面前保證再也不無證駕駛,又十分壯烈地在馮同志面前保證……明天上午十點,就毫不拖延地趕赴第一戰線。
所以現在——
念想站在瑞今口腔醫院的候診大廳里,著前面還有七八個人的預約隊伍,著手機屏幕數小綿羊。
等到時,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后了。
出昨晚老念同志遞給的小紙條,照著上面的名字念道:“徐潤清……你們這里有一位徐潤清的醫生嗎?”
前臺的護士小姐聽到這個名字時,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有的。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念想一頓:“我想做牙齒矯正,能預約他嗎?”
那護士小姐顯然是對此見怪不怪了,揚起標準的笑容對笑了笑,輕聲道:“可以的,您稍等。”
“好。”
念想的目從護士小姐漂亮的臉蛋落到纖細的手指上,不由嘆——私立的醫院就是好啊,無論是環境還是護士小姐,都致地像是一幅畫。
正打量著,眼角余瞄到二樓的樓梯扶手旁。
那里正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里拿著病歷正在翻看,白大褂的袖口整齊地翻出一小截來,念想這個角度看上去還能約地看到他漂亮的手腕。
嘖……難道私立醫院的福利已經好這樣了嗎?隨隨便便看見的醫生手腕都如此養眼。
正天馬行空地想著,護士小姐那里也已經基本完了手續:“您好,徐醫生今天下午是不上班的,上午的病人也已經排滿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幫您定個時間。”
念想移開視線,“唔”了一聲,問道:“明天早上呢?”
護士小姐看了眼電腦,回答:“可以的,那就幫您定在明天早上的九點,您看可以嗎?”
念想點點頭,抬手指了指二樓:“徐醫生是在二樓嗎?我能不能先去看看?”
護士小姐把預約單遞給,微笑頷首:“可以的,徐醫生的位置就在二樓最左側的診室里。”
念想低聲道過謝,快步走上樓。
剛才還站著人的樓梯扶手旁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念想拾階而上,按著護士小姐提示的位置找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左側的診室。
牙科椅上躺著一位穿著校服的大男孩,里似乎是含著什麼,左側的臉微微地鼓起來。旁邊站著一位助理模樣的人,正在整理械。察覺到后有人,回頭看了一眼。
不遠,背對著倒是坐著一個人,大概是正在寫病例,低著頭,只看得見一個背影。
好像……年輕的?
老念同志不說是他的知好友的嗎?居然……這麼年輕?
正猶豫著是不是要上去打個招呼順便一睹廬山真面目,腳剛抬起還未落下,在手心里的手機便嗡鳴著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室友蘭小君。
收回要往前邁的腳,轉出去接電話。
蘭小君是在刷朋友圈的時候,刷到了念想那帶著發泄憤慨意味的一連串嘆號,出于對念想的關心同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這才親切致電。
念想推門走出醫院,聽著蘭小君那幸災樂禍的聲音,無比沮喪:“能有點室友嗎?”
“能啊,你要是實在害怕的話就留著讓我來給你矯正啊。好歹我們也是口腔醫學研一的學姐了,實習就在眼前,你等得及的話我親手上!讓你為我的第一位病人。”
念想有些無奈:“你確定是病人不是小白鼠嗎?”
蘭小君嘿嘿笑了兩聲,“哎”了一聲,問道:“我們實習期那麼久,你有沒有打算出去租房子住啊?”
說起實習——
念想也有些頭疼。
是B大口腔醫學專業研一的學生,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學院統一安排的實習期。但是學校分配的實習名額有限,也吃不準自己是不是能在那個范圍之。如果不在,就需要自己去找實習單位……
作為一個懶人,是想想要四投簡歷就覺得一陣麻意從腳底心直竄腦門。
“到時候再說吧,不是在哪實習都沒定麼?到時候考慮也不急。”想了想,念想又說道:“我今天也不回寢室了,明天上午還要跑一趟醫院,預約的那個牙醫太歡迎,今天排不上號。”
“呦,哪個專家啊,這麼大牌?”
念想又翻出那張摘著瑞今口腔醫院和醫生名字的小紙條看了一眼,報出一個名字:“徐潤清。”
“噗——”蘭小君頓時噴了:“臥槽……徐潤清?帥不帥啊?尼瑪帥不帥啊!”
這麼期待的語氣,讓念想不好意思說出“我還沒見到人”這樣的話來,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截線條優的白手腕,和拔的背影,含糊地“嗯”了一聲:“還好吧。”
蘭小君狐疑地“哎”了一聲:“你確定看到的是徐潤清?別看了他的助理啊。聽說徐醫生的助理姿容都很是俊秀呢……”
說得好像自己親眼見過似的。
這麼想著,念想就隨口一問:“那你聽說的徐潤清是什麼風評啊?”
“清俊雅致,紅齒白,氣宇軒昂,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如冠玉,英俊瀟灑,軒然霞舉,宋才潘面……”
念想忍不住打斷:“小君,關掉百度。”
蘭小君:“……這你都知道。”
就在念想要接電話,轉離開的同時,那一直背對著的人也正巧轉過來,把手上的病例放進檔案袋里遞給助理:“下一次的時間約好了?”
助理接過他遞來的檔案袋,放置到一旁:“約好了。徐醫生,方小楊來了。”
徐潤清看了眼躺在牙科椅上的男孩,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站起后拆了一次的手套邊戴邊走過去。剛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起什麼,又隨手扯下右手的手套折回了電腦前。
握著鼠標的手指輕點了幾下,目從預約欄里迅速劃過,剛要點開方小楊的存檔,視線倏然一轉,又重新落回剛才一眼掃過的名字上——
念想。
預約時間:201X年XX月XX日上午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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