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總在開導我[穿書]》第3章 靈珀仙果。
啾啾一行人進的境試煉境,顧名思義,是專門給新人試煉用的副本。
境中有許多特殊靈晶。
大家的任務就是在境尋找靈晶,每個人二十枚,倘若沒拿齊,要麼繼續當記名弟子等著參加下一次試煉,要麼轉為外門弟子,以后只能學些不流的九階仙法。
相反,通過試煉的人可以挑選一套自己喜歡的法,為門弟子,學習上乘仙法。
“你說我們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昆鷲嘆氣,“沒遇到什麼的妖,也沒尋到什麼機緣。”
棠鵲笑了笑:“沒遇到危險就算不錯了。”
篝火在眼前熠熠跳,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昆鷲瞥一眼:“說起來,你撿的這小畜生該是這趟試煉最大的收獲了。”
他聲音不太友善。
倒不是羨慕嫉妒,就是單純看小青鸞不爽,看見棠鵲左右不離地牽著小青鸞更不爽。
棠鵲瞪他一眼,鼓起臉,更顯生:“說了好多次,不許他小畜生,他有名字,棲玉。”
昆鷲不以為然。
棠鵲頓了頓,轉過臉:“阿鳩,你究竟在找什麼?”
啾啾翻翻找找有一會兒了。
聽見姐姐的聲音,作稍停:“只是檢查一下這次試煉的收獲。”
昆鷲嗤了一聲,儼然沒把那點小收獲放在眼里,甚至覺得提起的必要都沒有。
棠鵲倒是很興趣:“你都拿到了什麼?”
啾啾從左往右念給聽:“化毒丹、月爪藤、清心草、靈晶……”
“這些破爛還用得著收集?”昆鷲的小雀斑在火下更加明顯,神不屑,“花點下品靈石就能隨便買,誰袋子里不是一大堆。”
棠鵲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閉。
啾啾止住了自己報數的聲音。
問題來了。本沒錢。
“你不會是連買破爛的錢都沒有吧?”昆鷲突然坐直子,手搭在膝蓋上大剌剌笑了,“也對,畢竟你……”
他聲音頓了一下,想起棠鵲與棠鳩是兩姐妹,話鋒一轉,笑嘻嘻的:“畢竟你又不討人喜歡。就算是爹娘,也知道手心手背,更該偏誰。”
溫素雪眉心了。
“昆鷲。”棠鵲心里一跳,拍了下他,目帶肅,似在制止。
啾啾和昆鷲兩人一直不太對付。
說起來還和棠鵲有點關系——
剛進門派那陣,昆小爺不知為何總看棠鵲不順眼,沒帶著他的小嘍啰欺負棠鵲。
有次昆鷲故意將狼毫上的墨甩在棠鵲上,啾啾實在看不過去,便用新學的木系法攻擊了他。
那一招木刺。
尖銳的木枝直直向昆鷲手臂,“噗呲”一聲,瞬間穿。
昆鷲著手腕,看著宣紙上的滴發愣。
那一聲后,昆鷲便把他厭惡欺負的對象換到了啾啾上。
這會兒昆鷲扯了扯角,輕哼一聲。
棠鵲怕他們又打起來,急忙岔開話題:“說起靈晶,明天就要離開境了,大家先檢查一下有沒有收集夠吧?”
說得也是。
幾個人都簡單查了一下。
棠鵲最先檢查完。
十六。十七。十八。
愣了愣,重新數。
十六。十七。十八。
作越來越慢。
片刻后,抬起頭,有些木然:“都齊了嗎?”
溫素雪:“嗯。”
昆鷲:“廢話,早就齊了。”
棠鵲轉過臉:“阿鳩呢?”
“我也齊了。”
棠鵲愣了愣,不由自主口而出:“之前都沒有看見你分走靈晶。”
“是。”啾啾點頭,“我遇到你之前就收集齊了,所以后來就沒再瓜分過。”
這一路幾乎都在打白工,很有團隊神地和他們一起闖龍潭進虎,卻從不拿走該拿的戰利品。
因為的靈晶也是白來的——從山醒來時就放在袋子里了,不多不正好二十個。
“你沒集齊?”溫素雪突然話,問向棠鵲。
這幾個字讓棠鵲張了張,臉上有些難堪——仿佛比吊車尾還吊車尾。
過了好幾息,才輕輕點了下頭,刻意別開臉躲過啾啾的目,笑了笑,恢復淡然:“不過沒事。大不了明年再來。”
沒事?
昆鷲差點起來:“這還沒事?你怎麼老是這樣——”
他驀地一頓,竟然有些生氣了。他想和棠鵲一起學習,同學同玩,做一樣的事,可棠鵲似乎本沒在意過這些。
他簡直想揪住襟:“就算你沒心沒肺,也有個度!”
半的小年激得脖子都紅了,比還著急,哪兒像平時一看見吃虧就笑嘻嘻的小壞蛋。
棠鵲用圓圓的鹿眼注視著他。
這樣的眼神能立刻讓昆鷲沒了脾氣,他再氣急也只能憋著,干脆就抿回瞪。
溫素雪抬了抬手,按下昆鷲,語氣冷靜:“還差多?”
棠鵲垂下眸子:“兩枚。”
“我們現在就去找,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還來得及。”
溫素雪當機立斷,起往外走,枯枝碎葉在他雪白的靴子下發出脆弱的聲音。
“也不用這麼……”
“你閉。”昆鷲瞪一眼。
棠鵲止住聲音。
“現在全部聽我們的。走,找靈晶去,我一定要讓你集齊。”
昆鷲袖子一甩,木柴上跳躍的火應聲熄滅,年的模樣異常堅決。
棠鵲沒有再反駁,只是淺淺出個笑:“溫師弟,昆師弟……謝謝你們。”
一行人是從東邊過來的,現在繼續向西出發。
云連綿,不見星月。
這一路都異常空曠,別說靈晶,連啾啾喜歡收集的下品材料都不見多。
匱乏得離譜。
昆鷲一路都在嘟嘟噥噥表示不滿,棠鵲予以安。
啾啾在他們循環往復的談中靠近溫素雪,攤開手心:“這個給你。”
“這是……”
溫素雪微微一怔,訝然至極:“靈珀仙果?”
年略微變化的聲音讓另外兩人的打鬧也安靜了下來。
棠鵲抬起眼,和啾啾視線撞個正著。
片刻功夫,了無痕跡地移開視線,一臉無謂,繼續和昆鷲又說又笑,倒是一旁的小青鸞視線在那邊黏了好久。
啾啾手心里躺了枚小小的朱果,脈絡紋路之間有華的金紋,兩片青細葉在果舒展。
這是剛才匯報境收獲時,被昆鷲打斷后沒能說出來的東西。
溫素雪蹙眉:“你從哪里得到的?”
“撿的。”
和那枚琉璃珠子一起滾到邊的,也不知道兩者究竟哪個才是妖看守的寶。
啾啾那一刻俯拾起它們,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是最單純地想要撿起它們,連收進品袋都沒有。
所以醒來時發現它們在這里,有幾分失神。
“我不要。”溫素雪搖頭,“你好好收著。”
啾啾:“可我拿著沒用。”
靈珀仙果乃是煉黃泉回魂丹的材料,至于回魂丹——有凝聚魂魄、人魂合一的妙用。換句話說,這東西雖然不能治病療傷,卻能讓人起死回生。只要還在,魂魄沒散,回魂丹就能讓人活過來。
這東西百年難得一見,有價無市,比青鸞還要珍貴百倍。
現在這玩意兒就躺在棠鳩手心。
沒有任何鋪墊,普通得仿佛路邊一枚小石子,被毫無就地展示出來。
幾個人都有點發懵。
棠鵲抿了抿角。
“我不……”溫素雪凝神看了好一會兒,遲疑著改口,“也好,先存在我這里。等我煉回魂丹了再還你。”
啾啾不置可否。
不遠昆鷲越走越沉默,莫名的煩躁下,他不由自主罵了一聲:“什麼破地方。”
隨后,他將手上把玩的樹葉灌注靈氣隨手扔出去。
樹葉有如離弦的箭,出一段距離后悠悠飄落。
近乎凝固的氣氛中,啾啾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樹葉飄落的方向。
片刻后,開口:“這里有個陣法。”
“什麼?”一行人都扭過頭。
“有個陣法。”啾啾踩著薄霧往那邊走,背影飄渺,“我去看看。”
不多時,那永遠沒有緒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十分篤定:“沒錯。這里有個鎮陣。”
霧氣濃厚起來。
明明是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白霧卻分外明顯,低下頭,連鞋子都顯得模糊不清。
一片白茫茫中,勉強能瞥到啾啾單薄的形從霧氣中穿過,愈來愈遠。
昆鷲終于忍不住了。
“棠鳩,你在搞什麼鬼?”
沒有回答。
只有霧氣如蛇一般糾纏,云層也積攪轉,在頭頂凝出巨大的漩渦,如同一只眼睛死盯他們,讓人發怵。
棠鵲心尖一:“云……”
好像會蠱人,只要一直盯著漩渦的中心,迫就會越來越重,窒息痛苦,卻無法撤回視線。
到最后三魂六魄都被卷進巨大的漩渦。
棠鵲不自覺收手指,將小青鸞的手得發紅。
一道白突然直云霄。
被那道更加奪目的柱一干擾,棠鵲終于能夠重新開始呼吸,大口了幾口氣,咳起來。
昆鷲被嚇了跳,回過拍:“沒事吧?”
棠鵲邊咳邊搖頭。
“別看那云。”溫素雪本來要安的手,被昆鷲搶先后,在半空中劃了個弧度,堪堪收回。
他的那個驅云訣,對這詭異的云霧沒有任何作用。
陣法便是如此,在一方小天地里書寫自己的規則,也好、仙法也好,不管對方是什麼修士,全部要遵循陣法主人的法則。
陣法就藏在那里,不會也不主襲擊人。修士們不進去便萬事平安,一旦進去就只能自求多福。
昆鷲臉發沉。棠鵲咳完了,直起,也多出幾分凝重。
“阿鳩?”忍不住也喊了聲。
這次有回應了
不遠有人輕輕“嗯”了一下。
“等一下。”啾啾說。
只過了幾息時間,空氣中好像突然響起了細碎的“呯”的一聲。隨著那聲音,云和霧突然倒退回,旋轉著飄遠,最后在地界邊緣如泡沫一般破碎消散。
短短一瞬,世界重回清晰。
眾人的影都一一顯現,深沉的夜幕下,看見啾啾站在僅僅離他們五丈遠的地方,小小一只,廓鍍上一圈淺淺的青。
仰著頭,看著面前。
——那里是一座龐大華到難以置信,遮天蔽日的碧玉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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