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對決》第五章 大人
上海浦東金融街,晨影大廈。
小徐哥剛走進晨影大廈,電梯口就涌出了一羣人,個個臉上帶著怒氣。這些人是一些小型投資公司的負責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怒氣衝衝地罵道:“聞算什麼東西!我怎麼說也是個基金經理,等了他一個下午了,連面都不一下!現在突然又說要來一個什麼大人,把我們全部趕出酒吧,像什麼樣子!”旁邊一個人小心地拉他服,道:“算啦,小聲點,我們惹不起他的。”
這幾個人邊罵邊走了上來。以小徐哥在業的名氣,他們都是認識他的。見到小徐哥後,他們都向他打了聲招呼。
小徐哥停下腳步,笑著向其中一人問道:“你們剛纔在說什麼?有一個大人要來晨影酒吧?”
那人道:“是的。”
小徐哥滿意地點了點頭,大笑起來,道:“難怪別人都說,只要你一踏進晨影酒吧,大老闆就已經知道了,原來是真的。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大人是誰?其實我可以地告訴你們,大老闆要見的那個大人,就是我!”——他豈止是“地告訴”,那得意的笑聲,簡直是想讓整幢樓的人都知道他小徐哥是個大人!
那人滿臉不解地道:“剛纔聽說那個大人是個人啊?”
小徐哥瞬間臉紅了一下,一轉頭,怒氣衝衝地瞪著那人,道:“你哪家公司的?”
那人馬上後悔剛纔說過那句話,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大家知道,聞脾氣不大好,沒人敢惹大老闆。小徐哥雖然脾氣好得多,但也僅僅是相對來說的脾氣好。比如,小徐哥和夏遠之間會經常開開玩笑,但如果是對公司裡的員工說話,小徐哥馬上會表現出總裁應有的模樣。平常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惹這位寧波基金的總裁。要知道,那些小投資公司,不都和寧波基金有生意上的往來。哪家公司的老闆開除一個員工,對小徐哥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
小徐哥咳嗽一聲,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向電梯裡走去。
小徐哥走進了晨影酒吧,酒吧裡除了幾個服務生外,一個人也沒有。小徐哥走到吧檯,對吧檯的服務生道:“我找聞。”
那服務生道:“老闆已經知道,您隨便找個座位稍等一下。”
小徐哥剛要坐下來,一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喂,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今天不做生意了。”一個五長得極其標緻的人走了過來,坐到了小徐哥的對面。
對於漂亮的人,小徐哥一向很有好,尤其是這麼漂亮的人,小徐哥就更有好了。小徐哥隨即笑著道:“現在我來了,這裡就要做生意了。”
那人不屑地道:“你以爲你是誰啊?”
小徐哥擡起頭,道:“小徐哥你總該聽說過吧?”
那人“撲哧”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爲是誰來了,不就是那個每天在金融街上招搖過市的小徐哥嘛。”
小徐哥笑著道:“你是這裡的什麼人?”
那人道:“我就是老闆。”
小徐哥笑了起來,道:“老闆什麼時候變人了?”
那人道:“老闆本來就是個人,大老闆纔是男人。大老闆是我哥,我是小老闆。”
小徐哥笑著看著,對越來越有好了。本來一個人長得漂亮就不容易了,如果既漂亮,又帶點小淘氣的頑皮,那不是無敵了嘛!小徐哥道:“那你什麼名字?”
小老闆道:“我老二。”
“什麼,你老二?”小徐哥大笑了起來。
小老闆愁眉苦臉地道:“是啊,我哥聞,我排第二,結果我爸媽就給我起了個這麼難聽的名字,老二了。”
小徐哥這下張大了,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一個人,可以各種各樣的名字,但不能老二!就算翠花、秀蓮,也總比老二好吧。
小老闆看著小徐哥發呆的樣子,笑了起來,道:“說吧,你來這裡想買什麼消息?”
小徐哥道:“我想知道,夏遠到底在哪裡。”
小老闆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小徐哥,道:“夏遠在哪裡你得找我哥了。不過上一次夏遠來這裡時,給我一封信,說如果小徐哥來到晨影酒吧,讓我一定得把這封信轉給你。”
小徐哥好奇地拆開了信封,念道:“千萬不要在這裡喝飲料。”小徐哥一臉疑地擡起頭,看著小老闆,道:“夏遠在搞什麼鬼,這又算什麼意思?”
小老闆接過信,看了一眼,攤開雙手,滿臉無辜地道:“我怎麼知道?”
小徐哥地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突然道:“難道你這酒吧裡的飲料有毒?”
小老闆又是“撲哧”一笑,道:“你以爲在明朝,玩龍門客棧嗎?”
小徐哥點點頭,道:“嗯,這確實不可能。”
小老闆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喝飲料,夏遠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你聽夏遠的,不會有錯的。”
小徐哥怒道:“放屁,我憑什麼聽這個小畜生的話,他耍我還不夠啊?他我不要喝,我就偏要喝,而且我還要喝兩杯!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小老闆道:“你請我喝嗎?”
小徐哥道:“當然了。”
小老闆笑著道:“那如果我要喝兩杯現磨的咖啡,你會不會替我買單呢?”
小徐哥想都不想地回答道:“當然會了。”
小老闆笑了起來,道:“你真大方。”
每個男人都喜歡在人面前表現出大方。小徐哥高興地喊服務員來四杯現磨的咖啡。
小老闆喝了一口咖啡,擡起頭,微笑地看著小徐哥道:“好了,我哥就在酒吧後面的辦公室裡,你現在去找他,他一定會很樂意見你的。”
一間略顯昏暗的辦公室,窗外過厚重的窗簾,泛出幽黃的彩。辦公桌上放著一副國際象棋,每枚棋子都是用純金打造。辦公室裡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椅裡,他的左手夾著一支雪茄,右手邊上是一杯紅酒。他在和自己下棋。
小徐哥推開門,走進了辦公室。辦公桌後一雙深邃的眼睛向了小徐哥,笑道:“花花公子小徐哥,金融街上的傳奇明星,很高興見到你。”
小徐哥坐到了椅子上,道:“許多人都說大老闆脾氣很壞。”
聞微笑道:“那現在你覺得呢?”
小徐哥道:“會笑的人,脾氣總不會太壞。”
聞笑了起來,道:“也許你很快會對我另眼相看。”
小徐哥指了指外面,道:“外面那個人,真的是你妹妹?”
聞嘆道:“許多時候我都不想承認,但從傳學角度來看,我又沒辦法否認這個事實。”
小徐哥道:“看來你妹妹應該是個讓你很頭疼的人。”
聞道:“所以我才一直努力,想把嫁出去。”
小徐哥連連擺手,道:“你可千萬不要找我。”
聞淡淡道:“你想多了。”
小徐哥略帶得意地道:“從你妹妹的眼神中,我完全看得出,已經上我了。”
聞道:“看來小徐哥真是一個很容易想太多的男人,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
小徐哥道:“好,你說。”
聞道:“你對於我妹妹,用一句你們做票的話說,謹慎追高,必要時刻斬倉出局。”
小徐哥大笑了起來,道:“看來,大老闆雖然消息很多,知道的也很多,但你卻不知道小徐哥對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聞笑著問道:“那麼,你知道我妹妹的名字嗎?”
小徐哥道:“自己說了,老二。”
聞大笑起來,道:“那你覺得真的會老二嗎?”
小徐哥道:“當然不會。”
聞道:“那就對了,這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的名字。如果上了誰,一定會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
小徐哥道:“那我過一會去問,一定會告訴我。”
聞道:“現在你可以向我買消息了。”
小徐哥道:“好,我問你,夏遠究竟在哪裡?”
聞道:“這幾天,已經有幾十個人開出上百萬的價格來買‘夏遠在哪裡’。我當然也是很想做這筆買賣的,不過很可惜,到現在爲止,我還找不到這個消息的賣家。”
小徐哥道:“天上的事,你知道一半;地上的事,你全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夏遠在哪裡呢?”
聞道:“要找夏遠總是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消息,最近,大概會有許多人要來找你了。”
小徐哥驚訝地指著自己,道:“我?爲什麼找我?”
聞略帶壞意地笑著道:“別人買不到夏遠在哪裡的消息,就轉而打聽可能找到夏遠的線索。恰好我知道夏遠失蹤前在做什麼,於是我就告訴了許多人,夏遠失蹤前,給小徐哥打了一個五分鐘的電話。”
小徐哥頓時訝然,道:“這個遊戲真是越玩越大了!”
聞道:“再大的遊戲,對於小徐哥這樣的聰明人,還是可以玩到結束的。”
小徐哥苦嘆道:“自從夏遠出現在金融街後,就再也沒人說我是聰明人了。”
聞笑著道:“夏遠評價小徐哥的時候說過,小徐哥雖然總給人覺是個心的傻瓜,可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傻。任何人如果真以爲小徐哥是個傻瓜,那他自己纔是個真正的大傻瓜。”
小徐哥道:“這麼說,你和夏遠接過?那對於夏遠的突然失蹤,你一定有你的看法。”
聞道:“夏遠在他失蹤前,曾經找過我,他和我談到了一個人。只是對於小徐哥來說,這個人可不大好惹。”
小徐哥不屑地笑著道:“金融街上好像沒幾個人是我不敢惹的吧?”
聞道:“他不是金融街上的人,只是最近纔出現在金融街而已。”
小徐哥道:“你說的難道是陳笑雲?”
聞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小徐哥道:“他們紅嶺集團確實不太好惹,有能力惹他們紅嶺集團的,好像也只有夏遠。另外我還聽說,最近紅嶺集團的主要人都來上海了。你的意思是說夏遠的失蹤,和陳笑雲來上海有關?”
聞道:“關於這一點,你或許還是去找你那位開酒店的朋友比較好。我儘管也知道一些事,不過如果是我告訴你,那就相當於賣你消息,這可是要收錢的。而且我開出的價格,從來不會低。”
小徐哥笑著道:“你倒會替我省錢,不過你畢竟還是告訴了我幾條線索。”
聞微笑說:“那是因爲你剛纔點了四杯咖啡。”
小徐哥道:“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聞從屜裡拿出一張價格單,推到小徐哥面前,道,“明碼標價,叟無欺,一杯一萬,四杯四萬,決不打折,接刷卡消費,拒絕賒賬!”
小徐哥怒道:“你這店也實在太黑了吧!”
聞笑著道:“你自己點東西不看價格單,這能怪我嗎?更何況夏遠留給了你一封信,也是告訴你不要在這裡喝東西。一切都是你自由選擇的結果,我想我從頭到尾沒有強迫你在這裡喝咖啡吧?呵呵。”
小徐哥道:“如果我拒絕付錢呢?”
聞自信地微笑道:“我保證你走不出晨影大廈。”
小徐哥冷笑道:“我就不信這條金融街上還有我走不出去的地方!”
聞似乎顯得有些無奈地嘆口氣,道:“你不妨先去外面數一下,每一層有多個保安。如果你非要認爲自己是李小龍,那我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小徐哥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無奈地掏出銀行卡。聞接過他的銀行卡,笑著道:“你剛剛說我脾氣好的時候,我就說過,或許你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小徐哥冷冷地道:“我已經對你另眼相看了。”
小徐哥走出聞的辦公室,看見酒吧大廳裡依舊坐著那位“小老闆”,心中的不爽瞬間一掃而,立即笑著走上前,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名?”
小老闆喝了一口咖啡,冰冷的目掃了一眼小徐哥,懶懶地說道:“神經病。”
小徐哥一愣,驚訝道:“你現在說話的語氣,怎麼和剛纔完全不一樣?”
小老闆漫不經心地隨口道:“如果你願意再像剛纔那樣,請我喝幾杯,我仍然會像剛纔那樣溫地對你說話。”
小徐哥冷哼一聲,一句話也不說,站起來就走。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這是個能讓人兩眼發亮的人,這是個能讓人兩眼發直的人。總之,是個麗的人。
這個人大概三十歲不到的年紀。三十歲,這是人一生中最的年紀,也是人一生中最力的年紀。當然,前提是這個人必須是,或者說至不能長得太醜。
來的這個人顯然是個既,又很有力的人。的臉頰圓潤,就像一朵開得飽滿的鮮花;的材符合所有審家的評判標準;尤其是的裝扮,更是顯出無與倫比的風韻。
無疑是個很懂欣賞,並懂得如何修飾自己的人。
小徐哥看見,驚訝了。他驚訝的不是是個,而是驚訝爲什麼會來這裡。難道就是今天要來見聞的大人?
小徐哥是認識的。聶。在深圳紅嶺路上,絕對沒有人比更有錢。也是資本圈的大玩家,而且是紅嶺集團的東之一。的財富恐怕不會比陳笑雲多。只不過一向不拋頭面,所以別人只知道紅嶺集團的董事長陳笑雲,而不知道紅嶺集團後面還有這麼一位東。
聶微笑著走到小徐哥面前,道:“真想不到,我來上海的第二天,就遇到了花花公子。”
小徐哥擺出一副神氣十足的表,笑道:“對於來說,我總是無不在。”
聶笑了起來,道:“我以爲憑寧波基金的實力,是不需要來這裡買消息的。”
小徐哥道:“我以爲以聶小姐的魅力,想知道什麼消息,只要對別人撒撒就行了,想不到還是要從深圳千里迢迢趕到上海來。”
聶甜甜一笑,道:“放心吧,說不定我也會對你撒撒的,呵呵。”說著,向聞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小徐哥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道:“我以爲花花公子見過的人算多了,沒想到看到時,還是會看傻了。”
小徐哥笑著轉過來,癡癡地盯著小老闆看。
小老闆道:“你看什麼?”
小徐哥喃喃道:“我也以爲我見過的算多了,沒想到看到時,還是會看傻了。”
小老闆臉上突然飄過一抹紅暈,隨即不再去看小徐哥。
小徐哥道:“你認識聶嗎?”
小老闆冷冷道:“至比你得多。”
小徐哥道:“聶和你哥是什麼關係,來找你哥又是爲了什麼?”
小老闆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小徐哥點頭道:“是啊。”
小老闆笑著道:“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請我再多喝幾杯。”
小徐哥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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