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商田》第19回 列車上
本來似乎已經失去批準希的請假條,出乎華強意料地,拖了一天後被辦公室夏主任批準了。強立刻找到專門負責購買車票的老張,給他買了一張去廣州的火車臥鋪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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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了晚飯,華強地揹著家人溜出了華府,隻一人來到了火車北站。
站在火車站的廣場,強心裡非常高興,自前天秀蕓要求與他一道去廣州,他沒同意後,便再也沒有聽到的聲音了。他認爲秀蕓一定是知難而退,不再纏著他了。這次他到廣州的目的,看外婆只是一個藉口,最主要的想到深圳特區去考察,尋找商機——
華強印象中的深圳,是一個不起眼的漁火薄田的邊陲小鎮,外婆家住在東莞樟木頭的謝崗公社離深圳約50公里,他小時候曾經到過那裡,記憶中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如今,深圳爲特區已經有五年,城市發展理應很快,對它報道不,其中,深圳宣傳片裡那句——“時間就是金錢,效益就是生命。”的口號對華強來說相當震撼——在那個年代的年輕人,是能會得到這句話的份量和含義,這是從種種錮和束縛中解放出來的人們所發出來的最強勁的聲音。正是從這聲音中,強覺到了深圳是一個極有發展前途的,相當有活力的城市。他有一種預,將來地也會向深圳這般,逐步地發展起來。
深圳步高速發展,爲了許多想要闖天下的年輕人的夢想之城,使得華強也萌生了到深圳打工、創業的念頭。華強以他所有的敏銳的眼已經覺到了,不久將來一場大的城市經濟改革將席捲全國。他知道在這改革的大中趕上了頭就等於抓住了商機,也就抓住了未來。
早前,每當他看到關於深圳改革報道,就會忍不住地對辦公室的同事講:“如果我們CD市是特區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商機,在CD市創業——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同事們對華強的“另類想法”直搖腦袋,也有人慫恿他:“既然機會這麼好,你何不主辭職去創業。”
的確,華強是個另類,他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在校讀書時,他是第一個敢利用星期天、節假日出門打工的人,那時他是當中學生的輔導老師賺取學費。別小看這副業,到大學畢業時,他已積攢了一筆資金5000多元。這在當時來說,已算是一筆鉅款了。
這次,華強通過春熙路擺攤的經商實踐,覺到創業經商的最好時機已經來臨,一種創業的心緒在他心中萌……他暗自決定要在C市展開自己的事業,這也是他書寫留職停薪申請的力。這一次,他不想小打小鬧,他的野心驅使著他,讓他想要創辦C市第一家大型私營企業。
地地CD市,相當於沿海資還十分匱乏,整個市場仍然是賣方市場,基本上所生產的商品不愁銷,但華強認爲這種現象只是暫時的,他要尋找生產能夠相對持久的、不容易仿冒的商品。他到深圳就是想了解在當前什麼貨最稀缺,什麼商品最歡迎,地有那些資源可以利用,今後那些企業發展的空間更大……既然目的確鑿,他肯定不希此次考察爲了照顧秀蕓而把事給耽誤了。於是他千方百計地躲著秀蕓,不想與其同行。
爲了躲避楊秀蕓,華強老張買臥鋪票時,特地強調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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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北站上,華強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進了站臺,等待上車。做賊心虛的他,還不時地側頭觀,秀蕓有沒有跟著他來。在臨上列車時他還沒有發現秀蕓的影子,他那顆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了。
上了臥鋪車廂,強很快找到了他的臥鋪位置,那是一個上鋪位。作爲小夥子的他喜歡上鋪,安靜、沒人打擾。
這趟列車是始發站,離開車還有十幾分鍾,強不想在臥鋪下面沒事發呆,況且臥鋪下面的空間也不大。對面上下鋪的旅客是一對度月的新婚夫婦,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強一點也不想妨礙夫妻兩人說話,便與對方打過招呼之後,就爬到臥鋪上躺著睡覺去了。
這幾天,楊秀蕓和馮娟兩人的事攪在腦子裡,讓強倍心煩,他一直沒有睡好。於是,還沒等列車啓,他就進了迷迷糊糊的狀態。列車行走時發出咣噹咣噹的聲音像催眠曲,漸漸將強推更深的夢境。
直到進深夜,突然已經熄滅的臥鋪車廂裡的燈亮了起來,原來是列車長帶著列車員到車廂來查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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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強對面睡在臥鋪下鋪的乘客,很快拿出兩張票展示給列車長看:“這是我們的票,上鋪是我的丈夫。”
到檢查強下鋪的乘客,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人事實上正是楊秀蕓——的臥鋪票也是華強的同事老張買的。跟華強一樣,也老張保,且在列車即將要啓的幾分鐘前,才悄悄地上了這趟列車,見華強已經睡在上鋪,便沒有打擾他。
現在列車長要查票了,爲了不吵醒強,秀蕓自告勇地對查票的列車長說:
“上鋪是我的男朋友。”意思是不要打擾華強睡覺。
列車長見秀蕓只拿出一張票,就問:“他的票呢?”
秀蕓回答:“在、在他上……他在睡覺呢。”
列車長邊的一位列車員已經踏上臥鋪立柱邊的蹬塌板上,便用手推醒華強:“起來,查票了。”
強在朦朧中立起半來,打著哈欠迴應:“查票啊?……我有票。”
列車員說:“你拿出來我看一下。”
強從邊的袋裡掏出車票,遞給了列車員。列車員確認一眼,下來後對秀蕓說:
“如果你男朋友事先把票給你,我們用不著把你的男朋友吵醒了。”
秀蕓含一笑:“沒事,他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
在上鋪躺著的華強聽到秀蕓的聲音,心裡不覺“咯噔”一下……隨即,他小心地探著子往下面看,確認了其人正是楊秀蕓後,心想:【完了,我已經被黏上了……這下想甩掉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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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票的人走後,楊秀蕓並沒有與強打招呼,因爲上鋪的男人一點聲響都沒有……便想要避免吵著他和對面的乘客,於是靜悄悄地躺下睡覺了。
等秀蕓一覺醒來,發現上鋪的華強已經不在了。這可把姑娘急得不知所措,急匆匆地在列車各個車廂裡尋找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華強的蹤影。
秀蕓急得跺腳,咬著牙氣憤地說:“華強!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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