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商田》第27回 謀
在父親面前誇下海口的楊秀蕓,其實心裡並沒有說的那樣有譜,就是格倔強,喜歡逞強而已。
如今,秀蕓與父親正在矛盾之中,一時間十分不想回家,決意在外面避幾天風頭,免得與父親見面吵架……太知道父親的倔強脾氣,要想讓老爸的氣完全消掉,非得有實際行不可。想,如果在招商引資上有所果,那留職停薪的問題就好解決了。
秀蕓是個有心人,與強到深圳考察期間已然瞭解到,強有一個表姐在香港是做大生意的,便想——何不把他的表姐引薦到CD市,利用的資金搞項目開發?主意打定,便從碧雲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宿舍出來,向著華府而去,這是要說項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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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蕓到了華府,直接上了小樓來到客廳,見華強獨一人悶坐著,正著香菸,搞得滿屋香菸繚繞。細心的秀蕓一下子察覺到,強一定遇到難事了——這個強可是不菸的人,除非是遇到煩心事。
於是,秀蕓走到他的面前,擺出一臉笑意招呼道:“嗨!”
強見秀蕓來了,依舊面無表,只是淡淡地對說:“你坐吧。茶在茶幾上,你自己倒。”
“你怎麼啦?”秀蕓問,“像個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
“沒什麼。”強淡淡地說,“母親知道我留職停薪的申請報告批準後,與我大吵了一頓,也不聽我的解釋,並扣押了我的錢4萬元,說是永遠沒收了,要等以後我回單位工作時再還給我。從來就沒有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母親,還是大學裡的教授呢?真不知道是靠什麼當上教授的!”
“你就別損你的母親了……哎,我都懂。”秀蕓坐到強的邊,安他道,“父母畢竟是最親近的緣,既然說不通,那就要避免正面衝突,能躲儘量躲。”
“躲?”強憤憤不平地說,“我看,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媽都能把我找出來。我不像你,父母都慣著你,什麼都依你的。”
“你錯了……”秀蕓嘆了口氣,“我家可不比你家強到哪兒去。實話跟你說吧……我啊,現在也是逃難出來的。”
“你逃難?”強有些驚訝地向,一臉不相信,“你有什麼事要逃難?”
秀蕓聳聳肩,回答道:“我也留職停薪了,了下海經商大軍的一員。”
“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強瞪著詫異的眼睛說道。
“哎呀,就因這件事,我父親把我從頭罵到腳……”秀蕓又是嘆氣,“還我回單位把申請報告撤回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肯定不答應。這不,我到你這裡來避幾天風頭來了。”
強心想:【我都泥普薩過河自難保,你跑我這裡避難?……真是找錯廟門了。】
看強沉默著不回答,秀蕓搖著他的手臂說:“強哥啊,朋友有難你不幫?你太不記人了吧!你的留職停薪報告還是我說通我父親批準的,你想過河拆橋呀?”
“我沒有……”強不敢看秀蕓那盯著他的眼睛,他低著頭囁嚅著,“我想,你在我們家住幾天也不礙事。我家的房間也多的,正好我妹妹在大學裡住校,你就住的房間吧。”
秀蕓說:“我到你這裡來,不是逃難,我是有重要的事要與你商量。”
強問:“什麼事?”
“你不是有一個表姐在香港做大生意的?”
“是啊。”
“能不能把引薦過來?”
“幹什麼?”
秀蕓直盯著強的眼睛解釋說:“你知道不?J區北部有一片一千畝的招商項目,正在招商引資,你把你表姐引薦到我們這裡投資,我們利用這個項目幹一番大的事業。”
強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別癡人說夢了,這個項目一聽就是巨無霸項目,沒有上億的資金,怎麼撬得啊。”
秀蕓已經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小資金一樣能夠撬大項目!只要作得當。何況,我們可以與你表姐聯合開發啊,咱們利潤分。我跟你說,我現在在碧雲房地產開發公司裡工作,兩家資金聯合起來應該可以拿下這個項目。現在這個項目正在搞試點,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強滅掉了手中的香菸,一臉恍然大悟地站了起來:“沒想到,原來你留職停薪事先已找好了出路,我小看你了。”
“你看,是不是覺得有機會了?”秀蕓問,“我一直堅信,每個機會都是人創造的,你不努力就沒有機會。我們只是你說服你表姐到C市考察,其他聯合開發的事都由我們辦,這事後不了你的好。”
強問:“事之後你給我多好?”
秀蕓想了想,對強承諾:“我們五五分,行嗎?”
“行!”強點頭應允了。
秀蕓還提醒強:“這件事我們悄悄地幹,越人知道越好,你不要告訴你的父母和家人,免得節外生枝,把事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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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得起勁時,強的母親突然回來了。按照往常,一般都在學校食堂吃午飯,可今天有些心神不寧,因爲臨走時,與兒子因留職停薪的事鬧得不愉快。怕兒子一時想不通,出逃了,以後事解決起來就麻煩了。所以,一上午都心神不定地在辦公室裡,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下班的鈴聲一響,顧不得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就急匆匆地往家趕。
母親王曉華走到客廳門口,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兒子不僅沒有早上吵架那種愁眉苦臉,還一臉笑容地跟秀蕓說著話,兩個年輕人見到母親出現,談話嘠然而止。
秀蕓見到母親,像抹了似的好聽的話說了一大堆,那甜的聲音讓母親聽著心都了。
強木訥地站在原地,秀蕓挪在他邊用手輕輕地拉了他的手指一下,讓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然後輕輕地對母親說:
“母親大人,對不起,今天早上我說話有些過激了,請你老人家原諒。”
強的一席話,母子倆的隔閡頓時消融了。
母親臉上堆著笑容對兩位年輕人說:“你們都站著幹嘛,都坐下。這小強也是,菸了吧?你看看,把整個客廳搞得烏煙瘴氣的。”
母親說著,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又說:“小強,今後你不準在客廳裡菸了,要只能在空曠的室外去,免得影響大家的健康。”
強的母親隨即坐到沙發上挨著秀蕓,握著秀蕓纖細潔白的小手說:
“秀蕓,你給我說說,小強這個冒失鬼,什麼都沒有準備,卻寫申請下海經商。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工作,今後他拿什麼生活?他的歲數也不小了,做事還那麼稚,這我們當父母的怎麼能省心嘛?”
秀蕓甜的聲音告訴母親:“伯母,你太小強了,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爲小強高興。不過,伯母,你不用擔心,小強他有工作的,他馬上就要去碧雲房地產開發公司裡工作,工資比單位高出好幾倍呢!”
坐在一邊的強一下子納悶起來,心想:【我幾時也了碧雲房地產開發公司裡的員工了?】當然,他也知道,這是秀蕓在替他打掩護。
母親聽說小強有工作了,暫且不再拿留職停薪的事來說事了。
這時,陳阿姨已經把午飯做好了,見多了一個人,趕跑去廚房加菜。強、秀蕓和母親三人在餐廳裡平心靜氣地吃著午飯。吃飯間,母親要求秀蕓留下了繼續勸導小強,姑娘順勢答應了。就這樣,秀蕓在華府名正言順地住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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