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長》第2章 肚腩
“……都是你平時不好好吃飯,這不吃那不吃,生個孩子也隨你,面黃瘦。”
“你看看你,都當了半天爹了,怎麼連個孩子都抱不好?”
“唉喲喂!這都拉了老半天了,屎都糊孩子一屁了,我看你不但腦子不好使,鼻子更不好使!”
……
……
……
老太太從一進門開始就沒個好臉,不對,也不是沒個好臉,只不過好臉都給他媽了,落在他爹臉上,就真真是一個好臉都沒有了。
把他爹指揮的團團轉不說,他爹不做還好,一做就是一頓罵。
“敢當年老太太對我還算客氣。”杜楠聽著他媽小聲念叨道。
杜楠:……
坐在他媽懷里,杜楠努力斜著眼看向一旁口沫橫飛的老太太。
即使用他現在發育的還不是十分好的眼睛看過去,那位看起來也實在稱不上“老太太”,想也是,他爸他媽如今才水靈靈十八歲,也不會年紀大到哪兒去,生在末世,見過的人都老的快,杜楠不太擅長猜人年紀,只是覺得這輩子的看著比他媽上輩子的樣子看著還年輕好看,也是,他爸長得就像他,據他媽說,他爸這人唯二兩個優點就是好看和有錢,好巧不巧,這兩樣都是他給他的。
可惜,在末世,這兩樣都毀了。
他爹的錢是蒸發的最快的,沒了錢,沒多久,他的臉也毀了,反正杜楠從出生起,他爸臉上就有疤,眼睛還瞎了,如果不是他自留了早年的照片之后老拿給杜楠看,杜楠是絕對不會把眼前的男人和他印象里的老爹聯系到一起的。
差太多了。
杜楠靜靜想著,看著前方氣神十足罵人的老太太和老爹,眼前這鮮活的畫面的洗滌下,他腦海里灰撲撲的上輩子的記憶開始模糊了。
不知道是沖擊太大,還是這小嬰兒的就是如此稚,他開始困了,眼皮輕輕合上,他覺自己被轉了另一個懷抱中,常年保持警惕的習慣讓他依稀知道接手他的人是他。
他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
那雙手輕的幫他換好了尿布,又輕輕地拍著他的小屁,杜楠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如果是夢的話,就讓他不要醒吧。
就讓他停留在這個有他爸有他媽,還有他的夢里,永遠不要醒來吧。
***
小嬰兒一會兒一覺,所以杜楠沒多久就又醒了。
好在醒來他爸他媽都在,也在,如此翻來覆去好幾回,他也終于放下了最后一點點惶恐,接了自己一家三口是確確實實重生在另一個世界了的這件事。
趁杜楠清醒、他又不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還最后核對了一下上輩子的事兒。
“……我死了之后,他們有把我的工資結算給你們娘倆吧?我那次好歹也算給營地做出貢獻才死的,他們應該給你們五斤白面,我還說要點,杜楠那會兒長個兒,你媽也骨折了,缺鈣,他們給了沒?”杜爸低聲問,他問的急迫,可想而知他抓耳撓腮想知道這個問題多久了。
杜楠就看看他媽,然后視線落在他爸著急的臉上。
“給了,什麼也沒。”杜媽也輕聲道。
杜楠:其實是只給了兩罐,過期的。
他爸為了營地的人的安全,引開怪死掉后的恤津只有兩罐過期,章程上說的其他諸如白面之類的東西,什麼也沒給。
一條命,給杜楠娘倆補了兩個月的鈣,那年,杜楠十歲。
他了沒爹的孩子。
他之前老覺得他爸沒用,明明是個大人了,卻什麼也干不好,只能和他這樣大的孩子躲在營地,靠他媽出門給他們賺吃喝。
可是等到他爸真的沒了,他媽養好傷再次外出討生活之后,獨自一個人留在營地的杜楠這才發現——
沒有爸爸一個人待在營地的覺……
好害怕。
“給了就好,給了就好……”他爸卻松了口氣,為自己最后終于能“派上用場”給妻子賺到點活命的口糧到很欣喜。
看著男人臉上顯而易見的高興,杜媽了杜楠的頭,低頭看向杜楠:
“那我呢?我走的時候,托張阿姨把弄到的藥給你帶回去,用上了嗎?”
杜楠看看自家的老媽,用現在僅能使用的方法回答了他——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用上了。
“真的用上了?”他媽卻不像他爸那麼好騙,只是靜靜地打量他。
杜楠就向下看了看,老實說,這作很難猜,然而兩人畢竟是多年相依為命的母子,杜媽居然懂了——
用了,沒有用上的話,我的胳膊早就沒了。
杜楠看的是自己的左胳膊。
兒子自然的態度,杜媽終于信了,然后,臉上也帶上了和旁邊杜爸差不多的笑容。
自己雖然死了,可是能救了兒子一條胳膊一條命,心甘愿。
然而——
抱歉,老媽,我已經不是你離開時候的我了,我死的時候……
小微張朝母親微微笑著,杜楠在腦海中向母親道著歉。
他也撒謊了。
他媽用命換來的藥他沒有用上,張阿姨什麼的……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記不清那是哪個人了,可是他卻記得母親離開后的那天,乃至一個月,他沒有等來任何人。
沒有人通知他母親的死訊,更沒有人為他帶來傷藥。
大部隊的人走了,他一個人留在母親臨走前把他藏在的地方,一個人靜靜地昏睡,一個人安靜地醒來,疼痛著,然后任由高燒再次席卷了他的意識,讓他在沸騰中重新失去意識。
三個人非常有默契,都沒有提自己是怎麼死的,之所以提問,也只是因為關心留下的人的況。
杜楠靜靜看著自己的父母,看懂了他眼中的疑問,杜媽刮了刮他的鼻子,輕聲道:
“沒有說,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問彼此上輩子的事兒。”
“我們等你呢。”
“萬一你沒來……”
我們就算知道了上輩子的事兒,又有什麼意義呢?
后面這句話,杜媽沒有說,可是杜楠知道。
還好,他們又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了。
“不過,我們怎麼會重生呢?還是重逢到同一個世界……”穩重如杜媽,如今大概了年齡的影響,格也變活潑了些,如今確認完畢,也忍不住對這種詭異事件起了好奇心。
“一定是我們一家四口特別有緣分唄!”杜爸就在一旁笑。
杜媽的表一下子又變了:一家三口也就算了,怎麼婆婆也跟過來了,還了自己這輩子的親媽,難不和這位婆婆的緣分也深不可測?
看著旁邊笑呵呵的老爸,又看看認真思考的老媽,杜楠眼皮又沉了,兩眼一閉,他又任由自己睡了過去。
***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坐月子。
杜楠他媽坐月子,他爹伺候月子,他從旁指點,指點不通的時候就自己上手,兩個人把杜楠和他媽伺候的別提有多滋潤了。
特別是杜楠,他媽給他照過鏡子里,鏡子里的他別提多胖乎了,水胖的臉上眼睛就是兩道小,腮幫子把都嘟嘟了,就憑這副尊榮,杜楠打賭他如今的重至八斤起步!
果然,后來他媽告訴他:猜了,這一輩子,杜楠一出生的重就八斤八兩,好吃好睡又養了這麼些天,他現在的重估計直奔十斤去了。
不管八斤還是十斤,都和他里的“面黃瘦”一點邊兒也不沾!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尊榮,杜楠覺得自己簡直應該減了!
然而他媽覺得如今的他還不夠胖——
“……肚腩,上輩子你太瘦了,也不好,媽就想讓你胖點,再長胖點,胖點結實,壯。”他媽一邊著他的小手,一邊輕聲慨道。
杜楠,音同渡難,又同肚腩,因為他媽懷著他的時候肚子實在太小了,據說看起來就像多了個小肚腩一樣。
后來他出生了,還早產,果然十分瘦小,出生重將將四斤,差點養不下來。
“多吃點,再胖點。”接著,不由分說,他媽又要喂他吃了。
想著這是老媽上輩子最大的憾,杜楠還能想什麼呢?吃吧,如果吃胖點就能讓他老媽高興的話,他吃個胖子又如何?
何況看他爸和他媽的型,他這輩子大概率長不胖子的。
帶著一僥幸,杜楠功的把自己吃了真·胖。
百天那天,他把他爸他媽和他出了腱鞘炎,唔……這是上輩子的法,這輩子“脈之火疾”←就是說帶脈上火了,上火就是發炎,沒病。
不得已,老杜家重新開門接待客人的時候,迎來的第一位客人就是這里的醫生,挨個把杜家三個大人扎刺猬手,醫生這才騰出功夫瞅了一眼搖籃里的杜楠,然后眼睛都瞪大了:
“這娃娃……好……好壯啊!”
好險老人家在最后關頭用壯代替了胖。
“這……壯雖好,可是也不要太壯了些,不然不利于小兒日后翻學站。”雖然不愿意打擊杜家人,可是醫生到底是醫者仁心,還是忍不住勸他們節制點,莫把孩子養得太癡,影響到以后發育可就不好了。
嘚瑟了還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杜老太太也聽出醫生這是說娃兒養太胖不好了,于是之前還覺得自家娃娃養的是本事的杜老太太立刻道:
“我都和年輕人們說了,孩子莫要慣著他任由他吃,得節制,他們偏偏不聽,因為這是第一個孩子就格外慣,怎麼說也沒用,而且也不是喂的太多,還是因為他!”
里說著,杜老太太的頭猛地轉向杜爸,眉高高挑起,扎刺猬的手也往杜爸的方向一指:“他爹小時候就又胖又,小名兒豕兒的就是他。”
“這娃娃隨爹!”
涉及到自己養育孫兒的能力,杜老太太又利落地甩鍋了。
頭頂被扣了無數的鍋,杜爸只能心里念著“上輩子這是親媽”一邊微笑地謙虛稱錯。
醫生的到來了終止了杜爸杜媽的“養豬”計劃,同時,也是因為這位醫生的到來,為杜家三個大人做完治療,老大夫還好心地順便為杜楠把了把脈,然后宣布:杜楠除了過于胖了些,他的簡直好極啦!簡直頂的上五六個月的小娃娃,如今冬天已經過去,外頭是春暖花開的好天氣,他們可以出去遛娃了!
眼睛一亮,杜楠激的脖子一抬,腦袋都支棱著抬起來了。
“看這娃娃,雖然……壯了些,可是骨頭著實實,如今已經可以豎抱,今日天氣晴朗,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不如今日就帶他出去看看。”一邊收拾著醫箱,老醫生一邊道。
于是,在這位老醫生的建議下,杜楠終于出門了。
由他抱著,又被他媽裹上一個小披風,接著還被他爸不放心的扣上一頂虎頭帽,杜楠離開了待了三個月的他媽的月子房。
這是一個古古香的小院子,他出來的房子是整個大屋的西廂房,中間是堂屋,另一側則是東廂房。房子修的方方正正,青磚灰瓦,院中種了一棵大樹,如今那樹開滿了白的花,風一吹,那花瓣便從枝頭落下,飄飄揚揚順著風刮到院子里,更多的則是刮去了屋頂上。
那樣厚厚的一層花瓣,半邊屋頂都是白的了。
簡直好看極了!
出生在末世的他何時見過如此鮮活的畫面,他簡直是貪婪地看著院子中的那棵大樹。
然而他卻不給他欣賞的時間,只是腳步輕盈的幾步出了不算十分大的院子,騰出一只手扣在門上,然后猛地一推——
被迫轉移視線的杜楠剛剛還在懊悔院中的大樹沒看夠,然而等到他對上門外景的時候,他已經想不到自己之前還在懊悔什麼。
白白,如煙如云一般盤繞在眼前的那些是什麼?
不是煙也不是云,那是……那是無數的花樹啊!
和自家這棵花樹應該是一個品種,有的細有的則更加壯,那巨大的花冠們啊,就像云霧一般籠罩了前方每戶人家的院頂,怪道他家就一棵樹卻有半個屋頂被花瓣淹沒了,一棵樹想當然做不到這樣,那樣是十棵樹,百棵樹,乃至……上千棵樹呢?
莫道屋脊重,云深萬萬家。
杜楠睜大了雙眸看向眼前的世界,這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沒有廢墟,不是滿目瘡痍,眼前的景簡直像畫兒一般:家家戶戶都是差不多的院子,籬笆就是圍墻,上面或者爬著瓜兒,或者爬著果兒,有的干脆懶就翹著一些普普通通的小野花,家家院中都有一棵花樹,如今正是開花的季節,家家戶戶的樹仿佛比賽似的開著花,一棵比一棵茂盛,一樹比一樹招搖,那樹上的花瓣吹滿了各家各戶的院子,落滿屋頂,又落在外面的小溪流中,溪中土徑上皆是花瓣,讓人幾乎分不清地上那彎彎繞繞的是小溪,還是村莊中人們慣常走的道路。
這里的院子是灰撲撲的,無論是青磚還是灰瓦都是不起眼的,然而它們也不需要多打眼,地上的花瓣,天上蔚藍如洗的清空就是最好的妝點。
好一副春日村莊圖!
杜楠癡了。
是仙境吧,這里一定是仙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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