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第11章 林新一的來意
三小時後,霞關,警視廳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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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短短三小時,打撈人員幸運地從後續打撈上的破損裡發現了死者隨攜帶的證件。
警方據此迅速地確認了死者的份,併火速聯繫了死者的家人。
經過死者家人的配合確認,死者的確在昨天半夜突然消失,還在家中留下了一封親手寫下的書。
面對這些證據,警方更加確信死者是死於投水自殺。
這起碎案件就這樣圓滿告破。
而剛剛配合警方完筆錄的林新一、工藤、小蘭三人也和此案徹底擺關係,他們和負責此案的警員們打了聲招呼,便準備就此離去。
“林老弟!”
臨別前,目暮警部還用他那胖胖的大手熱地拍了拍林新一的肩膀:
“這次多虧了有你在,案子才能這麼快告破。”
“以後有機會的話,希還能再多多合作啊!”
免費的破案工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目暮警部纔不會像那些年輕警員一樣,因爲被林新一嘲諷過就心生隔閡。
“嗯...”
林新一很沒誠意地應了一聲:
他已經下定決心換一個輕鬆的生活方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是不會有什麼機會再和警方合作的。
不過送佛送到西,林新一還是在最後一刻特意對目暮警部提醒道:
“對了,目暮警。”
“我在現場驗的時候還用穿刺針採了一份死者的心臟樣。”
“那份樣現在被小松巡查保管著,有條件的話,還請你們務必保證將那份樣送到專業鑑定機構做毒理檢測。”
“什、什麼?”
目暮警的胖圓臉一陣震:
“樣送檢...你是在懷疑死者存在毒素?”
“可死者不是死於自殺溺水嗎?”
“而且我們都已經聯繫上的家人,找到的書了啊!”
林新一的話彷彿一枚深水炸彈。
目暮警被炸得有些發懵。原本忙著在旁邊和小蘭談笑的名偵探工藤新一,也被炸得瞬間忘了自己的青梅竹馬:
“林新一先生...”
“難道你又發現了什麼我沒注意到的證據嗎?”
工藤新一把這個“又”字咬得很重。
但林新一卻是很坦然地回答道:
“不,完全沒有。”
“我沒有發現死者的表有任何中毒跡象,也沒從死者的手腕、小臂等部位發現有約束傷和抵抗傷的痕跡。”
“從目前能收集到的所有證據來看,死者都是死於自殺。”
“但是,我之前就說過...“
“法醫最忌諱的就是先爲主。”
“你以爲這是碎他殺,但實際上可能是溺水自殺。”
“你以爲這是溺水自殺,但這背後又可能潛藏著另一個事實。”
他有條不紊地爲目暮警部指明瞭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這一次我只是爲死者做了基本的表檢查,而很多事用眼是看不出來的。”
“比如說,死者可能是被人用安眠藥迷暈後棄水中僞裝自殺。”
“這種案例並不見,而線索只有通過檢測才能找到。”
“而要進一步確認死者是自殺,不僅是檢測,做好死者生前是否存在自殺機的調查也很重要。”
“有條件的話,一定要通過解剖來確認死者是否有生前傷造的皮下出——這一點我在現場就跟你強調過。”
“那份死者親筆書寫的書也請好好保存,若是在之後的調查中發現疑點,警方就還有對書做筆跡鑑定的必要。”
最後,林新一微微一頓,鄭重說道:
“只要還有懷疑的空間,我們就絕不不能輕易放棄懷疑。”
“畢竟我們的職責是找出真相,而不是急著得出一個結論,差應付指標。”
“這...”
目暮警部被林新一說得有些微微臉紅。
說實話,無論是他還是其他警察,在得知是死者是死於自殺後都只是覺得如釋重負。
有結果了,案子破了,力沒了。
大家都只想順利地把案子解決掉。
在這種沒有任何其他線索的況下,沒人會“沒事找事”地往更深的地方懷疑。
“原來如此...”
“只有能真正理解死者痛苦的人,才能始終保持這種懷疑到底的執著吧。”
工藤新一進一步地理解了林新一之前的話。
而目暮警部則是在一番思索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林老弟。”
“那份樣我會送到科搜研檢測,也會委託合作大學的法醫實驗室做解剖。”
“我保證,如果發現疑點,我們警視廳一定會追查到底。”
“那就好。”
林新一總算放下心來。
雖然他現在的份不是法醫也不是刑警,完全沒必要這麼掛念案。
但沒辦法...東京警視廳表現出的業務水平,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再見,目暮警部。”
“還有工藤,利蘭小姐。”
林新一向今天認識的幾人道了聲別,便準備直接離開警視廳。
“等等!”
工藤新一短暫猶豫片刻,最後卻還是快步追了上去:
“林新一先生,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林新一很配合地停下腳步。
但那位年輕的名偵探卻很是猶豫了一會,才細細斟酌著詞彙說道:
“林新一先生。”
“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
“爲什麼要做那樣的選擇呢?”
“???”小蘭和目暮警部都聽得一臉問號。
而林新一卻是聳了聳肩,給出了一個更聽不懂的答覆:“誰知道呢?”
“那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再見的吧?”
工藤和林新一的對話就像是加電報。
只聽林新一又答道:“當然,現在的'我'已經是全新的我了。”
說完,他很自然地笑了一笑,便轉邁著有力的步伐走出了警視廳大門。
林新一就這樣走了。
目暮警部也有很多事要忙,很快便放棄思考回到辦公室去了。
只有小蘭在一陣茫然之後,才終於好奇不已地拽住了工藤新一的角:
“新一,你跟林先生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做出‘那樣的選擇’?林先生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哈哈...”
工藤新一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你果然完全沒有看出來啊,小蘭。”
“別賣關子了!”小蘭惱地攥住了拳頭。
“咳咳...還記得我們在發現前的對話麼?”
工藤新一清了清嗓子,終於揭曉謎底:
“大早上的,林先生穿著一黑西服來公園做什麼?”
“還有,他的和鞋子爲什麼會是溼的?”
“誒...對哦...”
小蘭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問題並不簡單。
因爲和鞋子被水打溼過,林新一纔會在一開始被懷疑犯罪嫌疑人。
可現在事實證明他不是兇手,本沒有拋行爲,那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弄溼呢?
“當我發現碎的時候,我便立刻懷疑林先生是兇手。”
“而他在我們發現後立刻趕到了現場圍觀,這讓我對他的懷疑更深。”
“但其實,在此案發生之前...”
“我對林先生弄溼的原因其實是有另一個猜測的。”
工藤新一頓下聲音,給了小蘭短暫思考的時間。
見到小蘭仍是沒有猜出答案,他才繼續提醒道:
“要知道,我們當時還從林先生上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當時他還在整理口袋裡的東西,我看到他口袋裡有一個空香菸盒子。”
“種種跡象表明他在最近吸食了大量的香菸,但他的手指卻十分乾淨——經常大量吸菸的人,食指和中指之間都會留下明顯的焦黃印記。”
“而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了他拿著的那部手機:”
“他的手機鍵盤隙間存在很多污垢,這是機主生活習慣邋遢、不打理個人衛生、不修邊幅的表現。”
“可是你再看看今天,他上的那套西裝卻被收拾得一不茍,領口、袖口毫不顯凌,頭髮、面部也清理得乾乾淨淨。”
工藤新一幾乎已經給出了答案:
“一個平時不怎麼菸的人,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大量吸菸?”
“一個平時不修邊幅的人,爲什麼會突然把自己收拾得這麼幹淨?”
“這...難道?”
小蘭驚訝地捂住了。
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沒錯。”
著林新一消失的方向,工藤新一輕聲嘆道:
“林新一先生和那位死去的士一樣。”
“他是去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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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離開警視廳,想到剛剛工藤新一那飽含擔憂的目,林新一也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剛到此地的經歷:
他早上穿越過來的時候,睜看眼便發現自己正站在那冷冷的江水裡發呆。
很快,林新一意識到原主出現在這裡的用意,便迅速上岸找了張公園長椅坐下,開始從上尋找能幫助自己進一步瞭解“自己”的線索。
再然後,就是他和工藤新一、利蘭的巧遇了。
“那位名偵探也有意思的。”
回想著當時的經歷,林新一不由出笑容:
“他那時候纏著我問東問西,其實是想確認我的神狀態,防止我再去跳河輕生吧?”
“呵,真是個不錯的傢伙...”
“如你所言,希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見。”
林新一想了想,又在心裡加上一個前提:
“額...只要不是在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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