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第8章 乘客
梁襲下樓出主居所,和門口保安說了一聲,保安拿對講機呼,不一會汽車就開過來了。保安善意提醒,現在已經很遲了,梁襲完全可以在這里住一晚,明早再離開。梁襲謝絕了善意的提醒,保安目送梁襲汽車離開后,立刻聯系了管家。他有理由懷疑梁襲凌晨離開的原因是不好的原因。
管家聽聞梁襲離開有些吃驚,不過他讓保安不要大驚小怪,并且請保安將梁襲名字錄進VIP名單中。這什麼意思呢?下次梁襲到戴維斯莊園,只要說明自己份,不用和誰預約就可以進莊園。并且會由管家親自接待。同時其住所從B棟升級到A棟。
管家的目的只有一個:假如梁襲還有來伯爵莊園的機會,不要因為梁襲的裝扮,年齡,份,階層而怠慢梁襲。
梁襲沒有想這麼多,出了伯爵大門后,他開始測算油量能不能讓自己開回倫敦?是不是要在路上加個五英鎊的油?
不開玩笑,梁襲自從為約翰的助手之后,一直過著窮苦的日子。學費、房租加水電網沒有問題,甚至連每年三個長假期出國游學的費用約翰都包了。除此之外,梁襲每月伙食費、日常花銷加零花錢只有四百英鎊。以梁襲的手要點東西再簡單不過了。但這麼多年來,梁襲從未盜竊過他人有價值的財產。
因此剛剛從大學畢業的梁襲目前考慮的主要問題還在:要不要加個五英鎊的油呢?
夜很黑,公路上難得看見一輛車。梁襲就今天自己被約翰算計的過程在腦海里進行反思,他發現瑪麗的表還是有破綻的。至于約翰演的太真,看不出破綻。不過約翰為什麼讓自己跑這一趟呢?畢竟是伯爵的囑,約翰也知道自己不喜歡和貴族來往。
梁襲想到最近數月約翰行為頗為反常。幾乎不去偵探社說,和一位老友的往頻率突然大幅增加。以片面的信息推測,約翰似乎在辦案,不清楚是在辦什麼案。但是梁襲知道,偵探職業對于約翰來說如同第二生命,他長時間留在家里肯定有貓膩。
想念到此,車前不遠突然出現一名黑發子。車燈照之下,滿臉污,頭發蓬,左胳膊服破損,右手舉起面對汽車強攔車。
臥槽了個法克!梁襲立刻踩死剎車,腦海里出現了一條規矩:高速行駛不能打方向盤。但人在車前,事發突然,怎麼可能完全控制本能?梁襲一把方向打過去,立刻一把回過來,汽車繞過子行數米后才停下。也就是甲殼蟲重心低,換SUV分分鐘翻給你看。
梁襲開車門下車,黑暗中穿黑的子突然出現,手撐在汽車后座門上嚇了梁襲一跳。子左手臂鮮直流,手抓門把:“開門。”
梁襲手在駕駛位車門打開車門,子拉車門上車,坐上后座拉上車門,低頭大口氣好一會,在梁襲上車后道:“開車。”
梁襲系安全帶,問:“小姐,需要報警嗎?”
子:“開車。”
梁襲:“你需要去醫院嗎?”
子音量提高道:“開車就行。”
梁襲納悶:“你是要去哪呢?”我好決定要不要加個五英鎊的油。
子深呼吸后,緩和緒:“麻煩你,開車好嗎?”
梁襲只能開車,拿起副駕駛的手機朝后遞:“小姐,需要電話嗎?”
子用一塊布捂住左臂出口,閉眼靠躺在位置上休息:“不用。”
梁襲道:“你需要急救箱嗎?”
子:“不用。”
梁襲開了一會車,再問:“你確定不要報警?”
MD!子一把抓了駕駛位的座椅,停頓許久,努力使語氣溫和:“不需要,我什麼都不需要,你盡管開車,要下車我會告訴你。我想休息一會好嗎?”
梁襲:“好的。”
安靜的過了幾分鐘,子拿開按傷口的布,朝傷口看一眼,再把布在傷口上。梁襲從后視鏡看得很清楚:疑似槍傷。子的左手和右手有防衛傷。簡而言之,用拳頭打過某人,輸贏不清楚。左手臂被子彈擊中。總看來是輸了。
梁襲知道前面有個加油站,他覺得人不能太摳門,自己應該去加個五英鎊的油。在加油站把約翰的車一扔,自己找個安全角落貓著,再拿手機報警。
然后梁襲聽見了槍械的聲音,子出手槍的彈匣看了一眼后,將彈匣推了回去。左手拿著槍,向下垂落,右手繼續按在左臂的傷口上。子看了后視鏡一眼,看見梁襲在看,眼睛立刻變大。梁襲見被發現,立刻調轉了目看前方。同時,梁襲慢慢的將汽車速度從原本的80增加到了110。
在這個速度下,子攻擊自己很大可能是子死亡,自己活著。因為自己綁了安全帶。在對方持槍況下,梁襲放棄進加油站。他要去倫敦,只要進倫敦市區,自己的存活率將大大提升。
子突然開口,不知道和誰對話,梁襲沒看見藍牙耳機,也沒有看見子拿手機,只聽見子重復幾個助詞道:“嗯!好!嗯!”
距離倫敦還有十五公里,油表有點扛不住。梁襲現在可以肯定自己到不了倫敦市區。子似乎沒有注意到油表,也許是覺得太安靜,開口問:“你什麼?”
梁襲回答:“王鵬。”臥槽,你不想想是坐誰的車,說話口氣這麼差。
子審訊一般問:“為什麼凌晨去倫敦。”
梁襲神黯然:“我接到母親的電話,我的父親剛剛在睡夢中去世。”
子好一會沒說話,看了看后視鏡專心開車的梁襲:“你在雷丁工作嗎?”
梁襲:“是的。”
子問:“什麼工作?”
梁襲回答:“園丁。”
子問:“什麼園丁?”
梁襲回答:“戴維斯莊園。”
子有一點點的吃驚:“伯爵莊園?”
梁襲點頭:“對。”
子問:“戴維斯伯爵還好嗎?”
梁襲回答:“他在前天去世。”
子點點頭,知道戴維斯伯爵去世的消息,覺得梁襲說的話應該是真話。子道:“你從來沒有見過我,明白嗎?”
梁襲:“明白。”
子道:“我到迪克高爾夫俱樂部附近。”
梁襲:“這恐怕有些困難。”
子問:“為什麼?”音量沒提高,但語氣如蓄勢待發的拳頭。
梁襲回答:“因為沒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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