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第22章 套話
一個男人坐在空的審訊室裡,沖著外面不斷傻笑。
“今天也還是這樣?”
“對啊,一直在裝瘋賣傻,問什麼都不說。”
袁仲夏搖搖頭,正要進去,忽然被自己隊裡的兄弟拍了拍肩膀。
“隊長,那個……”
袁仲夏抬頭一看,發現晏龍帶著東張西的陸笛進來了。
陸笛手牆,認真地說︰“地下掩的質量很好,我都穿不。”
眾人︰“……”
不知道為何松了口氣呢!
知道幽靈能穿牆是一回事,跟幽靈住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誰都不想自己在公共浴室裡洗臭子的時候,有幽靈從天花板、牆邊穿過來跟自己打招呼。
“陸雲那邊安頓好了?”晏龍代替陸笛問。
“沒問題,不過除了胡琴之外,其他人好像不太想接心理醫生,我走的時候在吵架,”
袁仲夏一邊說一邊看陸笛。
陸笛很淡定,那麼多人格,走了一個他,也不會太平無事一家和睦。
吵架什麼的,老日常了。
“來這裡是要審訊韓嗎?”袁仲夏示意房間裡其他人離開,然後說,“正好我也要進去,現在給你了。”
晏龍接過平板,看了一眼上面的審訊記錄,隨口說︰“我帶陸笛來看看,也許能讓他松口。”
袁仲夏顯然看過韓的調查記錄,心裡也有差不多的猜測,沒準韓看到陸笛之後,大刺激,會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好吧,這麼拖著也心煩,早解決早送監獄。”
晏龍在提審記錄上簽了字,陸笛瞥了一眼,發現這兩個字寫得非常好看,筆鋒遒勁有力,屏書寫都能給人一種氣勢雄渾、字嚴骨的味道。
陸笛低頭看夏教授送的手套,所以真的該練字了?
袁仲夏退後一步,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被銬在房間中央的男人直直地盯著桌面,頭也不抬。
“韓。”
男人毫無反應,只是傻笑。
陸笛看了看審訊室天花板上的監控。
“沒事,你別靠監控太近,這邊的機質量都很好……咳,當然壞了價格也高,你注意點。”袁仲夏說完就關上了門。
韓到不對,還沒等他抬頭,一個棕的手套正正地停在了他鼻子前。
韓大駭,下意識地後仰脖子,手套握了拳頭,跟而上,最後被迫面向天花板。
隨後他瞳孔收。
——那個鬼魂一般的幽靈,盤坐在半空中,面無表地低頭看他。
韓慘一聲,從椅上滾落。
這是本能,跟他膽子大不大沒有任何關系,誰能得了抬頭撞鬼?
“你!”
韓回過神後,臉大變。
他知道自己沒法繼續裝傻了,索不再掩飾,只是惡狠狠地盯著陸笛。
審訊室裡一片死寂。
晏龍抱著手臂坐在長桌前面,一言不發。
陸笛飄在半空中,百無聊賴地托腮,控制手套在長桌上“走小人”。
——就是那種非常稚的,食指中指當的走來走去,還讓手套掌心部位鼓出來一點,走出了趾高氣昂的風格。
在明牆外觀察的袁仲夏︰“……”
雖然知道陸笛與晏龍在配合給韓施加心理力,但是袁隊長真的搞不懂“幽靈”的腦子是怎麼個結構,這種詭異又搞笑還能氣瘋人的姿態,是怎麼想出來的?
還有晏龍,袁仲夏原本以為自己是除了夏教授之外,最了解晏龍的人。
可是看看這幾次晏龍與幽靈的相,要說很好吧,一點也不是,要說不好吧,他們好像不用商量,就能知道對方要做什麼,自己又應該怎麼配合。總之,就是著一讓人撓頭的奇怪畫風。
審訊室裡,韓直直地盯著陸笛。
韓的腦子裡一團,憤怒與仇恨的緒過後,就是巨大的疑。
“惡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是國家的地盤嗎?抓自己的不是華夏的特別執行隊嗎?
晏龍現在使用的,也穿著執行隊的黑作戰服,與韓這幾天看到的人服是一致的。
韓聯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惡鬼發現,昏迷之後陷囹圄的過程,面容逐漸扭曲。
“原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華夏政府早就知道了真相?你們一直瞞消息,欺騙……”
“等會兒。”
陸笛故技重施,棕手套豎起中指,抵在韓鼻梁前。
陸笛發現這個手套是真的好用,一米範圍如臂指使,
韓□□得眼珠發紅,想要擺頭甩開這種侮辱,可是他的手被銬著,張咬又咬不到鼻梁這裡來,只能拚命氣。
“我作為被害人,想要問一下你為什麼襲擊我?”
陸笛落到地上,平靜地問,“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你見過每天通勤四個多小時,每月一個休息日的‘惡鬼’嗎?惡鬼這麼做圖什麼?”
韓一愣,隨後怒罵︰“你只是依附在人上的惡鬼,辛苦工作的人是那個小姑娘。”
“既然知道辛苦工作,又覺得只是被惡鬼附,就要來殺害?”
陸笛停頓了一下,向晏龍,後者順勢接話︰“你的同夥,被你們組織拋棄的棋子王興可是代得清清楚楚,你們知道襲擊地點有惡鬼,還打算喚醒惡鬼?”
陸笛配合地繼續說︰“你們那個組織滿世界的宣揚末日,要大家為了船票自相殘殺,所以你是發現了惡鬼,準備用惡鬼來殺更多的人嘍?就像你的妻子孩子一樣……”
“你住口!”
韓驀然站起,差點把手套撞飛了出去。
他呼哧呼哧地著氣,瞪視著陸笛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陸笛砍了。
“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
韓淒厲的聲音在審訊室裡回著。
陸笛表不變,心裡嘆息,韓果然認為“惡鬼”只有一個,自己就是七年前東輝省中學.炸案的元兇,認為惡鬼會不斷地更換,藏在人群中。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對付沒有形的你,但是有人會有辦法!”韓目眥裂,忽然哈哈大笑,“我已經把你的照片發出去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值錢,那張玻璃幕牆的蛾照片價值幾百萬!再強大的怪,也逃不了人類的貪,他們會把你拆分,讓你生不如死!”
陸笛靜靜地看著他發瘋。
韓笑得直咳嗽。
這時晏龍緩緩說︰“其實你不代,也沒什麼區別。我們搜查了你租的房子,發現了另外一部手機,又查了你名下的所有銀行戶頭……也找到了你買來的社平臺帳號,所以你在想什麼,我們都知道。”
韓停住笑,臉上搐,像是到了無比的辱。
“所有跟你有金錢易的帳號,我們都在查,不管中轉了多次,有多掩飾。你的資金來源暴.了,你的同夥跟你的指使者遲早也會暴.。”晏龍的略微前傾,語帶警告,“不管機為何,你參加並且策劃了一場恐0怖襲擊,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我又不是有錢佬,我怕什麼死?!”
韓猛然大喊,他又盯著陸笛,發出快意的笑聲,“那個小姑娘是不是死了?你離了的,又沒有吸取足夠的生命力,虛弱的覺不好吧!”
陸笛一頭問號。
晏龍低聲告訴他︰“韓在社帳號上發過一篇文章,他認為‘惡鬼’潛藏在人類的大腦裡,一旦宿主到傷害或者強烈的刺激,惡鬼就會吃掉宿主的大腦,離.,再吞噬掉周圍所有人的靈魂。”
陸笛面無表地說︰“我懷疑他腦子裡面也有一個惡鬼……哦不,我覺得是僵,畢竟這種怪吃腦子的。”
“咳。”
晏龍及時製止,畢竟審訊室有監控,有權限的人都能查看這段記錄。
韓可能是被那個恐.怖.組織騙了,可能那些人對陸笛的認識本來就有問題,不管如何,韓對自己的那套邏輯深信不疑,陸笛懶得為自己辯駁,他一個被人打上門的倒霉蛋,有什麼義務為韓解釋,幫他認清事實?
一場校園暴力引發的悲劇,在發生之前,沒人當回事。
發生之後,因為無法解釋只能當做天然氣炸來理,所以還是沒人重視,即使像韓這樣不甘心親人死亡,拚命追查真相的人,最終也堅信是惡鬼作祟。
畢竟小孩子的打鬧欺負嘛,大人都不帶干涉的,怎麼會出人命呢?怎麼會害死這麼多人呢?肯定是被欺負的孩子有古怪,惡鬼躲在孩子的上!
陸笛懶得再看韓一眼,沖著外面的袁仲夏打了個手勢。
袁仲夏向晏龍,後者也點點頭,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韓瞅著他們的背影怪笑。
審訊室的大門重新關上,袁仲夏發愁地說︰“怎麼事越挖越離奇?”
由韓的口中,他們得到了“有人要抓幽靈”,“幽靈有巨大的價值”,不管是次聲波武還是飛蛾,顯然都是有人提供的,韓只不過是個執行者。
雖然最後一點大家已經猜到了,但是最多以為是看上了“惡鬼”的殺傷力,對付陸笛是想要造更大的破壞,現在陸笛本人有巨大的價值,會引起爭搶是怎麼回事?
袁仲夏回憶著韓發狂時說的那些話。
值錢、貪、會被拆分、末日將至……
“難道——”
他抬頭看到陸笛與晏龍的表都不太好。
尤其是晏龍,那種深沉的怒意幾乎化為實質,在眼底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隕石的事,在地球聯邦的富人階層裡不是一個了。晏龍又告訴我,牽引隕石三次都失敗了……末日危機發生的概率在逐漸增大。”
陸笛忽然笑起來,這笑容讓人心生寒意。
怒火讓他周圍的空間出現了微微扭曲的現象。
“看來有錢有勢的人手握船票,卻不太想來一場前途未卜的末日流亡,所以他們想要一步到位,離軀變像我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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