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赫現在對付量子已經很有一套了，電石火之間，眼睛盯住獰貓冰藍的眸子，默默催眠：我看不見你，一邊玩去吧！

獰貓瞳孔一，接了他的暗示，一扭頭發現了另一個異能者的蝰蛇，于是很開心地跑過去踩蛇玩了。

馬看著自己歡的量子，表有一瞬間的僵，但當巫承赫試圖返回大禮堂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時間攔住了他，道：“夏里，你不大對勁，我勸你立刻去看醫生，你臉很紅，而且在發燒，我剛才拉過你的手，你的溫起碼比我高兩度，這是非常危險的！總之別在開學第一天就給我出問題，我討厭老頭子的嘮叨！”

臉紅、發燒、耳鳴、眼睛疼、皮敏……巫承赫的表忽然凝固，腦中一道閃電霹過——況不對，他好像要初了！

怪不得剛剛在禮堂里的時候就覺得耳朵嗡嗡響，各種奇怪的氣味鉆進鼻子，還頭暈……一定是因為四周異能者太多，影響了他的氣場！

巫承赫子晃了一下，閉上眼深呼吸，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要先回家了，麻煩幫我給老師請個假，我明天大概不能上課了。”

“喂你……”馬沒想到他忽然來了個神轉折，呆了一下，道，“你不去校醫院看看嗎？”

巫承赫被大姨夫嚇得肝都要裂了，哪里還敢在外面逗留，恨不得馬上上翅膀飛進漢尼拔的冰箱，匆匆往停車場走：“不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有點著涼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馬下意識覺得他哪里不對，同時覺巫承赫上正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氣味，說不清是什麼味道，但好像特別好聞，甜甜的，香香的，讓人忍不住想聞到更多。

“等等。”馬瞳孔有點擴散，趕上一步抓住他胳膊，臉上的表開始變得有點迷惘，“這是什麼味道……好甜……”

巫承赫的肝非但要裂，簡直都要了——馬和他居然是相容的！

我去年買了個表！我們是兄弟，一個爹生的啊，相容什麼的要不要這麼坑爹？

老天爺你這種設定簡直毫無節啊！

“聽著！”巫承赫徹底沒辦法了，只能鋌而走險。他回頭，雙手抓住馬的肩膀，努力集中所有的意識力，漆黑的眸子死死盯住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沒事，我很好，我什麼味道也沒有，你聞到的是花園里的丁香樹。開學典禮結束了，我現在要回家，還有，我是普通的！”

馬的瞳孔猛地收，又迅速擴散開來，臉上流出迷惘放松的神。巫承赫不知道自己神暗示是不是已經徹底奏效，但他沒有時間了，他甚至能覺到自己的腦子里正有什麼東西水一樣蔓延出來。

他的瞳仁正在收，他的耳蝸正在抖，他的鼻腔因為空氣而發出難以忍的鈍疼，他上的每一個孔都在飄出奇怪的氣味！

學校里有很多異能者，如果不馬上離開，他會被更多的人發現，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他的神暗示暫時還沒有群發功能！

放開馬，巫承赫飛快地往停車場跑去，跳進飛碟，連預熱都沒做就像火箭炮一樣彈了出去。

心跳快得像擂鼓一樣，雙手抖得握不住控制，巫承赫坐在駕駛座上，心里把總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該死的King神！該死的King神！要不是他們作死搞什麼大戰，老子怎麼會這麼慘？！

殺馬特什麼的都去死去死去死吧！！！

雖然素未謀面，此時此刻悲催的巫大夫已經把殺馬特男神King給恨出了！

真是一頂十黑啊……

☆、向導全面覺醒

巫承赫一路搖搖晃晃飛回住所，走進大門的時候都要虛了。

雖然他見過莫妮卡初，自己之前也查了不資料，但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完全刷新了他的想象。

他的溫已經接近四十度，燒得他兩眼放，連走路都無法保持直線，只能走S形。他的視野變得十分奇怪，正常在他眼中都產生了嚴重的重影，有些連廓都是扭曲的。他的聽力變得特別敏銳，坐在飛碟里連通臺都不用接駁，僅憑一雙耳朵就聽到好幾公里外的通提示音。他的鼻子比警犬的還要靈，下車時隔著一個噴泉，居然聞到了花壇泥土下新鮮的貓屎味。

還有他的皮，也開始變得極其敏，仿佛所有的孔上都安了信號放大，連氣流的涌都能帶來明顯的痛。

救命！巫承赫幾乎是爬上二樓的，他哆嗦著打開小藥劑室的門，將昨晚配制的舒緩劑取了一份打進自己的頸靜脈，因為手抖了好幾個針眼，又把自己疼了個半死。

還好他的專業技能十分過，第一次配藥效果就不錯，幾分鐘后他覺自己不大抖了，視野也正常了一點，連忙將剩下的藥劑全都裝好，和注槍一起放進保溫盒里，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個氧氣瓶，一個呼吸轉換。

離初癥狀全面發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巫承赫覺自己渾都散發著淡淡的甜味，他將藥品和氣罐拖進冰箱，將控溫調到零上二度，趁著升溫的功夫又回到藥劑室，用灑花的噴壺配了一大壺稀醋酸，把剛剛坐過的飛碟以及整個別墅都噴了一遍。

冷靜，冷靜，一切都得照著計劃來，一步都不能疏忽，要不然很快就會被發現……他竭力穩定著自己的緒，下腦子里翻涌的汐，將沾滿信息素的校服鞋等等統統下來扔進洗機。

等等，好像了什麼……巫承赫頭昏腦漲，翻了翻，發現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但都這種時候了，他不能再為一條領帶跑出去，只好先不管了，給洗機里倒上洗滌劑和稀醋酸，開啟了清洗功能。

把全部計劃在腦子里了一遍，確認沒有，巫承赫舒了口氣，反鎖房門，一不掛爬進了冰箱。

冰箱里冷極了，他一進去就打了好幾個噴嚏，但的高溫因此得到了緩解，反而舒服了不。他索著戴上呼吸轉換，接上氧氣瓶，然后給自己打了第二針舒緩劑。

冰箱里一片黑暗，厚厚的隔熱層阻隔了大多數的聲音，令他的眼睛和耳朵都舒服了很多，雖然他的皮依舊敏，有些不了空氣中的冰屑，但比起剛才在外面，這里已經是天堂了。

巫承赫蜷一團側躺下來，頭很暈，小腦里有什麼部件像是壞掉了，覺自己一直在沒頭沒腦地旋轉、下墜，卻永遠都不到底。這種失重非常難，很快他就覺得惡心想吐，于是不得不調整了一下姿勢，半靠在冰箱壁上，但這麼一來背部卻到了力，變得疼痛難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巫承赫每一秒鐘都像是在忍酷刑。冰箱雖然有900升，但整是一個立著的長方，他無法在底端平躺，只能變換各種姿勢，蜷或者半靠在里面，沒多久就變得又僵又酸痛。

打完第十二針以后，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肢末端有輕微的麻痹。巫承赫舒了口氣，以為一切都要過去了，況正在變好，殊不知最困難的時刻才剛剛到來——他的腦子里漸漸像是煮開了沸水，不停地冒泡，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像蒸汽一樣溢了出來，向四周擴散。

它們涌出了他的頭顱，在黑暗中凝結了無數長長的“帶子”，像章魚的手一樣扭曲糾結。巫承赫意識到那是他的“意識云”正探出“思維手”，但他完全沒法控制，只能任憑它們像發瘋的章魚一樣穿過冰箱門，穿過廚房，穿過客廳，向廣闊的世界深探去。

他閉著眼睛，整個人都陷在黑暗當中，卻以另一種方式“看”到了周圍的世界，這個世界里沒有彩，所有的都只有黑灰線條勾勒出的廓，簡單空。漸漸的，黑灰之中亮起了一點金的斑，然后是另一點……幾分鐘后，星星點點的芒開始遍布于線條構造的世界。

巫承赫“看”著這些微弱的點，慢慢意識到那些是生命，因為它們在，在閃爍。其中積大一些的應該是人類，而那些分外明亮的，則是異能者。

線條的世界還在擴展，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無數的點在線條之間亮起，飄忽閃爍，像暗夜的燈火，巫承赫能覺到它們的思維波，剛開始是微弱的，慢慢地卻越來越強，像噪聲一樣在他的大腦中縈繞不休，紛嘈雜。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手，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云停止擴張，他覺自己都要被那些點發出的思維噪聲瘋了，卻偏偏停不下來。

沉寂了十七年的大腦完全無法承如此巨大的信息擴張，發出不堪重荷的銳痛，巫承赫痛苦地在冰箱里扭曲著，哆嗦著，掙扎著打完第二十二支舒緩劑，終于扛不住昏厥了過去。手里的注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再也沒有能夠撿起來。

媽媽……救救我……眼淚無法控制地涌出來，巫承赫搐了幾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馬覺得自己今天有點混混沌沌的，直到下午做完能訓練，回到家里坐到餐桌邊，神還有點恍惚。

“怎麼了，馬？”莉莉茲為了迎接兒子，特意從兵站趕了回來，親手準備傳統的心晚餐。將一個九寸的蘋果派放在餐桌上，擔心地了兒子的頭，“在發燒嗎？狂躁癥要發作了？你最近有沒有按時注平衡劑？”

“唔……我沒事。”馬撥開母親的手，皺眉了太，“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昨晚接機的人太多了，太瘋狂，被他們吵得頭疼。”

“哦，下次讓你們球隊的經理人不要再曝行程了，人家還以為你炒作呢。”莉莉茲抱怨著，解下圍，一邊開香檳酒，一邊指揮自己的量子丈夫吃飯。雌獰貓穿過樓梯走進書房，很快漢尼拔就走了出來，微笑道：“給馬也來一杯，我們慶祝一下。”

“他才十六歲，不能飲酒。”莉莉茲皺眉，嗔怪地白了一眼丈夫，但還是拿了高腳杯給兒子倒了小半杯。

“得了冠軍，可以破例一下。”漢尼拔了兒子的卷發，不大趁手，想起另一個兒子來，但看了一眼莉莉茲，并沒有提起。他坐到椅子上，端起酒杯：“為了冠軍。”

“為了冠軍。”莉莉茲臉上出驕傲的笑容，附和道。

馬終究是個孩子，酷臉上不流出一得意來，舉杯和父母相：“謝謝。”

莉莉茲的廚藝并不出，但作為一個上校已經非常難得了。漢尼拔和馬識趣地沒有挑剔蘋果派太甜，烤排太咸，大口咀嚼著食，并不時討論一下球隊和學校的事。

“最后一個學期了，還有五個月就要聯考，球隊要不要暫時退出來？”漢尼拔問馬，“你想考哪個大學？第一集團軍直屬軍校，還是你外公那邊的航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