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份的工作量可不小，雖然這里沒有重力，但設定每個培養的環境條件就夠復雜的了，巫承赫吭哧吭哧弄了半天，才搞了一小半。

“他還在吐？”金軒不知何時溜了進來，見他一個人在忙，蹙眉，“這麼多樣品你一個人要弄到什麼時候？”

“失重反應嘛，他年紀小不適應。”巫承赫左右看看沒人，放松下來，將保溫箱推給他，“你有空幫忙嗎？”

“樂意效勞。”金軒不得有機會討好他的小向導，巫承赫雖然看著溫吞吞的很好說話，其實可難追了，油鹽不進，又特別害（大霧）。金軒就是為了換個環境好展開攻勢，才擅用職權把他弄進自己負責的這一組的。

嘿嘿嘿嘿……

兩個人做事效率就高得多了，巫承赫雖然沒年，不到金軒口中“百分之一百”的相容，但冥冥中和他有一種奇怪的心電應，往往想要什麼，一手還沒說話，他就遞過來了，特別默契。

還有金軒的大金，經過幾個月的相，也開始越來越黏巫承赫，看他干了一會肩膀，忙狗地用前爪給他按頸椎，那一個孝順。

“它什麼時候學會按了？”巫承赫被大爪按得很舒服，扭扭脖子，問。

金軒手指如飛地幫他設定儀，道：“社區那只三花野貓生小崽子了嘛，它是跟小貓崽學的，你沒看它完全是喵星人踩的節奏？”

“……”巫承赫默默拂開了蠢獅的爪，以思維暗示警告它不許再給自己踩。里獅子遭到無的拒絕，一團飄在金軒后，委屈地嗚咽著，不時用尾他小。

金軒不勝其煩，只好問巫承赫：“它想知道你的量子在哪兒，能讓它見見嗎？我知道它這麼久都沒找到是有點蠢，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吧，它最近都懷疑自己近視了，很郁卒呢。”

你在我這一錢面子也沒有！巫承赫才不打算把小燈泡出去，自打知道自己是個向導，他就特別沒有安全，尤其是對著金軒的時候——這貨太兇殘太叵測了好嗎！

“我沒有量子。”巫承赫吊著臉瞎掰，“我是殘疾向導。”

“……”金軒看著小男友一本正經的小臉，花很大力氣才克制住了想親他的沖，通過意識通對獅子道：我已經盡力了。

被主人和準·主人組隊調戲的蠢獅子哭著飄走。

巫承赫覺耳背上的小燈泡輕輕蠕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接著便一下一下在他耳朵上了起來。

不許學那蠢貨踩！巫承赫黑線，通過意識通訓斥自己的量子：你腳太多了！

【TAT】

“說真的，你的量子到底在哪里？是形的嗎？還是太小了？”金軒到底也是好奇的，忍不住追問他。

巫承赫理好最后一份樣品，關上櫥門，誠懇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一級殘廢，沒有量子。”

他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樣子簡直可到飛起！金軒實在沒忍住，低頭飛快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在巫承赫炸之前飛快轉，跟他的里獅子一起飄走了。

“你！”巫承赫大怒，撲上去踹他，卻因為對失重狀態還沒完全適應，用力過猛，整個人在半空中轉起了圈圈。沒有阻力，沒有重力，他轉了半天都停不下來，最后還是吐完膽的陳苗苗趕過來解救了他：“學長你真厲害，我才剛學會飄，你已經會轉圈了哩！”

巫承赫暈得很，都要被這幫蠢貨氣哭了，一邊干嘔一邊道：“我這是作失誤了停不下來啊！”吃了炫邁都沒這麼慘好嗎！

因為“非禮”事件，接下來的一整天巫承赫都沒有理會金軒。金軒自知造次，不敢再招惹他，只悄悄在他忙不過來的時候幫他一把，還生怕讓他看見，躡手躡腳跟做賊似的。陳苗苗是個細心的孩子，慢慢看出他們之間有些貓膩，挑個沒人的時候問巫承赫：“學長，King神是不是在追你？”

巫承赫一口差點噴出來。陳苗苗又道：“學長，他在告別演出上說的那個‘摯’，不會就是你吧？”

這種事絕不能承認啊！巫承赫努力將口的老咽下去，僵地干笑，道：“你想多了，他不是助理教師麼？看咱們忙不過來，當然要幫忙，這都是他應該做的啊。”

陳苗苗將信將疑：“但是他看你的眼神也太那個了吧？好像貓看見魚似的。”一點都不符合King神的高冷Style啊。

“那都是你的幻覺！”巫承赫一頭冷汗，都想對他進行思維暗示了。

好不容易哄過八卦小正太，巫承赫口干舌燥，準備回休息艙休息一會，剛飄到門口就遇到金軒。

“還在生我氣吶？”金軒微笑，手來他的頭，“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都是我的錯好不好？”

本來就都是你的錯！巫承赫躲開他的臟手：“走開！陳苗苗已經懷疑我們了。”

“這孩子真有眼。”金軒贊道，“你的兩個老師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巫承赫深覺他和自己的思維不在一個位面上，繞開他準備走人，卻被抓住了腳腕。金軒湊過來小聲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巫承赫不明所以：“怎麼走？”

“太空行走啊，我要去外面的實驗艙換個零件。”金軒眨眨眼，“正好有一套備用宇航服，想不想一起出去玩玩？”

巫承赫有點心，又有點擔憂，“我沒訓練過，能行嗎？”

“一切有我。”

巫承赫到底沒能抵制住，換上備用宇航服，跟金軒來到了A區出口。

“準備好了嗎？”金軒用一連接帶將他們兩人串在一起，用自己的頭盔輕輕挨了一下他的。巫承赫有點張，但更多的是興，點了點頭：“好了。”

“我們走。”金軒輸碼，打開了太空門，拉著巫承赫躍無垠的宇宙。

巫承赫過宇航服面罩，看到幽深而璀璨的星海，空間站一側，小行星像個巨大的發，籠著一層淡淡的綠，在它的赤道上，環繞著一道亮黃的環，那是冰晶碎片組的，折了黃矮星散發出的線，分外瑰麗奪目。

“看，那是加百列。”金軒用手指輕輕撥拉了一下他的肩膀，巫承赫便轉了個小小的角度，展眼去，加百列軍港變了一個暗淡的小星星，要不是面罩上有智能星域導航圖，他幾乎都認不出來。

“太了！”巫承赫嘆息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太空行走，站在空寂的宇宙中，他覺自己的因為興和恐懼而輕，指尖微微發麻。

“帶你去那一側，我的實驗艙在那邊。”金軒開啟了宇航服上的矢量推進噴口，調整方向慢慢向空間站反面的小實驗艙飄去：“我要去觀察一組數據，順便給實驗艙換個小配件。”

巫承赫第一次穿宇航服，連都不會，像個木偶一樣被他拖著，飄飄曳曳，覺十分新奇。

“到了。”金軒停了下來，解開腰上的連接帶，道，“你在這隨便飄著玩一會，我進去換零件，五分鐘出來，我們就回空間站。”

金軒的影消失在實驗艙里。廣袤的宇宙里仿佛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巫承赫略有點不安，剛想通過通訊說點什麼壯膽，就聽到那頭傳來悠揚的口哨聲。

金軒吹起了一支簡單的曲子，空靈婉轉，溫和清亮。巫承赫看著茫茫星海，莫名覺得這曲子分外契合景，問：“這是什麼歌？”

“‘抹香鯨之海’。”金軒說，“宇宙像海，我們像魚。”

他吹完一遍，又從頭開始，巫承赫聽了一會，竟也不由自主哼唱了出來。兩個人的聲音在通訊里和在一起，有種詭異的和諧，曲調分毫不差，簡直像是排練過多遍似的。

巫承赫不知怎的心中一，剛想抓住那種心悸的覺，忽聽金軒停了口哨，道：“等等！”

“什麼？”巫承赫也停了下來。

“有人在靠近我們。”金軒道，“我在一千公里外放了一些小探針，剛才收到了報警，有不明份的飛行在靠近。”他迅速從實驗艙里飄了出來，靠近巫承赫，用連接帶重又將他們串在一起：“況有點不對，我們得馬上回空間站里去。”

26戰火燒

“那是哪來的飛行？”巫承赫張起來,“之前沒收到有訪客要來的消息嗎？”

“沒有。”金軒縱矢量推進噴口轉向,“再有幾個小時實驗就結束了,我們要回加百列,誰會在這種時候來。而且探針發回的信息顯示他們沒有任何序列號,包括軍方和民用的，這不正常……只有海盜或者恐怖分子才會出現這種況。”

“海盜？”巫承赫嚇了一跳，“這里有海盜？”

“宇宙太大了,海盜就像捉不完的虱子，遠航軍再強大,也不可能對某一片星域進行拉網式的排查，總會有些網之魚。”金軒拖著他慢慢往A區大門飄,道，“還有一些有名的恐怖集團,什麼自由革命軍、燈塔教會……這些人偶爾也會打家劫舍，弄點資什麼的。不過這里離加百列太近了，按理他們不會大膽到這種地步。”

聽到“自由革命軍”的名字，巫承赫心里莫名一沉，他記得沒開學的時候漢尼拔曾經說過，要讓“四分衛”艦隊圍剿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對于太空航行來說，一千公里只不過是一步之遙，幾分鐘以后，金軒和巫承赫剛剛飄到空間站側上方，就以眼看到了向他們飛來的不明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