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后》13
這一整天,除了給那三只山羊打了一捆草回來,阿常什麼事也沒干,就窩在臺上,一邊打盹,一邊注意樓下的靜,這段時間在附近活的人越來越多了,這讓他到很不安,要不是因為邱,說不定他早就搬到人跡罕至的山旮旯住著去了。
傍晚十分,邱回來了,帶回來十多個玉米餅,還有賣剩下的幾個西紅柿和一把小蔥。他從廚房窗口掛著的田鼠中拿下兩塊,和那把小蔥一塊兒炒了,剩下一點蔥花撒在西紅柿湯里,兩人就著一一湯啃玉米餅,吃得肚皮滾圓。
填飽了肚子,天也漸漸暗下來了,阿常該出去捉田鼠了,白天田鼠很從里出來,到亮晃晃的也不好打埋伏,一般很難捉到田鼠,夜里就不同了。
阿常是跟從前那只老貓學的捕鼠技能,靠的就是富的經驗、敏銳的以及高超的潛伏技,還有敏捷的手。
大概是因為阿常從前不喜歡吃老鼠的關系,那只老貓并沒有向他藏自己為什麼總是能夠輕易捉住老鼠的,它對自家地盤上的每一個老鼠都了如指掌,每到需要進食的時候,只要隨便選個地方蹲點,最后總會有收獲。
阿常出去的時候,邱也沒閑著,今天他們組長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下回再遲到,怕是不能再這麼輕易過關,這不僅關系到他之后幾天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還關系到這段時間他的工作評價,一個壞的評價,很可能讓他以后的求職之路變得坎坷。
于是他決定之后幾天就不去市里賣田鼠了,這幾天捉回來的,就先放家里養著,等眼下這個活兒結束了再說。
之前釘木筐用的木條還剩下一些,邱就用它們釘了個木筐,大約半米高半米寬一米長,又給這個木筐做了個蓋子。這木筐就挨著他家電視柜,放在靠墻的位置。田鼠這東西可不比山羊老實,放在對面那房子他有點不放心,怕它們半夜里啃了籠子跑路。
等阿常抓了田鼠回來,已經是下半夜了,黑燈瞎火的,家里的蠟燭也沒剩下多了,邱就沒有馬上將這些田鼠理掉,他挪開木筐上面的蓋子讓阿常把田鼠倒進去,然后蓋好蓋子,想了想又在上面了幾本厚厚的專業書。
第二天一早,邱從木筐中抓了幾只大田鼠出來理,這些大田鼠吃得多長得慢,養著不劃算,干脆先做田鼠干晾上。剩下那些小一點的田鼠就先放在木筐里養著,阿常白天出去給山羊割草的時候,可以順便給它們弄點草籽草回來。
田鼠這東西實在很好養活,吃草草籽就能長得不錯,眼下這季節最常見的草籽就是看麥娘,附近荒廢的田地里隨可見,邱每天下工后隨便在外面轉一圈,就能拔回來不穗子。
為了盡量避免細菌滋生,邱還往木筐里放了不干草,這些田鼠在木筐里各自做窩,因為食充足,倒也很發生沖突,偶爾有一些田鼠被關進木筐以后鬧騰得厲害,邱就只好提前把它們理了,做田鼠干晾起來。
理田鼠的時候剩下的田鼠和田鼠頭、臟、爪子、尾這些東西,邱也都沒扔掉,而是將它們塞一個油壺之中,加水加EM菌放在太曬得到的地方讓其發酵,等再過一兩個月,它們也會為很好的料。
這油壺也是阿常不知道從哪里拿回來的,原本壺里還有一點油,被邱用來炒了一回田鼠,結果剛吃完沒多久,兩人就一臉菜直往樓下沖,解決完了原本還想回家,還沒爬到十四樓,就又折回去了,之后他們就在外面晃了大半宿,沒徹底消停了都不敢上樓。
災后修復工作每天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很快,他們電工組就到嘉園小區進行檢修工作了,前兩天邱花了幾個玉米餅托老李幫他換了一把鎖回來,他把對面那屋大門上的破鎖給拆了,安了新鎖上去。
到時候工作人員過來敲門發現沒人的話,就會把資料匯總上去,確認這個房子有無屋主,除非確定這個房子并無屋主而且安排了其他人住進去,否則他們一般不會想要開門進去。
而他們電工組的工作,也只是負責小區之中幾條主干線能夠正常輸電,再保證有住人的屋子能夠正常用電就可以了,空屋的檢修工作,他們只進行到各家各戶的電表。
剩下的,就是要保證那三只羊不會在關鍵時候喚了,這事邱沒辦法,只能給阿常。
這兩天邱一直很張,每天出門和回家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要從下面抬頭看自家臺,一有時間就將臺上的那些莊稼挪了又挪,高的都靠里放,外面只放一些低矮的,再三確認從下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最后他實在不放心,就用一些窗簾被單蓋在臺周圍的鐵藝欄桿上,他家臺的欄桿高度足有一米五,在上面蓋上被單窗簾等布料之后,從下面就本看不到他們家臺上的景了。
安排工作的時候,得知邱就住在這邊,電工組組長很自然就把他們那棟樓的檢修工作分配給了他和老李。
邱和老李分工,一樓到七樓老李負責,八樓到十五樓邱負責,這只是一般的檢查工作,本用不著兩個人,分頭行有助于提高效率。老李知道邱就住在這棟樓的十四層,又見他主提出要負責高層,他也樂得爬幾層樓,畢竟這老胳膊老的,已經比不得年輕人了。
邱每天出十四層,知道這一整層就他一家住了人,其他都是空屋,給自家和公共區域的線路和照明設備做完檢查之后,他就上了十五樓,檢查公共區域的照面設備以及線路。
他從十五樓的走廊中走過,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門板,這種門是當初開發商統一安上的,門板薄得要死,門鎖也不結實,但凡裝修過的,就沒有不換門的,十五樓一整樓空的,邱逐個敲了房門,沒有一點靜。
然后他又去了十三樓,還是一樣的安靜,然后他又去了十二樓……
“唉,我不行了,你說他們怎麼不先通了電梯再讓我們過來……”邱正在樓梯的時候,聽到下面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你當他們還會把咱當回事呢?”另一個聲音嗤笑道。邱一聽這聲音這口氣,立馬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前些時候賣給他碎玉的那個的,沈星。
“唉,掙口吃的真不容易啊。”前面說話的那人一步三嘆。
“要不咱坐這兒歇會兒吧,還有好幾樓呢。”沈星說道。
另一個的剛想要說話,就聽到上面的樓梯發出噠噠的腳步聲,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張起來,聽說越靠近郊區的地方,治安就越不好,特別是像這種空的大樓,總是特別人害怕。
“樓上這會兒都沒人在,你們不用上去了。”沒一會兒,邱就背著工箱出現在了們二人面前。
“是你啊。”一見到邱,沈星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你認識?”和一起的子問道。
“電工組的,之前在市里就見過。”沈星沒跟多說。
“哦。”那子點點頭,又問邱說:“樓上都空的?沒住人?”
“其他樓層不知道,你們最好在通電之后再確認一遍,十四樓只有我家一戶,十五樓無人住。”邱簡略地向們說明了況。
“你就住在這里啊?那這一份文件你看看吧,沒問題簽個字,還有這個用戶資料你也填一下。”沈星利落地把手里的文件夾給邱遞了過去。
邱這段時間在各個小區干活的時候,也經常遇到們這些做宣傳和統計工作的,知道現在的用電政策,每家每戶按人頭限電,小區的公共照明不限電,電梯限電,按在住人數計算配額,每月配額用完之后,該樓的電梯就將停運。
邱填寫了住戶資料,又在另一份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夾給們遞了回去,然后邱沒多說就往樓下走了,沈星們連忙跟上,這大樓空的怪嚇人,邊有個男人多會讓們覺得更安全些。
三人一同下樓,在邱做檢修工作的時候,沈星和的同事就這麼一層層敲門下去,一直敲到八樓,總共就找到一戶人家里面有住人的,屋里是個小孩,隔著門跟們說話,說自己爸媽都不在家,門反鎖了,他打不開。
邱到樓下找到老李,他這邊的況比邱他們稍微好點,但也沒好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是白天,住戶都出去了,等到了晚上沈星們還得再確認一遍。
他們這邊的樓房都比較新,主要建筑也沒有到太嚴重的破壞,沒什麼大問題,整檢查過一遍,解決了幾個小問題之后,由電工組組長把工作進度匯報上去,順利的話,今晚就能通電了。
這一天邱下工后,沈星又找上了他。
“你還要碎玉嗎?”開門見山問道。
“價格合適就再要一些。”這事就算沈星不提,邱也得去找問。
他最近有在研究《木修筆記》,雖然還有點不清到底要怎麼修行,那些口訣心法他也是看的云里霧里,但是對于靈氣和聚靈陣,他已經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他布下聚靈陣聚集天地靈氣,就像是從大河之中舀了一瓢水,于他來說益頗多,但對于廣褒的天地來說,卻是微不足道。
在聚靈陣中,靈氣并非是靜止不的,這個陣法由玉石之中所蘊含的靈力催,讓陣法的靈氣按一定規律運轉,這個運轉的作讓靈氣聚而不散。這就是聚靈陣的運行原理,而要維持靈氣的運轉,就必然會有所消耗,等到那些用于布陣的玉石耗盡靈力的時候,這個陣法就會跟著失去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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