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石》24
譚徹的眼睛好像穿了池夢嘉,在盯著池毅良:“小夢記得很牢,好孩子……小毅,特別是你……千萬,不要像你哥哥一樣。”
“我沒有……爸爸……”池焱看著姐弟二人嚇得地都不敢的模樣,咬了牙關。原來爸爸……從來都沒有忘記,也沒有放下。
對α們的恨。
“沒有?呵……”譚徹發出了一聲嗤笑,“那為什麼你的上,特別是脖子上,會留有α的信息素?!”
池焱一下子抿了,啞口無言。戚守麟從沒有咬過他,或者做過任何標記的行為。他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會知道。
是戚守麟的圍巾。
那是他常戴的、著他的后頸之。長久以來,早就飽浸了他濃郁的信息素。因此即使他們有一段時間未曾接,進屋剛摘下圍巾不久的池焱上又重新覆上了他的氣息。盡管已經變得有些淡了,但是在池焱剛剛抱住譚徹的那一瞬間,譚徹還是到了。
“你慣會用沉默來面對問題,從小到大,倒是一點沒變,”前一刻還瘋魔,此時譚徹卻好像又變回慈的爸爸,“那好……爸爸問你。你是不是被迫的,是不是?”
池焱張口短促地息了一下。他多麼想說,是的啊爸爸!我怎麼會、怎麼會不聽你的話?!我本來就是不愿意的啊!
可是一瞬間,關于戚守麟的一切又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坐在秋千上孤獨的背影、他抱自己時既從容又專注的面龐,他的眼底曾流的燈像是天上的銀漢……
“我沒有,爸爸……”即使半邊臉被桌面得生疼,池焱還是勉力出一笑容,是他標志的、憨厚的笑容,“爸爸,你想想。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看得上我……”
“我不是Ω,長得不好看,腦袋也不靈,人還很無趣……”
“我又沒錢,沒本事,基本上……一無是。”
“就算是、就算是……去‘倒’。也不會有人要。”
“如果不是因為是家人……您也不會,小毅和小夢也不……”池焱看見弟弟妹妹已經開始流淚了,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想哭,反而對他們投以安的目,“也不會多看,多在意我這種人一點。”
“爸爸,你放心吧。本……本不會有人喜歡我、我、想要占有我。不如說,我還希,爸爸您、您能多我一點,一點點就好了……”
“哪怕您對我的本來就沒有那麼多,那也請您把它分一小點、一小點的給我……即使很,卻能維持很久很久了……”
“焱焱……”
池焱覺譚徹抓著自己頭發的手松開了些許,稍微松了一口氣。
“爸爸沒有不你……”
而后他覺有什麼鋒銳的東西著自己后頸腺的位置劃開了。立刻有鮮滲了出來。
“雖然你撒謊了,但是……爸爸是在救你。”
街道上已經很冷清了,正是華燈初上,萬家團圓的溫馨時刻。
可是仍傳來踩在淺淺積雪上的沙沙腳步聲。
池焱大著氣,左手抓著池夢嘉,右手抓著池毅良。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當時,連池焱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一把推開了譚徹,抓著呆若木的姐弟倆就往家門外面沖。
他害怕極了,害怕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跑了,爸爸會將怒火轉移到池夢嘉和池毅良上。
還好,爸爸沒有提刀追出來。
“哥哥……”池毅良怯怯地開口,“我好冷啊。”
他們跑出門時哪里還顧得上穿戴寒的,不過是一件在暖氣室里就足夠了的薄罷了。甚至腳上還踩著拖鞋。
池毅良已經忍了很久了,實在忍不下去了才開口說話。而池夢嘉雖然也凍得發青,但是卻沉默著,似乎不想再增加池焱的憂慮。
池焱環顧四周,連便利店都關門了,竟然找不到一可以寒的室。
“對不起……小毅、小夢……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做錯了事,惹爸爸生氣。”池焱把姐弟倆的手都攏在他不大的掌中了又,又把他們摟在懷里。好像想憑借自那點能“引以為豪”的火熱氣兒就能把嚴寒驅散了一樣。
可是四季恒常、天地無,豈會是他一團“孤火”能夠抗衡的呢。
一路上也有不懷好意的人對這玉人兒一般致的姐弟倆投來目。池焱就像是一只士氣昂揚的烏一樣,把兩只尚算弱的“天鵝”攏在自己的羽翼下方,似乎隨時準備要和那些佞妄之徒斗個你死我活。
好不容易能打到一輛出租車,池焱張的神經才略微松懈下來。可隨即想到,自己不僅沒有穿外套,甚至連錢包、手機、鑰匙都留在家里了。
無分文,甚至沒辦法回到自己的小租屋。
司機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這奇怪的三人,問去哪。池焱只好著頭皮說,往市中心開吧。
他不敢報警求助,害怕爸爸會因為傷害了自己而被抓……
能想到的可以尋求幫助的朋友竟然只有萬銳揚和周沅梨夫婦,可是他們早就回了周沅梨老家……
車子漸漸駛進市區,司機師傅都開始問他到底要去哪了,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和懷疑。
池焱苦笑,他能到一旁的弟妹投來的無助的目。
我真是沒用……竟然……連一個能幫助自己的人都找不到……
他的目凄然地投向窗外。
映他眼簾的是一棟大樓。與其說是大樓,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巨塔”。
在這繁華的中心商業區,別的建筑像是用金、用玉、用珠寶裝飾自己,極盡妍麗以彰顯財力。
而它矗立在其中,卻低調得像一個沉默的黑影。
用鋼
用鐵
用甲胄
*
這章寫得好累。。。醞釀了很久。。。就是為了能讓大家流淚。
看得爽了,有什麼想法,就告訴我唄QAQ
WB:reinhard_fw
第33章
戚守麟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三人,眉頭蹙。
他沒想到池焱還會在年三十晚上突然來訪,安保用線打給他的時候他還以為聽岔了。直到池焱接過電話,凄然地了一聲“戚總”。
心尖兒好像都了一下。
“對、對不起……大年夜還來打擾您,”池焱咬著,“可是……我實在……”
“進來吧,”不用他多說,看著三人狼狽的模樣,戚守麟側,“只有我一個人。”
像是三只被風雪襲擊的鳥兒,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溫暖的、能接它們的巢。
池焱悉的房子里還是保持的原來的模樣,雖然有人氣,但是冷冷清清的,一點過年的氛圍也沒有。確如戚守麟所說只有他一個人,連邱姨應該也是在家過節了。
池焱門路拿了巾,給弟弟妹妹了。池毅良的眼睫上甚至都因流淚而凝結出閃亮的冰晶。
“浴室隨便用吧,冰箱還有些可以熱著吃的。”戚守麟抱臂在一旁看池焱忙前忙后,心想怎麼回事,這家伙不是應該在合家歡的時刻嗎,怎麼連帶著弟弟妹妹都搞這副樣子。
“戚總,可不可以……借用一下電話。我、我手機丟家里了……”
“用。”
他看著池焱非常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看來已經是爛于心了。
“王醫生。我是池焱……是,是好久不見了……”
“對不起,這個時候還來找您……我爸爸……對……”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請您快些幫我聯系最近的醫院好嗎?我怕我爸爸他,他……會做出更糟的舉。”
“我會盡快趕回去……”
“好的,我拿到手機了就再聯系您。”
“這麼多年了……謝謝您……”
池焱掛了電話,還若有所思地愣了一會兒。轉頭發現戚守麟在盯著他,忙說:“對不起,戚總……但是您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門外面的出租車錢我還沒給呢,”他似乎拋棄了自己那向來不麻煩人的事習慣,“家里出了一點事。我,我現在就要趕回去。能不能,讓我弟弟妹妹先在這待一會兒……他們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在戚守麟的面前躬著背,垂著頭,似乎怕弟妹們聽見一樣小小聲地懇求著。
戚守麟看著他頭頂的發旋兒:“你就那麼放心……把兩個未年人,特別是還有一個Ω,留在一個α的家里?”
本來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
一瞬間,池焱毫不猶豫地踏出腳步來到戚守麟面前很近的地方,雙手一下把他抱臂的一只手握住了,拉過來,在自己的心口上。不大的眼睛里很亮,卻只剩下驚懼。他哆哆嗦嗦把聲音收得很輕、又像是笨拙的勾引想盡力表現出魅人的樣子:“不,請您不要……不要對他們下手。”
“我以后,一定……給您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您喜歡什麼……像是他們在‘鉑菲麗’那樣用鞭子,在口上穿什麼……環之類的,或者別的什麼嗎?我……我都行……”
“不喜歡嗎?那,那我會盡力學……學口的。當然,您不用套子也可以……您多我都會著……我是不會懷孕的,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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