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忌》第14章 擡棺出殯
“倆鐘頭!”清風道長說完之後,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跟著他去裡屋。
我跟著清風道長走進裡屋之後,他從包裡依次拿出瓷碗、墨斗、紅的小瓶和幾張黃的符紙,先是把小瓶裡的紅倒了瓷碗中,接著又把墨斗裡的墨倒了進去。
“十三,你去房檐下面抓一小把土,要乾的。”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我聽後,忙跑出去抓了一把房檐土帶了回來。
“放在碗裡面。”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把土放在碗裡之後,清風道長用一木攪拌,一邊攪拌,一邊對我說道:
“這屋檐土,也百家土,聚百家之氣,有驅鬼鎮邪之功。”
攪拌均勻之後,清風道長端著碗對我問道:
“你還是子不?”
“我……我……”
清風道長見我支支吾吾,便狐疑地看著我問道:
“這麼小就有朋友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用過左手還算不算是子?”說出這麼私的話,連我這厚臉皮也不發燙,但是這關乎重要,所以咱得跟他說明白了。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話之後,哈哈大笑:
“哈哈,那算啥!給我尿碗裡,尿滿了!”
“你在這裡我怎麼尿!”我說道。
“人不大,病不!”清風道長雖然上怎麼說,人卻把碗遞給了我。
我拿著碗,跑到廁所裡,往碗裡尿滿之後,端著碗回屋。
清風道長接過我手裡的碗,再次攪拌,然後拿出一隻筆,放在我面前對我問道:
“知道這筆用什麼做的嗎?”
我搖頭。
“黑狗,而且必須是子狗!”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你可拉倒吧,狗是不是子,你還能問它啊。”我剛對他有所改觀,這又跟我扯上了。
清風道長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用手裡的筆往碗裡一蘸,開始朝著黃紙上寫著什麼。
“十三,你可看好了,這就是六丁鎮符的畫符之,也是我們修道之人首要學的最基本的畫符之,從上下筆,先畫天運,後畫子孝,再畫正魂,最後畫恭逢和虔,到此一筆直下,不可有斷,畫符時,心要誠,意要寧,要正,此符便!”清風道長一邊畫,一邊對我解釋。
我站在他後,迷茫了、困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了……
因爲我既聽不懂清風道長在說什麼,也看不懂他在畫什麼。
“怎麼樣?會了沒?”清風道長停筆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他剛剛畫好的那張複雜異常的六丁鎮符,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要是會就怪了,當時我畫了一個多月才學會。”清風道長又說出了讓我想手的話。
畫好符紙,我和清風道長走出屋子的時候,發現方偉依舊跪在他父親的像前,低著頭裡還不住地念叨:
“爹,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行了,跟著我出去,現在就出殯!”
清風道長帶著我和方偉開門走出屋子的時候,在院子外的那羣人馬上圍了上來,清風道長清了清嗓子,對著人羣喊道:
“點主,起哀樂,挽幛、舉紙紮,準備擡棺出殯!”隨著清風道長這句話,已經等在外面近一下午的人羣馬上忙活了起來。
前面有小孩舉白旗,後面則是有人舉花圈和紙紮,先出了院子,在路上等著。
而八個擡棺的漢子也早已把繩子綁在了棺材上面,擡棺的木頭也在了繩套裡面,隨時準備擡棺出殯。
“死者的長子雙膝跪倒!”這時有一老大爺走到棺材前面喊道。
方偉忙上前跪在了自己父親的棺材面前,手捧燒紙錢的瓦盆,痛哭失聲。
“摔盆起棺!”那個老大爺喊道。
方偉大哭一聲,站起來朝著地上就把手裡的瓦盆摔碎,同時清風道長跑到了棺木前面,把之前所畫的六丁鎮符紙在了那個紅的棺材正前,然後喊道:
“起棺!”
把八個擡棺的中年漢子,肩頭扛起擡棺木,同時用力,就要起棺出殯!
隨著清風道長的一聲“起棺”,八個中年漢子同時用力,就要把這口紅的棺材給擡起來,可是這棺材剛離地面不足五公分,砰的一聲巨響,綁在棺材和擡棺木之間的麻繩齊刷刷地全斷了開來,棺材落在地上,砸起了一陣塵土。
擡棺材的那幾個漢子,好幾個被閃倒在地,圍觀的人羣頓時再次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有說方偉夫妻不孝,也有人說老頭子還有心願未了不想走,甚至還有人說方偉他爸這是要詐!
總之,出殯的場面一團。
這一現象,把當時在場的我給嚇了一跳,那擡棺材麻繩最起碼有一年人的大拇指細,怎麼擡一個兩三百斤重的棺材就斷了呢?
一直跟在棺材後面的方偉回過頭,嚇得先給跪著給自己的父親連著磕了幾個頭,然後纔回頭苦著臉看向清風道長,此時的清風道長也是雙眉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口紅名棺材。
馬上就要落下的夕照在這口大紅的棺材上面,朱漆反的芒,使得它在人眼裡,更顯妖異,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抗拒心理,誰也不願靠前。
“砰!”棺材裡面突然傳出了一陣悶響,一直拴在門口的大黃狗就好像吃錯了藥,發狂地衝著那口棺材個不停。
剛纔棺材裡的那一聲悶響頓時把院子裡的人嚇得不輕,雖然天黑沒黑,但是這躺著死人的棺材裡面發出悶響代表著什麼,不用明說,在場的心知肚明,那就是方偉他爹,要“詐”!!
“棺材上的符紙燒起來了!!”人羣中不知道哪一個喊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目都朝著清風道長剛纔在棺木上的那種“六丁鎮符”上看了過去。
果然,那張在棺木之上的“六丁鎮符”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況下自燃了!
清風道長見此,右手快速往口袋裡一掏,子一,朝著那口棺材就衝了過去。
我看到這裡,心裡馬上充滿了興和期待,我這個不怎麼靠譜的師父,現在終於要展現他的真本事了!我得認真點兒好好看,趁機學上兩手。
誰知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讓我差點兒沒找塊喜之郎果凍撞死!
這清風道長走近那棺材之後,快速地把棺材上面燃燒到一半的“六丁鎮符”拿了下來,然後右手麻利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菸,十分裝的用那張還沒有徹底燒完的符紙,給自己點上了煙……
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忘裝!我當時就想從地上撿塊磚頭給他扔過去,讓他知道莫裝,裝遭雷劈。這句話的真實。
清風道長點上煙之後,站直軀,先是深吸了一口煙,故作出一副道法高人的模樣,低頭深思了一會兒,這纔看著早已目瞪口呆地衆人說道:
“大家別怕,這天還沒黑呢,有什麼好怕的?這爺子只不過是生前還有心願未了,這和他兒子和兒媳沒多大關係,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躺在棺材裡的老爺子還有什麼心願?”清風道長之所以在這種場合問,是怕他方偉和他媳婦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衆人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之後,馬上開始七八張議論了起來,有人說放不下他那兩個孫子,也有人說或許他還有存款死之前沒能說出口,總之說什麼都有,不過那些人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清風道長聽後,忙讓方偉把他那兩個孩子到了棺材跟前跪下,讓兩個孩子的爺爺了了這最後的心願,好能安心上路。
清風道長看著方偉的兩個孩子來到棺材前跪下之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紙,了上去,可是符紙剛上去不久,自己又燒著了。
看來這老爺子最後的心願不是這兩個孫子,肯定還有別的事。
這個時候,就連清風道長也沒了辦法,一個勁的著煙盯著那口大紅的棺材,裡還低聲自語道: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難道還真得在院子裡把他燒了不?”
在這種氣氛十分張的局面下,突然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一個老頭走到了清風道長面前,佝僂著子對他說道:
“道長,你說我老大哥是不是想他的貓?”
“貓?”清風道長聽到那個老頭的話,轉頭看著他問道。
“對,我老大哥生前養了一隻大花貓,聽話的,一隻陪著我大老哥,他去哪,那貓就跟著去哪,這不我大哥近些年得了病,到後來只能在炕上躺著,人下不來,那隻貓也一直在炕上陪著他,別看那是隻貓,我老大哥和它覺可深著呢,我猜我老大哥是不是想臨走之前再看看他的那隻貓?”那老頭對清風道長說道。
“很有可能。”清風道長聽了那老頭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轉看著方偉問道:
“你爹的貓呢?趕去找到抱過來!”
方偉聽了清風道長的話之後,忙說道:
“我爹生前是養著一隻貓,可是我爹現在都這樣了,要是把那玩意放出來,萬一詐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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