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關紀事》017 蘇醒
正如金苗苗之前說的,傍晚的時候,沈茶開始出現發熱的跡象。因為發熱的況很嚴重,沈茶開始,,不小心到了傷口,疼得滿臉、滿頭都是汗。金苗苗早就準備好了退熱的丸藥,一發現沈茶的況不對,就掰開的,直接把藥丸塞了進去。這種丸藥是金苗苗專門針對這種昏迷不醒的病人的,不需要喂水,含服就好。等到藥丸慢慢在口腔里融化,順著管進到胃里,就開始發揮作用了。被喂了藥的沈茶,沒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再次陷了沉睡,只不過,這一次睡得比之前更安穩了。梅竹被紅葉換了回來,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就離開將軍一天,將軍就了這麼重的傷。要是自己跟在邊,或許能幫著將軍分擔一些,不至于變現在這個樣子。“你也不用自責,你在與不在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結局是一樣的。”金苗苗看了看坐在外間理公務的沈昊林,“剛才國公爺不是說了嘛,人家就是沖著小茶去的,而且,他們是故意選擇在屋里手,還特別不要臉的用嘉平關城的百姓當擋箭牌,你說,你當是在場的話,你會怎麼做?各種的外部原因,限制了咱們的行,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傷是必然的。幸好,這次刺殺是臨時起意,準備得匆忙,沒來得及在刀子上手腳,不然還會有更麻煩。”“可是……”梅竹抹了抹眼淚,“好幾年了,將軍都沒過這麼嚴重的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你跟在邊這麼多年,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師父當年怎麼收拾的,你不記得了?那會兒的傷可比這次嚴重多了,休養了整整兩個月。和那個相比,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金苗苗哼了一聲,手梅竹的腦門,“放心吧,皮糙厚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氣。只要熱度退了,明天早晨就可以醒過來了。看看咱們國公爺多淡定,一點都不著急。”聽到金苗苗的話,在外間理公務理得焦頭爛額的沈昊林瞪了一眼,說道,“拿我說事兒!”“我這不是跟梅竹夸你嘛,說你臨危不懼,不愧是元帥,很有大將風度。”金苗苗端著自己的茶杯,慢悠悠的晃到了沈昊林的面前,看了一眼注意力都放在沈茶上的梅竹,低聲音問道,“誒,審完了蕭六,你是不是確定了,咱們府里肯定有遼的眼睛?”“你也這麼認為?”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沈昊林放下手里的筆,說道,“有懷疑的人選了?”“這話問我就等于白問,我難得出一次門,府里的這些人都不一定認得全。只是,知道我跟小茶今天出去玩的人不多,你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一查。”“沒用的。”沈昊林搖搖頭,“蕭六說,是在街上無意中看到你們的,才匆忙組織了這次的刺殺,憑你的直覺,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要是這麼說,也有可能。畢竟沒兩天就過年了,大家都是趁著過年前出門采購,偶然在街上上個人,嗯,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雖說他是遼人,可人家也要過年的。”“是嗎?”沈昊林挑挑眉,“你的表告訴我,你心里不是這麼想的。”“國公爺長本事了,居然會看相了!”“別廢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我認為他說的確實是真的,可我有一個問題,如他所說,是偶然在街上看到了我們,臨時起意組織了這一次的刺殺,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認定,平時這些人也是在一起生活的。否則,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不可能這麼快就可以聚集這麼多人。衛副將這一次抓了三十來個人,加上跑掉的那十幾個,蕭六手下管著至四五十人,這麼多人住在一起,還是很顯眼的。可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注意到他們呢?”“自然不會注意到,雖說是探子,白天也會出去做些小買賣、打些零工,跟普通人的生活是一樣的。他們混在普通百姓里面,很難有所發現。而且,耶律手筆很大,給蕭六他們租下了整整五間房,左右都是挨著的。這些人平時假裝相互不認識,到了夜里才會聚集在一起。”沈昊林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放在一邊,沈茶不醒過來,他就沒心做別的事。“至于你說的,短時間可以召集這麼多人,是因為他們中的一些人就在街上擺攤,還有一些人給商鋪幫工。”“嚯,這批探子還懂生活的,不錯嘛,不像以前那樣,凈做些小小的事。”“耶律把他們當棄子,能給他們一個容之地就不錯了,日常生活的開銷還要他們自己負責。”“剛冬,耶律的重心肯定放在遼國國,這邊的事,他是不會心太多的。要是他知道蕭六背著他,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估計要瘋。”金苗苗放下茶盞,溜達到門口,看了看外面,“你覺得那個黑人是什麼來路?耶律應該更重視他吧?”“這個是必然,看他行蹤如此詭,這才是真正的探子,蕭六和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替死鬼。”“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藏在咱們中間,還是另有他人。”金苗苗了肚子,“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慢慢來吧,早晚會把他們都給揪出來的。對了,不是說我哥要回來了嗎?人呢?”“武定侯府。”沈昊林看看外面的天,“小天帶他們回去歇歇,吃了晚飯就過來。”他打了個響指,從房頂上落下了影五,“去跟膳房說,給苗苗準備晚飯。”“你呢?”“沒什麼胃口。”沈昊林搖搖頭,“不用管我,你帶著梅竹去吃飯,我和茶兒說說話。”“可是……你這樣可不行啊,小茶醒過以后若是知道你因為傷就不吃不喝的,心里該有多難?”“我要是了,自己就回去吃的,放心吧!”沈昊林走進里間,拍拍梅竹的肩膀,“去吃飯吧!”梅竹看看沈茶,又看看沈昊林,輕輕點了點頭,跟著金苗苗走了。沈昊林坐在床上,看著睡的沈茶,給蓋好了被子,手了的頭發。“以前總勸你休息,你老是不聽話,這回好了,了傷,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了。”沈昊林握著沈茶的手,輕輕的嘆口氣,說道,“傷你的人已經抓到了,是蕭六。你對他應該不陌生,他是蕭重天那個混蛋的兄弟,要殺你給蕭重天報仇。你說,蕭重天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魂不散,總在咱們跟前晃悠呢?他活著的時候就對你不懷好意,總想著把你拐回遼國,死了呢,他的兄弟又惦記著讓咱們給他償命。看起來,小天說的沒錯,姓蕭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他低下頭,看了看沈茶,又繼續說道,“你傷的消息,我讓暗影帶回去告訴宋玨了,發生這種事,是不能瞞著他的。我和小天琢磨著,宋玨那家伙很有可能借機發揮,狠狠的教訓一下耶律爾圖。說不定,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還有,我派人去通知了秦副帥,估計跟段氏的仗打完了,他就請旨殺回嘉平關城。茶兒,你得趕好起來,在你師父面前,替我說說好話,要不然,你大哥我就要慘了,非得被你師父折磨得死去活來不可。”就這樣,沈昊林坐在沈茶的床邊,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把一天的事都念叨了一遍。心里的話都說完了,他覺得有些累了,也懶得換地方,直接靠在床架上睡著了。吃完了飯回來的金苗苗和梅竹看到這一幕,收回邁向里間的,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沈茶完全不知道所發生的這一切,只知道自己的后背中了一刀,巨大的痛讓陷了深度的昏迷。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恢復了一點點的知覺,到自己好像是置在一個火爐之中,燒得干舌燥的,迫切的需要一點清涼的東西來緩解這個癥狀。就在力的要睜開眼睛求救的時候,一顆涼的東西被人塞進了自己的里,瞬間覺得舒服了很多。火燒火燎的癥狀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困倦再次襲來,又慢慢的陷了沉睡。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沈茶的意識已經恢復正常,除了后背上的傷口依然很痛之外,夢中的那種灼熱已經完全消失了。了手指,發現自己的手完全不聽使喚,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纏在一起了。“……水……水,水……”用盡了全最大的力氣,沈茶啞著個破嗓子“吼”了出來。沈昊林就在邊小憩,雖然很困、很累,但依然提著一顆心,所以,并沒有睡得很實。沈茶剛了,他馬上就醒了。聽到沈茶要水喝,立刻睜開眼睛了,察看了沈茶的況。“茶兒,茶兒!你要什麼?”沈茶聽到沈昊林疲倦的聲音,猜到他大概是守了自己一個晚上,心里覺得暖洋洋的,同時又很愧疚。因為自己的大意傷,還要勞煩兄長看護。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自我反省的時候,的嗓子很痛,急迫的需要喝水。“水。”“哦,水!”終于聽清沈茶說了什麼的沈昊林,小心翼翼的放開沈茶的手,跑到外間倒水。倒水的同時,還不忘了讓暗影去找金苗苗,告訴沈茶醒過來了。“水來了!”沈昊林把茶盞放到床邊的桌子上,輕輕的把沈茶從床上扶起來,讓半靠在自己的懷里,用小勺一點一點的把水喂給。“不要了!”喝了兩口,覺好多了,沈茶微微的搖了搖頭,“兄長,對不起。”“有什麼對不起的?”把茶盞放在一邊,注意不到后背的傷口,沈昊林把人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要是我陪著你一起出門,他們就不會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手的。”沈昊林了沈茶冰涼的額頭,稍稍松了口氣,“金苗苗還是厲害的,真像說的,你早晨就會醒來。現在覺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很疼?”“有一點,沒關系的。”沈茶閉著眼睛,靠在沈昊林的懷里,“養兩天就會好,兄長不必擔憂。倒是兄長,晚上沒有睡好吧?不用管我了,快去休息吧!”“等金苗苗給你看完,我就去休息。”“好!”因為傷勢太嚴重,沈茶還是覺得很累,強打神跟沈昊林聊了幾句,又慢慢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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