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詭異檔案》第十章 嬰(下)
不過說實話,這棵樹也真不是普通的難爬。
一般而言,樟樹是分枝很多又矮又臃腫的樹木,但學校裡的這幾棵白樟樹,卻是有的異類,不但長了二十多米高,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分枝,筆直的主幹像竹子一般向天空聳立著,遠遠看去幾乎會讓人誤以爲是白楊。
但最過分的是,不知道哪個工人這麼缺德,將白樟樹主幹八米以下的、可以供人容易攀爬的細枝條,都趕盡殺絕,剃了個乾淨,害得我爬起來十分費力,幾乎每往上移兩米,就累的氣吁吁,非停下來休息好一陣子。
“喂,小夜,要不要我丟一條巾給你汗,嗯?”雪盈靠著樹站著,一邊裹外套,一邊還不忘奚落我。
我向下狠狠瞪了一眼,輕聲罵道:“把燈給我打好,小心我摔下來死妳!”說話的同時,手腳也沒閒著,用力夾著主幹的雙使勁一蹬,終於抓到了一樹幹。
越過那危險的八米距離,剩下的地方就相對輕鬆了許多。
又小心翼翼的往上爬了十多分鐘的樣子,我終於來到了掛著那個藍袋子的枝幹前,心臟因激而不斷快的跳著,用力嚥下一口唾沫,我一把將袋子提到了手裡。開始抖起來,左手抖著擰開小手電筒,我迫不及待的打量起手裡的藍袋子。
很輕。這是我提起它的第一個覺。
袋子是用藍的麻布織的,從上邊的灰塵和褪況看來,應該已經在樹上掛了很長一段時間。
袋子不大,裡邊裝著一個直徑大概有十釐米左右的扁圓形。用手,的,卻覺不出裡邊到底有什麼。
風中的寒氣越來越濃烈了,樹頂在夏夜的狂風中不停搖晃,幾乎讓我不能站穩。我用隨帶來的尼龍繩小心的將袋子吊下去,然後也飛快的下了樹。
雪盈正蹲著,好奇的看著那個布袋,想要將它打開,又覺得它很令人厭惡,只好用食指小心的在袋子上了,不過像被什麼咬了似的立刻回了手。
皺著眉頭衝我說道:“你認爲校園傳說中那嬰兒的,就在這個噁心的布袋裡?”
“我不覺得自己會有這麼幸運。”我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外層的藍麻布解開,又道:“妳知不知道許多農村都有一個奇怪的風俗?”
“什麼風俗?”
“鄉下有很多人認爲生都有靈魂,如果你殺了豬鴨等等家畜家禽,都應該把牠們的肝臟割下來,用袋子裝著掛到樹上,免得牠們的魂來找自己。”一邊將層的東西拉出來,我一邊講道:“有的地方還會把生下來就死掉的嬰兒的胎盤掛在樹上,用來安魂。他們認爲如果不安死嬰的魂魄,那個死嬰就會每晚回到父母邊,吸食自己親人的氣。”
“不要講了,好可怕!”雪盈打量一下四周,不打了個冷。
我哈哈笑起來:“這些都只是迷信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總算解開了最後一個結,我將藍麻布拉開,出了裡邊的東西。
是個用大塊灰藍布料包起來的包袱。我把它展開,一大堆服的碎布呈現在了我們眼前。
“這些是什麼?”雪盈驚訝的出聲來:“裡邊本就沒有一骨頭啊!”
“這些應該是十多年前我們學校的校服。”我用手翻那些碎布仔細看著,“是式校服,那個孩大概有一米六左右。這裡還有的碎塊?嗯,看來的部應該很大……”
覺頭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我詫異的擡起臉,雪盈氣鼓鼓的瞪著我,“你們男生怎麼都這麼好!”
“小姐,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罷了!”我大冤枉。
雪盈哼了一聲:“雖然我和你很,但有些話還是不能在一個淑面前講的。”
“這傢伙不會是在和這堆碎布的主人鬧自卑吧……”我低聲咕嚕著。
將無理取鬧的丟在腦後,又開始翻看起來。“咦,這是什麼?”細細著那團碎布,我偶然現了一張名片大小的紙片,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張年代極老的校牌。
我頓時激起來,匆忙移手電筒的,想要看清楚上邊的字,突然覺四周變得十分寂靜。
剛纔還在自己耳邊不斷嘀嘀咕咕的雪盈,也不再說話了,靠在我的背上,全不斷的抖。
“妳怎麼了?”我奇怪的問。
“你聽,好像有嬰兒的哭聲。”害怕的開始哆嗦起來。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子,沒有現任何異常,“哪裡有了?我怎麼聽不到?”話音剛落,有惡寒便從脊背爬上了頭頂。
腳底,有一微弱的哭喊開始響起,越來越大,是嬰兒的啼哭聲,痛苦的啼哭!
那種尖銳的聲音迴盪在樟樹林裡,似乎引起了每棵樹的共鳴。空的哭聲乾,帶著強烈的穿力,即使捂住耳朵也能清楚的聽到,它所帶來的凍徹人心的恐懼。
在恐懼中,理智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原始的本能讓我從極度的震驚與恐懼中快清醒,左手一把抓起那個包袱,右手拉住雪盈,用力往林子外狂奔而去。
思緒開始混了,一邊跑,我的大腦在努力制恐懼之餘,還一邊理著高衝腦中的大量疑。
剛纔的驚鴻一瞥中,我清楚的記下了那張校牌上留下的信息─
“雪泉鄉第一中學第六十二屆高三三班,周劍。”
看得出來,這是一張高三男生的校牌,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有一點卻很奇怪:在一堆生的碎服裡,爲什麼會有一張男生的校牌?這些東西和校園裡的嬰傳說直接相關嗎?
覺似乎自己已經抓住了一些東西,但是卻無法明確的將它歸納一條有效的線索。
覺得,那個在校園裡流傳了十多年之久的傳說,似乎,有些劇被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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