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裝可憐了嗎》第5章 風波
為了防止蕭輕云再次被迫下嫁朱時,舒瑜自宮宴后就安排了舒三暗中盯著長樂宮,所以現下收到皇后召見蕭輕云消息,跟蘇葉耳語一番,舒瑜定了定神,獨前往鳴殿。
“多日不見,長公主真是越發水靈了,怪不得我家時兒對公主魂牽夢縈,早早的讓我來像皇后提親呢。”
剛走進大殿,就聽到順平侯夫人諂討好聲音。舒瑜看著面前穿金帶銀的婦人,差點氣笑,這順平侯府雖日漸衰落,但侯夫人好歹也是誥命在,這等作態,實在是令人側目。
“安樂給皇上,皇后,淑妃娘娘請安。”舒瑜雙手扶住左膝,擋住安平侯夫人向蕭輕云的手。
“安樂來了,”皇后變了變臉,看向后的宮人:“郡主來了,怎麼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皇上娘娘恕罪,是安樂太過著急他們沒來得及通報罷了。”舒瑜假裝聽不出皇后的言外之意,朝蕭元帝笑了笑:“幾日不見,陛下氣又好了。”
皇后為難地看了眼蕭元帝:“這......”
坐在一旁的淑妃連忙求:“安樂和長樂向來好,在這倒也無妨。”
“幾日不見,你這規矩倒是越發‘好’了,看來朕是要給你指個教養嬤嬤了。”蕭元帝指了指舒瑜。
“皇上,如果長公主也沒甚麼意見,不如......”
剛和緩了些的氣氛瞬間凝結。
舒瑜看向急不可耐的婦人,訝然:“我說今日鳴殿怎得如此熱鬧,原是順平侯夫人在此,不知夫人所謂何事?”
“就是......”
“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皇后打斷順平侯夫人的話,“說來也怪本宮進來太過忙碌,忽略了長樂的終大事。”
“順平侯夫人是來提親的。”
舒瑜眼皮輕跳,實在是沒想到,皇后竟然竟然連掩飾都不做,既然如此,那倒也不必費心了。
舒瑜面不解:“提親?”
順樂候夫人皺著滿臉褶子看向舒瑜:“是呀是呀,臣婦是來向長公主提親的。”
“哦?”舒瑜氣急反笑:“敢問夫人是為誰提親?”
“還能為誰?”順樂侯夫人掩著角,出一個夸張的笑:“自然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放肆!”舒瑜眸微橫,輕慢地看了眼順樂侯夫人:“長公主何等份,既然侯夫人知道自家兒子拿不出手,也敢肖想皇室長?如此藐視皇家威嚴,皇上,”
舒瑜看向蕭元帝,懇切道:“安樂認為,當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你瞎說!”順平侯夫人向舒瑜:“我兒......”
“殿前失儀,皇上,”舒瑜退后一步,“應罪加一等。”
“你!”順平侯夫人沒想到舒瑜竟然如此張狂,著氣,一時竟無言以對。
皇后見此,連忙出聲:“安樂,莫要無禮。”然后又眼神示意順平侯夫人,“侯夫人這次來也不是心來,我們不如聽聽長樂的態度?”
“回稟父皇,母后,母妃,兒臣還未能盡到為人子的義務,暫無婚之意。”蕭輕云向前一步:“況兒臣實是不認識順平侯府的公子,自然也不知......”
“哎呀,都是自家人,公主何必害?”順平侯夫人恢復戰斗力,“臣婦知道公主臉皮薄,但是當著皇上皇后的面,有什麼不好說的?”
“再說剛才臣婦拿的信,長公主也沒說出問題,”未等蕭輕云說話,順平侯夫人從丫鬟手里接過一個荷包和一疊紙:“有信和書信為證,皇上,兩位娘娘,我兒和長公主是兩相悅啊!”
“皇上,臣婦自知侯府落魄,時兒也是個沒本事的,不能繼承王爺志,為皇上盡犬馬之勞,臣婦一家一向老實本分,若不是我兒對長公主深種,臣婦也不會著老臉來求娶公主啊!”
順平侯夫人掩面而泣:“侯府已然沒落,但也不是沒有骨氣的,皇上,您若是視這些書信與無,那就將信還給臣婦,就當臣婦今日沒有來過罷!”
這話實在不好聽,若是順平侯夫人將此事傳出,那別說長公主,皇家面怕都是要損的,殿一時無話。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皇上在這兒,還會錯判委屈了夫人不,”皇后語帶遲疑:“本宮瞧著,這確是長樂之,筆跡也......皇上,您看?”
“長樂,你怎麼看?”蕭元帝無波無瀾,目淡淡地看向蕭輕云。
名節對子何其重要,淑妃實在沒想到順平侯府打的是這個主意,顯而易見生出了慌,“皇上,長樂素來乖巧知禮......”
蕭輕云看到荷包的瞬間就知道自己這是被算計了,再看蕭元帝的表,只覺手腳冰涼,“父皇,長樂與順平侯府的公子,確實素不相識,故長樂實在不知荷包和信是從何而來。”
暗中拍了拍蕭輕云繃的脊背,舒瑜峨眉微微蹙起:“咦,這不是之前我和長樂上街被賊人走的荷包嗎?”
“我說當時那賊人不像是乞丐,現在想來,該不會是......”舒瑜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平侯夫人,沒給反駁的機會,“至于書信,皇上,可否讓安樂一瞧?”
蕭元帝示意邊的宮將書信拿到下首,舒瑜看到筆跡,眉頭皺。
順平侯夫人見遲遲不開口,追問道:“怎麼?郡主可是不敢說了?”
“這確實是長樂筆跡無疑。”
“這當然是長公主的字跡,”聽到舒瑜這話,順平侯夫人得意一笑,“皇上,娘娘,既然安樂郡主都已經證實,不如......”
舒瑜將書信一甩,目銳利地看著順平侯夫人,“長樂,我功課不好,你跟我講一講,欺瞞皇上,誣陷皇室公主,當是什麼罪名!”
“欺君之罪,量欺瞞之事大小懲,輕則鞭五十重則杖一百,誅九族,誣陷皇室,以下犯上者,”知道舒瑜大概是有了應對之法,蕭輕云已然鎮定下來,“臏刑。”
“什麼欺瞞......”
舒瑜一把揮開順平侯夫人抖的手,轉向蕭元帝:“順平侯夫人欺瞞圣聽,誣陷長公主,請皇上定刑。”
順平侯夫人順勢歪倒在地,滿是委屈:“皇上,娘娘,臣婦著實冤枉啊!長公主若是不想認這門親事臣婦和時兒斷不敢有怨言,但是安樂郡主都承認了這是長公主筆跡,卻不分青紅皂白就想給臣婦定罪,臣婦敢問皇上,公道何在?”
“安樂,不得胡說,”皇后讓人將順平侯夫人攙起,安道,“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長樂想必是不好意思了,皇上和本宮哪里會冤枉了夫人不,皇家威嚴何在?”
“既然安樂都說了書信沒問題,皇上您看......”
“誰說沒問題了?皇上,娘娘,這書信問題大了去了!”舒瑜朗聲打斷皇后的話,“皇上,這字跡是長樂的,但寫字的人斷然不是長樂!”
順平侯夫人自是不愿意:“郡主這話是要替長公主賴賬的意思?”
“皇上,可否傳孫學監?”舒瑜不理會的氣急敗壞。
蕭元帝神莫辨:“安樂,朕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知?”
“兒臣當真不知!”
蕭元帝看了眼杯中的茶葉,“來人,傳孫學監。”
順平侯夫人還想撒潑,被皇后瞪了一眼,不甘不愿地坐了回去,而皇后思忖著蕭元帝的神,心底發涼。
所幸宮學離鳴殿不算太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孫學監就一路小著到了殿。
“這字娟秀,但落筆順序當與常人不同,且看得出來寫字時紙張有一定傾斜,寫字之人應是左撇子。”
蕭輕云就是左撇子。
順平夫人不輕不重地放下杯子:“孫學監說對了。”
“字跡相同郡主可以不認,但現在寫字習慣都一樣,郡主還要狡辯,真當我侯府好欺負不?”順平侯夫人不依不饒,“皇上,臣婦沒本事,也知道自王爺走后,整個京城都在看順平侯府的笑話,但安樂郡主此番,臣婦實在是......”
順平侯夫人跪倒在地,“請皇上念在王爺當年為皇上鞠躬盡瘁的份上,為侯府做主!”
皇后松了口氣,看向蕭元帝:“皇上,你看......”
蕭元帝還未發話,舒瑜就朝孫學監鞠了一躬,“學監可否看看,這字大概是何時所寫?”
饒是孫學監一向沉迷學究,不管他事,此刻也注意到了殿凝滯的氣氛,他了額上的虛汗,仔細辨認。
“看這字跡,應當是二月上旬之所書。”
舒瑜追問:“學監可確定這字出自左手?”
孫學監胡子一吹,不滿道:“自然!”
順平侯夫人冷哼一聲,“這有何用?還能否認這是長公主所書不?”
話音剛落,舒瑜語義堅決:“皇上,請治順平侯夫人欺君罔上之罪!”
“所有信件皆為一個時間所書,可信度暫且不說,皇上,長公主自二月初就刀傷不斷,現在雖已痊愈,但二月上旬絕對寫不出如此筆力強勁的字,何況這麼多殷切的書信!”
舒瑜手抓起蕭輕云的左手,如筍的玉指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新舊不斷,令人目驚心。
蕭元帝目憐惜:“長樂,這是......”
“父皇,兒臣......”蕭輕云看了看舒瑜,言又止。
“皇上,還有十天就是您的壽辰了。”舒瑜把話接了下去,“前段時間我帶著長樂出宮玩,恰巧遇到一老人過九十大壽,就去湊了個熱鬧,壽宴中間,老人的兒送了親手所刻的木雕給他,說是家里的習慣,長樂便認為這是福壽之兆,便想著......”
舒瑜深吸口氣,心疼道:“皇上,長公主哪里做過這些?怕皇上娘娘們擔心,一直沒太醫,但是臣看著,都心疼啊!”
“長樂,你......”淑妃走上前來,心疼地看著蕭輕云的手指,就要落下淚來,“皇上,若不是長樂一片孝心,這次就要......求皇上為長樂做主啊!”
“請皇上替長樂做主啊!”
蕭輕云手傷之事,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順平侯夫人自是沒想到,這會兒才開始慌了:“皇上明察,這書信卻為長公主所書,臣婦斷不敢欺瞞皇上,這寫信的時間哪里就能看出來了,也許是......”
舒瑜冷笑:“事到如今,夫人還想往長樂上潑臟水!學監看看,這紙張可是今年一月末新貢的!”
“皇上,事實如此,順平侯府用心險惡,請皇上為長樂做主啊!”
“長樂快起來,”蕭元帝扶起蕭輕云,又看向舒瑜:“還有安樂,你們又沒做錯事,不就跪是什麼病?”
蕭元帝安地拍了拍淑妃:“妃放心,朕定會為長樂做主。”
“來人!順平侯夫人欺君罔上,對長公主不敬,罪無可恕,念在順平侯......”
“娘!聽說你搞定長公主了,那我們......”朱時正沉浸在即將尚公主的喜悅之中,進來時大搖大擺,好不得意。
一進門正對上蕭元帝沉的視線,雙膝一,竟是直直跪了下去:“皇上......”
徹底沒了從輕發落的心思,蕭元帝毫不猶豫:“章末,傳朕旨意,順平侯夫人大逆不道,欺瞞皇室,試圖破壞長公主名譽,去其誥命,順平侯世子朱時,頑劣不堪,未經傳召私闖后宮,大不敬,杖刑八十,削其爵位,終生不得仕,府邸奴仆一律充公。”
“皇上開恩,臣婦知錯了,求皇上看在侯爺的面子上......”話還沒說完,就被宮人捂著拉了出去。
舒瑜給暗的舒一點了個贊,準備回頭給包個大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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