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眾人住的地方說是賓館，更像是帶有後花園的別墅區和多功能農家樂娛樂區，一路走來看見了超市、桌游室、網吧、遊戲廳，應有盡有。而他們則住在其中一間三層小別墅里，樓下還有鞦韆蹺蹺板這種休閒設施。

「南風姐姐！」大家都差不多進屋的時候，林宇清屁顛屁顛湊到賀南風跟前，「等會兒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玩一玩？」

「哈？」賀南風正在專心致志刷手機，準備開門進屋。聞聲後松開門把，抬頭，漂亮的眼中閃過一瞬即逝的疑，又很快浮出狡黠的，角帶出一點壞笑：「你是在約我嗎？林小朋友。」

林宇清舌頭打結：「我、我……」

賀南風繼續低頭摁手機，嗓音帶了些慵懶：「正好，我剛剛在網上被你母親和朋友罵了，所以你就來討我開心吧。」

「啊？」林宇清懵懂中帶著莫名其妙的疑。

「你看。」

賀南風把手機屏幕舉在他面前，點開一條微博私信對話框給他看。

【宇清小可的麗媽媽：[微笑][微笑]我們林宇清是個認真努力又上進，並且乾乾淨淨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們在一起錄綜藝，請賀士自重，不要拉著我家營銷炒CP[微笑]，請放過漂亮乾淨的好弟弟，不要玷污他好嗎？[微笑]，畢竟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林宇清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嗎？慷慨激昂的護崽發言，看樣子是很你的媽媽哦。」賀南風語氣漫不經心的上揚，眉尾挑了挑，「們覺得我會玷污你呢，你覺得我能怎麼玷污你？漂亮乾淨的……弟弟？」

林宇清臉頰有些飄紅，手足無措：「這……」

「等一下，還有。」

賀南風挑挑揀揀，從眾多罵人的私信中又選出了一條稍微客氣一點的，點開放在他眼前：

【林小宇清我的男朋友啦：[呲牙笑][呲牙笑]我勸你不要離漂亮弟弟太近哦，要是覺得寂寞了去找你其他的姘頭不要帶壞我家帥哥[微笑]，都快奔三了呢老人，不要讓我們來教你自重[呲牙笑]】

「我我我……」林宇清的害臊飄紅在臉上，雙手合十，「姐姐對不起！！！！！」

「啊，你不用這麼張啦，雖說很多污蔑都是無中生有啦，但這也不是你的錯，嘛很多就是這樣，習慣就好。」賀南風寬地拍拍林宇清的肩膀，一手捂了捂臉頰，低了低睫小嘆一口，「可是我才二十六歲唉，怎麼就被人喊老人了，你難道覺得我老嗎？」

林宇清立刻搖頭：「不不不！南風姐姐看上去只有十八歲！」

「乖乖，我就喜歡你這種會說話的！」賀南風立馬化豪邁大姐大，往人手臂上一拍，「吃晚飯去遊戲廳玩吧！」

「好！」林宇清這一聲應得中氣十足。

賀南風握拳背過子碎碎念，瞳中暗火燃燒：「自重你媽，以為自己是誰啊敢上門來教訓老娘？我呸，姐姐不僅要和他一起去玩，晚上還要發合影自拍，呸，氣死你們，你們配嗎？配鑰匙嗎？配幾把。」

楚舟的房間在三樓，他早早準備好，打算下樓的時候，恰好撞見二樓房間門口賀南風與林宇清的這一幕，便立馬躲到樓梯拐角暗中觀察，一不小心便目睹了全過程。

「wow，這是哪一出啊。」楚舟為資深剪刀手，CP雷達突然發出了信號，邊下邊小聲嘀咕，「賀南風的我還沒剪過，我記得之前想剪來著是為什麼沒弄來著……哦好像是因為CP太多了選擇困難……要是這一對的話是什麼人設，王x忠犬年下侍衛？有些一般……巫和家養妖怪……等等覺怪怪的……」

「你在幹甚麼？」傅洵突然出現在他後。

「哇啊啊啊！」楚舟差點嚇得一個趔趄摔下樓梯，幸好他提前抓住了扶手。他立馬朝二樓一看，發現他們兩個人已經進屋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傅洵也和楚舟一起住三樓，他回屋洗了把臉稍稍整理了一下，就準備去飯店，下樓時卻發現楚舟一個人站在原地低著頭碎碎念，不有些奇怪：「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嗎？」

「啊……不。」楚舟眼神瞟，余瞅到手中的手機，連忙舉起示意了一番，扯謊蒙混過關，「我在給人發語音呢！」

「這樣。」傅洵語氣淡了淡，「你也要下樓？一起走吧。」

「啊……好。」

日薄西山，已是黃昏，屋檐下投出曖昧不清的影子，天地萬的廓變得朦朧又恍惚。

楚舟和傅洵並肩在路上走，一言不發的氣氛讓楚舟到窒息。他了口袋，突然到了一個別人的手機，突然想起這是上車來賓館之前傅洵的助理小姑娘塞給他的，想讓他幫忙拍幾張傅洵的像片，晚飯到飯店再給。因為助理和工作人員的住所在別，而傅洵又不是一個會自拍營業的主。

楚舟回想了一下，傅洵的微博的確沒有自拍，他平時的照片好像都是工作室發。

「咳咳……傅老師。」楚舟拿出手機，「現在這個時間覺風景還行，等會兒天黑線就暗了，不如我給你照幾張吧。」

傅洵本來還有些疑，為什麼楚舟要給自己拍照，但轉念一想，楚舟是自己，想要他的照片也不奇怪。於是便特別寵地站在他邊，溫和道：「如果想要拍照紀念的話，合影應該更好吧。」

「啊？」楚舟愣了愣，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了幾句前提，讓傅洵誤會了，便小心翼翼地解釋，「那個……這是傅老師的助理拜託我拍的，拍你一個人就好。」

「這樣。」傅洵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隨便拍拍就好。」

楚舟：「……」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傅老師有點不開心了！！！

不過長得帥就是好，哪怕是不不願地配合，無論哪個角度，隨便一拍都是好看的。——遠舒朗的雲層被夕的火燒一片紅，懶漫地在山頂上攤開，天空被映得一片紫紅，而近傅洵完的側臉被朦朧的線包裹，如同烏托邦的夢中人。深邃的眼底是星火的餘燼，抿的線在沈默與傾訴的邊緣被靜止，定格在不明界限的黃昏中。

「我的拍照技還真不錯。」楚舟一邊看照片，一邊忍不住輕輕嘆。

傅洵湊近看了幾眼，誇贊也惜字如金：「還行。」

在楚舟將助理的手機收好時，傅洵突然向他出手：「你的手機。」

楚舟：「啊？」

傅洵口吻不容置疑：「你應該也要發照片，禮尚往來，我來幫你拍。」

「啊……謝謝。」

楚舟覺無法拒絕，只好將手機給他。傅洵拍照的距離很近，拍得也很快，楚舟拿過手機看了看，照片里的自己是抬頭往上看的姿勢，看得出是比自己個高的同行人拍的。他笑了笑：「傅老師比我高，這個角度拍起來正好，還好看的。」

傅洵想了想，不假思索道：「這種拍照的角度，我記得以前是賀南風還是誰告訴我的，這是男友視角。」

……雖然聽上去有點怪怪的，但卻無法反駁。

於是楚舟耳再次微妙地紅了紅，艱開口：「……那個，傅老師，這種話容易引起誤會。」

「抱歉。」傅洵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些不對，「我沒有覺得你像生。」

末了他又覺得解釋得不夠充分，補充了一句：「就算是男生，也可以有男友，所以我沒有覺得你像生。」

楚舟：「……」

傅洵再次覺得自己話沒有說對，又進一步解釋，越說越拗口：「我的意思也不是說，你是那種要找男友的男生……」

「啊那個……」楚舟趕打斷他，「我知道了，傅老師，不用……不用再解釋了。」

傅洵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一點都不慌，其實心正在為自己說錯話而深深糾結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害怕楚舟生氣……總之，就是不想讓他生氣。他稍稍遲疑片刻，問：「……你沒生氣吧。」

楚舟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他抬頭看向傅洵，爽朗一笑，好似有星點點進眸中，瑩瑩發亮：「謝謝傅老師幫我拍照啦！」

傅洵覺眼前好似有束亮了起來，撥開沈沈的昏暗照在他上。但他也不打算將抖落，而是坦然被照亮，心都輕鬆了起來，角彎起淺笑：「舉手之勞。」

……

拖拖拉拉到飯店時，大家都到齊了。賀南風依舊在看手機，只不過這次多戴了副耳機。

「吃飯了，看什麼手機。」傅洵再次被激發家長本質，說著就要把賀南風的手機收走，被賀南風一個側躲了過去。

林宇清好奇問：「你一直在看什麼啊？」

賀南風頭也不抬：「要說的話，就是用小號窺生活吧。」

楚舟心想：就算再怎麼窺……你應該也不可能去看CP吧。

「還有一些什麼CP視頻啊圖啊之類的，特別有意思，們太有才了。」賀南風噗嗤笑了笑，開始慫恿林宇清，「你要是有興趣就去登一個B站的網站，然後去搜自己的名字。」

楚舟差點一口水沒噴出來。

「對了，還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賀南風突然被打開了什麼閥門，開始饒有興趣地招呼大家聽說話，一副神兮兮的表，「你們知道前陣子秦止和國外那個奧斯卡影帝出櫃的事嗎？」

不知為何，楚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辛夷：「知道啊，這麼大個事網上到都是，誰不知道。」

傅洵後知後覺：「什麼事？」

「誰管你個老年人，一邊去。」賀南風直接將傅洵曬在一邊，繼續問其他人，「你們知不知道，有個剪視頻的人，ID剪蘭舟？」

楚舟差點一個失手把茶水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