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斷手》第二十八章 深度調查
平穀區看守所裡,上峰坐在探視區的鋼化玻璃外面,目注視著裡面坐著的明顯憔悴的周天。緩緩的他拿起電話。
“周天,有一個消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上峰表和語氣都極為平靜。
“···”周天呆呆地看著上峰,幾次張口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陳靜可能不是『自殺』。”上峰說完這句話看到裡面的周天眼神裡突然一驚,整個人也向著玻璃的方向湊近了一些。
“什麼?”周天臉上寫滿了疑『』,卻仍是小聲的問道。
“陳靜可能不是『自殺』,我們查到了陳靜要出境的機票訂閱信息,查到了在國外銀行的存款,而且,還查到了死的當晚,就在陳靜和鞏章的住所裡,門被打開過,有個跛腳長發的男人為了躲避我們的搜索,曾在那裡停留,當然,這些推斷還需要你的證實,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第一,這樣的男人,你認識嗎?第二,陳靜和你有商量過出國的事嗎?”上峰用盡量親和的語氣試探『』的詢問著周天,把王一偉調查到的況一一陳述了出來,那個跛腳長發的男人,據隔壁鄰居描述,與盧圓圓小區視頻裡出現過的人竟是驚人的相似,但戴著墨鏡和口罩,無法辨認。
“長發?跛腳?男人?這不可能啊,我們的際圈子裡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出國的事,確實說過,辦完這幾件事,我們兩個是打算一起走的,但是國外那筆錢從哪來的,我問過一次,沒有告訴我。”周天的神恢複了正常,整個人的神也好了一些,畢竟陳靜是他至的人。
“那你覺得,陳靜會『自殺』嗎?”
“其實,在你們跟我說陳靜『自殺』的時候,我就覺不太對,特別是給我看的那封信,我現在想想,應該不是陳靜寫的,陳靜不會那麼容易就想通,而且大多數的罪犯,在沒有進監獄之前,是不會真心悔改的,就像我,之前被你們抓了,還僅僅以為殺了人的代價就是償命,但在這裡面住了幾天,我才知道,這種夾雜著悔恨和無奈的覺,與將死的現實糾纏在一起,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我現在特別希明天一早就把我槍斃了,我就不用再心理的折磨,這種折磨,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以承。”周天說的很悲戚,悲戚到上峰心也泛起了波瀾,眼前的周天,本應擁有著好的時和未來,但卻因為犯罪,踏上了人生的不歸路。
“周天,浪子回頭金不換,哪怕人生只剩下一分鐘,我們也要做一個有底線、有良知的人,我敬佩你這番話,小夥子,好樣的。”上峰是發自心的贊許,在他的字典裡,底線和良知,是寧死都不能丟棄的品格。
“上隊長,我也謝謝你,在我臨死前還能看到你,還能把這番話說出去,也沒有什麼憾了。”周天低下頭,用手抹了抹眼睛,此時,上峰真的有些敬佩眼前這個悔恨的年輕人。
“哭吧,不用避諱,我理解你。”
“男人,即使要死了,也要死出一個男人樣。”周天說完這句話,抬頭用堅毅的眼神與上峰對視了幾秒,轉走了。
過了些日子,法院正式宣判了榮歌、周天的死刑,又過了幾天,南郊禿頂山上,隨著兩聲槍響,紅白相間的『』滲進了泥土,這對孿生兄弟一起來到過這個世界,又一起赴了黃泉。
上峰從看守所出來,第一時間回到刑偵支隊,鄧武之把林秀華案件的相關線索又進行了整理,但是沒有找到任何與神祭拜人的關聯。
“又他媽陷『迷』茫了,這個案子折磨了我20年,如果還破不了,得折磨我一輩子,『』!”鄧武之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很氣憤的把手裡的半截萬寶路摔在了煙灰缸裡,賤的滿茶幾煙灰。
“老鄧,先別著急,不管怎麼說,這幾天我們還是有了一點進展,比如敬老院裡的錢靈芝,還有昨天上午在墓地發現的神人。”上峰站在鄧武之的辦公室裡,一邊手裡翻看著林秀華的簡曆,一邊安著這位火的政委。
“一個神病,一個除了『』別什麼也不知道的人,這他媽也算進展?”鄧武之依然顯得很氣憤。
“如果犯罪分子能直接投案,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麼?”上峰見鄧武之如此冥頑不靈,語氣裡也多了幾分嚴肅。
“哎···”鄧武之沒再繼續發怒,長歎了一聲表達自己的無奈。
“老鄧,你看,這裡有點問題。”上峰用手一指林秀華的個人履曆表。
“什麼問題?”鄧武之有些不解,但是表裡的憤怒突然消失了,顯得好奇心極重。
“當年林秀華23歲大學畢業,但是26歲才在市骨科醫院做了實習醫生,這不合常理吧?當時的政策你了解嗎?”上峰也坐在了沙發上,隨手點了一煙。
“當年是統招統分的,但是咱們市衛生局有規定,醫生屬於特殊行業,必須經過實習才可以正式上崗,你不說我還沒太注意,畢業後,中間隔了三年才到了骨科醫院當實習醫生,確實不太對啊!”鄧武之迅速從茶幾上拿起煙盒又點了一支煙,並且對這個發現顯得很疑『』。
“現在這樣,咱倆分別帶人去一下林秀華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和上學的學校,了解一下況,開拓開拓思路,在家憋著,也憋不出線索。”說完,上峰轉出了鄧武之辦公室,鄧武之雙手在臉上使勁了,又使勁撓了撓頭皮,仿佛在強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神,隨後起也拿著包一起下了樓。
“隊長,我跟你一塊去吧。”祖娜突然出現,並且換上了便裝,讓上峰眼前一亮,的作用不僅僅是秀『』可餐,還能緩解力,這是此時上峰所到的,而且他還深切的會到了一種和過去看祖娜完全不同的,一種親切,準確的說是一種男之間的親切,上峰知道,自己經過這段時間和祖娜的工作接,心裡已經漸漸接了這位對自己關懷倍至並青睞有加的下屬。
“走吧。”上峰微微一笑爽快的答應了,他的『』格一向就是敢敢恨,從不拖泥帶水,之前對祖娜沒有太強烈的覺,拒絕的態度也是比較堅決的,但現在既然有覺了,他也不會裝作若無其事。
李大軍開著車,上峰帶著祖娜一起前往了江城醫學院。
與此同時,鄧武之帶著張焱,正趕往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曾經的骨科醫院就是合並到了這裡。
一個下午過去了,五個人幾乎是同時回到了刑偵支隊。
“政委,會議室吧,通報一下況。”上峰完外套拿著茶杯已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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