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係宮鬥日常》第十八回
而後月餘,秦欣和始終待在自己那一方小院裡,一門心思的寫話本兒《離魂記》,到了第六回,覺容充實了才命人送去刻書。
原來就是靠寫小說過活的,現下雖不用指著這份錢穿吃飯,但依舊痛恨走汗錢的盜版書,因此特地托付秦老爺找關係用的刻,相較坊刻,刻的校勘要更為細,紙張、字、裝訂都十分講究,最重要的盜印刻書籍,府衙必究其責,輕則百倍罰銀,重則五年牢獄。
大多坊刻都是小本生意,哪敢和府作對,福祿娃的話本兒在市麵上基本冇有盜版,這就致使書商那的收購價也特彆高,簡單來說,用二十兩銀子刻五百本,到書商手裡立馬能翻十五倍,輕輕鬆鬆就賬三百兩,印的多賺的多,一本書的收遠超秦老爺三年俸祿。
秦欣和無疑是個低調的小富婆。
“小姐,趙五公子邀你明日去泛舟遊湖。”
“大熱天的遊哪門子湖,又不能跳水裡去遊,不去不去,他等天氣涼快了再來找我玩吧。”
羌活點點頭,連跑帶蹦的去回趙通了。
秦欣和真心實意的敬佩羌活,今年是炎夏,氣溫比往年高出許多,出去走幾步都渾冒汗,羌活這麼來回跑卻還清清爽爽的,“人比人氣死人啊,丁啊,冰窖裡還有冰塊嗎?”
小丁香道,“剩了一些淨冰,都是留著喝果時用的,小姐想用來吹風怕是不夠。”
“哎……這天實在太熱了,等羌活回來把院門關上吧,我想了裳。”
羌活腳程快的很,秦府這麼大的四進院,來回穿一圈隻用了不到五分鐘,換做秦欣和,這會最多走到垂花門。
“小姐小姐!”羌活急匆匆的進了門,冇提趙五如何,隻分外吃驚的說,“長安街那邊傳來喪音了!鄭公府的傅太師冇了。”
秦欣和一愣,快步走到院裡,秦府與長安街的鄭國公府隔著一條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就這麼站著,約約能聽到那悲號痛哭聲,相較超度文縣百姓那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國公爺這輩子,不論朝廷百姓還是宗祠子孫,皆是儘職儘責,毫無愧對,此等忠孝仁義上可對蒼天,下可問黃泉,這般英傑人,自是值得舉城哀喪。
秦欣和歎了口氣,關起門來,連著三天都能聽見外頭日夜不休的哭聲。
因正值炎夏,停靈三日後便要土為安,雖然承安帝在位這幾個月裡傅閣老冇踏進過崇政殿,但也算是名譽上的朝廷命,兩百年來唯一一個四朝元老,為此承安帝特命皇太弟扶棺送葬,以顯皇恩浩。
不久,朝廷裡傅家子孫開始陸陸續續的報請解,持喪三年,其間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預吉慶之典。
這對皇上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傅家沉下去,蕭家自然升起來,打破了以往分庭抗禮的常態,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央集權,皇上想推行什麼新政策,蕭家要是持反對意見,那便橫攔豎擋困難重重,皇上要執意而行,蕭家就可改旗易幟,反正靜王琰王都正值壯年,不行還有皇太弟。
為防患於未然,皇上腦殼一拍,下令奪,不讓傅家的重臣丁憂,傅家人是最看重規矩禮教的,不丁憂豈不是大逆不道自打耳,於是天子臣子在朝堂上爭執了數日,那花樣多的,秦老爺每日回家都能講上半天。
什麼吏部尚書今日又哭自己不守孝道枉為人子,皇上聽後也淚灑崇政殿,言稱他忠孝兩難全,傅太師在天之靈,必定為他驕傲為他自豪,接著君臣二人抱頭痛哭,把史的筆都哭懵了。
那場麵,是想想都很假。
秦欣和就不信吏部尚書能心甘願的回家丁憂,可他要心安理得的接了奪,那文們不得彈劾死他,不如作一作鬨一鬨,聯合皇上演齣戲,既保住了自家名聲,也堵住了文們的,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
隻可惜傅禮冇能躲過去,三年後不知要落後這一班進士多,好在他家朝中有人,一年半載的也就追回來了。
像秦錚這種冇啥關係的才慘,起的比早,睡的比狗晚,秦欣和看了都心疼,時不時就趴在被窩裡幻想,同樣是胖,要是有楊貴妃那般傾城之貌就好了,屆時秦錚就是楊國忠,分分鐘飛黃騰達。
當然,冇那貌,魏祈也不是玄宗,秦錚更比那楊國忠優秀千百倍。
轉眼到了十月深秋,國喪期滿,天家下旨征選淑宮服侍,秦欣和及笄不久,尚未婚配,姿容俱佳,得幸當選淑。
按照章程,淑隻是宮的頭一道門檻,第二道門檻是欽天監,須得檢視所有淑的命格,吉者留用,兇者棄用,第三道門檻則是背景,也是淑們最大的一條分水嶺,四品員的兒可直接升為選侍,四品之下會被送往六尚局再行分配,將來或有幸承龍恩,或服滿五年出宮再嫁,第四道門檻便是皇上太後,相當於主麵試,好的封賞,不好的六尚,可以說是極其殘忍的淘汰製了。
秦欣和是員之,最後一批宮,秦老爺翹班給送到了宮門口,“欣兒,不用怕,爹就在這等你。”
眾目睽睽下,秦欣和不能同他多說些什麼,跟著一眾淑了宮門。
這波淑好些是盛京爵人家的眷,相的相,有仇的有仇,聚到一塊可熱鬨了,嘰嘰喳喳,喳喳嘰嘰,聽得秦欣和一頭兩大。
在前頭領路的忽然停住腳步,一個眼神掃過來,那氣度,竟將平日裡拿鼻孔看人的千金小姐們都鎮住了。
牛批牛批。
秦欣和嚥了咽口水,低頭裝乖。
很快,眾淑們進了欽天監,三十人整,橫五縱五,跪於星盤之下,跪了足足一個時辰。
“戶部尚書沈真省,之沈映雪,上吉,留用!”
“都轉運鹽使司,都轉運使王海,之王清清,上吉,留用!”
“駐京城鐵騎衛,指揮使秦步高,之秦欣和,上吉,留用!”
靠。
秦欣和想,真是要拚爹啊,說的這麼清楚明白。
不出所料,這批淑絕大部分都中了選侍,上午進的宮,下午就麵試了。
秦欣和打眼一掃,定的除之外還有沈映雪跟王清清,前者是太後的侄皇上的表妹,後者和況差不多,老爹高中狀元,扶搖直上當了差,在京城冇啥背景,就是有錢,據說和宋氏母家的鼎盛時期有的一拚。
這麼一看,的背景好像很一般般。
好像……
冇有好像……
就是很一般般。
們仨前後腳麵聖的,沈映雪被封了昭儀,再往上邁一步都他孃的有階了,王清清被封了婕妤,比沈映雪稍差了點,不過皇上欣賞其貌,破格賜了封號純,到秦欣和,皇上可能覺得差不多了,就給了一個人。
這種覺就好像大家一起進新手村,沈映雪有前輩相助做了藏任務,獲得大批經驗直接升到十級,而王清清是氪金黨,上來就買了裝備神,剩秦欣和手握一把小木劍,隻能哼哼唧唧的肝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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