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不死[無限]》第5章 長廊酒店(5)
看到這間畫室之前,燕危覺得長廊上連排的人肖像畫已經數不勝數。
可現在,面前堆疊到完全覆蓋地板和牆面的未完油畫,看上去要比長廊上懸掛的肖像畫還要多。
但是“們”全都沒有眼睛。
窗外天漸歇,朦朧的天給沒有多余線的畫室增添了一層晦暗不明的覺。一雙雙空的雙眼朝著前方,或斜看著某,人們紛紛角勾起,笑容似甜,又似嘲諷。
高明的面格外慘白:“這裡太奇怪了,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怎麼回事。你們看看,剛好一起討論一下。”
晏明看了一眼燕危。
正如燕危推測出晏明指數必然高出一截,這人似乎也發現了燕危的知力與眾不同。
他雖然沒說什麼,燕危卻明白,晏明在詢問他對危險的知。
這人是玩家裡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看穿他的人,燕危也沒有多費功夫裝傻,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這間畫室給我的覺很不一樣,它看上去特別詭異,我一會覺得都是危險,一會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
他皺了皺眉,踏過地上散的草稿,緩步走到了一個畫架前。
這張畫架上,夾著唯一一副這間畫室裡有眼睛的人肖像畫。
人上似乎穿著一件白大褂一樣的服,梳著和而可的兩條長辮子掛在兩側,目溫和,雙眸澄澈。“”最漂亮的就是那雙眼睛,縱然只是塑造在平平的紙張上的筆畫,也充滿了緒。
這畫的似乎是一個年輕的醫生。是目前為止,酒店裡能看到的畫的最好的一張畫。
比起長廊上和他們房間裡看到的那些走筆頗為稚的油畫,這幅畫已經完全胎換骨。即便是燕危這樣的外行都能看得出來,這幅畫靈氣和技巧兼備,畫的風格雖然沒有變,但是畫這幅畫的人水平已經完全上升了一個層次。
燕危拿出尚還有電的手機,將這幅畫拍了下來。
不同尋常的東西,永遠代表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他拍完,一手把手機揣風的兜裡,一手拍了拍晏明的手臂,低聲說:“哥們,咱們算隊友了吧?”
晏明似乎頓了一下。
“如果你不我‘哥們’,”這人難得多說了點話,“算。”
燕危挑眉:“?”
這人仍舊神平淡:“服務員。”
燕危突然想起來他當初對服務員的稱呼。
“……”燕危萬萬沒想到這位淡定的大佬,心居然會在乎和服務員一個稱呼,“好的,大哥,大佬,大兄弟!”
晏明:“……”
燕危:“我之前在長廊上,找到的線索是這個酒店主人是個有天賦的畫家,但長廊上的畫都是這個畫家早期的作品。而後期,服務員說畫家畫出了更好的畫作,我猜……”
“就是畫室裡的這些。”
“對,早期的畫作在長廊,和後期的畫作在畫室——幾乎全都沒有眼睛,只有一張有眼睛,這裡面一定有關鍵的東西。為什麼後來不畫眼睛了?不做一件事的願意一般有兩個:不想,或者不能。如果是不想,可這個醫生的畫有眼睛;如果是不能,這個醫生的話有眼睛,也照樣說不通。那這個酒店的主人到底是為什麼,畫了這麼多沒有眼睛的肖像畫?”
燕危剛從那唯一一張有眼睛的醫生肖像畫上移開目,還未來得及看向晏明,他驟然覺後背一陣寒氣。
超常的知力讓他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危險,後便傳來一陣破風聲,燕危下意識便要朝旁邊撲去。
下一刻,側的晏明順著他的力道,猛地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了另一邊。
燕危聽到了利刺牆的聲音。
他回過頭一看,瞧見方才他站著的方位的牆上,正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如果方才沒有那一下躲閃,這把剪刀……會直接破他的腦袋!
晦的天過玻璃窗,傾斜而破碎地灑在畫室裡。晦暗的線中,一個穿著長的雙腳微微離地,安靜地懸浮在那裡。
沒有眼睛,眼眶裡空幽黑,仿佛不見底。微微笑著,笑容卻毫不見甜,只有森詭異。
的服、頭髮和五……全都和畫架上一副沒有眼睛、正在拿著剪刀修剪花草的肖像畫一模一樣!
“……這就是你說的,”燕危挑眉,“走進畫中世界?”
晏明看著那畫中,輕微搖了搖頭:“不太一樣,這次是‘’走出來。”
“還愣著幹什麼!”門口的高明揚聲喊道,“快跑!!”
此時,無眼微微抬手,已經嵌牆的剪刀就那樣瞬息間飛回了的手中。
咯吱咯吱地笑了幾聲,拿著剪刀,對著燕危等人說:“呀,有人發現了一些。既然發現啦,那就留點東西作為換吧……”
“發現的兩位呀,”指了一下燕危,又指了一下晏明,“都好看,我都喜歡,好難選啊。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你們兩個猜拳,選一位讓我用剪刀挖出他的眼睛呀,挖完我就讓你們走啦。”
“別跑呀,跑了我也會去追的呀。”
尖銳的嗓音還在畫室裡回,還沒,晏明居然連周旋的準備都沒有,幾步便直接到了的面前。
他那凜然而冷淡的嗓音帶著斬釘截鐵的語氣響起:“那就不跑。”
竟然是想都沒有想提出的二選一遊戲。
他說著,作極快,不過片刻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他那把折疊刀。金屬刀片在空氣中劃出輕微的颯颯風聲,晏明手握武,手就要向空的眼眶。
居然毫不躲閃,在晏明手中的刀刺眼眶時,手中的剪刀也朝著燕危投擲而去——居然看出來燕危更不善打鬥!
而刀刃刺眼眶的那一刻,居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剪刀卻一刻不停地朝著燕危而去。
燕危一瞬間就清楚他本不可能是這個無眼的對手,迅速往一旁跑去,“晏明,救我一下!!”
“不救。”晏明說著,手中卻立刻出刀刃,頭也不回的往後頭一拋。
延匕首長度的折疊刀在空中劃過,直接和追擊燕危的剪刀撞了個十十,擋住了剪刀的攻勢後以完的回旋弧度回到了晏明的手中。
燕危已經跑到了畫室的另一個角落,剎在原地了口氣。
無眼再度拿起剪刀對著晏明去,口中念念有詞:“眼睛給我呀,我只要一雙眼睛呀。眼睛給我呀,我只要一雙眼睛呀……一雙眼睛呀……”
燕危方才躲了一下,直接一個翻滾在了一堆畫稿中。他看著已經和纏鬥了幾個來回的晏明,高聲喊道:“試試心臟!”
高明在門口已經急瘋了:“先跑吧!!!!”
燕危道:“你先跑吧。”
他和晏明雖然都沒有說,但是兩人顯然心裡明白——跑了沒用,畫室有問題,他們這次跑了下次還是得來。
下一刻,晏明已經刺中的的心臟。
——安然無恙。
的剪刀一直在攻擊燕危,晏明手中的匕首狀折疊刀不斷地試探著的各種部位,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利刃刺的,連鮮都沒有流出。
難不因為這個沒有眼睛,晏明方才發現對付畫中人的方法沒有用了?
燕危一邊思考著怎麼對付無眼,一邊不住地躲閃著投擲而來的剪刀,已經有些氣了。好在無眼每次投擲剪刀的速度也不算特別快,在晏明的幫助下,他還可以堪堪躲過去。
晏明看上去還是碾一般地對付著,可這拿著剪刀的畫中本沒有可以傷的地方,再這樣下去,晏明再厲害也只會被慢慢消耗。
門口,高明似乎害怕進來,可他居然也沒有立刻離開,只是不斷喊著讓他們一起跑。
高明戴著的黑框眼鏡都在他揮手呼喊的作間落,眼看就要在鼻梁上掛不住掉下來了,可他似乎也沒有顧及,面蒼白地喊著讓他們快出來,不要和較勁。
燕危看向高明,眉頭一皺,一瞬間的出神被留意到,剪刀眼看就要他的心臟。
晏明一個翻直接從面前來到了燕危面前,抓著燕危躲過了剪刀。
兩人靠在一起在地上滾了一圈,直接撞倒了一個畫架。木頭碎裂一條一條撞的聲音陸續響起,畫室裡紙片翻飛,烏糟糟的一片。
停下來的一瞬間,晏明正好在燕危上。
“想什麼?”
燕危眨了眨眼。
眼看剪刀再次朝他們投擲而來,燕危卻勾了勾角,淡茶的雙眸潤上了恍然大悟的笑意。
“我懂了,”他低聲對晏明說,“新鮮出爐的隊友,信我嗎?”
晏明看了他一眼,只是說:“我說了,你比高明他們想的還要聰明。”
剪刀已經快到燕危的太,晏明手臂用力一撐,起間手中的刀一轉,刀刃裝出鏗鏘的聲音,將剪刀打了回去。
他也同時起,再度和無眼你來我往。
高明似乎有些待不住了:“你們再不跑,我只能自己走了!!”
晏明又擋住了一個朝燕危打來的剪刀,燕危在地上緩緩坐起來,瞥了一眼高明。
他說:“不能跑。”
高明一愣:“為什麼?”
“我的直覺剛才就告訴我,不能跑。理智上來看,被盯上了,跑到哪裡都在這個酒店裡,”他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危險的慌,“直覺上來講,我總覺得跑了才有問題。而且,我們才剛認識吧?有什麼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在門口等我們,又有什麼仇讓你明明一直都在門口,卻一點忙都不幫?”
高明神一滯。
燕危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有條不紊道:“我剛才就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沒眼睛的東西攻擊目標不是晏明我能理解——畢竟誰都能看出來晏明最不好對付。那為什麼隻對付我,卻從來不對付你?”
高明悻悻答道:“這該問,怎麼問我……”
燕危笑了一下。
他一字一句道:“因為不知道,你知道啊。”
在高明愣神的片刻,燕危對晏明高聲喊道:“晏明!!高明的眼睛!!!”
話音未落,如匕首般的折疊刀本該對著無眼而去,轉瞬間晏明手指一,拋出的刀在空中盤旋而過,瞬間刺了高明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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