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隨海島[天災]》第21章 趕路
無論在心里做過多次準備, 真正趕路時遇到的艱苦是無法想象的。
風里像是有刀子在刮,梁銜月已經夠全副武裝了,穿著最厚、最防風的服, 可還是沒走幾步就覺得整個人都凍了。
現在是下午一點,太雖然高掛,但冷清的就像是一個不會發熱的球。除了讓面前的雪地變得無比刺眼以外沒有任何幫助。
整片大地都白的耀眼,梁銜月一家人都戴著墨鏡, 要是一直在雪地里走, 很容易患上雪盲癥。梁銜月的管都扎了, 還是會覺得腳腕冰涼, 覺有雪進來似的。
勉強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一個多小時, 路邊的風景也從高樓大廈變了低矮的磚瓦房。
他們走的這條路是梁家村進城的路, 從這里開始, 后面一段路就只能看見工廠和村鎮了。
梁銜月的雙像是灌了鉛一樣, 只是反復重復著抬腳——邁步——另一只腳跟上的機械作。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塊格外松的新雪,瞬間下陷了半米,整個人因失去平衡向前栽倒。
連驚都懶得,這種事實在發生了太多次。梁銜月就著這個向前撲倒的姿勢索起周圍的雪, 發現左前方的雪比較實,就順這個方向爬了兩步,把那條從深陷的雪坑里□□。
梁康時走在最前面開路,梁銜月則在后面斷后, 如果梁康時和甄敏不慎跌更深的雪坑, 能立刻看到并且施救。至于自己, 有空間傍, 自救的辦法多的是。
甄敏時不時的回頭, 看見梁銜月落后了一大截,就喊住梁康時他等一等兒。
以為梁銜月是走不了,商量道:“歇一會兒吧?”
梁銜月知道甄敏的意思是他去海島空間休息,可是父母的登錄時長不夠用,還準備全都留到晚上過夜的時候用,自己倒是可以進去休息,可是父母就要在外面等了,雪地里越是不越是冷,怎麼忍心自己想溫暖,放任父母在冰天雪地里挨凍。
“沒事,我還不累,還可以走。”隨著生存時長的增加,梁銜月在海島空間里的賬號是可以提升等級的,現在雖然只有2級,但是也有了屬點的加,不僅力氣變大了,能到素質都有整的提高。
要是放在之前,在風雪里走這麼久的路,早就累的邁不開步子了。
梁康時又問了甄敏:“還走得嗎?”
甄敏點點頭。三個人短暫的休整了一下,喝了幾大口還熱的姜湯,里又含了一塊巧克力。梁銜月剛摘下口罩,風就卷著雪往臉上撲,急急忙忙的把巧克力塞進里,又把口罩帶上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梁銜月的腳都快沒有知覺了,兩條像兩個木在地上,這次是必須要休息了,否則真的把哪里凍壞了才得不償失。三個人一致同意這次進海島空間休息半小時。
找了個蔽的地方,三個人的影消失掉。但他們沒有立刻出現在溫暖的海島別墅里,而是進了一個充滿著寒氣的小屋子。
屋子的地面覆蓋著積雪,明顯這里的溫度在0度以下。
這是梁銜月特意搭建的過渡小屋。
外界的溫度有零下四十幾度,海島上則是近三十度,溫差如此巨大,梁銜月擔心他們的心腦管會快速收或者舒張,對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冥思苦想,巧看到古人夏天的時候想要用冰,就會在冬天把冰凍的河水切塊放冰窖的資料。
梁銜月了啟發,也在原本儲藏室的地下一層下面又挖了一層,作為冰窖。冰是來不及制了,可是雪有很多。想把外面的積雪收進空間,有時候能收進來一大坨,有的時候只有一小捧,經過多次試驗,梁銜月發現這和當時的神集中度有關。
如果專心致志的想著收雪,又會有更多的雪被收進空間。剛剛走過來這一路,梁銜月就抓住了機會往這間小屋里塞雪,這才有了現在腳下的一層積雪。
在這間屋子里待了不到十分鐘,他們覺到上開始逐漸回溫,逐漸適應了這里的溫度,梁銜月就讓父母順著梯子爬到上面的儲藏室里。
這里的溫度就更高了,甄敏讓梁康時和梁銜月檢查一下自己的子有沒有掉,及時換上干燥的厚子。保溫杯里的姜湯都冷掉了,梁銜月用鍋子加熱了一下倒回保溫杯里。
三個人又吃了些東西。在外面的時候本就不敢摘下口罩張,能灌進一肚子冷風。
做完這些以后,三個人又下到剛才的冰雪小屋里,在這里待上幾分鐘,他們就要出去繼續踏上回家的路程了。
————
一下午休息了兩次,用掉了海島空間一個小時的登陸時長。梁銜月一家走了四個多小時,天已經快要黑下來了。
進度還是喜人的,梁康時說他們已經走了將近一半路,明天早上出發,最好的況是中午之前就能到梁家村。
現在最要的是找一個過夜的地方。
帳篷睡袋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能不在外面過夜是最好的。這路邊就是一個村莊,做韓王莊,梁康時知道這個村子,但也不認識里面的某一個村民。
可是還是要試試有沒有人愿意收留他們,他們可以支付報酬,不管是錢還是食都可以。
梁銜月跟在梁康時的后,進村有好幾條路,可是他們選了一條沒走多久,就發現這條路被幾個油桶、鐵架子和各種雜堵住了。
看到這一幕,梁銜月心里就暗道不妙,他們這借住的請求,恐怕不能實現了。
可也不能這麼輕易放棄,兩個人又換了一條路,也是差不多的況。
不過這條路邊的一戶人家發現了他倆,臉上明顯十分警惕,隔著窗戶做著手勢讓他們趕離開。
梁康時隔著窗戶大聲喊道:“我們是梁家村的,梁家村你知道吧?不是壞人,我們從市里想回家,只想能不能借住一宿……”
對方臉上的警惕之毫沒有消失,他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只是不住地搖著頭,還拿出了一個銅鑼作勢要敲,似乎梁銜月他們不離開就要喊人來。
“走吧。”梁康時對梁銜月說道。看眼前這個形,這一整個韓王莊都對外來的陌生人有敵意,就算糾纏下去人家放他們進來,梁康時自己也是要提心吊膽的。
梁銜月也有著同樣的想法。這個村莊很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在路上設置路障,銅鑼這東西梁銜月更是很久沒見過了,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的。
“這附近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嗎?”
梁銜月對這一片的悉畢竟不如梁康時。
梁康時在夜中辨認著馬路另一邊的建筑。“那里面有個工廠,環磊工業,你記不記得,以前回村的時候都會路過的,是個規模大的工業園。”
梁銜月這下想起來了,環磊工業的規模在安城算是企業中的前列了,不僅招了很多附近村里的青壯過去打工,還吸引了很多外地務工人員,一度把韓王莊的租房價格炒得很高,這讓其他村子的人非常羨慕,他們村里的房子就一點也不容易租出去。
后來環磊工業自己建了員工宿舍,房租又回落下去了。韓王莊的村民對此還頗有微詞,兩邊鬧得不太愉快。
梁銜月好像明白了:“爸,你說那些人是不是現在還在員工宿舍里?”
梁康時不假思索:“那當然,他們現在也沒法回老家。都是大老遠來的,外省的也有不。”
他站住了,明白了梁銜月問他這句話的意思。
韓王莊為什麼那麼警惕陌生人?一邊是剛打了秋糧十分富裕的村里人,一邊是好幾個人在一間宿舍、沒地又沒糧的外地打工人,中間估計沒發生沖突。
他訕訕地說:“我還想去工業園那邊看看有沒有地方能住呢。”現在看來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要是那邊現在也在火頭上,可別讓他們幾個遭了無妄之災。
難道今天還真的要在雪地里扎帳篷嗎?兩個人心事重重的回去找甄敏。
在分開的地方竟然沒見到的人影!
“媽,媽你去哪兒了?”梁銜月有點慌,立刻喊起人來。一邊尋找著一邊在心里想,要是等下還找不到人,就發起進海島的邀請。就算甄敏遇到什麼危險,也可以讓告訴自己,自己和老爸去救。
“你看,那是不是你媽?”梁康時指著遠一個屋頂上向他們揮手的人影問道。
天有些暗了,梁銜月匆匆忙忙的朝著那個方向趕過去。果然是甄敏。梁銜月父二人去韓王莊探路時,讓先留在原地休息。
可是甄敏想到晚上可能要在外面過夜就不安心,在這附近轉了轉,結果滿地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什麼路標,反而找不到原先那個約定的匯合點了。好在積雪夠厚,爬上了附近一個屋頂,沒過一會兒就看見梁康時父兩個走出來。
見到他倆腳步沉重,臉上也不見笑容。甄敏就知道到韓王莊里借住的事沒。
“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麼?”甄敏語氣里帶著一雀躍,“我找到一個地方,特別適合我們晚上住。”
甄敏把兩個人領到了一個路邊的洗車鋪子。里面的裝潢十分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只是一個能把車開進來沖洗的門而已。梁銜月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什麼洗車工。
卷簾門沒拉下來,門口的雪倒灌進來,就算是最角落里也有了一層薄雪。不過這里面十分空曠,只要把不多的積雪掃掉,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梁康時拿著掃把掃起了被風吹進屋里的雪,甄敏和梁銜月先鋪了一層地席,然后搭起來帳篷。帳篷里鋪了厚厚的充氣防墊還不夠,又加了幾層褥子,特意把家里那個厚重的裘皮褥子放在最上面,然后是連著蓄電池的電熱毯,再把睡袋取出來。
“被子也拿出來兩床,要是冷了就扯過來蓋上。”梁銜月恨不得把帳篷里都塞滿。
“月月,來幫我把這個門拉下來。”梁康時在一邊喊道。
“來了。”
梁銜月和梁康時拿出吃的力氣拽那個卷簾門,卷簾門依舊紋不,只有里面不知道什麼結構在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原來是壞了。”梁康時松手。“我說他們怎麼不把門拉下來呢。”
沒了卷簾門,這大開的門不僅風還灌雪。
梁銜月量了量門的寬度,有了主意:“我把海島里的柜子拿出來堵在門口,不但能擋風,晚上也安全點。”
梁康時這幾天別的事沒做,打家了。他不僅要為海島空間里的別墅打一整套的家,還要給梁家村那套空的房子添置一些。
梁銜月拿出幾個立柜堵在門口,和梁康時一起用雨布把柜子裹上,這樣柜子的隙之間也不會進風。
等這一切做好以后,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屋里點了一盞小燈,這就是他們今晚的落腳地。
梁銜月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是白蘿卜燉羊,我好。”
他們也快一天沒有吃過正經的飯食了。
甄敏給一人盛了一碗帶著湯的白蘿卜燉羊,梁銜月吹了吹就湊到碗邊喝了一口。湯又燙又鮮,讓因為下午猛灌姜湯而麻痹的舌頭又活了過來。
這麼短的時間當然做不好白蘿卜燉羊了,這是昨天晚上燉好了的,蓋上蓋子拿到外面不到半個鐘頭,就凍了邦邦的冰坨子。現在不過是重新解凍而已,覺味道也沒有什麼變化。
鍋子的蒸籠里熱了薺菜豬餃子和南瓜花卷。
三個人喝了一大鍋帶著湯的白蘿卜燉羊,又各自吃了餃子和花卷,吃過飯以后渾都暖起來了。梁銜月教父母按上的,這樣明天早上起來趕路的時候能減酸痛。
梁銜月一邊著一邊想,今天晚上,應該才是最難熬的時候。
吃過飯以后沒多久,梁銜月就能覺到氣溫降低了。
太落山以后,沒了唯一的熱源,溫度會逐漸降低,在早晨黎明時達到最低。
三個人現在坐在帳篷里,上的服一件也沒敢,生怕上的那點熱量散掉。兩個蓄電池一個連著電熱毯,一個連著小暖風機,帳篷里的溫度還是有近零下20度。
屁下面挨著電熱毯能覺到溫暖,出手放在暖風機前也有暖風吹拂,但這些熱度就像是不能傳遞到里一樣,立刻就散掉了。梁銜月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水還沒開就下鍋的餃子,外面的皮煮爛了,里面的餡還凍著。
“那我們再生一堆火吧,就在帳篷外面。”梁康時提議道。
焚火臺又拿了出來。
梁銜月在旁邊放了足夠的木材以后,甄敏催促:“月月,你回空間里去。”
這不是商量,而是在轉述一個決定。
梁銜月每天有17個小時的登陸時長,完全可以在海島里度過今天這個晚上。三個人也討論過,梁康時和甄敏都要求梁銜月不要留在外面,不只是出于他們做父母心疼孩子的想法,而是無論從哪里講,待在海島里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留在外面可能會生病,會休息不好,無疑要影響第二天趕路的效率。既然梁康時和甄敏已經無法避免的要留在外面過夜,那麼更應該保留梁銜月這個有生力量,不要三個人都凍,三個人都病倒了。
這個時候不要提什麼同甘共苦,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梁家村就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梁銜月說:“我隔一會兒就出來看看你們的況,缺什麼可以告訴我,實在覺得冷就進海島里休息一會。”
準備進海島前,梁銜月又再三囑咐道:“你們別坐著了,躺進睡袋里更暖和,不過別睡著了,這個溫度睡著了還是危險的。”
————
上半夜,甄敏和梁康時每過一個多小時就進空間休息半小時,梁銜月拿著紙筆在一邊仔細的記錄下他們進和離開的時間,免得后來他們凍僵了卻發現沒有登錄時長可用。
父母進海島休息時,梁銜月就在院子中間升起了火堆,兩邊搭起架子,放著兩床被子。
篝火把被子烤得熱烘烘的,就像被太曬過一樣既暖和又松。把父母接到海島里的時候就把被子也一同帶過來,出去的時候再帶上。
因為離開了帳篷,火堆沒人看管必須熄滅,電也要關掉。所以他們從海島離開,回到帳篷里的時候是最冷的,有一床被火焰烘的熱乎乎的被子裹在上,就不會凍得發抖。
午夜過了一點鐘,兩個人就眼可見的疲憊起來,他們沒有熬夜的習慣,每天晚上十點就上床睡覺,白天又走了那麼多的路,實在是困倦的不行。
梁銜月雖然也覺得兩酸痛,但是神還好。以前作為社畜的時候總是加班,讓的生鐘的一塌糊涂,到現在也沒恢復過來,熬夜對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父母的狀態,梁銜月十分擔心他們會忘記看火堆或者是不小心在帳篷里睡著。趕把兩個人按到別墅的臥室里:“睡一會兒吧,兩個小時以后我你們。”
甄敏不放心:“可是六個小時……”
梁銜月幫忙把的厚外套掉:“放心吧,我算過,現在才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長,等你們醒了都已經是早上三點多,剩下的時間還是夠用的。”
甄敏這才放心的躺下,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梁銜月打了個哈欠,拍拍臉頰讓自己神一點。悄悄走到廚房里,海島別墅各個房間的電線已經鋪設好,而且連上了太能發電板,梁銜月前幾個小時從冰柜里拿出一條冰凍的鯽魚化凍,現在魚已經完全解凍了。
梁銜月擼起了袖子,要燉一鍋魚湯。
用來做魚湯的魚最好先油煎一下,煎過的魚不會散掉,也會吸收一些油脂,煮出來的湯更加雪白鮮。
這邊煎著鯽魚,另一邊梁銜月燒了一壺熱水。等魚煎好以后,就可以直接把這一壺開水倒進鍋里,水要留好熬制的時候蒸發的提前量,中途最好不要加水。
看到開水沒過魚兩指,梁銜月提起了水壺,這些水應該差不多夠了。接著就是小火慢熬,之前用綠豆泡的豆芽長大了,梁銜月往魚湯里放了一把豆芽。
要是有豆腐就好了,梁銜月這樣想著,鯽魚湯就該配豆腐才對。之前倒是買了不黃豆,可是這年頭也沒幾個人會自己做豆腐。梁家村有一個老婆婆做豆腐最好吃,還賣豆漿和豆花,豆漿香味濃郁,豆花細,梁銜月以前最吃。
后來老婆婆不太好就再也不做豆腐了,的子也不愿意學的手藝,梁家村的人后來吃的都是別村人用推車推來賣的豆腐。
梁銜月轉又取了幾片干香菇,在水里泡過以后放進了鍋里。
————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梁銜月起了父母,梁康時先去洗了把臉,然后和甄敏一起在院子里走了兩圈。
這下才清醒過來。
兩個人套上服先去了地面鋪滿白雪的地下小屋,梁銜月白天的時候幾乎沒有停歇的往里面裝雪,現在雖然融化不,還是將小屋的溫度維持在0度以下。
梁銜月追上來塞給他們一個保溫桶。“我做了魚湯,你們嘗嘗。”
甄敏拉著的手:“月月,等我們走了你也睡一會兒。”
梁銜月乖巧點頭:“放心吧,我空就能睡一會。”
又回到了如同冰窖的帳篷里,甄敏趕把電熱毯和暖風機打開,梁康時哆哆嗦嗦地到帳篷外生火。生好了以后他剛掀開帳篷的簾子,一碗魚湯就遞到邊。“趕喝了,嘗嘗你兒的手藝。”
碗里只有魚湯和細碎的魚,刺都全被梁銜月仔細的挑過一遍。梁康時大口飲下半碗,暢快的吐了一口氣。“舒服了。”
魚湯里加過姜片和蔥段,去腥提鮮。梁銜月還在里面加了白胡椒,辛辣芳香,喝了以后從嚨到胃都暖暖的,最能除寒氣。
“真不錯。”梁康時豎起大拇指夸贊,“月月的廚藝不錯,隨我。”
“真會往自己臉上金。”甄敏嗔笑一句,把他喝得干干凈凈的碗拿過來,“要不要再來一碗?”
梁康時點頭:“喝了上暖和,再來一碗!”
————
讓一家人都深無比漫長的一晚終于過去,早上太還沒升起來,天就已經大亮。
三個人把收留他們一晚的洗車小鋪收拾干凈,煮了一鍋事先包好凍在冰柜里的小餛飩,吃飽以后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一整條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人,千篇一律的白雪景,讓梁銜月總以為這條路無邊無際,永遠也走不到頭,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他們三個孤獨的旅行者,去往一個無法到達的目的地。
沒想到在中午之前,梁銜月看到了一塊悉的廣告牌。愣了一秒鐘,心頭一下子涌上驚喜,這是進梁家村之前路邊的那塊廣告牌啊!
廣告牌憑空矮了兩米,讓梁銜月一時沒有認出來。
“到了,爸,媽,我們馬上就到了!”腳步一下輕快了許多,疲憊的深又涌出了一力量。
一條馬路橫穿梁家村,把梁家村分了東西兩部分。梁銜月家就在這條馬路邊上,不過不是挨著馬路。馬路兩邊都是一些小店鋪,這附近就有一家農藥種子店、兩家小超市、一個修車鋪子、一個殯葬用品店和一個糕點店。
梁銜月家就在其中一家小超市的隔壁。這些店鋪現在都已經關門,門窗閉,也看不到曾經經營店鋪的人的蹤影。
所以梁銜月一家順著馬路走回家,路上沒有見到一個村里人。
院子附近的雪沒有過一點踩踏,白的像是細鹽粒一樣。梁銜月走在上面,雪一直陷到大中部。
本來以為到了家就是這場艱苦旅程的結束,結果都到了院門口才發現遠不是這樣。
大門被雪堵住了。想要把門打開,三個人得把門前兩米多深的雪掏出一個可以開門的才行。家里的大門很氣派,又高又大,就算只打開一扇門,也得挖出好大一塊地方。
梁銜月剛剛還渾是勁,最后一段路走的飛快。這會兒支了全部力氣,覺連邁開步子都費勁。
想了個辦法不去挖雪:“我們從圍墻上翻過去。”
雪堆的有兩米深,圍墻才只有三米高,站在邊上都能看見院里的風景,翻過圍墻倒是不難,只是上面有鐵蒺藜,一不留神就會被刺傷。
鐵蒺藜是固定在圍墻上的,梁銜月沒有辦法單獨把鐵蒺藜收進空間。
“那邊!”甄敏指著一個拐角,“那里有個小缺口。”
梁康時一邊謝著這個拐角當時沒鋪上鐵蒺藜,一邊在心里記下改天把這里給堵上。
院子里也都是雪,梁銜月家只有一層,不過房子下面墊高了,平時從院子進屋里要上幾層臺階。
本來因為這墊高的緣故,房子埋得應該沒有那麼深才對,可是房頂的雪順著傾斜的屋檐落了下來,全都堆在了門前和窗外。
看來還是逃不過除雪,梁銜月看著被埋的只能看見個頂的門。
甄敏和梁康時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只想找個暖和的地方躺下休息,這都到了家門口卻進不去真是讓人著急。
“從那個小窗里爬進去,門上的小窗我一向是不鎖的。”甄敏指著門上面的一扇小窗戶說道。
這是個小小的換氣窗,大小恰好可以讓人爬進去。
梁銜月想到了辦法。“我先爬進去,我把那幾個立柜放在里面,翻進去的時候就有落腳的地方了。”
幾番艱難,梁銜月一家人終于進了家門。
————
他們整整休息了兩天,這兩天里除了給爐子添煤和做些簡單的飯,三個人幾乎沒有下地,睡的那一個昏天暗地。
終于從那又累又困的勁兒里緩過來。
甄敏推推躺在一邊的梁銜月:“今天和我去你四爺爺家一趟,咱們回來了,總要知會他們一聲。”
梁銜月直地躺著:“過兩天再去吧,家里什麼都沒收拾,院子里還都是雪。”
“就去說一聲,也不費什麼功夫。再拖下去就不禮貌了。”
“好,”梁銜月翻了個,“一會就起。”
四爺爺家住的離梁銜月家不遠,也就隔了兩個房子。梁銜月和甄敏再次翻過圍墻,朝四爺爺家出發。
為什麼沒帶梁康時呢?因為他病了。
沒想到質更差的梁銜月和甄敏都沒什麼事,休息好了以后又活蹦跳。結果最強壯的梁康時卻病倒了,發了好幾天的低燒,全無力。
他平日里是一年到頭都不會生病一次的。
甄敏卻說這樣也好,從暴雪開始以后梁康時就沒閑著,又是去做掃雪志愿者又是打聽消息,研究怎麼回家。梁銜月和甄敏這段時間都有過不舒服的時候,吃了藥才好。梁康時卻一直都生龍活虎的,這不是什麼好事,是繃得太了。現在一放松下來,病氣這才發出來。
現在病了養好就行,好過在里積大病。
到了四爺爺家院子外面,明顯可以看到收拾出來的一條小路。用的是和外面馬路上差不多的方法,把中間的雪實,再撒上煤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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