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第13章 第十三章
易無瀾:……
所以,剛剛死死著不讓、現在爪子又在后背來去的人是誰?
不是你嗎?
易無瀾差點就要繃不住表。
本就說不過沐言汐,被這麼故意曲解栽贓嫁禍后,徹底忍不了沐言汐似真似假的試探。深吸一口氣強調道:“我絕對沒有想對你做什麼,你別讓我下去。”
易無瀾將‘絕對’二字加重了咬字,像是要極力自證清白似的。
沐言汐微微點了點頭:“那……”
還未等將話說出來,易無瀾就快速開口:“我之所以會跌在床上只是個意外,你也知道我雙不便,剛剛到被子起時反而被慣拽了回來。”
語速很快,就連無法彈的雙也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看起來真的是被沐言汐給浪怕了。
沐言汐的視線再度落到易無瀾從發中出來的泛紅耳廓,忍不住再度笑出了聲來。
易無瀾實在是怕了沐言汐這種笑,“我這副樣子也對你做不了什麼,你完全可以放心。”
“放心是放心了。”沐言汐點點頭,卻又再度提出疑問,“可我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對你做點什麼,你說,該怎麼辦呀?”
易無瀾:……
易無瀾難以置信地看著沐言汐,眼底不閃過幾次荒誕。
沐言汐顯然是讀懂了易無瀾眼底的緒,半瞇著眼笑道:“我睡覺比較挑剔,從來不睡側臥,除非你讓我今天開始睡這里。”
頓了頓,又補充了個更有說服力的證據:“不信你問我姐姐,我去那里的時候,都把主臥讓給我的。”
十分霸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十分符合外人口中沐二小姐的人設。
把自己住過的屋子讓給另外的人住,其實是一件很私的事,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早已染上屋主人的氣息。
易無瀾沉默了好幾秒,才終于答應:“你若是真的想,可以。”
沐言汐得到許可后,拍了拍易無瀾的后背,用著哄孩子似的語調:“真乖。”
說完后,打算松開易無瀾。
可剛有作,反倒是易無瀾出聲制止:“等等!”
沐言汐沒有說話,用眼神詢問著。
易無瀾偏過眼:“你先把服拉好。”
“哦,這樣啊。”沐言汐隨手將肩帶拉好,“其實,你幫我拉一下不就行了嗎。”
沐言汐將易無瀾輕輕放到床上,正要幫調整姿勢,未料易無瀾的作更快,就往床的邊緣挪去,手也夠上了一旁的椅。
沐言汐眼疾手快的撲了過去,擋在易無瀾面前:“你干嘛?”
“去其他房間。”易無瀾以為沐言汐是嫌棄這床鋪非全新,又補充道,“或者今晚你去隔壁將就一下,明天白天讓人收拾后,你明晚再搬進來?”
沐言汐終于懂了易無瀾的意思,所以是把房間讓給一個人住,而不是們兩個一起住?
難怪剛剛易無瀾會答應下來。
可是分居兩個房間,還怎麼給易無瀾輸送異能,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易無瀾的生命進倒計時嗎?
不,不可能。
沐言汐搖了搖易無瀾的手:“你不跟我一起嗎?”
易無瀾用另一只手拂下沐言汐,拒絕道:“不用。”
沐言汐誠懇邀請:“時間也不早了,我來都來了,你也別麻煩去另外的房間,咱們就睡一晚唄,就一晚。”
說的就像是菜市場買菜那樣,有商有量的。
易無瀾側頭,充耳不聞。
沐言汐的眼珠子輕輕一轉。
既然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的了。
死死的拽住易無瀾的手,低了聲音威脅:“易無瀾,真起手來,你現在可反抗不了我。”
當然沐言汐也只是口頭說說,心里也有個底線,不會真的仗著易無瀾行不便而胡作非為,只是說著撐一撐場面罷了。
此話一出,易無瀾果然有了反應。向了沐言汐,眼眸中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緒來。
只是渾的氣場,較剛剛要疏離了許多。
沐言汐心頭一,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你也不想因為睡個覺把其他人招來,而鬧得太難看吧?”
易無瀾的角抿一道冷的平線:“只是睡覺?”
“只是睡覺,我保證不。”沐言汐點點頭,見人態度有所松后又強調了一句,“真的啦。”
最后一句的嗓音有些,帶了一點小鉤子,像是在撒一般。
但更多的,是。
易無瀾的目落在沐言汐一張一合的瓣上。不如白天涂了口紅后的明艷,沐言汐的很淺,飽滿沒有什麼紋,猶如春日里盛放的桃花。
沐言汐察覺到易無瀾的目,問:“你在想什麼?”
易無瀾收回了視線,又恢復冷靜自持的樣子:“沒什麼。”
沐言汐狐疑地看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到床頭的鬧鐘擺件上,眼看著越來越晚,將這點疑也拋之腦后,拉著易無瀾靠回床頭,開始勸說:
“反正我們是住同一層的,那些阿姨又不會上樓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們睡在一起了?”
“不就是睡一晚嗎?又不做什麼別的事。”
“我們都結婚了,我作為妻子,連晚上照顧你關心你的資格都沒有嗎?”
沐言汐喋喋不休,十分聒噪。
但的聲音好聽,倒也不至于讓易無瀾覺得厭煩。
易無瀾幾乎就要搖了,擰了擰眉:“……夠了。”
沐言汐停了下來,試探道:“所以,你答應了?”
易無瀾垂下了眼眸。
不得不承認,沐言汐說的話中,有一些也是對的。況且,就沐言汐這不依不饒的子,若是不答應的話,恐怕還要說出些更為荒誕的話來。
……只不過是睡一晚上。
易無瀾衡量片刻,冷聲道:“現在就睡,不準。”
沐言汐勾起角,“早這樣不就好了?”
說服了易無瀾,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沐言汐了的被子,又抬頭沖著易無瀾大大咧咧地招呼道:“來呀。”
易無瀾見狀,眉心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沐言汐眨了一下眼睛,意味深長的提醒道:“易無瀾,你該不會又想要反悔吧?”
在猶豫了片刻后,易無瀾僵地挪著,慢慢躺了回去。側過了臉,大抵是太過于生疏張了,渾上下都十分僵,像是一冰雕般,任由人擺弄。
沐言汐原本還想戲弄一下易無瀾,可見這般模樣后,也歇了心思,關上床頭燈后,乖乖地閉上眼睛。
窗外夜愈濃,屋漸漸歇了靜。
燈被關上后,易無瀾倒沒沐言汐這麼肆意,一也不敢。即使沐言汐沒有到,依舊能覺到后人的呼吸聲。
保持著一個姿勢許久有些僵,易無瀾輕輕側,平躺了下來。視線借助微弱的月,落到沐言汐的上,易無瀾屏住了呼吸。
以的角度,正好能夠見一截雪白的脖頸,下面是兩道致的鎖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猶如兩只展翅的蝴蝶。
往日的沐言汐總是張揚肆意的,鮮有現在這樣乖巧脆弱的模樣。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易無瀾的心神一,連帶著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來。
猶如一粒石子落平靜的湖面,起陣陣漣漪,經久不止。
易無瀾閉上了眼睛,平復著心緒。
一種很奇怪、很陌生的覺,同樣,十分不可控。
好像在沐言汐跟結婚后,的很多行為舉止都變得不一樣起來。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種覺,卻偏偏每次都能被沐言汐給拉回去,無法逃。
易無瀾深吸了一口氣,漸漸閉上了雙眼。
直到的呼吸變得綿長,一旁的沐言汐緩緩睜開了眼。
微微側過了子,出指尖勾勒著易無瀾臉部的廓。從那雙令人驚艷的桃花眼,到高的鼻梁,再到微薄的,最后勾過易無瀾的一縷發,在月的籠罩下,猶如一匹上好的綢緞。
見易無瀾沒有反應后,沐言汐大膽的將手輕輕搭在了易無瀾的頸側,指尖輕輕滲出生命的氣息。兩人靠得很近,連氣息都織在了一起。
空調的溫度打得有些低,沐言汐覺得有些涼,朝著易無瀾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些。
睡夢中的易無瀾似乎對異能也有所知,一開始還有些僵,但漸漸的,竟然也放松了下來。
在沐言汐將儲存的一半異能輸送完畢后,又有些開始犯難。以現在剛覺醒的能力來看,離治療部位越近,異能的治療效果似乎越好。
腦部好找位置,部卻有些不方便。總不能鉆被子里給易無瀾輸送異能吧?
也太不雅觀了些。
沐言汐嘆了口氣,緩緩將手被窩,作也越發僵著,來到了易無瀾的腰部,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再往下了。
悄悄掀起易無瀾的角,掌心僵著與其腰側的皮相。
做完這一系列的作后,饒是沐言汐平日里臉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發起了燙。
強迫著自己安靜下來,閉上眼,將剩余的異能緩緩送易無瀾的。
幾天下來,能覺到異能的輸送更為順暢了些,就像是沖刷原本堵塞的靜脈一般。但許是易無瀾的狀況實在是太過嚴重,許是的異能級別太低,那層無形阻礙的屏障依舊沒能松。
治標,卻不治本。
窗外夜漸深,星月也逐漸暗淡。
未拉嚴實的窗簾中,月斜斜映進來,將易無瀾和沐言汐都籠罩在了其中。
*
一夜匆匆而過,當易無瀾再次睜眼時,已經是黎明初曉了,到邊不屬于自己的溫,好幾秒,才后知后覺到周圍另一道呼吸聲。
心跳差點了一拍。
雪白的床鋪上,沐言汐正枕在的肩側,乖巧的毫不設防,手里把玩著不知道是誰的長發,眸溫地看著,角還勾著弧度,似乎是看了許久。
易無瀾渾一僵,后知后覺的回憶起昨晚的事來。
兩人對視了好幾秒,沐言汐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也醒啦?”
易無瀾抿著,只是點了一下頭:“嗯。”
就在這時,沐言汐緩緩欺上前,隨著的作,原本覆在被窩中的另一只手輕輕過易無瀾的皮,令易無瀾徹底僵住。
以至于當沐言汐湊上前來時,易無瀾一時之間竟忘了做出反應。
等到易無瀾回過神來時,后背已經被一手攔住了去路,退無可退。艱難道:“你,你想做什麼?”
“嗯?”沐言汐低聲笑著,湊到易無瀾的耳邊,發輕輕從易無瀾的頸窩過去,帶起意。
只是這麼微小的,都令易無瀾渾一,如臨大敵。
清晨的日灑進來,落在易無瀾的眼眸中,在那修長的羽睫上泛起點點亮。沐言汐看著易無瀾的這副模樣,心里覺得十分有意思,臉上卻沒出什麼端倪。
在易無瀾的耳側輕笑了一聲:“什麼什麼想做什麼,難道不是你想做什麼嗎?”
易無瀾:“什、什麼?”
沐言汐低頭,示意易無瀾往下看去。
只見易無瀾的一只手正虛虛攬著沐言汐的后背,這是昨晚易無瀾接收到異能后,無意識將沐言汐擁懷中的作。
沐言汐了易無瀾的手,話里有話:“易總昨晚睡覺時那般熱,怎麼醒來后就不認賬了?”
易無瀾:……
易無瀾看著自己摟著沐言汐的手,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像是白日見鬼似的看著沐言汐,張了張似是想要說點什麼,卻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做個決策便能撼云城資本界的總裁,此刻卻因為這個而說不出話來。沐言汐在心里都要笑瘋了。
只是沐言汐臉上端得一副了糟蹋的模樣,還出手來牽住易無瀾不知該如何安放的手,往被子里探。
低聲問:“其實還有其他的,你要不要把我服掀開親自看看?”
明明昨晚抱著對方腰的人是沐言汐自己,卻仍舊面不改心不跳,篤定易無瀾絕不會同意。
果不其然,易無瀾像是被燙了手一般,猛地拼命將手給回來,臉上的神早已因為太過震驚,而全然麻木了。
“不可能,你別說話。”易無瀾終于發出聲音,平日里心思縝的,此刻辯解的話卻十分無力,“我不是那樣的人。”
沐言汐聞言,突然順勢倒了下去,住易無瀾還未收回去的手,然后快速將被子拉起遮住半張臉,唯留下那雙狡黠的狐貍眼,眨著佯作怯道:“你如此的不承認,是要我為你復述一遍嗎?”
易無瀾:……
易無瀾早上醒來遇上這麼一出,原本腦子里還有些混,但乍一見到沐言汐如此拙劣的演技、聽到如此矯造作的語調,突然就清醒了。
回想到昨晚沐言汐故意著、躺在下反咬一口的場景,與眼前這一幕十分的相似。
易無瀾終于徹底鎮定下來,面無表道:“你別胡鬧,不想睡了可以起來。”
沐言汐將被子微微拉下來一些,藏于被中的使得聲音有些悶:“你這是打算賴賬了啊。”
易無瀾擰起眉,自知在皮子這方面,遠遠不及沐言汐,低頭問:“所以你想怎樣?”
沐言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立刻從被子里鉆了出來:“以后我們都要睡一……”
沐言汐作太急,剛探出頭來,聲音驟然消失。
——的正好印在易無瀾和的下頜線上。
兩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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