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超市》第2章 Chapter02
超市口旁的保安休息室,葉舟正看著拼命往里塞飯的母倆,他第一次看見人吃飯時吃出野的樣子,他也是把人帶進來后才知道他們是們。
只看外貌真的分不出男。
們已經瘦得失去了特征。
兩人里年齡大的那一位沒死,剛剛只是狂喜之下暈了過去,聞到粥的香味后就蘇醒了過來。
葉舟也沒準備在這時候問們問題,就讓們先吃飯。
母倆都沒有用勺子,而是直接用手抓,們一粒米都不放過,吃到最后,連碗底剩余的一點米湯都了個一干二凈。
們吃飯的樣子只能用猙獰兩個字來形容。
葉舟慶幸自己還記得久的人不能一口氣吃太飽,也不能吃葷腥,所以只給們打熱了兩份速食粥。
他還專門挑選了青菜的。
葉舟的細心有沒有到母倆他不知道。
但他著實把自己壞了。
母倆吃完后還是,們的肚皮一直是癟的,但哪怕們肚子飽了,也不會飽。
長久的讓們不會放棄任何一點糧食,只要能吃,們就會不斷的吃下去。
們還在家鄉的時候都吃不上白米,雖然他們家種著稻子,但完租子和田稅后剩下的大米不夠他們家吃一年,只能把稻米賣了,換更便宜的糧食。
年景不好的時候,他們也靠吃糠過過日子。
家里也養著,但是用來下蛋的,把蛋攢一攢,就能拿去鎮上換鹽和針線。
草兒有記憶起就沒有吃過白米,沒覺得仙人給得,只恨自己吃得太快,還沒咂出滋味來就吃完了。
“吃完了?”草兒聽見了一聲溫的男聲。
活到這個年紀,從未聽過這樣好聽的聲音!
不敢看他,甚至不敢抬頭說話。
聲若蚊蠅:“仙、仙人,吃、吃完了……”
葉舟:“你們得太久,不能一口氣吃太飽,否則會漲破肚子。”
草兒聽不懂,但覺得仙人說的就是對的!
仙人說再吃就要漲破肚子那肯定就會漲破肚子!
“仙人!我給你磕頭了!”草兒的娘一手撐著桌子,用一條挪開了椅子就準備再次給葉舟跪下,是個鄉下人,這輩子沒見過比地主還面的人,除了下跪磕頭,再想不出別的事可做了。
還是姑娘的時候跟爹娘上山拜過佛,爹娘都說,把頭磕破了才誠心,佛祖才庇佑。
雖然救的不是佛祖是仙人,但只要也把頭磕破,那便誠心了吧?
草兒也驚覺自己還沒磕頭,嚇得一張臉煞白,連忙推開椅子也要往地上跪。
葉舟眼疾手快,一手架住一個,他要是真讓們兩個跪下去磕頭,那才是要折壽。
“你們有地方去嗎?”葉舟問道。
這個問題移開了母倆的注意力,們被葉舟架著,形扭曲的對看一眼。
草兒的娘眨眨眼睛,但不出一滴淚,的淚早就流干了,如今劃開上的那層皮還能流出點,唯有淚,咬破了舌頭都流不出來。
“仙人,仙人,我們給您當牛做馬,我們什麼活都能干!”草兒的娘慌又恐懼地說,“留下我們吧,仙人!您讓我做什麼都行!做什麼都行!”
要不是葉舟架著,現在肯定又把頭磕破了。
葉舟倒也不覺得們得寸進尺,都慘這樣了,好不容易看到希,不求著留下才奇怪。
更何況葉舟也確實需要們。
他要了解這個世界,需要領路人。
們倆手無縛之力,上也沒有半點不符合份的東西,哪怕真有什麼壞心思,葉舟都能對付,總比他找來一個壯年男人強,對方要是起壞心思,他還不一定打得過。
畢竟葉舟沒學過散打,也沒學過拳擊,他最多就是跑跑步,打打籃球,足球都不常踢。
他連打架的經驗都沒有,從小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就連打籃球,也是因為打籃球帥。
“你們想留下也行。”葉舟順勢提出了要求,“但頭發得剃,不對……上的發都得剃。”
他有些尷尬,畢竟對方是人,但他強行板著臉,努力下了尷尬,義正言辭地說:“我超市里頭東西多,吃的也多,你們上的跳蚤要是帶進去了就糟了。”
“服也得換了,我待會兒去給你們拿。”葉舟,“洗澡的時候把頭什麼的都剃了,再換服。”
說完葉舟就出了門。
他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就算要問問題,也得等們休息好了。
不然就憑們現在的緒變化,問了也沒什麼用。
葉舟先去超市后面的垃圾桶旁邊,用水管給自己洗了澡,為了防止自己上有跳蚤連服都扔了,頭發也用硫磺皂洗了一遍,他也不知道硫磺皂有沒有用,但應該會比洗發水好點?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把頭發用浴帽包了個嚴嚴實實。
準備把那母倆安排好以后就用殺蟲劑兌水再給自己洗一次頭。
把自己打理好以后,葉舟就從后門進了超市部,先去拿了兩套裝,其實也就是長和短袖,拿了短袖后他想了想,又去拿了兩件外套。
剃刀也拿了兩把。
香皂拿了一塊。
們的頭發已經枯黃得一就斷,洗發水沒有必要拿。
門衛的休息室里有個建議淋浴間,畢竟他這是二十四小時超市,裝修的時候就專門給裝修隊打了招呼,淋浴間不需要多完備,能出熱水洗澡就行。
在葉舟忙碌的時候,待在休息室的母倆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剛剛喝得粥給們補充了力,休息室里的一切都們新奇,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來掛在屋頂上,好將這里的一切打量清楚。
“那燈可真亮。”草兒娘充滿敬畏地說。
草兒點點頭,小聲猜測:“娘,那肯定不是咱們以前見過的燈,地主家用的油燈可沒這個亮,這個還沒火,肯定是仙燈,這里說不準就是仙宮。”
草兒娘抓住兒的手:“咱給仙人當牛做馬,咱得留下!”
草兒狠狠點頭,想待在這兒,哪怕一直干活,干到老死都行。
要是能早點找到這兒就好了,這樣爹和弟弟就不會死,二妹妹不會被賣,小妹妹也不會被扔。
當時娘想把也賣了,賣了好,不管買家買去干什麼,總歸是用糧食買的,應該不會把死。
可草兒不敢走,要是也走了,娘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沒人會買一個生過孩子的婦人。
“不該賣了妹妹……”草兒哽咽道,“二丫也沒吃過米呢……”
草兒娘沉默著低頭,不敢想以前的事,不敢想自己的幾個孩子,要不是草兒一直跟著,早尋個山頭把自己撞死了。
活著苦啊,苦得骨頭都熬干了。
敲門聲一響,母倆立刻安靜下來。
還是聽見葉舟問:“我能進來嗎?”
草兒娘才連忙說:“仙人快請進。”
這回葉舟進休息室前全副武裝,不僅戴了浴帽,還穿了件一次雨,袖口還用皮筋扎起來,唯恐有虱子趁虛而,給這對母的服和浴巾也分別用封的包裝袋裝著。
“我去給你調水,待會兒你們洗完了就把服拿著去外面換。”葉舟,“我不會看你們。”
逃荒的路上母倆什麼都見過,倒沒有的樣子。
只是惴惴不安道:“仙人……這樣好的裳,咱們不配……”
葉舟走到淋浴間,打開了花灑,一邊調水溫一邊說:“服就是做給人穿的,哪兒來什麼配不配?”
覺水溫差不多了,葉舟才說:“你們去洗吧,洗完了出去換服,換好了我一聲,我領你們去睡覺的地方。”
草兒嚇了一跳:“仙人,我們睡門口就行!”
葉舟揮了揮手:“不行,都聽我安排。”
等們去了超市里的休息室,葉舟還得把這個房間用殺蟲劑噴一遍,臟和都沒什麼,唯獨虱子不能有。
葉舟告訴們洗完怎麼關水后就退了出去,他打開超市的門鎖,直奔休息室。
保安的休息室就在門口,員工的休息室則在店,葉舟還有自己的休息室。
葉舟打量了一圈,覺得沒什麼需要添加或者丟棄的。
新店還沒開業,員工休息室里有一架上下鋪的床,還有個小柜和桌子,葉舟在開超市前也沒做過生意,他只是覺得自己對員工好一點,說不定員工也會對超市更盡心點?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要是對方還不盡心,那把人開除了他也不會覺得愧疚。
沒想到這個休息室現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畢竟保安室里雖然有簡易淋浴間,卻沒有床,人母倆都慘那樣了,他也不忍心讓們睡地板。
保安室,母倆蹲在淋浴間門前看著花灑嘩嘩地往下流水。
們呆愣地看著,倆人都不說話。
這樣來水的手段,只能是仙家手段!
如今河床都干了,只有仙人才能弄出水來!
母倆蹲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一起進去洗,洗好后拿著裝服和浴巾的袋子出去,就在超市門口的燈下換服。
現在天氣熱,干旱無雨,連晚間吹來的風都是暖的。
“娘,這裳袖子咋這麼短。”草兒手里拿著一件短袖,沒見過這樣的裳,鄉下的人再窮,群面遮不到腳面,也不會胳膊。
草兒娘瞇著眼睛瞧了兩眼,裝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在仙人眼里咱們都是□□凡胎,幾骨頭一張皮的事,兩袖子有啥。”
草兒著面料,目爍爍,癡癡地說:“娘!你。”
草兒娘也手了,然后就丟不開手了。
還是葉舟隔著門問了聲:“你們穿好了嗎?”
們才急不可耐地穿服。
確認們穿好服以后,葉舟才打開超市大門,準備領們去休息室。
就在母倆踏進超市大門的那一刻,一道電腦提示音突然在超市響起。
母倆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在一起。
燈照在們上,剃干凈的頭頂都反著。
葉舟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沒開電腦啊,而且就算開了電腦,電腦也沒有跟超市的廣播喇叭連在一起。
不過現在沒時間去看,葉舟還是先把母帶到了休息室。
“燈的開關在這兒,你們要睡了就這樣。”葉舟演示了一下,“明天我再給你們拿兩套換洗的服,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我走了。”
說完他就麻利的關門離開,準備先回自己的休息室看看電腦。
至于保安室,等他搞清楚那聲提示音是什麼再去殺蟲消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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