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悠斗回來時，手里拿著一袋潤藥。

“給你。”他把藥遞給浦山，“一次喝半瓶，很有效。”

是狗卷前輩常備的藥。

伏黑君……

浦山椎太眼淚汪汪，又是又是疚地接過藥。

噸噸噸灌下半瓶。

好清涼。

浦山剛要開口，想起自己“嗓子啞了”，便拿出手機打字：[謝謝你，伏黑君。]

“不用謝，本來就是我不對。抱歉，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浦山平時都是正常說話，看上去也看不見咒靈，悠斗便以為他的“出口真”是類似楠雄a夢的超能力，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不過既然是咒言……悠斗也拿出手機，打字：[浦山君，你能看到那個嗎？]

浦山：[那個？]

悠斗：[咒靈。]

“咒靈”兩個字帶著不詳的氣息，明明頭頂上正好，周圍的空氣卻瞬間降了下來。

浦山了胳膊。他總覺得自己曾經在哪兒見過這個詞，但又想不起來。

悠斗見狀，從手機里翻出一張圖片。

“就是這個。”

圖片上是一只彩繪蠅頭，底稿由子和菜菜子繪制，久在此基礎上又進行了一些藝加工。

浦山看到圖片上的蠅頭，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這是他的年影之一，《幻想戰線》里的x級幻想生。

現在看一點都不覺得恐怖，可當年看的時候，他實打實地做了三天噩夢。

悠斗看見浦山臉上明顯見過蠅頭的神，了然道：“我知道了。”

原來浦山能看到咒靈。

不過沒有表現出來，應該是不想被人用異樣的目看著吧。

悠斗對此深有：“放心吧，我會替你保的。”

原來伏黑君相信畫片里的東西。

雖然他也信過，但那已經是小學三年級時的事了。

明明同年級，然而有那麼一瞬間，浦山的心態和高年級的學長們重合了。

放心吧，伏黑君，我也會替你保的。

“原來如此。”柳生推了推眼鏡，“看來伏黑君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幻想生存在。過度使用能力會遭到反噬，應該也是那部畫片里的設定吧？”

原本打算替悠斗保的浦山：“是的。”

抱歉，伏黑君。

他忘了前輩們也參與進來了。

“幻想生啊。”仁王懶洋洋道，“有很多人都相信吧？鬼之類的。對吧，柳生？”

柳生覺得自己被涵了。

“你、你在說什麼呢，仁王君。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是嗎？那下次一起去電影院看恐怖片吧。聽說《蚯蚓人3》重新上映了。”

“仁王君！”

“原來是久老師的《幻想戰線》啊，我小時候也在電視上看過，家里還有漫畫呢。”

丸井吹了個泡泡，“杰克也看過吧……杰克？”

胡狼回過神：“啊，看過。”

“怎麼了？”丸井指了指自己的臉，“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沒事。”胡狼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我只是在想，這件事真的圓滿解決了嗎？”

仁王和柳生看向胡狼。

胡狼繼續道：“浦山的煩惱和‘祈愿風波’確實是解決了，但悠斗最近之所以能發揮得那麼穩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相信有浦山在、自己不會弄壞東西’吧？”

“之后沒了這層心理作用……悠斗的網球會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比如頻繁地掛網、出界什麼的。

丸井的泡泡破了。

仁王和柳生的神也變得有些凝重。

胡狼見狀連忙道：“應該是我多想了。”

“再怎麼說，悠斗昨天也打了三場比賽，不至于的……對吧？”

悠斗用鐵網上的小坑來證明胡狼的擔憂是對的。

“雙發失誤，15－0。”

“果然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啊。”丸井心復雜，“沒想到杰克你還有當預言家的天賦。”

胡狼的心也很復雜，他并不想當這個預言家。

浦山看向幾個前輩：“不過鐵網沒有被打穿，說明伏黑君的控球能力有所進步吧？”

“不。”柳生回答他，“鐵網上周末剛加固過。據說來換鐵網的維修團隊是伏黑君推薦的。”

“game，柳蓮二，1：0。”

裁判的報分將眾人的注意力帶回到比賽上。

“柳生”開口：“雖然丟了發球局，但伏黑君的心態很好，這點值得很多人學習。”

“1：1，平。”

“柳生”：“果然，只要找到狀態，伏黑君立刻就會追趕上來。不過這一局，柳君也是在試探吧。”

“game，柳蓮二，2：1。”

“柳生”：“最后一球只差一點點，接下來伏黑君的發球局應該不會再失誤了。”

“2：2，平。”

“柳生”：“看來數據已經收集完畢。”

“game，柳蓮二，3：2。”

“柳生”：“不愧是參謀，破解了伏黑君的‘玉犬’。話說，這招是‘玉犬黑’還是‘玉犬白’？”

真正的柳生：“……仁王君，請問你要用我的聲音解說到什麼時候？”

“誒？”幾個旁聽的非正選扭頭，才發現剛剛一直在解說的人是仁王。

同樣被騙到的丸井&胡狼：……仁王這家伙，偽裝得越來越像了。

被穿的仁王恢復了散漫的聲音：“別生氣嘛，比呂士。我是看你一副很想解說的樣子，才用你的聲音解說的。”

“我并沒有想解說。”話雖如此，柳生也并沒有真的生氣，“再說了，在各個方面追求完是我的作風，如果是由我來做解說，一定會做出最完的解說。”

“是嗎？那下一局你來吧。”

仁王話音剛落，悠斗的回球再一次出界。

裁判：“out！40－15。”

仁王屈起手肘，了柳生：“到你了。”

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的柳生：“……那麼接下來就由我來擔任本次比賽的解說。”

“伏黑君打回了柳君的‘鐮鼬’，但是很可惜，他的回球出界了。”柳生一頓，腦海中飛快閃過什麼。

然而還沒等他抓住這縷思緒，悠斗便用一個斜線穿越球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這一局。

“漂亮的線球，比分再次追平。”

場上比分咬得很，雙方看上去勢均力敵。

然而僅僅是看上去。

在網球部，和柳生最有默契的人毫無疑問是仁王，最合得來的卻是柳。兩人在部活時也經常手，因此柳生可以看出柳尚未用出一半的實力。

剛才那一球的速度不比“鐳束”快，按理來說柳完全有能力將球打回。然而柳只是小跑幾步，讓球從球拍下穿了過去。

是在放水嗎？恐怕不是。

柳是在收集悠斗數據的同時，給悠斗傳輸錯誤信息。讓悠斗誤以為他不擅長前后移，從而導不能準控制落點的悠斗出現更多失誤。

“到目前為止，雙方已經各自破解了對方的一個絕技，又都還有招數還沒有使用出來。這場比賽的走勢究竟會變得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

柳生結束解說。

“喔~不愧是柳生，真是貫徹紳士主義的解說。”仁王十分捧場地鼓了鼓掌，隨后又換了一種語氣，“那麼，這場比賽你覺得誰會贏？”

“贏的人會是柳君。”柳生已經看出柳的意圖，他深知數據網球的可怕之，于是他能篤定，“在伏黑君落柳君圈套的那一刻，這場比賽的勝負就已經決定了。”

落柳的圈套嗎？

仁王不置可否。

柳生注意到仁王的神，頓了頓，反問道：“我說的有哪里不對嗎？仁王君。”

“不，我也認為參謀會贏。”

了解仁王如同了解自己的柳生知道這句話后必然會跟上一句轉折。

果然轉折來了：“但是悠斗他啊，好像也沒有落進參謀的圈套里。”

一旦陷拉鋸，悠斗的回球就會變得激進冒險，不需要刻意引導，也會頻繁出界。

“參謀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

明明更擅長防守，卻一心想打出制勝球。

這已經不是戰選擇方面的問題了。

仁王視線落在場上的黑發后輩上：“這家伙完全不在乎比賽的輸贏呢，p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