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個龍傲天竹馬》第3章
3.第三章 仙門三千階
「三千階?!」
人群湧出不抱怨聲,選中的孩子們大多是生慣養的,好些的縱然不怕這三千階階梯,但真要是爬上去也吃不消。
「昨天山下客棧被衾太薄害了風寒,我可怎麼爬呀……」人群中有個十一二歲的孩小聲抱怨,在被選的孩子們當中,長得最是俏麗,這話一出,旁邊便有不年紀稍大的年人勇上前。
「孟盈妹妹,我從小練武的,背你上八百階可好?」
那名喚孟盈的對著手指道:「那多不好意思呀,大家都是自己走的,這不是很丟人?」
「三千階石梯,莫說你一個小孩了,我們這些練過的也要累個半死,比起半路爬不滾下去的,這算什麼丟人?」
說罷,人們不由得拿餘瞥了一眼不遠已經蹭蹭蹭跑上二十階的胖丫頭。
「現在衝得那麼快,等一百階以後就夠累的了。」
「看走這麼幾步,倒是個靈活的胖子……」
南今天來之前就吃了不,來之後又蹭走了穆戰霆的口糧,這會兒神百倍,對嵇煬招招手:「我們不快點嗎?日頭都偏西啦。」
嵇煬看著,不免有些好奇,一個高階修士的兒,不出意外的話自然是資質勝過凡人無數,適才那擇靈玉一測,竟經不住裂開,也不知這小丫頭究竟是何種靈。
「你先去,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我會跟上來的。」
「好嘞。」
南一聲應下,小孩子心,抬便蹬蹬蹬往上跑,下面的人大多是看這三千階的石梯太長,有心保存力,都是每上五十階就歇上片刻,恢復後再繼續爬石梯,瞥見南一口氣往上衝,個個面笑意,等著看笑話。
「你們說,那麼胖,這石梯越往上越陡,爬到高,會不會滾下來摔死?」
「不此言差矣,多,滾下來也不會摔死,沒準還會彈一彈。」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好笑~不如咱們賭一賭,我賭上不到八百階就會滾下來,賭一個靈石。」
爬樓梯枯燥,很快就有其他人跟賭。
「你們對娃娃太沒有風度了,我賭兩個靈石,上到一千階就不行了。」
「帶我一個,我也賭八百步。」
孟盈的正被一個高個子的黃臉年背在背上爬樓梯,聞言撇了撇,道:「你們可別鬧了,雖然大家都是外門弟子,但仙門向來有獎有罰的,第一個爬上去的也許會讓他先挑居捨呢。」
仰月宗和其他尋常大小宗門一樣,坐落於一座山上,山上靈氣上清下濁,大分為三層,最頂上的靈氣最是純淨濃厚,供掌門和宗門長老修煉,次一層的是供門弟子和門中掌事修煉。最下層的有靈田、靈池、靈園等,分區塊供外門弟子用,下層靈氣雖,但到底有高低之分,越靠近山頂,靈氣越醇厚,有利於修行。
所有人心中一,抬頭去,南的影已經消失在上面縹緲的雲霧中,但腦海裡一浮現南白羆似的背影,又紛紛覺得可笑。
「怎麼可能,那麼胖,咱們可要往邊上走些,沒準一會兒滾下來之後砸著咱們那可就虧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孟盈沒跟著一起嘲笑,撇了撇,餘瞥見左前方不遠慢悠悠走著的嵇煬,好奇道:「喂,那位師兄,你不來賭一把嗎?」
從剛才起,嵇煬就只是慢悠悠地彷如散步般走著,雖然速度不快但始終也沒停過,此時已登了兩百多階,臉沒有半分變化。
聞言,他想了片刻,道:「我賭第一個到,若我勝,你們每人輸我三塊靈石,反之我給你們每人三塊靈石。」
眾人一愣,隨即道:「外門弟子一個月勞作也只能得三塊靈石,我們這兒二十多人,你哪兒來的六十塊靈石?」
孟盈道:「唉,別這麼說嘛,這位師兄剛剛說的那海外仙洲的事我們聽都沒聽過,可見他見多識廣,沒準腰包厚著呢。」
「孟師妹說得對,三塊靈石不拿白不拿,就和他賭,師妹也來參一發嗎。」
孟盈擺擺手,一臉道:「我可不敢賭,靈石要留著攢起來給家裡買點健丹藥呢。」
背著孟盈的黃臉年道:「既然有傻子,不賭白不賭。師妹這麼有孝心,我替師妹出這靈石,輸了算我的,贏了算師妹的。」
靈石乃修仙之路不可或缺之,可於吸收靈氣自用,也可用於買賣換取丹藥靈,誰也不嫌多。
眾人視那三塊靈石為囊中之,慢慢地就聊跑題了,開始互相換起仰月宗仙門能拿這靈石買些什麼靈藥雲雲。
嵇煬默不作聲,看著遠盤繞在上方的薄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隨著攀爬的層數越高,眾人力消耗加劇,慢慢地也沒人再說話了,都在低頭看著腳下仿佛無窮無盡的石梯。
日頭自中天偏西,四下只剩下新弟子的聲。
「有、有八百階了吧?」
「我沒數,你們誰……誰回頭看看。」
「我暈得很,回頭怕栽下去。」
嵇煬面上也出了一層薄汗,但神態並不如其他人那般狼狽,僅僅是氣息稍稍加快了些,腳步卻一直未曾停過,此時已領先了五十多階。
七百二十四階,嵇煬心裡慢慢數著。
此時,忽然後面有人輕輕啊了一聲,仿佛是有人力不支,順著石梯滾了下去。
「真慘,怕是要滾到山底了。」有人道。
「對了,剛剛那胖丫頭呢?這都七百多階了,怎麼還沒見到人?」
稍事休息的眾人一怔,紛紛抬頭去,試圖從上面繚繞的雲霧中瞥見一影子。
他們原想著南最多三四百階就堅持不住了,可現在已過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路,還沒見到的人影。
莫非已經爬了一半了?
「別是累昏在上面了被仰月宗的修士們接走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
嵇煬不置可否,眼底的沉思之愈深。
此時,背著孟盈的黃臉年踉蹌了一下,扶著石梯歪在一側,汗落如雨。
「師、師妹,我實在背不了。」
周圍人也沒力氣嗤笑,背著一個大活人爬八百階著實為難人了。
「辛苦師兄。」孟盈笑了笑,提起角站起,道,「師妹這就上去看看那胖丫頭走到哪裡了,陪了。」
「……誒?」黃臉年目呆滯,「師妹,你不陪我們一起走?」
「師兄這份心意,我記在心裡了。」孟盈笑得,轉步伐輕快地上了石梯,一點也不像開始時那般弱不風的模樣。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以這孩子的腦力,以後會在修界混得很好。
嵇煬一邊想,一邊走,等走過兩千階時,四下已無他人,後遠遠地還能看見孟盈的影,再往後就沒有人了。
凡人到底是凡人,仙道一途,又豈止這三千階那般簡單。
還剩下三百階時,嵇煬駐足,他微微瞇起眼,遠雲霧飄渺的仙門門檻上,坐著個圓乎乎的人影,見了他來,招了招手。
南已經到了。
……這孩子的力,以後也許會在修界混得很好。
嵇煬慢悠悠走過去,仔細打量南,只見氣極好,呼吸平穩,只有臉上累出來點無傷大雅的薄紅,看起來並沒有消耗多力。
「你不累?」他問道。
南撓了撓頭,道:「我不累,我等你來。」
「為什麼要等我?」
「上面的人說我到了終點,不能回頭,我怕你沒跟上來,就在這兒等。」
嵇煬半蹲下來,看著問道:「我要是不來呢?」
南道:「那我就去上吊,我娘說,你們男人就吃這一套。」
嵇煬:「……」
是的,他就吃這一套。
……
日頭已落在西山山尖上,孟盈回頭看了一眼遠稀稀落落的人群,心裡暗道僥倖,若非誆得一個冤大頭背了一段,怎麼也不會到得山門。
了已經沒什麼知覺得小,狠狠掐了一把,手腳並用地爬過門檻。
「不錯,是在落山前到的。」
有一位中年修士似乎在一側打坐很久了,見了來,從旁邊一堆玉牌裡隨手拿了一個,問道:「什麼名字?」
孟盈勻了氣,道:「孟盈,孟子的孟,盈盈一水間的盈。」
「這是你的門牌,從右側偏門走去找你的居捨吧。」
孟盈連忙珍而重之地接過來,心裡不免雀躍。
修界的修士講究私,縱然是再小的門派,弟子也多是一人一捨。仰月宗雖不算大,但在中域也算是二流門派,足以讓住行無憂。
「晚輩初來乍到,請問前輩,我是住在幾層?」
「三層,在你前面有兩個,已經進去了。」
三層?
孟盈因為疲累而混沌的腦子慢慢回過勁來,愕然道:「前輩,那第一的是誰?」
「是一個姓南的胖丫頭,你們是日頭落了才到的,是兩個時辰前就到了,說是要等哥,坐在門口等了好久。」
「呃……、不是個凡人嗎?是怎麼爬上來的?」
中年修士瞥了一眼,道:「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人背著上來。」
孟盈一抖,面上發熱,道:「前輩見笑了,晚輩日後定不敢耍。」
中年修士道:「心智過人不是什麼壞事,但大道無,眼前你雖走了捷徑,他日必會從別補回來,謹記之。」
「……是。」
孟盈心驚膽戰地接過玉牌找到了自己的居捨,這居捨不大,左右兩間青石屋帶一個小院子,剛一進就到四下安靜下來,一清新的帶著草木芬芳的氣息隨著呼吸攝。
這種氣息讓人想起了清晨的雨,新收的稻穀,或是寧靜的山泉。
這便是靈氣。
孟盈二話不說,推開門隨便把床鋪了鋪倒頭就睡。
門試煉實在是太累了,足足睡到次日才起,此時卻聽外面有人敲門。
孟盈著酸痛的胳膊,整理了一下髮鬢,推開門只見嵇煬牽著一個胖丫頭站在門前。
「師兄有什麼事嗎?」
「有件事需與師妹商量。」嵇煬低頭看了南一眼,道,「你的居捨能不能和這丫頭換一換,住最上層,離我太遠,我不放心。」
最上層靈氣最為醇厚,孟盈是很想去上層住的,但對方忽然提出,只怕有詐,小心翼翼道:「師兄和這位……師妹是?」
「義兄妹。」
南補充道:「昨天才認識,他說要我每天去找他學功課,嫌爬上爬下麻煩,非要讓我下來。」
嵇煬拿餘瞥了一眼南,淡淡道:「你不是才說一天見不到我,你就要上吊?」
南悲憤道:「那是在你我一天寫五百個大字之前!我娘絕對沒有讓你代管我文化課!還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你至於嗎?!」
嵇煬:「頭懸樑錐刺比上吊有意義。」
南絕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瞎咧咧上吊了,讓我寫點吧……」
孟盈默然,勉強笑道:「原來是兄妹深。」
……沒錯,還生死相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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