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奇案:團寵判》第12章 大夫人,閉口不言
“杜校尉是在丑時初(凌晨1點),親眼看見張史從河畔的護欄上,掉了下去?”南歌反問,冷氣人。
杜歡點了下頭:“沒錯,我當時巡城,恰好到打更的老爹,所以,時辰記得很清楚,就是丑時。
從遠看,我看到張史搖搖晃晃的走到河畔前,之后便一頭栽了下去。
況急,我也沒想那麼多,立刻跳下河救人。
把人救上岸后,我才發現這人是張史,渾的酒氣。”
南歌問道:“救上來后,人還有氣息嗎?”
杜歡搖了搖頭:“已經沒了氣息。”
南歌斟酌著杜歡的話,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按杜歡所言,張朝禮剛跌落河中就被他救了起來,怎會立刻斷氣?
南歌又問:“你能確認,你救上來的人,和你看到的人,是同一人嗎?”
杜歡微怔,他仔細回憶片刻,篤定的點了點頭:“我不會看錯的,掉進河里的人,上穿著的衫鞋子,以及形,和我救上來的張史,是一樣的。”
南歌暗忖:所以,只是衫和形相似,杜歡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
很可能早于丑時,被毒死的張朝禮,就已經被人拋尸了。
“你是在河里的什麼位置,救起的張史?”南歌追問,為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判斷,需要的供詞。
杜歡疑的攏起眉心:“說到這個,的確有點奇怪。
張史剛落水中,不見他掙扎,就立刻沉在河里了。
而且那子,尤其沉重。”
一側的柳宛萍,忙言道:“許是老爺,醉的太厲害了。”
南歌的視線,從杜歡上轉移給了柳宛萍。
柳宛萍被王敏芝暗自捅了一下后,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話。
王敏芝開口問道:“大人,老爺貪杯,醉酒亡,刑部已經斷案了。
不知您能否放了我家良兒?他的確是無辜的,還有我那妹妹。”
“他們什麼都招了。”南歌立刻打斷了王敏芝的話,斜靠在椅子扶手邊,審視起對方神,打算詐一下。
王敏芝微怔,旋即就鎮定了下來:“大人莫要說笑,良兒他怎麼會害他父親?
楚月妹妹,向來膽小,府中上下誰人不知……”
“你知!”南歌厲聲斥道,再次打斷了王敏芝的話,“你讓全府上下,都幫著瞞張史曾回過府的事實!
張史見了三夫人楚月,吐了一。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張史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附子之毒,毒死的!
是你讓楚月和張子良,謊稱見到張史的時辰為子正一刻!
是與不是?你究竟有何目的,如實招來!
否則,就只能詔獄里見了!”
南歌的聲音冷冽,的恫嚇起了作用,讓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柳宛萍更是驚慌失措,不時看向王敏芝,眼里帶著錯:“姐姐……這……”
王敏芝瞥了眼柳宛萍,異常冷靜,不徐不慢道:“大人既然懷疑我,我也沒什麼法子。
但我娘家,或許不會坐視不理,任由你們錦衛,隨意攀咬我。”
在門外站了許久的北堂淵走了進來,揚聲說道:“大夫人此言差矣,沒有證據,我們不會隨便攀咬誰。
令尊貴為宗人府的宗正,也該明白,我們北鎮司的職責,微,但權責深重。
被我們盯上的人,也就等同于,在皇上那里落了名了。
你難道打算讓快要致仕的王宗正,為了你的事,沒個安穩的晚年嗎?”
王敏芝聽了北堂淵的話后,臉煞白,抿雙,梗著脖子氣道:
“要打要罵,隨便你們!反正我沒害我家老爺!
既然你們查到老爺是被毒殺的,就去找投毒的兇手!
為何非要糾纏我們?是欺負我們張家,沒了主心骨嗎?”
柳宛萍也在旁幫腔,大著膽子道:“沒錯!你莫要嚇唬我們!”
北堂淵撓了撓額角,眼神微瞇,突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接架在了柳宛萍的脖頸上。
柳宛萍驚呼一聲,雙發的癱坐到地上:“大人饒命啊!老爺的死,與我無關!
我們都是聽大姐的話!才對你們瞞了老爺曾回府的事!”
王敏芝瞪圓了眼睛,盯向柳宛萍。
柳宛萍不敢,用余掃向王敏芝勸道:“姐姐啊,你知道什麼就老實代吧……我還不想死啊……”
邊說著,邊用求饒般的眼神向北堂淵,“大人,不關我的事。
我一切都是聽大夫人的話,覺得,你們錦衛了東廠的指使,要害我們張家,所以才不愿配合你們。”
北堂淵的刀,依舊架在柳宛萍的脖頸,他突然刀鋒一側,手一揚,直接削斷了柳宛萍頭上的發簪。
柳宛萍脖子一,嚇得閉眼睛大聲喊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冤枉!”
北堂淵的刀,已經收回刀鞘,看柳宛萍的樣子,應該也問不出什麼。
柳宛萍驚魂未定,想要抱住王敏芝的,卻被王敏芝一腳踢到了一邊:“去!”
柳宛萍跌坐在地上,委屈的低下頭,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啊。
南歌在旁觀察了一會,視線最后落在王敏芝上,掏出信箋,示意對方看:
“這是從張史房間搜出來的信,信上說的子正一刻,與你讓大家扯謊的時刻一致,這是為何?
我不相信,你隨口說的時辰,會這麼巧,與信上約定的時刻相同。”
王敏芝抿著,目掃了眼南歌手里的信,吐出幾個字來:“就是巧合,我不知道。
你們判案,就憑這些個蒜皮的線索來誣陷我們,真是武斷!”
“武不武斷,等進了詔獄再說。”北堂淵見王敏芝如此,揚聲喚來了幾個錦衛,吩咐道,“帶去詔獄,好好審審。”
王敏芝閉了閉眼,被人架走也沒有任何反抗,一副氣和凜然的模樣。
柳宛萍也被拖走了,大喊大著,連聲音都變了腔調,卻無人在意。
杜歡立在原地,有些后怕,忙朝北堂淵抱了一下拳道:“大人,我是否可以走了?”
北堂淵點了下頭,杜歡頭也不回的就沖了出去,生怕被他們又抓回來。
南歌心生疑:“王敏芝在保護誰呢?寧愿進詔獄,也不肯代。
要知道,兒子也在詔獄。
什麼人,會讓不顧兒子與自己的死活……”
“郎吧。”北堂淵隨口說著,旋即又道,“不過……王敏芝的歲數也不小了,早就過了癡纏的年紀吧,能為了哪個郎,連自己兒子的死活都不顧?
從王敏芝方才的反應看,一定知道些什麼。
整個史府上下,能擔起事,不懼我們的,只有這位大夫人王敏芝。
而且所有人都聽了的安排,與我們瞞張朝禮在出事前,回過府的事實。
這里面,一定有端倪。”
南歌認同的應了聲:“我想再去史府,徹查一下毒藥的事。還有張朝禮生前,吃酒的酒樓。
他中毒的地方,未必就在史府,有可能兇手是在酒樓下的毒。
與他吃酒的那些都察院同僚們,也十分可疑。”
南歌的眸,在面下閃閃爍爍著,著一種期許的意思,就這麼著北堂淵。
北堂淵怔愣了片刻,南歌一用這個眼神看自己,他就有些為難:“抓一個回來沒有問題,如若把都察院的人,都抓回來問話,比較難向圣上代。”
“那我們從史府回來,直接去都察院吧。”南歌也沒有再為難對方,作勢要走。
“我和你一起去。”北堂淵握著腰間的繡春刀,隨南歌離開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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