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的正確姿勢》第16章 小狗
顧余娘的面青青白白紅紅紫紫,顧如幾步走到了的面前,對近距離展示了一下那張狀紙。
然后在顧余娘哆哆嗦嗦手要撕的時候,顧如把這張狀紙給收了起來。
顧如說:“姑姑你就算是撕了也沒有用,這些事都在我腦子里面記著呢,都在那些鄉親們的腦子里面記著呢。”
“你撕掉了一張,我能重新寫無數張,難道你還能將我,將那些知道真相的鄉親們全部都殺掉不?”
顧如說到殺掉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顧余娘瞬間就哆嗦了一下,接著渾泛起了一陣惡寒。
顧如最后輕飄飄的,湊到了顧余娘的耳邊,放下了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當年……我姑父死的時候,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可記得清清楚楚。”
顧余娘命也稀爛,嫁了一個夫君整天就知道打和孩子。又爛賭又喝大酒,然后在有一次喝完酒之后,他又打他們娘倆,甚至連當時被當養媳養著的顧如一起打。
當時已經有十一二歲的許林,對著他醉酒的父親狠狠一推,他的父親頭就撞在了石桌上面。
就是那麼撞死的。
他確實死有余辜,這件事一直埋在原角的記憶當中,現在被顧如挖出來稍微利用一下。
顧如并沒有告發這件事的意圖,那跟沒關系。
顧如只是要把被這一家子給占的鋪子要回來。
這件事是顧余娘的死,顧如這輕飄飄的耳語,比剛才的地契和狀紙,要重過千斤。
這倒駱駝的稻草,直接彎了顧余娘的脊梁和神。
當初的丈夫死的時候許家就已經懷疑了,這麼多年都在懷疑,而且和他們娘倆斷絕了來往。
不過顧余娘這麼多年一直都一口咬定,的丈夫是醉酒之后自己失足撞死的。
因為這件事一旦揭,他們娘倆就徹底完了。
顧余娘抖著流淚,彌漫著的眼珠子轉了轉,瞪向了顧如。
那眼中全是恨和怨,簡直要化為實質將顧如千刀萬剮。
這件鋪子是絕對不會讓的,如果沒了這間鋪子……他們娘倆也完了。
現在許林越來越像顧余娘死去的死鬼丈夫,說來何其的悲哀,可是來自父母的負面言傳教,就是這種刻在骨當中也挖不出去的腐爛膿瘡。
顧余娘被顧如給弄得涕泗橫流,像被到絕路的老,突然沖著里屋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兒啊!娘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你的產業!”
然后雙眼赤紅的就要朝著柜臺的玻璃上面撞去——
這一下如果讓顧余娘撞到,或者是撞死了,那這個鋪子的事說不定還真就黃了。
畢竟死者為大,人命為天,顧如就算是告了也不一定能夠告贏,說不定還要背負一個死姑姑的罪。
外面的人群又是一陣驚呼聲,但是顧如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想要一死了之,用命換來一間鋪子,然后留下一個賭鬼兒子繼續霸占別人的家產嗎?
這世上哪有那種好事?
顧如在眾人驚呼出聲的時候,就直接抬手刀,一下子砍在了顧余娘的脖子上面。
顧如拿著力度,這一下砍上去沒有讓顧余娘馬上就昏過去,而是讓眼前一黑,短暫的恢復過后,又神茫然的看向了顧如。
顧如對笑了笑,用只有屋子里面的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是死了,我保證把你兒子送進大牢。”
然后顧如又手在的脖子上了一下,顧余娘驚恐的神停留在了臉上,而后徹底昏死過去。
人群一見顧如竟然把人給控制住了,給弄昏過去了,發出一陣驚呼之后,竟然還有人鼓掌,像看好戲一樣喊了一聲好。
然后好的聲音就開始此起彼伏地傳了過去,這一條正街之上,本來沒過來的人,來來往往的人都開始駐足朝這邊看。
場面越來越熱鬧,正是顧如想要的效果。
這個時候因為顧余娘剛才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又因為外面的人一直在吵吵鬧鬧。屋子里面的爛酒鬼許林,終于被吵醒了。
許林的衫半敞著,披頭散發地從屋子里面著眼睛出來,語氣還非常不耐煩地說:“娘你又在鬼什麼?”
然后他了眼睛,就看到了屋子里站著的一群人,還有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
眾人一看到許林出來了,連忙又開始了新一的議論。
“這顧如見了許林可是就會沒魂兒了,我看今天這鋪子呀,怕是要不了!”
“我之前竟是沒有發現。這顧如模樣段還是真的不錯呀……怪不得那麼多相好的,許林算個什麼東西?”
“你別管人家算什麼東西,那可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呢,許家之前不是一直都把顧如當養媳嗎……”
“說不定兩個人之間早就有茍且,你看許林雖然是一個爛賭鬼,可是他的模樣還不錯呀。”
“跟春玉堂的白切似的,哪里不錯了?”
“你就覺得屋子里面那些膀大腰圓的爺們兒壯實,那有的人就喜歡小格呢……”
顧如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原角非常喜歡,喜歡到不惜為了他嫁給了別人的表哥許林。
模樣……嗯。
顧如稍微沉默了一下,只能算中人之姿。
而且確實又瘦又小,像人群中傳言的一樣像一只發育不良的。
這個人走路渾上下沒有不晃的地方,儀態實在是爛了,仿佛一輛年久失修的破車。
袒的膛上面是一排排的肋骨,眼下青黑雙眸渾濁,渾還散發著一酒臭。
所以原角……靈魂確實不夠強悍,一點也沒能夠掙這個世界給安排的劇。
竟然會覺得司獻春是個怪,而把這個表哥當心肝寶貝。
顧如從來都不會去抨擊那些被銷毀的原角,因為那些人靈魂不夠強悍,不能從該世界覺醒屬于自己的意識,自然就擺不了劇的安排。
們是作者筆下有靈魂,卻靈魂格外虛弱的人。
這樣的人無論做出什麼事,都是按照劇來發展,他們誰恨誰,會做出什麼樣喪心病狂的事,顧如從來都不覺得奇怪。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表哥。
他搖搖晃晃地朝著顧如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昏死在顧如臂彎里面的自己的母親,然后他竟然沒有問自己的母親怎麼了。
而是直接對著顧如勾一笑,不怎麼正經的調戲道:“喲,這不是我那如花似玉的表妹嗎?”
“怎麼,相好的又不能滿足你,來找你表哥我了?”
許林說著,就手朝著顧如的臉上。
顧如微微揚了揚下,躲開了許林的手,直接把顧余娘推到了許林的懷里。
許林本來就長得特別瘦小,毫無男子氣概,又被酒掏空了,整夜整夜地混在賭場里面,像一株發育不良的秧苗。
被他同樣瘦小的母親顧余娘一,竟然向后退了幾步也沒站住,直接跌了個四仰八叉。
連帶著顧余娘也在地上摔了一下。
人群當中又發出了一陣哄笑聲。甚至有人起哄好,許林晃了晃自己的頭,終于清醒了一些,然后臉也沉下來了。
他環視了四周一圈,在看到提著菜刀凝視他的徐攬翠的時候,和他母親一樣下意識地一抖。
他們惹不起巷徐攬翠這樣的人,許林就算是整天混在賭場里,他也就是一個連大桌面都上不去的小嘍啰罷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我娘到底怎麼了?你們把我娘怎麼了!”
許林不愧是顧余娘的好兒子,一連三句話,直接把所有的問題都推給了別人,好像是們殺上門把他們孤兒寡母怎麼了一樣。
顧如又不不慢地從袖口當中,掏出了原角當初簽字畫押,轉讓地契的那一份手續。
而后當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許林的面給撕掉了。
“表妹你……”
“我已經跟姑姑說過一遍了,不妨再跟表哥說一遍。”
“你家這玉石鋪子本來是我夫君的,之前我轉讓給你的那份手續本就不能作數。”
“現在我夫君要我收回這間鋪子,你們找時間趕搬吧。”顧如看著許林說:“我有正經的地契,上面白紙黑字紅章印著,這里是我夫君司獻春的產業。”
顧如對許林展示了一下地契,在許林面劇變的時候,防備著他一抬手,果然他也像他母親一樣手來撕。
外面的人又是一陣笑聲,大多都是嘲笑。
許林面變得非常沉,盯著顧如說:“表妹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難不因為表哥這段時間忙,沒有去找你,你就要跟我生分了嗎?”
顧如搖頭說:“我怎麼會和待我的人是一家人呢,表哥也不用做徒勞的掙扎,如果十天之你們沒有把房子給我清出來,我就會報,請爺們幫忙清房子。”
許林冷笑了一聲:“這鋪子是你當初口口聲聲上趕著給我的,也是白紙黑字紅印子做了手續,就算報又有用嗎?”
許林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眼睛一個勁兒地朝著顧如塞著地契的袖口看。
他不是像顧余娘一樣的后宅婦人,許林當然知道那個地契顯然是真的,他只是和顧余娘一樣沒有想到,顧如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許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他比顧余娘還要無賴。
“老子的產業,老子已經干了好多年,”許林哼笑一聲,對著顧如說:“你一個人你想把鋪子拿回去做什麼?用來養相好的嗎?”
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這樣大庭廣眾的辱,尤其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辱,在許林的印象當中,只要他說起這件事,顧如立刻就會掩面而逃。
但事實是顧如面無表地看著他。
指了指他懷里還昏死著的顧余娘說:“表哥你又不是像姑姑一樣無知的婦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把房子給我倒出來,就是會被府抓走。”
顧如所幸把那一張狀紙,直接遞給了許林。
“如果十天之房子不還給我,這上面的每一條,表哥應該也知道都是真的。”
許林低頭掃了一眼面就是一變,然后就要把狀紙給撕了,真是跟他母親一模一樣。
外面圍觀的人瞧見了又是一陣哈哈笑,很大聲地議論著他果然跟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然后顧如等外面笑完了,才聲音輕緩地說:“撕了也沒有用,這樣的狀紙我寫了好幾張,一張比一張罪狀更多。”
顧如看著許林說:“表哥可以隨便撕,我保證最后呈到鎮長手中的那一份,有我們十幾歲那年,表哥做下的那件大事。”
顧如的話音一落,許林流氓無賴的表直接就崩了。
“顧如你瘋了?!”許林慌忙地四看,越過了顧如看向外面聚集的人。
表都扭曲了,可是他不敢在顧如正面。
咬了咬牙,低聲音說:“你可別忘了,當年那件事你也有份!”
顧如一臉無辜:“我有什麼份呢?我只是一個被待的,寄居在你們家的,可憐的養媳。”
“我甚至被你們賣掉了,還霸占了家產呀。”
許林的酒徹底醒了,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鷙,頭發散不堪,把服胡攏上,扶著正要悠悠轉醒的顧余娘轉進了里屋。
片刻之后他又套了一件外衫出來,甚至把頭發給整理了一下。
再次環視了一圈眾人,他眼神里面滿是仇恨,這副樣子和顧余娘之前要撞柜子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許林倒是不會撞柜子,他是不會干出那種自殘的事的,他沒有他娘那麼有骨氣,他怕疼,也怕死。
于是許林對著顧如說:“想讓我給你倒房子可以,但是十天不行。”
他竟然這麼快松口,顧如是沒有想到的。
他突然間收斂了那一副浪子的姿態,對顧如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至要二十幾天。”
顧如輕輕地挑了挑眉,聽到他后面這一句,就知道事有古怪。
顧如搖頭:“就十天,這前后擺放的玉石,全部搬走的話十天已經夠用了。”
“你不要人太甚。”許林說完。
又緩和了語氣,用商量的口吻說:“小如,你也知道你姑姑的非常不好,剛才又被你氣倒了,肯定會生病。”
“十天我們本來不及搬出去,而且我們也沒有其他的房子,你總要給我們找房子的時間和出手玉石的時間……”
不得不說,收起了那一副浪子的模樣,人模狗樣地穿上了服,許林偽裝人說話的樣子,確確實實是比剛才看著道貌岸然多了。
哪怕此刻他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著怒火,但是他至說話很客氣。
這個時候徐攬翠正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幫著顧如嚇唬人。
顧如稍微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外面議論的人,竟然點頭答應了:“那就二十天,二十天之后,必須把房子清出來。”
許林本來以為事沒有商量了,一見顧如松口了,表立刻就是一松。
小婊子,他有的是手段對付。
許林甚至對著顧如躬了躬拱了一下手,作出一副十足的君子樣子,和剛才吊兒郎當出來的簡直判若兩人。
原角就吃這一套。顧如是在記憶當中知道的。
顧如說完之后,果然聽到后面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我就說鋪子要不吧!這司家媳婦兒,和他的表哥青梅竹馬,那關系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嘖嘖嘖嘖嘖……看了大半天我算是明白了,這原來是一出挽回郎的戲碼?”
“我看懸啊,那許林多會裝啊,這十里八鄉被他騙到的姑娘還嗎?”
“散了吧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事發展到這一步,徐攬翠不樂意了。
提著菜刀上前,許林看了下意識的就退后,顧如見徐攬翠要威脅許林,上前抓住了徐攬翠的手腕。
低聲音對徐攬翠說:“翠翠姐,這件事說好了給我辦的……”
然后顧如就連拖帶拽的,拽著徐攬翠離開了玉石鋪子。
鋪子沒要回來徐攬翠一臉的不高興。覺得被顧如給騙了,顧如還是對那個狗屁的表哥余未了!
這麼多人看著呢,徐攬翠直接甩開了顧如的手走了。
議論聲再掀波瀾,顧如如愿微微勾了勾。
怕是再往后數二十天,茶余飯后除了他們家的這件事兒,應該沒有別的大事了。
畢竟這是一個小鎮子,平時發生點新鮮事可不容易。
鋪子要回來重新開張的話,宣傳肯定是不用愁了。
不過這件事要解釋需要費一些口舌,所以顧如也沒有當街就拉扯徐攬翠。
等到徐攬翠走沒影了,顧如這才慢條斯理地朝著殺豬的院子悠悠走去。
路上還打包了兩份糕點,一份用來哄徐攬翠,一份準備回去哄家的“小朋友”司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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