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凌然》第九章 折翼的天使
任務完度變了1/10,讓凌然覺良好。
“周醫生,你看看怎麼樣?”
凌然特意詢問了一句。他並不覺得自己合的有多快,有多好。
事實上,他在醫學上的判斷力,依舊是實習生水平的。
這種東西,非得見的多了,才能建立正確的認知。
就像是在山裡常年追獵的土人,非得與其他人比賽流之後,才能知道自己跑的是快是慢。
周醫生疑的瞅了凌然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只是逗自己玩,那也不應該在患者面前逗啊。如果不是逗自己玩……何必問這樣的問題。
難道……他是要求自己誇獎?或者,就是在向自己炫耀?
周醫生一瞬間就腦補種種念頭。
正常的外科醫生,都會做一些奇怪的事。
在手室裡放響樂,放搖滾,放嘻哈,放郭德綱相聲的都屬於正常的外科醫,喜歡說葷笑話和聽葷笑話的,更屬於外科醫的必備屬。
喜歡罵人的,以及喜歡被人誇的醫生——這個主要看醫的。技好的,自然有資格罵人,也可以盡的要求手室衆人來誇讚自己……
周醫生莫名的有些不高興。他猜測眼前的年輕醫生,應該是某個地方醫院的高手,來雲華鍍金流的。
同樣是實習,實習生、規培生和地方醫院的流醫是不一樣的。
周醫生想,地方醫院能有這樣的技,估計是沒在手室裡人誇讚,秀出了一病也可以理解。
主要合,估計就是想一手吧。
然而,即使你的技夠贊,但我又不是你科室的小弟,難道還得拍你的馬屁不?
周醫生心裡哼哼了好幾聲,再擡起頭來,出一笑容,道:“合的很完了……”
心裡,周醫生又重新哀嘆自己的墮落:唉,社會人啊社會人,就會越來越社會,外院的高手也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踩在世俗的泥潭中,周醫生一邊懷念著青春夢想與節的逝去,一邊故作鎮定的問:“咱們之前沒見過,怎麼稱呼?”
他猜測著,人家了一手,自然是想要留名的。就像是某位大俠,費盡心思的碎個大石,倒拔個垂楊柳,打個老虎什麼的,不就是爲了出名嗎?
周醫生看在人家的技的份上,決定配合一下。
凌然作爲實習生,自然是有一答一,道:“我是凌然,昨天剛分配到急診科。”
“凌然啊。”周醫生拼命的回憶。
“凌醫生,你的手好修長,特別適合做外科醫生。”小護士王佳平日裡對實習生不假,卻是毫無抵抗的傾倒於凌然的值之下,甚至不惜用“醫生”來稱呼他。
要知道,剛開始實習的醫學生,若是能被患者們稱呼一句“醫生”,渾都會飄起來,如在雲端。
若是能被其他醫生或護士稱呼一句“醫生”,醫學生們形的雲彩立即就能抖落出雨來。
凌然也很高興,給了王佳護士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護士王佳渾。
“周醫生有空嗎?三牀來了病人。”又有護士跑過來喊人。
急診室是永遠不缺病人的,口中刀的病人著急,裡塞著燈泡的病人也著急。
周醫生點點頭,跟著護士就走,後的凌然毫不遲疑的跟上去。
做實習生,就是要蹭一切能蹭的機會才行。
王佳也被其他護士走了,醫生有醫生的忙碌,護士同樣沒得輕鬆。
周醫生不太樂意讓外院高手跟在邊,但也沒說什麼。
過來找人的護士更沒有意見,只是瞅了凌然一眼,就先介紹起了病人的況:“三牀自述被人砍傷頭部,並出超過一個小時,有喝酒,無昏迷,無噁心嘔吐,沒有口鼻外耳道流,沒有肢活障礙……”
到了三牀,就見一位紋著花臂的年輕人,三角眼,塌鼻子,發達,雙盤在牀上,一隻手將紗布的按在腦袋左側,還呲牙咧的與兩名年齡相仿的社會哥說笑。
“哎呀,醫生來了。醫生,快看看我大哥……”陪牀的男人年齡還要大一點,見到白大褂,聲音一下子飆了起來:“我大哥被上百人追著砍啊,要不是功夫好,今天就過不來了,你們可得給他好了……”
“你不讓開路,我怎麼看啊。”周醫生也是一陣無語,又道:“病人家屬出去等吧,有事會喊你的。”
“不行,我們得在這裡看著。”兩名小弟堅決的搖頭,眼睛瞪的足有銅鈴大。
“這裡地方這麼小,你們站著,我怎麼作。”周醫生遇到過類似的況,話也說的不溫不火。
醫生是不能選病人的,尤其是急診科的醫生,面對的醫患關係更是複雜,真真是急不得也燥不得。
兩位小弟搖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大哥跟前沒有人不行……”
“留一個人繳費就行了,另一個人就到外面等著。”周醫生聲音平和。
“剛纔已經過錢了!”兩名小弟有點慌。
“傷的這麼嚴重,肯定要補繳的,你們留一個人就行了。”
周醫生說著話,再手撥拉一下,兩名小弟順從的讓開了位置。
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但是,周醫生期待的清靜並沒有來臨。
花臂大哥得到了局麻之後,渾爽利的不要不要的,一邊接清創,一邊吹噓起了自己的作戰史。
他說著話,傷口就會,周醫生提醒了兩句,卻架不住人家忘大。
勉強做了清創,周醫生已是汗流浹背,放下鑷子,再次警告道:“現在要做合了,你就不要說話了,否則針刺錯了位置怎麼辦。”
“針刺錯了位置,就是醫療事故,你們就得賠錢。”花臂大哥不爲所,道:“治傷是你們的事,你們得做好了。人家關羽關雲長刮骨療傷還喝酒吃,聊天下棋呢,扁鵲也沒說不讓吧。”
周醫生無語天:“刮骨療傷的是華佗。”
“呸,別的事我不知道,關二哥的事我沒有不知道的。虧你還是文化人呢,華佗刮骨療傷?笑掉大牙了。”
“華佗是……算了。”周醫生頭一轉,問凌然道:“合你來?”
外院高手要來炫技,那就給他一個難的。
周醫生暗的想著種種結局。
凌然毫不遲疑的走上前去。
在實習生眼裡,每一次練習機會,都珍貴的像是新買的充氣娃娃。
“麻煩向側面轉一下。”凌然調整了一下位置,拿起了持針鉗。
花臂大哥早就注意到年輕的凌然了,頗不滿意的道:“怎麼就換人了?我給你說,我去過的醫院多了,今天的口子你們要是不好,你們都別想好過……”
大哥正滔滔不絕間,突然注意到周醫生神不屬的,更加不滿:“喂,你什麼表!”
周醫生收回險些掉地下的下,駭然的了凌然一眼,再對花臂大哥道:“你的傷口好了。”
頭部合在外科醫生眼裡一點都不難,但是,在對方說話的同時,快速完合,這麼的作,他真的是頭一次見。
類似的技,真要用得上的話,得是非常高端的手了,例如心臟不停跳的心外手中,管乃至於二尖瓣的合就可能面對不穩定的環境。
但是,這麼高難度的合技,用在一隻禿禿的腦殼上,太浪費了吧。
剛剛完了皮下進針,持鉗打結,間斷合的凌然,纔不覺得浪費呢。
他帥氣的收起械,掰著花臂大哥的腦袋轉兩下,像是扭玩變形金剛的腦袋似的,滿意的道:“完的。”
鏡子裡,花臂大哥的頭部傷口,只餘下片片污,纖細的線完的拉住了傷口,不仔細找的話,本不能確定位置。
以凌然的格,就得合這樣,才能心氣舒展出來。
他在學校裡最煩的,就是那些將香蕉出凸點的生,一點都不型。
“這比砍的時候還快,恩,的也好,對的齊……”花臂大哥常年進出醫院,也是個識貨的,慨一聲,立即道:“醫生,給一張名片唄,我們再有事都找你。”
凌然還真有點心,一邊包紮,一邊道:“我沒有名片。不過,我就在醫院工作。”
花臂大哥“啪”的一拍大,道:“就這麼定了,我再去砍幾個人,有兄弟傷了,都給你送過來。”
他說的開心了,甩著另一條沒傷的大胳膊,吆喝起來:“兄弟們,跟我砍回去。”
“砍回去!砍回去!”急診室外,不知何時又有花臂小弟來了,聲音齊齊整整的像是一家人似的。
凌然看著2/10的任務完度,竟然莫名的有點小期待。
每一位折翼的天使,都是醫學實習生的珍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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