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小鎮》第10章 明目療養院
自離開房間起,那種窺視便消失了。
穆思辰不確定這究竟是因為大眼仔閉眼了,還是因為他離開房間了,或者兩者都有。
可以確定的是,擺了那種時時刻刻被人窺視的覺后,穆思辰的心好了很多,即便走在能見度極低的霧中,他也沒有太大的恐懼。
穆思辰不知道沿著這個方向走,他能否跟上“+543”的腳步,事實上隨其后是最好的辦法。但當時他一來不能眼睜睜看著三個玩家就這樣絕下去,二來他已經引起了“+543”的注意,穆思辰不想跟得太,不希“+543”過度關注他。
他與“+543”素不相識,只是據對方的san值推斷他并非大眼仔的信徒,或許有著一樣的目的。但這并不代表穆思辰會相信“+543”,也不會將希寄托在一個陌生人上。
他只想跟著“+543”找到線索,至于接下來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是以穆思辰對于能否跟上“+543”并沒有那麼強求,他只是順著相同的方向搜尋罷了。
但他是異端,也沒有誠心信仰大眼仔,遇到危險是一定的。
穆思辰走得很慢,也十分小心,他始終關注著四面八方的向,防止迷霧中忽然出現什麼怪的攻擊。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前方迷霧中約約出現了建筑。
穆思辰心念一,將手電筒從背包中取出,握在手中。
十字鎬太過笨重,要應對突然襲擊,還是手電筒便利一些。
向著那個建筑走去,穆思辰很快看到了一扇大門,大門左側掛著“明目神療養院”的牌匾。
大門敞開著,門前有個值班室,值班室坐著一名san值為-63的追隨者。
追隨者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異,只是有著打不死,傷口中出現眼珠和自愈能力強的特點。
這位追隨者穿著保安的制服,見到穆思辰后遞出一個本子說:“第一次來療養院的志愿者要登記信息。”
穆思辰接過本子,認真看了看之前登記的信息,意外地覺得這本子上記載的容無比正常。
無論是文字、姓名、聯系方式、登記時間和來訪次數都與現實沒什麼差別,若不是追隨者保安腦袋上明晃晃的三種屬值提醒著穆思辰,他險些誤以為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
穆思辰編了個“沙大眼”的名字登記上去,模仿著前面的登記者編了一個手機號,看似面不改實則膽戰心驚地將登記本還回去。
他額外關注了下自己前面的十幾個名字,特別記住了一個第一次來訪,做姚平的名字。
這是他據登記者個人信息,篩選出來的最像“+543”的名字。
“沙大眼,你這名字真好聽。”追隨者羨慕地了登記冊上的名字,“是信奉偉大存在后改的名字嗎?”
穆思辰點點頭。
“這是你的牌,”追隨者拿出一個牌遞給穆思辰,“戴上牌,只要在偉大存在的庇佑之下,遵守規則,你會平安無事的。”
穆思辰看著牌,見上面寫著“沙大眼”的名字,名字周圍還有與眼睛極為相似的圖案,“沙大眼”三個字正好寫在瞳孔的位置,看起來好像是位于某個人的眼中一樣。
戴上這牌總覺得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可是不戴牌,就無法進這個療養院。
就算他拒絕進療養院,在迷霧中也未必安全,下一個場所也未必能進。
當下,也只能慶幸他寫下的名字并非本名了。
他編這個名字的時候,滿腦子想著傻大眼仔,對那位偉大存在可以說是沒有毫敬意了。
穆思辰深吸口氣,將牌戴在左前。
暫時沒有什麼事發生,穆思辰走進療養院中。
穆思辰走進最中央的大樓,樓的燈亮著,但由于霧氣的存在,依舊給人一種十分昏暗的覺。
一樓大廳時不時有人走過,穆思辰發現自己看不到他們上的san值了。
從進療養院開始,穆思辰自己的屬條也進藏狀態,不打開系統面板是看不到數值的。
他只能靠面容和牌來認人。
就好像是,進了一個比小鎮更為嚴苛的空間。
穆思辰試著返回,卻發現口大門已經消失了,前方是走廊和樓梯,后方也是走廊和樓梯。
墻壁上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明目神療養院管理規定》。
穆思辰默念上面的容:“第一,在本療養院,所有人必須佩戴牌,用以區分患者、家屬、志愿者和醫護人員,丟失牌后果自負;
“第二,不同人員各司其職,醫護人員負責治療患者,志愿者負責協助醫護人員,家屬負責安患者緒,患者應接治療,請大家嚴守職業道德;
“第三,醫院廣播的命令是絕對的,聽到后必須立刻執行;
“第四,醫護人員與志愿者要得到足夠的貢獻值才能離開療養院,家屬要找到接替家屬才能離開,病患治愈前不得離開。
“第五,本規定為明目神療養院總則,另有其他規定可補充條款。”
《管理規定》旁邊著一張紙,上面已經有了一個補充條款:補充一,醫護人員可以進療養院的任何房間。
補充條款是手寫的,字跡工整清晰,明明是手寫,看起來卻像是打印字一般。
穆思辰仔細品讀著上面的細則,總覺得里面藏著很多陷阱。
這樣看來,在療養院,權力最大的應該就是醫護人員,他們有治療患者的主權,只要醫護人員決定了治療方案,志愿者和家屬必須執行,患者也只能接。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牌,剛接過牌時,上面寫著的是“志愿者:沙大眼”,此時卻變了“患者家屬:沙大眼”。
穆思辰皺起眉頭。
怎麼進療養院后,份還更換了呢?難道這四種份是可以互相換的嗎?換的規則是什麼?在管理規定外,是否還有其他藏規則?
而且,這里看起來似乎與整個瞳之鎮的氛圍格格不。
無論在房間還是廣場上,穆思辰都能明顯察覺到,瞳之鎮是個以大眼仔為首的、等級極為森嚴的小鎮。
在瞳之鎮中,大眼仔是絕對掌權者,其余人不要說反抗祂,甚至連看祂一眼都做不到,祂的意志是絕對的。
以穆思辰對大眼仔有限的了解,他知道這家伙是個超越了人類的存在,正在向更高的境界前進。祂并不在乎人類,祂能吸收四位玩家的靈魂,似乎像是靠著吸收靈魂變強的,但祂卻養著很多鎮民,任由他們麻木地活著,信仰著自己,不去吸收鎮民的魂魄。
其次便是眷者,眷者有著超常的力量,但并不是不可直視的,應該也有辦法殺掉。眷者會宣揚大眼仔的事跡,讓鎮民們信仰大眼仔,同時清除異端。被眷者清除的異端,魂魄會被大眼仔吸收。
接著是追隨者,追隨者是眷者的從屬,負責維護小鎮秩序,執行眷者的命令,協助管理鎮民。
從目前瞳之鎮的結構中,穆思辰察覺到一違和。
那便是大眼仔既然需要吸收人類靈魂變強,又為何要養著那麼多活著且神還算健全的鎮民?
不能像那幾個玩家一樣,由羽目眷者清除后吸收靈魂嗎?
就好像是,大眼仔既需要順從祂的鎮民,又需要違背祂的異端,兩者缺一不可。
而在被大眼仔絕對統治的瞳之鎮,竟然還有明目療養院這樣的與瞳之鎮格格不的地方,信仰大眼仔的鎮民還會主來做義工,太違和了。
療養院與瞳之鎮的差異讓穆思辰燃起希,他覺得自己沒有找錯位置,這里或許真的與“柱”有關。
當然,這一切不是眼下穆思辰要考慮的事。
他現在要做的事是,得到足夠的貢獻值,離開療養院。
羽目眷者曾說過,19:55之前一定要返回廣場,隨后統一回到房間,晚于這個時間,他將無法回到房,毫無保護地迎來“白晝”,暴在大眼仔的視線下。
穆思辰在自我紙的保護下,于“黑夜”來臨前最后一秒看了大眼仔一眼,就險些死去。若是毫無保護地暴在大眼仔目下,他必死無疑。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距離19:55僅剩下10小時25分鐘。
他必須在獲取貢獻值的過程中尋找“柱”,并在19:55前安然返回廣場。
從管理規定中能看出,患者家屬的任務是照顧患者緒,或者找到其他接替家屬。
他當前要做的事,就是找到他負責的患者。
穆思辰仔細觀察牌,見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704室”。
穆思辰沒有乘坐十分封閉的電梯,而是飛快順著樓梯跑到七樓,來到704室。
他在門前站了一會,等呼吸平順后,才推開房門。
一進門,就聞到一腥臭味。一個雙眼仿佛死魚一般凸出,臉、脖子、手等出的皮上長滿像魚眼球般的泡泡的人,正坐在床上,吃著一團模糊的東西。
穆思辰面無表道:“打擾了,我走錯房間了。”
說完,他果斷關上房門,離開這個讓人極度掉san值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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