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師》第28章 二八卦
嬴政發出來的模樣太過駭人,徐福在一旁都被嚇了一跳,更別說原本就心虛的趙姬了。
「你……你想做什麼?」趙姬往後了,回護住的肚皮。
嬴政從侍從手中拿起玉璽,他把玩著玉璽,問趙姬:「你想將這個給嫪毐?給了嫪毐,嫪毐就能做秦王了嗎?可笑!秦王由誰做,不是由區區玉璽來決定的!寡人做了秦王,便沒有任何人能搖寡人的地位!」
徐福心不好。
果然!下一秒那玉璽就從嬴政掌心離,直直墜向地面。
趙姬臉煞白,驚呼著就要往前撲,竟是要拚命去搶玉璽。
「你瘋了嗎?」趙姬怒罵嬴政。
徐福見了這一幕,忍不住心中嘀咕,依他看,瘋的是趙姬才對,一個是曾經相依為命的兒子,如今掌握榮華富貴的兒子;另一個想要從上撈好、出市井的人。孰輕孰重難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兒嗎?為了給嫪毐搶到玉璽,連肚子里那個也顧不上了,倒是不擔心自己摔個一兩命出來!
趙姬沒能接住玉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璽落在堅的地面上,瞬間玉遍布裂痕,哪裡還能再用?就算拿出去,恐怕也是被指為假貨。
嬴政將趙姬驚恐、痛惜和怒極的神統統收眼中,轉便走,「吉時該到了,寡人便不多留了,你們好生照顧母后,可別讓母后出了意外。」
「趙政……你……」趙姬中憋著一口怒氣發泄不出,頓時倒在地,下流出了來。
「啊!太后!……」
徐福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沒有多看後一眼,他走在嬴政側,加快了腳步。
宮們的驚呼聲和趙姬的尖聲漸漸遠去了。
卯時三刻,王宮外的大臣和太祝都等得有些焦心了,呂不韋稱病未來,其他人頓時如同失了主心骨,也不知道該找誰去瞧一瞧怎麼回事。唯有幾名老臣,面容肅然、毫不搖地立在宮門前,恭迎著秦王的到來。
近辰時,眾人終於聽見了車駕緩緩行來的聲音,秦王嬴政坐在車駕之中,後隨行趙高、徐福等人。
秦王的車駕,徐福當然沒資格能共乘了,他和趙高走在一起,登時也吸引了不的目。因為容貌過於出,有的人暗自將他當做了又一個嫪毐,容貌姣好卻要宮做閹人,那不是有所圖謀是什麼?只有那幾個人老心不老的大臣,目銳利,一眼就發覺到徐福上穿的是祭祀禮服。
此人在王上心中地位不低。
老臣們對視一眼,換了目,面上波瀾不顯。
車駕從蘄年宮出來,慢悠悠地往秦國王室宗廟而去。
隊伍會經過街頭,早有平民百姓聞風而來,遠遠地守在一邊,想要見上秦王一眼。
秦王加冠人,對於整個秦國來說,也是值得歡喜慶祝的事,何況這些飽嫪毐迫的雍城百姓,自然希秦王能夠在加冠禮過後,一手掌權,讓那嫪毐再無可依仗之。
如今見到秦王出現,他們都立刻伏地跪拜,高呼秦王。
徐福莫名都被帶起了幾分熱沸騰的味道。
辰時三刻,一行人抵達了宗廟,徐福的肚子發出了極低的一聲「咕」。步行這麼長的時間,早膳也沒來得及吃,不才奇怪?幸好今日沒有什麼艷,他不用擔心頭頂炫目的日,擔心會不會力流失而當場暈倒。
正應了之前徐福的批語,他們才剛剛到達宗廟,天空中就蒙上了一層雲,有種風雨來的徵兆。
當即便有人低聲道:「怎麼今日天氣如此?這可是不好的預兆。」
言語中竟有影嬴政加冠不合天道的意思。
嬴政早就知道會有人故意刁難,但他為堂堂秦王,又有誰敢站出來將這話大聲宣揚出去呢?不過低聲音混在人群中低語兩句罷了,他嬴政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等嬴政帶著徐福、趙高和侍從,同太祝先一步進宗廟后,天空中一聲驚雷響起,隨後便下起了大雨,將外面還沒來及進來的隊伍淋了個心涼。
嬴政無父無長輩,祭祀過祖宗先列之後,便有朝中德高重之老臣上前,在嬴政面前跪下,為之加冠。
這是始加冠。
禮記中有記載:三加彌尊。意思是三次加冠,一次比一次加的冠尊貴。
原本捧著秦王通天冠的應是侍從,但是趙高卻突然給了徐福,徐福怔了怔,隨後也就坦然接了。
他先捧著普通的冠,跪坐於嬴政側,對面的老臣拿起冠,細心地為嬴政束髮、戴冠,口中唱:「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字,順爾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太祝也跟著唱。
宗廟外暴雨連連,雷聲貫耳,總秒難免引起竊竊私語。但在這種時刻,本不用嬴政發怒斥責,早有其他老臣出聲制止了。肅穆的氣氛所染,敢莽撞出聲議論的便沒了幾個,那些我行我素的,必然是還有所圖謀的,悄無聲息的,這些人就被侍請走了,請走以後,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如此三加冠之後。
那巍峨又貴氣的通天冠被戴在了嬴政的頭上。
天子貴格在這一刻顯無。
徐福側臉仔細打量了一番嬴政如今的模樣,忽然有些慶幸,幸好自己穿越過來,第一眼見到的是秦始皇,不然在這個時代,還不知道會吃多苦。他跟著嬴政,就跟在上輩子的大都市裡,跟對了老闆便能省去不麻煩,還可獲得明坦途一樣的道理。
外面雷鳴電閃,與裡面奏響的樂聲形了鮮明的對比。
待到禮,嬴政已然換了個份了,他不再是過去的年秦王了,如今他擁有了掌握秦國大權的權利。
嫪毐想要破壞加冠禮的打算就此破滅。
徐福角微微上揚,清冷的臉上漾開一笑容。看來他算出禍患來以後,秦始皇就早做準備了。
不過徐福這個笑容沒能維持太久,因為宗廟外突然傳來了整齊又沉重的腳步聲,似乎還有馬兒跑過的聲音。跪在嬴政面前的老臣當即變了臉,「何人在外喧嘩?」
外面的馬兒嘶鳴一聲,接著便有人在擁簇下走了進來。
來人笑嘻嘻地說:「我聽聞有人要在王上的加冠禮上胡來,便帶了人過來保護王上的安全。」
此言一出,好幾個大臣都變了臉,「長信侯在胡說什麼?」
來人正是嫪毐。若說有人要在秦王加冠禮上胡來,不大臣都心知肚明,那這個人必定就是嫪毐!他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也偏就趙太后護著,他們一干做臣子的,秦王為了太后都不說什麼,他們還能說什麼?只是在加冠禮上還如此胡來,實在太不像樣!
「我可沒有胡說,我這是也是為了王上著想。」嫪毐走進宗廟來,見著嬴政已然加冠的模樣,臉微微變了,顯然他沒想到自己來遲一步了。嫪毐咬咬牙,心道,大不了老子今日就直接反了!反正他有那麼多門客,後還有富足商賈的支持,最重要的是還有個趙姬!
嫪毐剛要得意地笑,視線卻陡然凝滯了。
他看見了嬴政側的徐福。
那個年不是那個姓常的商人的孌寵嗎?怎麼會站在這裡?
嫪毐連忙轉頭去看嬴政,以前他很敢直視嬴政,他本能地畏懼這個年便做了秦王的男人,所以和趙姬攪上之後,忙不迭地就躲到雍城作威作福來了。誰想到,就是這樣的忽視,才讓他沒能在第一眼認出喬裝過後的嬴政。他越看便越肯定嬴政就是那個所謂的常姓商人。
他算計我?!
嫪毐頓時心頭冒火,覺自己被人耍了一道,他走上前,獰笑一聲,指著徐福的方向道:「那不就是賊人嗎?來人啊!為了保護王上安危,隨我拿下那賊人!」
他話音落下,外面登時湧進了一撥人,個個都帶著武,這些都是嫪毐糾集的貴族家中的府兵,雖然戰力算不得多麼強悍,但是在嬴政毫無防衛的況下,要拿下這裡的人,就太輕鬆不過了。嫪毐早前特地請門客出了計謀,假借除賊人之名,誤殺掉嬴政,推出個替罪羊車裂死,隨後便自己稱王。
嫪毐將這一切想得太簡單,而陷的趙姬也沒深想過其中藏的殺之禍,希能與嫪毐做長久的夫妻,更想做王后,想要嬴政退位,以後推自己和嫪毐的兒子上位。在趙姬看來,在嫪毐面前為嬴政求得一命,讓他去一郡縣做個王侯貴族,那便是足夠了。卻不曾想想,他們這些謀劃未來的話,就彷彿天方夜譚。
在嫪毐面前為嬴政求得一命,呵,嬴政會需要嗎?
「上!」府兵們口中高喊一聲,頓時涌了上去,還將朝臣都衝散了,眾人都是反應不及,只能一邊高聲怒罵,一邊躲開那些手持利刃的府兵。
他們誰敢?
誰也不敢。
府兵們輕而易舉地到達了嬴政和徐福的面前。
那一瞬間,徐福的心臟差點兒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一個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人,哪裡知道被人拿著兵衝到面前,是什麼樣的滋味啊?徐福心中越是慌,面上就越是鎮靜。
「豎子!」為嬴政加冠的老臣氣得破口大罵。
一旁的府兵橫眉豎目,舉起兵就要刺他。
「錚——」嬴政拔出腰間佩劍一劍格擋開,他一手將那老臣推開,面容冷厲,威風凜凜。
「嫪毐謀反!諸位隨寡人殺出去!凡能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若斬下嫪毐頭顱,賜錢五十萬!凡斬殺叛軍者,不論出,除賊有功,皆有賞賜!以人頭論!」嬴政厲喝一聲,隨後便有侍高聲傳遞嬴政口諭,從宗廟傳到了宗廟外,聲音浩浩傳出去,連百姓也有所耳聞,不多時便已響徹雍城。
嫪毐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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