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耳朵的心》第7章 第7章
十月的寧市秋老虎還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熱浪,悶熱無不在。
林憶思躺在病床上卻不到一暖意,反而還打了個冷。
程宴緩緩垂眸,掃了一眼。
他勾了下,嗓音清淡至極,平靜地問:“好嗎?”
“……還行吧。”林憶思看著程宴,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回答:“反正,我還喜歡的。”
程宴:“……”
林憶思:“……”
姜盈盈看著倆人這一來一往的互,想憋笑卻又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等聽見姜盈盈的笑聲,林憶思眼皮一跳,倏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程宴的臉上,微微睜大了雙眼,眸子里充滿了驚恐。
林憶思悻悻收回視線,作很快地把手收了回來,仿佛自己剛剛是玷污了什麼藝品。
林憶思臉上染上一層薄紅,不敢再抬眸去看程宴,一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就已經開始尷尬到腳趾摳地了。
林憶思人麻了。
怎麼能一時被迷昏了頭腦!
不僅占了人家弟弟便宜,還迷迷的對著他口嗨.......
林憶思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恨不得趕逃離這個星球,換個星球生活。
眼珠子轉了轉,小手不自覺地提起被子,不聲地往上移。
一寸。
兩寸。
直至整張被子蓋過大半張臉,最后只出一雙眼睛。
程宴將林憶思的小作盡收眼底,臉上掠過笑意,緩緩抬起眼,好心提醒:“小心手,別回了。”
“嗯。”林憶思整個人埋在被子里,說起話來也是甕聲甕氣的。
程宴看了林憶思一眼,沒說話,繼續剛剛的作,出修長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摁下床頭的床頭鈴。
林憶思眨了眨眼睛,瞬間了然。
原來程宴剛才靠近自己是為了摁呼鈴的。
病房里一片寂靜,幾人沉默不語,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姜盈盈止住笑意,也察覺到倆人尷尬的境,輕咳了幾聲,企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開程宴,徑直坐在林憶思床旁。
姜盈盈看見病床上那一團被白被子蓋住的人,笑意更加深了,手用力扯開林憶思的被子,語氣里帶著調侃和笑意:“你干嘛呢這是?!”
“不知道還以為你掛了呢!”
林憶思:“???”
聽聽。
這是人該說的話嗎?!
林憶思手拽被子,奈何自己現在本沒多大的力氣,本搶不過姜盈盈。
林憶思眉頭皺,惡狠狠地瞪了姜盈盈一眼。
“姜盈盈,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
“我是不會因為自己的朋友是個啞而到自卑的。”
姜盈盈見林憶思還能回懟自己,看來人是沒什麼大事了,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今天早上接到程宴電話,說林憶思凌晨進醫院了,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瞬間瞌睡醒了一大半,鞋子都還沒來得及換,就急急忙忙地打車來了醫院。
姜盈盈坐在床邊,看著臉還是慘白的林憶思,手握住的手,嗓音也不由得了幾分:“還好你沒事。”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知道你在醫院的時候我有多著急。”
“我都嚇死了,明明昨天晚上還跟我吃著飯的人怎麼就進醫院了呢!”
“我來的路上,我都快要自責死了。”姜盈盈說著說著就眼眶忍不住泛紅,“我都不知道昨晚程宴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
“......”
姜盈盈說著說著眼淚就不控制地流了下來,熱淚順著臉頰砸在林憶思的手上。
講話也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林憶思聽得云里霧里,費力的從姜盈盈的只言片語中捕捉關鍵詞。
原來昨晚送自己來醫院的不是姜盈盈。
林憶思若有所思,抬眸向站在不遠的程宴。
“林憶思,你究竟......”姜盈盈打了個哭嗝,講話斷斷續續的:“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的?”
姜盈盈見林憶思遲遲沒有回應自己,紅著眼睛質問。
林憶思滿臉淚痕的姜盈盈,不自笑出了聲來,抬手拭去的眼淚,哭笑不得:“你這樣哭得我好像真的是瀕死之人了......”
話音剛落,林憶思就迎來姜盈盈的一拳。
“嘶!”林憶思倒吸一口涼氣。
“你在這胡說什麼呢!”姜盈盈哭的一一的:“這種話能說的嗎!”
“快給我呸呸呸,趕重說!”
林憶思:“???”
等等,你剛剛不也這樣說了嗎?!
林憶思扯了扯角,輕嘆一聲。
算了,看在姜盈盈真實地為自己哭了一番,還是不跟計較了。
林憶思照著姜盈盈說的做了一遍。
程宴倚靠在墻上,不聲地聽著兩個小姑娘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角無聲地彎了彎。
過了一會兒,護士進來給林憶思拔針時,看見哭淚人的姜盈盈,還有些懷疑自己這是進錯了病房。
尋思著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急腸胃炎嗎?
怎麼就被家屬哭像是什麼不治之癥了呢?
直至看見站在一旁低頭玩手機的程宴,護士才確定自己沒走錯病房。
護士稔地給林憶思拔了針頭,而后又按照慣例地給說著注意事項。
“這段時間記得養養自己的胃,吃清淡點,冷飲和刺激食什麼的可千萬別了。”
林憶思知道自己這次就是因為沒管住,什麼都往里塞,昨晚吃的時候沒注意,沒烤的也往里送。
這不,活活的把自己作進醫院了......
林憶思自知理虧,乖巧的應下,一口一個保證自己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護士被林憶思這副認真的模樣逗笑了,忽而想起了什麼,笑著開口,“對了,你男朋友對你好的。”
林憶思微微愣住,狐疑開口:“男朋友?”
“對啊。”護士側頭看了眼程宴,“今天凌晨的時候你男朋友送你來的時候可著急了。”
“你輸的時候還一直給你捂手呢。”護士笑著打趣:“我當護士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細心的男朋友呢!”
“小姐姐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語畢,護士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輸單,簽上自己的名字,又給在林憶思面前給程宴說了幾句好話,便拿著空的輸瓶走出了病房。
護士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整個病房的人聽見。
程宴手握拳,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看起來神不改,殊不知耳子悄悄地紅了。
而林憶思坐在病床上,眨了眨眼,著程宴的背影微微出了神。
所以,昨晚自己的那通電話最后是打給程宴了?
而早上起來卻把人給調戲了一番。
妥妥的恩將仇報。
林憶思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千百遍。
真他媽不是個人。
姜盈盈看著林憶思那副言又止的表,約也能覺到現在心的糾結,象征地關心了一下的病:“你肚子不痛了吧?”
這樣也好給林憶思轉移一下注意力。
林憶思悻悻抿:“......肚子是不痛了,頭痛。”
姜盈盈:“......”
林憶思點滴打完,去醫生那里復診了一番,沒什麼大礙,當即就可以出院了。
林憶思走進病房洗手間,手擰開水龍頭,接過一捧水簡單的洗了個臉,也好讓自己清醒些。
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白皙,眼下著淡淡青灰,眼尾帶著困意。
也是,經過昨晚那麼一遭,能睡好才是真的奇怪。
忽而,腦海里總是浮起程宴那張勾人的臉。
林憶思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程宴。
“靠!”林憶思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指指點點,面兇,惡狠狠地唾罵了自己一番:“林憶思,你可真是為老不尊!”
“怎麼可以調戲救命恩人呢!”
林憶思手握拳,對著鏡子比劃了兩下,而后眉頭蹙,煩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對著墻輕磕了幾下。
待做好強大的心里建設后,林憶思才慢慢地邁著步子走出了洗手間。
豈料,病房里一個人也沒有。
林憶思懵了,四掃了掃病房。
“咔噠”一聲響,病房門打開了。
林憶思循著聲源去,下意識抬眸。
毫無預警,倆人視線在空中匯。
林憶思見著來人,心里沒來由得一陣心虛,剛剛在洗手間做好的心理建設在此刻瞬間崩塌。
“那個...”林憶思穩了穩心神,干笑了幾聲,故作淡定開口:“盈盈去哪兒了?”
程宴如實回答:“拿藥去了。”
林憶思應了一聲,氣氛再次陷尬尷。
為了打破尷尬,好好謝一番自己的救命恩人,林憶思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昨晚真的是太謝你了。”林憶思面激,那樣子簡直恨不得跪下來給程宴跪下了磕幾個響頭。
如果昨晚程宴接到電話,卻見死不救,估計真的得被痛死了。
程宴垂眸看著還在碎碎念的林憶思,忽地笑出了聲。
林憶思停下話匣子,抬眸看向他,只聽見他喊了自己一聲: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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