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第一名媛的妹妹》第16章
夏日的天,僅涼快了清晨那小半鐘頭的時間。隨著日出的節節近,屋大半的陳列擺件都置於影之中,經過長期照,書架上的書都被烘烤地吐出灼灼暑氣。
紀初謠吃完早飯回房,隔著門,就到了裡頭囂兇猛的熱浪。
早上出門的時候,沒倒騰明白房間的空氣凈化系統,把窗戶和臺門都打開了通風,倒沒想到最後會變這個樣子。
隨手把水瓶放桌子上,將門窗關好,又把空調調至17,等室溫度降到26了,再去外面把因為怕熱正在走廊蹭中央空調的格格抱進來。
格格在貓墊上踩了兩下,有些不安分地跳上的書桌,偵查似的踱了兩步,最後脖子一,著冰涼的水瓶,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枕了下來。
礦泉水是紀初謠早上從便利店買回來的,喝了小半,瓶還籠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散發涼意。
紀初謠盯著水瓶看了幾秒,腦海里不自覺又浮現出早間在馬路口偶遇岑易的景象。
在書桌前坐下,點開手機網頁,輸幾個英文字母,開始檢索。
本以為像Easy這樣名不見經傳的詞,百度第一條一定是百度翻譯之類的名詞解釋,再不然也該是步步高學習機廣告的「soeasy」。
誰想一頁下來,不是岑易的電競資料科普,就是他各種國外比賽的頭條。
「十五歲為青訓生,十七歲於國際賽事奪冠。」
「新晉狙擊王,打破前任霸主單場賽事11個人頭新紀錄。」
「現居華夏電競價指數No.10,超越前人登頂指日可待。」
「……」
紀初謠通篇瀏覽了遍,才知道石高給他冠上的「電競之」稱號名副其實。
不過聯想某人今早天大亮才結束行程的樣子,又莫名有種「生活不易、賺錢艱辛」的錯覺。
眼看桌角的鬧鐘指向八點,紀初謠還想著晚上和紀母一起追劇,把手機屏幕摁滅,從書包里翻出周末作業開始寫。
一道選擇題,算了整整兩頁草稿紙,最後得出的答案跟四個選項沒一個對得上的。
紀初謠瞪著題,表有些生無可。
「格格。」
紀初謠用筆頭敲敲格格的屁:「你覺得這道題選什麼,幫我挑一個。」
布偶貓彷彿聽懂了人話,睜開碧藍的眼睛,審視一遍,貓爪微抬,高貴慵懶地在A的選項按了個梅花印,接著好像覺得好玩,又在B的選項按下梅花印。
紀初謠默了默,提醒道:「……高二數學沒有多選題。」
然而格格興緻盎然地還想繼續往下按,紀初謠放棄,直接幫它把爪子送了回去:「行了,你還是管自己睡吧。」
紀初謠索把不會的題都跳過,節省時間。
一個小時后,一張卷子填得七七八八。還剩兩道選擇題、三道填空題,以及兩道大題的二三問沒做出來。
拿出手機,找到紀明熙的聊天框,給人發去題號請教。
不像往日一樣收到秒回,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紀明熙昨天跟自己提過,第二站巡演去的維也納□□,與中國有6個小時的時差,這個點應該還在睡中。
紀初謠沉思許,默默把石高從微信黑名單中加了回來。
把題給人拍了過去,言簡意賅道:「看看有會的麼。」
「…………」
石高發了一連串省略號過來,接著又是一通語音通話。
紀初謠有求於人,所以這回接的十分痛快。
「謠姐,你們周末作業怎麼是試卷啊,這才剛開學一個禮拜呢。」
「一半高一複習題,一半新課提高題,你幫我看看,我這兒還有其他五六張卷子沒寫。」
「行行行,你別急。」石高做出沉思狀,彷彿在認真看題計算,然而他家老式電腦的鍵盤噼啪聲,還是出賣了他。
過了兩分鐘,石高沒能憋住吐槽:「你們老師這都上哪兒找來的題啊,網上連類似的都搜不到。」
「應該是數學組老師自己出的吧。」紀初謠也不確定,又道,「所以你是一道都不會?」
石高尷尬地握拳輕咳一聲:「目測是這麼個況沒錯。」
紀初謠嘆了口氣:「行吧,那我自己再想辦法,晚點跟你聊。」
石高應得爽快,順帶安道:「謠姐你也別著急,你剛轉學,進度跟不上很正常,慢慢來,讓老師看到你的努力就行。」
紀初謠一點沒覺得這話有多鼓勵,跟人道了再見,坐了會兒,便拿起卷子,走出房間,朝樓下客廳走去。
雖說那麼大的人了還拿著題目跑去問爸媽,怪恥的,但這不是沒有人可以幫忙了麼。
紀母正在給室的盆栽澆水,聽到向自己問數學題,寵若驚:「謠謠,你等媽媽一下。」
紀母跑回房間戴了副老花鏡出來,莫名顯得幾分莊重。坐茶幾前認真地把題目看了遍,劃了兩句關鍵詞,便像模像樣地開始在草稿紙上寫解題步驟。
紀初謠覺得解題有,在旁邊盤坐了下來。
然而——
兩分鐘后,紙上還是那幾行式子。
一行不多,一行不。
紀母用筆頭摳摳腦門:「謠謠,你再等媽媽一下。」
說著一邊往樓梯上跑,一邊喊:「老公——」
紀初謠:「……」
最後紀父和紀母兩人齊心協力,中間不乏用了點人脈,向在大學里當數學教授的好友求助請教,總算把忘差不多的高中知識點拾撿回一部分,幫紀初謠把卷子上空的那幾道題都做了出來。
紀初謠見證了全部過程,只覺得紀父紀母嚴肅地咬著筆頭、探討題目的樣子過於心酸。
毫不懷疑,如果接下來自己再把化生的題目拿來問他們,兩人一定會買套的高中教材進行系統複習,然後家裡從此多出兩個陪考,幫助這個兩年後的準高考生一起學習。
把數學作業寫完,紀初謠就回了房間,決定剩下科目的題還是囤起來等姐姐回複信息了一起問,要不然爸媽也怪慘的,還要跟著一起活罪。
到中午飯點,紀初謠寫完半張語文卷子,肚子有點,但紀母一直沒吃飯,覺得有點奇怪,於是自己下樓去看。
走進餐廳,只見紀母和家政阿姨還在廚房裡炒菜,而餐桌上已經坐著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岑易,一個是之前在學校走廊上看到和他一起的朋友。
兩人正都低頭玩著手機,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笑聊著,姿態隨意。
還是紀母先注意到餐廳門口多站了一個人。
「謠謠了吧,媽媽再多炒兩個菜,馬上就好。那是你岑叔叔和黎叔叔家的兩個孩子,都是你學校里的同學,今天他們家裡大人不在,過來吃頓飯,你們可以先一起玩會兒。」
因為紀母的一番話,坐在餐桌一側的兩人紛紛抬起眸來。
紀初謠垂在側的指尖攢了一下,別過眼,錯開他們的視線,佯裝淡定的到一旁的飲水機前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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