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日繁花》3.第三章
由陸云開掀起的風波過去,葉曉棠最終順利拿到了東明的項目。
葉曉棠的上司孫寧出面與東明創始人張藍徐易夫婦、還有財務總監、董等高管頭,敲定合作意愿。
在回公司的路上,孫寧特意支開其他人,讓葉曉棠與他同車。
“這次你能拿到東明項目,一個是因為市場大環境好了,一個是因為張藍多疑,而你讓覺得容易控制,這兩點你要明白。”
“嗯。”葉曉棠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孫寧說得對,在投行領域,很多人都是在有保代資格的況下,再加上項目經歷富,人脈資源足夠,才能獨立承攬到項目。
而不過是剛剛通過保代考試,還沒有為正式的注冊保代。項目經驗是有,但算不上富,人脈資源更是談不上。
“但你能得到張藍信任,說明你確實做了很多工作。所以這個項目的協調由你來跟進,我會給你配有經驗的人手。”孫寧說。
葉曉棠驚喜,再沒想到老板原來是揚先抑,“謝謝老板”
兩個星期后,合同簽下來,葉曉棠走馬上任。
籌備ipo第一階段是改制,葉曉棠聯合自家保代,與東明的董、財務總監一起,協調其他中介進行工作。
每天要理的事,要面對的人際關系,簡直千頭萬緒。但是并不怯場,事事親力親為,全心的撲在這一個項目上。
有同事當面笑就等著這個項目開張吃三年呢,也有同事暗地里說心機深是在向領導表現。
這些說法葉曉棠都不會在意,東明是第一個由承攬的項目,知道對來說意味著什麼。
因為項目的原因,葉曉棠跟陸云開也總有見面的機會,一來二去,面子上便越來越。偶爾跟他開兩句玩笑,他也樂意往下接。
有幾次到開會人多,陸云開便格外留意葉曉棠,顯得他們關系與眾不同。
于是葉曉棠跟陸云開關系好的消息,便在項目組傳開了。
“陸云開曉棠,你快來看 ”
已是晚上八點鐘,葉曉棠跟項目組的人在東明辦公室忙碌加班,突然的同事馮樂樂從辦公桌前站起來喊。
“什麼事”葉曉棠問。
“你自己過來看”馮樂樂語氣嚴肅。
葉曉棠大步走了過去,電腦頁面上是一則打開的財經新聞,大標題直指景泰集團投資部門涉及上市公司幕易,配圖是陸云開與人耳語的照片,拍攝于宴請場合,人臉和周圍環境都是模糊的,跟“幕”二字非常相配。
葉曉棠彎腰鼠標,大致瀏覽了新聞容,除了陸云開的照片,剩下的是幾張文件截圖,配合著謀論十足的文字,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曉棠,這是沖著陸總和東明ipo來的。”馮樂樂著聲音說話。
市面上有一類,專門靠炒作擬上市公司相關的負面&a;新聞獲利。所以一般擬上市公司都會事先聘請財經公關來解決這種事。
東明這邊,因為張藍多疑的格,暫時還沒有敲定可靠的財經公關。畢竟也沒想到,會有作這麼快。
“沒什麼事,大家手頭工作做完可以先下班。”葉曉棠大聲說道,安被馮樂樂驚的其他人。
“是沒什麼事。不過你跟陸總關系好,應該跟他說一聲,讓他們那邊料理一下。”馮樂樂說。
葉曉棠搖頭,說:“你把網址發我。”
葉曉棠說完回到自己的座位,接收網址,再次查看網頁,里面有幾個文件截圖容,看上去無比眼,很像是永信慣用的文件格式。
拿起桌面的文件一對比,幾乎肯定,這個截圖就是從永信流出去的。這篇文章的關鍵,就是這幾張截圖,追究起來,問題全在這里。
拿起電話,正要打給的好朋友蘇晗,卻先有短信進來,是陸云開,他發的是一個網址,打開來看,頁面容跟葉曉棠正在看的這個一模一樣。
景泰集團有輿監控部門,所有關于他們的消息,當然是第一時間被發現。
接著葉曉棠的電話響,接起來說:“陸總。”
“頁面打開看了”
“看了。我馬上理。”葉曉棠知道陸云開把網址發給,就意味著他已經看出了那幾張文件截圖是出自永信。
事跟葉曉棠這邊不開干系,陸云開的短信和電話是在問責。
“需要我幫忙嗎”陸云開問。
“不用。”葉曉棠不是,問題出在這里,必須是自己來解決。
如果真的開口求他幫忙,以后恐怕也別想再跟他共事了。
彼此有好是一回事,工作是另外一回事。知道陸云開對為他工作的人要求一向苛刻。
掛了陸云開電話,葉曉棠打給的好友蘇晗,是財經記者,兩人平時在工作上互有幫襯。
葉曉棠跟蘇晗說明況,蘇晗說:“我馬上幫你查。”
“對方要是要求刪稿費,你跟我說,都沒問題。”關鍵點上,即使明知是要敲詐
,葉曉棠也認了。
蘇晗笑說:“誰要是敢問我要刪稿費,那他肯定是瘋了。”
蘇晗任職大報,跟著資深的老記,頗寫了幾篇揭實事的報道,對外有“正義使者”的形象。
葉曉棠掛了蘇晗電話,把馮樂樂出去,在樓道里,問他:“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網址的”
馮樂樂支支吾吾,“別人發我的。”
“誰”葉曉棠追問,視他的眼睛。
“我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馮樂樂避開的眼神。
“你收拾東西下班吧。明天不用來這里了。”葉曉棠說著去開樓道門。
馮樂樂一把拉著葉曉棠的胳膊說:“你什麼意思”
葉曉棠看著他的手,怒道:“松開”
馮樂樂雖是個男人,但也被眼神嚇到,訕訕的松開他的手,說:“你什麼意思,你得說清楚。”
葉曉棠見他不死心,不得不點明說:“那幾張文件截圖是從你這里流出去的。你為什麼這麼做我不會追究。但我的項目組不會再留你。”
“你這不是冤枉人嘛”馮樂樂顯然沒打算承認,“如果是我想害你,等到這新聞鋪天蓋地出來就是了,犯得著第一時間跟你說。”
“等到新聞鋪天蓋地,到時候公司就會介調查,我倒霉你也跑不了。你們玩這小把戲,不過看我經驗淺,讓我在陸云開那邊先吃個癟,給我個小小的教訓,我沒的說錯吧”葉曉棠腦子很清醒,知道馮樂樂是人指使。
馮樂樂再說不出什麼來。
“明天你自己找個借口跟孫寧說退出項目組,他如果不問,我不會跟他提這件事。”葉曉棠說完,打開樓道的門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桌前,接到蘇晗的短信:“是一家私人網站,本沒有原發新聞的資質,我嚇唬了他們幾句,稿子這會兒已經刪了。狠狠的夸我吧”
葉曉棠在電腦上點擊剛才那個網頁,果然已經刪除,再用百度全網搜索“陸云開”加“幕”,并無相關容。
給蘇晗回短信:“你是全中國最棒的財經記者。”
接著打給陸云開:“陸總,網頁已經刪除了。”
陸云開“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葉曉棠想掛電話,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還在辦公室”
“是啊,明天公司董事會,準備發言稿。”陸云開說。
葉曉棠笑說:“沒想到,平時看你開會沒拿過稿子。”
“在外面比較放松。景泰這邊要求太多。”
葉曉棠心來,“會錄像嗎”
陸云開輕笑出聲,“想看我念發言稿的樣子那明天過來,我讓他們給你留個位置。”
葉曉棠心,但不得不拒絕,“我明天要出差。東明有片場在海南,過去做調查。”
“沒事,反正來日方長。”陸云開說。
葉曉棠咂著“來日方長”的意思,心頭像有大雨澆過,又像有鳥雀待飛。
因為陸云開一句曖昧的話,葉曉棠便開始借著東調查或者有文件要簽字的機會,去他的辦公室。
這天又上去,陸云開邊刷刷的簽著文件邊說道:“你好歹也是個負責人,總是干這種跑的工作,別人不會懷疑嗎”
葉曉棠心砰砰跳,故意問道:“懷疑什麼”
陸云開抬頭看,“懷疑你能力有限,大事干不了,只能借小事忙活。”
葉曉棠懊惱,但很快拾回本,“在大老板面前混個臉才是大事。”
“大老板現在要開個遠程會議,你還有事兒嗎”陸云開將簽完的文件推到桌子外側。
“我的傘呢”葉曉棠拿了文件抱著懷里,笑著問陸云開,上次從十三陵送他回家,借了一把傘給他,剛好讓拿來說事兒。
“帶回家一直忘記拿出來,回頭有機會再還你。”陸云開有些與這樣的對話,但桌上電話鈴聲大作,他不得不接起來說:“信號接進來吧。”
葉曉棠與他告辭,抱著文件向門邊走去。
“等一下。”葉曉棠一只腳邁出門口,又被陸云開住。
回頭,他說:“明天我家有個事兒,會請親戚朋友吃頓飯,你有空嗎”
“是什麼事兒”葉曉棠問。
陸云開說,“小孩子的生日,不是什麼大事。明天工作日,你要是忙就算了。”
“我沒事。你讓人把時間地點發我手機上,一定準時到。”葉曉棠忙說。
“那到時候見。”
葉曉棠出了門開車回東明,一路上想了很多。聽說過陸家的事兒,陸云開的父親陸景寰雖然已年過六十,可卻老當益壯,五年前娶了他的第四任妻子,并在去年再次喜得貴子。
想來陸云開說的那個孩子,應該是他的異母弟弟。這本是很私的家事,可是他卻過去,不知道這是普通邀請,還是意味著其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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