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資格證[星際]》28.兩難
“這條吊墜你真的不要了”從比目魚餐廳出來時, 喬忘川將葫蘆吊墜拎在手里,笑著問蘇郁檀。
“真的謝謝你,它幫了我的大忙。”蘇郁檀笑得非常真誠,“不過, 既然現在我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也應該把它還給你了。”
關鍵是:這條吊墜里的通話,喬忘川可以遠程啟。
帶著它, 相當于隨帶著一個竊聽。在離了被綁架的險境之后,這一點其實有點恐怖。
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我留著定位以防萬一就好了。”
雖然隨時被喬忘川掌握行蹤,也是對自己私的不尊重。可經此一嚇,實在有點缺乏安全, 寧可犧牲私換一點心理安。
喬忘川心頗好的樣子。他將墜子收進了迷彩服的口袋里, 又問:“你那枚指環上, 刻著什麼字”
蘇郁檀看了他一眼:“你剛才沒看見”
“瞄了一眼, 只看到了兩個字:不。”喬忘川老實地招認。
蘇郁檀想了想,把指環摘下來, 遞給他:“你自己看吧”
喬忘川不客氣地接過指環看, 輕輕念道:“不心, 不魔”
他沉默了一下,將指環還給了蘇郁檀,狀似隨意地問道:“為什麼要刻這幾個字”
蘇郁檀將指環戴回去,沒有回答他的話。
喬忘川看著的神, 語氣帶上了一點歉意:“如果你不想說, 就當我沒問。我只是好奇, 不是有意刺探你的私。”
蘇郁檀笑了笑,自嘲的意味十足:“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我跟你一樣,不太喜歡講自己的私事”
“那麼以后有機會,你再告訴我吧”喬忘川有點憾地說,“或許現在,你還沒有完全信任我。”
說到信任,蘇郁檀就想起了他們在家的那次談話。
心里突然生出一沖:“這樣吧我覺得你的法子不錯。等下次見面時,你提問,我回答。看在你盡心盡力幫我、保護我的份上,能回答的我都回答。”
喬忘川臉上笑容綻放:“為什麼是下次見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喝杯咖啡,然后一起吃個晚飯”
蘇郁檀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
有一件事,必須盡快跟艾薇兒談一談。
回到家里后,蘇郁檀給艾薇兒打電話,約晚上到家里吃飯。
艾薇兒極其驚喜:“你出院了太好了你不知道陸曉知有多可惡這麼久了,他居然一直拒絕讓我們探你。水妹在他辦公室哭那樣,他也毫不妥協”
本來在辦公室加班,接到電話后,就一邊收拾東西離開,一邊向蘇郁檀控訴陸曉知的惡行惡狀。
出門的時候,的口風已經轉變了:“后來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了這事不對,就勸住了水妹,讓別再去煩你陸師兄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蘇郁檀笑:“的確有事瞞著你們。你先到我家來,我單獨跟你講。”
“單獨”艾薇兒有點疑,“不跟水妹說一聲嗎這幾個月,擔心得不行。”
“水妹那里,我遲一點再跟聯系。我有重要的事要單獨跟你說。”
“那好吧”艾薇兒同意了。
掛斷電話后,蘇郁檀去洗了個澡,換了干凈清爽的服。
等出來時,艾薇兒也到了。
艾薇兒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將抱在懷里:“你沒事就太好了”
蘇郁檀微微一笑,心卻有些沉重,跟抱了抱。
把艾薇兒帶到了二樓的起居室,那里的氛圍更加溫馨一點,更得艾薇兒喜歡。
米端了茶點上來。
艾薇兒端起紅茶喝了一口,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事瞞著我們”
蘇郁檀嘆息一聲:“陸師兄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他跟警方簽訂了保協議。”
“跟警方簽訂保協議”艾薇兒一驚,臉上的神凝重起來,“你們卷什麼事了”
蘇郁檀就從岳崢嶸上門,告知被人販子盯上了說起,一直說到自己被綁架、被救出,暫時略過了套出幕后指使是崔琳琳的這部分細節。
“我的天,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艾薇兒極其震驚,“你現在沒事了有沒有影響到你的病”
“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不然陸師兄不會允許我出院。”
“我剛接了一個案子,這兩天忙暈了,都沒有關注新聞。”艾薇兒十分懊惱。
蘇郁檀忍不住笑:“警方還在封鎖消息,新聞報道得不清不楚的。你就算看了新聞,也不會把這件事與我聯系上。”
“找到那個幕后黑手了嗎”艾薇兒有些急切地問。
蘇郁檀點點頭:“找到了。”
深吸一口氣,對艾薇兒說:“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事。向人販子定購我的幕后黑手,不是什麼暗地里窺我的變態,而是崔琳琳。”
“崔琳琳”艾薇兒看著,臉上的迅速消退。
雖然不忍心,但蘇郁檀還是原原本本,將那個胖子招認的話,向艾薇兒轉述了一遍。
然后說:“薇兒,你兩年前出的那件事,可能不是太倒霉,也不是你打司時惹的仇家報復,而是崔琳琳在幕后指使。”
兩年前艾薇兒出事時,崔琳琳已經失蹤三年了。
所有人都以為,崔琳琳已帶著阿諾遠走高飛,兒沒把崔琳琳列為懷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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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阿諾被救以后,大家才知道崔琳琳仍然潛伏在地球,仍然在關注喬醫生的一舉一。
那時候,蘇郁檀就在懷疑艾薇兒那件事是崔琳琳在幕后指使。
但那時,沒有證據,艾薇兒又剛跟喬醫生在一起,不好用一些沒有實據的猜測,去影響他們的。
如今卻不同了。有充足的理由,認定艾薇兒那件事是崔琳琳指使的。
因為被“定購”,為人販子的重點下手目標;后來又被崔琳琳的手下綁架,險些被x、被販賣這與艾薇兒兩年前的遭遇,有太多相似之。
艾薇兒是崔琳琳的敵,崔琳琳有作案的機。
崔琳琳涉嫌多種犯罪,還幫人販子洗錢,必定與人販子有切聯系,也有作案的能力。
而從邏輯和人來說,崔琳琳為了得到喬醫生,不惜催眠他;為了報復喬醫生,不惜把自己的兒子藏得不見天日。
對待他們尚且如此殘酷瘋狂,對待敵和仇人,自然不會有毫手。
說艾薇兒那件事是崔琳琳指使的,邏輯上、理上都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缺的,只是證據。
沒有證據,不管怎麼懷疑,都不能讓崔琳琳承擔相應的罪責,付出應付的代價。
艾薇兒慘白著一張臉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確認阿諾的份之后,我也在懷疑這件事。可我一直不敢去深想我不敢去想不敢去想”
蘇郁檀在心里嘆息一聲。
把這件事在艾薇兒面前捅穿,真的很殘酷。
原因很明白:如果崔琳琳真是那件事的幕后指使者,艾薇兒還怎麼去給阿諾當繼母
如果艾薇兒邁不過這個坎兒,和喬醫生的關系也就完了。
這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但又不能不捅破這件事。
因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崔琳琳未必愿意再保這件事。
就算崔琳琳想逃避罪責,一直保守著這個。等自己被“定購”、被綁架的案一公開,艾薇兒同樣會猜到真相。
既然瞞不住,不如早點把真相攤開,讓艾薇兒有一點心理準備。
“有啤酒嗎”艾薇兒紅著眼眶問蘇郁檀。
“有”蘇郁檀讓米拿了幾罐啤酒上來。
艾薇兒喜歡喝啤酒,喜歡的理由是:啤酒口好,度數不高,還比較脹肚子,不容易喝醉。
為此,蘇郁檀家里隨時都備有啤酒,艾薇兒過來的時候,想喝就能喝。
蘇郁檀開了一罐啤酒,遞給艾薇兒。
艾薇兒大大地灌了一口酒,將頭枕在沙發的靠背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蘇郁檀自己也開了一罐酒,默默地陪著喝。
艾薇兒想了很久,才喃喃說:“兩年前那件事,我可以放下,但不代表我能夠原諒崔琳琳,原諒傷害我的人。”
蘇郁檀說:“他們不值得原諒。”
“我也可以把崔琳琳和阿諾分開來看,不因崔琳琳憎恨阿諾。但要我毫無芥地接他,做一個好繼母,是不是太為難我”
“這的確太為難。”
艾薇兒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鼻音:“但如果我不能接阿諾,我和喬醫生也就沒可能了,因為他不可能放棄阿諾。我和喬醫生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我們之間的彌足珍貴。難道我就這樣放棄嗎”
蘇郁檀也忍不住嘆息。
崔琳琳在如何做壞事方面,十分有天賦。
哪怕跟喬醫生已經分開了好幾年,也有辦法攪和喬醫生的新。
艾薇兒眼中的淚水終于落下來:“阿檀,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蘇郁檀已經想了很久,所以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覺得,你不需要急著做決定。一切順其自然,由時間來做決定吧”
“怎麼順其自然”艾薇兒淚眼婆娑地問。
“你想見喬醫生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對阿諾也是。不要強迫自己放棄什麼,也不要勉強自己接什麼。有些兩難的問題,時間會給你答案。”
艾薇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接了的說法,卻又覺得無限委屈。
“阿檀,為什麼我要遇到這樣的事”哭著說。
蘇郁檀嘆息一聲,放輕了聲音:“生活就是這樣的。有時它會善待你,有時它會折磨你”
艾薇兒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兩個人一起喝悶酒。
蘇郁檀的一罐啤酒還沒有喝完,岳崢嶸就打來了的電話。
沒有直接接電話,而是吩咐米婭:“你問問岳警有什麼事不重要就別打擾,我這里有重要的事。”
半分鐘后米婭說:“岳崢嶸警讓我轉告你:崔琳琳想見你,還說如果你去見,就招供。”
蘇郁檀想了想,讓米婭接通了與岳崢嶸的音頻通訊:“你們警方的意思是:希我去見”
岳崢嶸否認:“我只是轉告崔琳琳的意思。見不見,由你自己決定。”
蘇郁檀就讓岳崢嶸稍等一下,暫停了通話,把這件事告訴了艾薇兒。
“我大致能猜到崔琳琳為什麼要見我,你應該也能猜到。所以,我要不要去見,由你決定 。”
艾薇兒臉上的神變幻莫測,顯得無比糾結。
想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蘇郁檀回復岳崢嶸:“我們這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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