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酒店住，酒店收費五星級，服務還不如明霞山的農家樂。

阿崇說：“換個地方住，那地方太爛了！”

賀川說：“我先去吃飯，你退房。”

阿崇喊：“我也要吃飯！”

“二選一。”

“先吃飯再退房！”

這裏攔不到出租車，走出西大街，才看見了一輛人力三車，車夫見到賀川和阿崇的塊頭，沒有多說什麽，三車騎出幾百米後，車夫著氣，頹敗地說：“兩位啊，你們還是出租車吧，我實在載不你們啊！”

阿崇一臉苦相。

賀川扔了一張錢走了。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才找到一家飯店吃飯，阿崇邊等菜邊玩手機，抱怨道：“你說說，這縣城這麽大，他老家怎麽偏偏在這麽窮酸的一塊地方？王雲山是不是生來跟咱們作對的？”說著，又把手機湊到賀川跟前，“哎，你看看。”

賀川沒興趣，阿崇是要他看：“看看，我覺得我這張照片拍得最好！”

賀川隨意瞄了一眼。

照片上，他穿著蓑，戴著鬥笠，對麵的人穿著白羽絨，臉被一張鬥笠遮住了。

他正抓著的手腕。

賀川說：“哪裏看出拍得最好？”

阿崇說：“抓拍到位啊，看這環境，看你們倆的站姿，還有你們這手，你趁機抓別人的手，別當我沒看出來！”

賀川冷笑：“還看出什麽了？”

阿崇把手機收回去，說：“不告訴你！”

吃完飯，兩人回酒店把房間退了，再次回到西大街，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

***

蔣遜大清早出發，去醫院附近載上王瀟一家，中午的時候停車吃了一頓飯，直到下午4點才到達白通鎮。

王瀟家人不停道謝，王瀟的表姐帶著去自己家裏。

車上隻剩了們兩人，王瀟表姐說：“我們家是開飯店的，以前我們就住在飯店二樓，現在二樓空著，我們家上個月才搬的新房子。我房間還是幹幹淨淨的，床單什麽都在櫃子裏，你就睡我的房間吧，怎麽樣？”

蔣遜不介意。

王家的飯店是木頭結構的，看起來古古香，但位置不佳，平常沒有什麽生意，飯店裏隻有六張桌子。

王瀟表姐帶著蔣遜去二樓，二樓的房間不大，左邊放著一張單人床，床頭是窗戶，另一邊是隻黃的櫃。

王瀟表姐說：“我以前睡這裏，我爸媽住隔壁，他們的房間很小，裏麵也空了，我這裏算是主臥。”

擰了一塊抹布要家，蔣遜說：“不用，就睡一個晚上而已。”

王瀟表姐說：“沒事，稍微一下就行了，你看看缺什麽，樓下廚房冰箱裏還有很多菜。”

蔣遜說：“不缺，都好的！”

“我房間空調壞了，這裏有兩個熱水袋，床上有電熱毯，你看看哪個合適就用哪個吧。”

“好。”

王瀟表姐又客氣地說：“其實你也可以多住幾天，我們這裏是古鎮，有很多玩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轉轉。”

蔣遜說：“謝啦，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好吧，我明天也早點過來。”

房間很幹淨，雖說小半個月沒住人，可這裏是飯店，每天都要開門，王瀟表姐家人偶爾也要上樓休息，所以本沒有什麽灰塵，被褥也是香噴噴的。

王家人十分客氣，晚上請蔣遜吃了一頓飯，飯後蔣遜自己回來了。

這條老街□□靜，沒什麽人氣，街上大半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已經沒有人住。

屋子裏有點冷，蔣遜不用電熱毯，泡了一個熱水袋，又洗了一個澡，換上帶來的睡，早早地睡下了。

***

賀川煙癮犯了，旅館裏沒煙賣，他出門去買煙。西大街的店都已經關了門，他走出街尾，瞥了眼那家飯店，仍舊大門闔，不過邊上多了一輛白的suv。

他的腳步緩了緩，眼前落下一顆棉絮。

是雪。

他抬頭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走出了西大街。

***

蔣遜失眠，出手機看了眼，才11點。

玩了會兒遊戲，電池電量告急，直到快撐不住時，才準備下床去拿充電，剛剛掀開被子，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了聲音。

兩條黑影撬開小飯店的門，帶進一地雪水和泥。黑影一前一後直奔櫃臺，櫃臺上了鎖，櫃臺後麵的架子，擺了滿滿的煙酒。

樓下傳來講話聲。

“放心吧，這裏沒人，我看了好幾天了，這裏一個禮拜了都不見人！”

“你輕點兒，萬一有人呢！”

“屁！刀子拿上，有人怕啥！”

蔣遜沒開燈，再按手機，自關機了。屏息坐了會兒，看了眼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包。

一條黑影上樓了。

樓梯質量不好，踩上去總會發出聲響，對方盡量小心。過了沒多久，樓下同伴聽到聲音，“上來吧，真沒人！”

聽到喊話，那人跑上了樓。

窗戶閉，窗簾不嚴實，路燈的線約約進來，半明半暗中，對方嘀咕：“還真沒人？”掀開床底，隻有幾隻紙盒，果然沒人。

***

雪花斷斷續續飄落，黃橙橙的灑在屋頂，落在地麵。

路燈下翻滾的雪粒，禿禿的樹幹，白牆黑瓦的舊房子，燈火輝煌的對河岸。

像話世界，萬籟俱寂。

賀川手上夾著香煙，不不慢地往回走，煙灰張牙舞爪的在風雪中囂，頃刻就被白雪覆蓋。

他停下腳步，對麵是那家飯店。

飯店大門還是關著，不遠多了一輛麵包車，車頂沒有積雪，另一邊還停著那輛白的suv，他看了眼車牌，不是江蘇的。

賀川吸了一口煙，煙頭隻剩短短一截。

吐煙圈的時候，他抬起了頭，煙霧繚繞中，二樓窗外，空調外機上，他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薄薄的睡，披著白羽絨服，雙懸空，著兩隻白白的腳，雙手抱著一隻熱水袋和一隻牛皮紙袋，穩穩當當坐著。雪花攜著風，吹起一頭長發，站在那麽高的地方看著他，眼神在黑夜的照下顯得朦朧幽深。

那麽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那個小心眼子……

那個賴了100的……

誰闖進了誰的話世界？

兩人對視著，沒有人開口。

直到有人打破。

兩個男人抱著四個紙箱從飯店裏走出來，見到街對麵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人，他們一愣，立刻跑向邊上停著的一輛麵包車。

賀川扔了煙走向他們，一手拽住一人領，住他揮來的胳膊，一腳踹向朝他衝來的人，煙酒灑了一地，他一手提一個，像拎小似的，把兩人拖進了飯店。

蔣遜吹著寒風，表終於有了變化。

這武力值……

賀川在櫃臺後麵找到幾捆繩子，是用來捆箱子的，有點細，但不妨礙綁人。兩個賊疼得緩過來了，想要逃，賀川揪著一個給他上綁，腳下踩著一個脖子，那人痛得不出聲。

樓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喂——”過了會兒，又連喊幾聲，聲音有點沙啞，又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賀川沒理。

過了會兒又聽見一聲：

“賀川——”^思^兔^在^線^閱^讀^

賀川笑了笑，站了起來。

蔣遜住窗戶，站在空調外機上。爬得出去，但是爬不進來，窗臺到口，凍得雙發麻，沒有力氣。

賀川上了樓，看了眼被扔在屋子中央的熱水袋，還有抱在懷裏的牛皮紙袋，沒有。

蔣遜說：“拉我一把。”

賀川走到窗前，沒拉，問：“風景怎麽樣？”

“好的。”

“那繼續看會兒？”

“換個地方再看。”

賀川笑了笑，出的牛皮紙袋，蔣遜攥住：“你幹什麽！”

賀川用力了出來，把紙袋扔到了床上，嗤一聲：“極品！”

蔣遜看向床上的紙袋，胳肢窩突然一熱。

賀川架著的胳肢窩，把提了起來，提到半截，他沒再。

蔣遜扶住他的肩膀，腳踩著外牆往上蹭，蹭一下，兩人得更近，聞到了他呼出來的煙味。

胳肢窩又是一。

賀川一個用力，終於把提進了窗戶裏。

蔣遜雙腳懸空，賀川沒放開。

賀川著的臉頰，笑了聲：“你真矮！”

第22章（第一更）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像是在說悄悄話，能清楚的覺到他呼出的熱氣鑽進了的耳裏。

明目張膽，囂張至極！

蔣遜臉黑了，推他的肩膀：“放開！”

賀川架著，慢慢退後一些，臉正對著，視線落在臉上：“不道謝？”

“你要我這個姿勢道謝？”

賀川笑道：“那換個姿勢？”

蔣遜踢著腳，用力踹著賀川的小，掙紮得越厲害，胳肢窩的手就收得越。

相對，蔣遜不了。

窗戶敞著，一的風灌進屋裏。也許是在明霞山呆久了，吹慣了山上冰冷的風，在這裏，風反而帶了溫度，熱熱的。

蔣遜抵著他的肩膀，說：“謝謝。”

道謝了，賀川還是沒放開。

賀川看著的，說：“沒誠意。”

蔣遜踹他：“你還沒完了？”

賀川笑了笑：“先告訴我，你怎麽在這兒？”

蔣遜忍著：“你鬆開我再說！”力量懸殊，這姿勢太辱人。

賀川說：“你不說就繼續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