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匆匆走出食堂，好在滕翊並沒有跟出來。

回到寢室，發現自己整個人出了一虛汗。頭又暈起來，躺到床上，懊惱著又是一個什麼事都做不了的下午。

滕翊的外套懸在的床頭，揚手輕輕地推了一下袖，又推了一下，外套來來回回搖晃著，架發出「咿呀」的聲響，的心有點躁。

阮妤睡了會兒，被枕邊的手機鈴聲吵醒。

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一長串號碼，想起什麼，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接起電話。

是學校財務部的老師，說是正在做賬，發現的學費還沒有繳齊，於是打電話來問問是否有什麼困難。

話是好聽的，可其實就是提醒快點把餘下的那部分費用給補上。

阮妤溫聲應著，末了厚著臉皮又要了一個月的時間，開學的時候的學費已經了大半，現在差的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只要能找到兼職，應該能賺回來。

財的老師雖然應允，但能聽出來，有點不大高興，也是，原本該平整的賬面，了那一星半點，就像是一件好端端的裳上多了一個不起眼的污漬，旁人看來應該很容易洗凈才對，可到了這裏卻那麼難。雖然沒有特別礙事，但終歸是膈應著，還得膈應那麼久。

阮妤掛了電話，後背又發了一虛汗，嗓子眼更干更疼了。但顧不得這些，又打開了兼職網站，只想快點找到替補的工作，滕家，是不想再去了。

網上的兼職多半都不合適，有的時間太長，有的路途太遠。是學生，本職工作還是學習，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而晚上，得趕在宿舍門之前回來，不然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條條框框，限制太多。

最後，翻到一個餐廳端盤子的服務生工作。餐廳不遠，查查路線，公車兩站路的距離，時間也不長，他們只招晚上高峰時幫忙的臨時工。

正好。

阮妤趕起床，把上睡得皺的服換掉，洗了把臉，趕去北門坐公。等趕到餐廳時，看到有兩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生從大廳里走出來，好像也是來應聘的。

餐廳經理見了阮妤，聽說明來意，打量了一番之後，很抱歉地告訴名額已經招滿了。

阮妤氣餒，但又沒有法子，只能道謝離開。

出門的時候，聽到有個服務生輕聲問經理：「不是還差一個嗎？」

「你瞧那白寥寥的臉，看著都不健康。」

「……」

門合上了，聲音都被隔在後。

阮妤暗自思忖，要不要回去再爭取一下，告訴經理自己只是冒，可想想，又覺得人家必定沒時間等冒痊癒。

街道上秋風四起，了上的外套，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

回到學校時，天已經暗了。

沒去食堂吃飯，中午的那碗拌面好像還積沉在胃裏，堵得難，想起那味道都覺得不舒服。

繞過食堂，就是生宿舍樓。

還未行到門口，先遙遙瞥見了路燈下那抹頎長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