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服下了滕翊帶來的冒藥，便昏昏睡。簡湘湘幾次三番想過來打聽滕翊的八卦，都被以一句「不」給打發了。

簡湘湘哪裡肯信。

「你都去過他家裡了還不？」

「你去過北京天安門你和爺爺就了嗎？」

「有道理。」陳曼白話。

簡湘湘無言以對。

阮妤趁勢蒙上被子，不再出聲。熄燈之後，簡湘湘們又聊了一會兒天，先睡過去了，完全沒有參與。

冒藥像是有奇效，這一覺醒來，之前那些不適都減輕了。頭不暈了，鼻子也通順了不，就是嗓子還啞著。

洗漱完之後，了床頭的外套，已經幹了。

簡湘湘著面，眼珠斜過來：「這外套不會也是滕翊的吧？」

阮妤「嗯」了聲，找了個紙袋，把外套裝進袋子里。

「阮阮啊，我總覺得，你和滕翊之間有貓膩。」

「你別瞎猜。」

阮妤說罷，提起袋子出了門。

早上沒有課，就在圖書館里待著，下午的課結束之後，直接去了滕家。已經做好了各種思想準備，可是走到滕家的大門口時，忽然又生了一退意。

破碎的自尊，重回這裡的尷尬，一下子全都鮮明起來。

正當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時，門「吧嗒」一聲開了。

阮妤一愣，滕翊站在門后，也是一愣。

他整個人神神的，鞋子也換好了，似乎是要出去。

「來了。」

「嗯。」阮妤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還你服，沒洗，怕洗壞了。」

滕翊接過袋子，側示意進屋。

這不是第一次進屋，可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拘謹。

「滕顥在樓上。」

阮妤看了看他，他的意思是讓直接上去嗎？與滕顥，兩人那樣鬧了一場，眼下見面，如果沒有旁人起個頭，該怎麼打破沉默？

滕翊隨手把袋子放在沙發里，一回頭，看到還站在原地，頓時猜到了在想什麼。

「要我陪你上去？」

「你急著出門嗎？」

「上去吧。」他朝二樓昂了下下，「我陪你。」

他兩個「陪」字，說的自然而然，阮妤聽著，卻不由面紅耳赤。轉了，走在前頭，滕翊跟在後面，長長的樓道里，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覺得自己像是要奔赴戰場，而他，是在為殿後。

有他跟著，底氣足了不。

「冒好點了？」他忽然發問。

阮妤要回答他，背著不禮貌，於是扭頭去看他。

「嗯，好多了，謝……」

這「謝」字才出口，就踏了個空，眼看人要往下，滕翊趕出手去扶，唯恐跌倒，慌之中，抓向了滕翊過來的手。

「當心。」他撐住了的重心。

阮妤站穩了，才發現，他們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掌心著掌心，彼此都很用力。

有些晃神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要鬆手，等一鬆手，眼風掃到了他手腕上那個黑的皮筋，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