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萬之神的黑月》第十三章
葉瑟薇出來的時候,已經足足過去了二十分鐘,梅爾嬤嬤神莫測地看著,言又止。最后,什麼都沒說,只做了一個‘你可以走了’的揮手作:“明天不準遲到。”
這是之后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活了的意思。
很顯然,這并不是梅爾嬤嬤原本的計劃。新來的侍需要敲打,需要敬畏之心,需要紀律和服從,所有進海加爾公爵府的侍都是這樣被敲打過的,這樣才可以保證在面對主的時候不犯錯,多活幾天。
——但很顯然,面前的這位歐斯卡納的墮落神,神輕松中還帶了點兒擔憂,就連之前被燒焦的頭發和邊都復蘇一新。
如果葉瑟薇之前就會這一類的魔法的話,必不可能等到這會兒才用。所以這里的煥然一新到底是誰做的,答案昭然若是。
梅爾嬤嬤覺得自己不能細想,當然知道自家主天賦絕倫,但絕不敢相信那位暴戾恣肆的小主竟然也會……給人修邊?
嘶,什麼魔幻故事。
……總之,梅爾嬤嬤審時度勢,在心底再度對葉瑟薇畫了一個重點的紅圈以后,放棄了對的苛待和敲打。雖然擁有著海加爾公爵府西區的至高權限,但永遠都銘記著,說到底都不過是一個為主服務的侍罷了,一個聰明的人,是不應該和自己頂頭的主人對著干的。
葉瑟薇似有所覺,乖巧道謝:“謝謝嬤嬤,今天拉斐爾教授建議我去圖書館多了解一些關于魔淵的知識,我打算現在就去一趟。您可以幫我指一下路嗎?”
愿意主上報行蹤,梅爾嬤嬤在心底夸了一聲上道,只淡淡點頭,隨即神不變地指了路,然后看著對方的影消失在了視線里。
圖書館位于海加爾公爵府的北區,其實按照地理位置來看,幾乎算得上是整個府邸的幾何中心,但公爵府將所有的科研和館藏類建筑區域都劃去了北區,所以北區的占地面積格外大,整個北面包括部分西北、東北和中心地段都為了“北區”的一部分。
去圖書館的路和上課的方向一樣,很大一部分都是重疊的,在剛剛看到魔晶研究所房頂的時候,右拐進另一條路,再沿著繁茂的小徑走五分鐘左右,就有噴泉的水聲傳耳中。
開闊的圖書館廣場中央是純白玉石堆砌的漂亮原型噴泉,晶瑩的水珠簇擁著同的雕像,此時夜幕已沉,瑰麗的橙灑落在雕像上,原本因為彩太潔白而顯得過分冷漠的廣場瞬間變得夢幻了起來。
葉瑟薇停住腳步,疑地抬頭——
那尊雕像微微低頭,雙手叉抱,頭發順地披在背后,又有幾許散落在前,他閉著雙眼,似是在祈禱,又仿佛已經陷沉睡,長袍覆蓋著他的,背后的雙翼并未展開,而是垂落下來,半包裹住他的手臂。整座雕像都染上了夕的彩,看起來暖洋洋的。
看起來和學院樓中心庭院的那一尊雕像相似的,想必這就是魔淵所信奉的某位神祗了,葉瑟薇打量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這是一尊男神還是神像。
圖書館的樓看起來比其他建筑更多了幾分肅穆,通也是純白的,與廣場融為一,這會兒被線鍍上了一層綺麗,葉瑟薇收回打量神像的視線,順著高高的臺階走了上去。
圖書館沒有門,是一個完全敞開的空間,大廳部就像是什麼影織的魔法藝。不同的魔法陣環繞著大廳的各個方位,漂亮的字懸浮在每一個魔法陣面前,魔法的點在每個筆畫之間,仔細看去,正是書的分類。
葉瑟薇想了想,翻開了懷里抱著的皮飼養教程。
……等等,拉斐爾教授給留的那張書單紙條呢?!
不可置信地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后還拎著書脊抖了抖,這才確定那張書單真的不見了。
明明之前還在的,書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的手,除了……
嘶,不會是掉在了墨菲斯那里吧?
葉瑟薇呼吸一窒。
現在讓回去拿是絕對不可能的,估計四舍五等于去送死,等明天送早飯的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在幾個分類面前逡巡了一圈,勉強回憶起來了兩個書名,一個“什麼魔迪安什麼歷史概況”,一個“什麼魔法進階”,顯然一本是在史書類,一本是在魔法類。葉瑟薇思考了片刻,還是先邁了漂浮著【歷史】的魔法陣。
傳送的過程不太妙,葉瑟薇天旋地轉跌跌撞撞地從魔法陣里出來,順手扶住了面前的書架,深吸了幾口氣,才回過神來。
房間里非常安靜,線里漂浮翻飛著細細的灰塵,有類似于紙帛的雋永味道傳來。
很顯然,這里空無一人。
的面前是一條不窄的甬道,兩排標準的圖書館書架左右對稱陳列,書架非常高,幾乎要頂到天花板上,每一層上面都放滿了書。而甬道的盡頭則是另一扇門,木的門外側有一層鏤空的黑金屬花紋,從門左側的墻上蔓延到另一端,將這扇門死死地封住了。
每一間圖書館都有個忌的區域,葉瑟薇心中了然。
通用語還是有專門的字符順序的,而純史書類的書架總共只有一個,葉瑟薇按照索引仰頭找了一會兒,發現了好幾本與自己回憶起來的關鍵詞有關系的大部頭史書,也懶得再回憶了,反正以的記憶力肯定沒結果,于是直接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本出來。
窗邊有桌椅,隨便挑了一把坐下,翻開了書。
眼先是一張魔迪安大陸的折頁地圖。
整個大陸被山川、河流和巨大的湖泊劃分為了三個大板塊,而每個板塊上又用分界線勾勒出來了不同領主的領地。現在所在的海加爾公爵府位于整個大陸的西北板塊,占地面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所有領主里面數一數二的,而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便是于同一板塊南側的特納公爵府。
葉瑟薇沒有著急去了解別家,而是先直接按照目錄索引翻到了海加爾公爵這一章。
海加爾公爵轄區的位置在整個魔迪安大陸都非常微妙且舉足輕重,其中最重要的有兩點。
一點是,從海加爾府再向西北方向深,就是整個大陸都聞之變的荊棘霧地。
誰也不知道那片磅礴的迷霧中藏著什麼,所有去探索的人無人生還,沒有目擊者,沒有幸存者。有傳言說,霧地里會飄出囈語,但所有或許聽過囈語的人全部都陷了徹底的瘋狂,連搜魂都無從得知真相,自然也無從考證囈語究竟存在與否。
這樣的未知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而海加爾公爵府就是這片未知與整個魔迪安大陸之間的緩沖帶,是以大陸上大小戰事不斷,其他兩個大的板塊上各個家族之間的撞和沖突從未停止,時不時就有斷了脈傳承、吞并一類的事發生。而海加爾公爵卻一直能夠屹立在此,除了隔壁的特納們會時不時來挑釁之外,誰都不想直面那片可怖的霧地。
另一點,除了荊棘霧地之外,海加爾公爵府最著名的,自然還有那口葉瑟薇跳下來的神魔之井。
神魔之井不像是荊棘霧地一樣不可考,而是有著明確的淵源。歐斯卡納大陸與魔迪安大陸算得上是屬于兩個不同的位面,兩個位面并非互不干涉,界門長久且普遍地存在于兩個大陸的各個地方。兩的人之前雖然也有互相敵視,互相調侃對方的現象存在,但也還是會互通有無的。
但這一切平靜都在幾次席卷了兩個大陸的戰爭后戛然而止。
總有君王的夙愿是一統天下,歐斯卡納的鐵騎曾經踏過魔迪安的土地,魔迪安人的鮮也曾灑落在歐斯卡納的山巔,兩方的敵視和對立越來越突出和明顯,界門終于出現了不穩定,最后徹底分崩離析,只留下了一口神魔之井。
——也就是葉瑟薇跳下來的那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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