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你》第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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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音翻了翻手上七八糟的作文本,淡淡地勾起,走進臥室,找出了一本新的本子。
然後攤開,從第一頁的第一篇作文開始,重新抄一遍。
長睫在眼下劃出淺淺的yīn影,耳機裏是寧靜的純音樂,生一個字一個字抄的認真,不見半點不耐煩和不甘願。
抄了很久。
大概半夜一點半的時候,蒔母起到廚房倒水喝,路過客廳,卻發現兒房間裏還出亮。
蹙蹙眉,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看見蒔音正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可能是覺得困了,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然後低頭,繼續寫。
蒔母走近一看——兒正在抄那些被小兒子撕的七零八落的作文。
“蒔音。”
一下奪過手裏的筆,
“別抄了,這麽晚了,快去睡覺!”
生茫然地抬起頭,
“媽媽?你怎麽還沒睡?”
“我明天不用上班,睡不睡都不要,倒是你,明天還要考試呢,你熬到現在還不睡,怎麽吃得消!”
“可是我……”
咬了咬,小聲道,
“我明天就得jiāo暑假作業了,今天晚上不抄好的話,明天更沒有時間抄。”
“那也不許寫了!我明天幫你打電話給陸老師解釋,陸老師會理解的。”
蒔母不容置疑地收走的作文本,
“你現在馬上給我上chuáng睡覺。”
“那我……哦。”
生看了看母親嚴肅的臉,找不到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隻好乖乖地掀開被子上chuáng。
但閉眼之前,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祈求,
“那媽媽,你別罵威威了行嗎?他才三歲呢,還是個小孩子,什麽都不懂,肯定不是故意的。”
蒔母沉默。
“媽媽!”
“知道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
“自己都這樣了,還有空擔心那個小搗蛋鬼。明天啊,我去給你配把鎖,你去上學的時候,就把房門鎖了,省的他再來糟蹋你的東西。”
“可是何叔叔……”
“放心吧,他不會說什麽的。行了,你別想那麽多,快點睡覺,明天還考試呢。”
“哦。”
在母親的注視下,蒔音把空調設置到睡眠模式,蓋好被子,乖巧地閉上眼睛睡覺。
臺燈被母親關上了。
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直到“咯噠”一聲,母親關上了臥室的門。
……
黑暗中,生的睫輕輕一,然後睜開了眼睛。
視野裏什麽都沒有,隻是無盡的黑暗。
因為窗簾厚實,就連一月也照不進來。
蒔音靠到牆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用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蜷著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終於安心地陷了睡眠。
.
其實馬上就要分班了,老師不會檢查暑假作業的。
就算真的要檢查,也沒有關係。
隻要把被撕碎的作文本拿去辦公室解釋一下,沒有那個老師會不相信。
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安。
因為蒔音向來都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好學生。
上課認真聽講,下課好學多問,把老師布置的任務工工整整地完好,就連平時的jī肋作業本,也會把解題過程寫的清清楚楚的,那種好學生。
在家裏也是。
懂事又乖巧,聽話又溫,疼弟弟,敬長輩,從來不給家長惹麻煩。
是別人家的孩子。
也是蒔音維持了八年的人設。
第三章
蒔音的家庭關係,稍微有點特殊。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親生父親就因為一場空難去世了,留下妻子和一雙兒。
蒔母是高中班主任,工作很忙,也不太好,一個人養兩個孩子,其實有點力不從心。
更何況才三十幾歲,還很年輕,並不想一輩子就這樣守寡。
所以勉力支持了兩年之後,就再次嫁了人,嫁給了何叔叔。
據說何叔叔還是曾經的初,娶了蒔母之後,一直對很好,也不曾苛待過蒔音蒔諺兩姐弟,家裏的還算和諧。
不過,自從蒔母再一次懷孕之後,這位繼父的態度就有點改變了。
對繼還好,但對繼子,就不再那麽的和善。
每次蒔諺說自己要去參加什麽夏令營,或者向蒔母要零花錢的時候,他的臉總是不好,當天吃晚飯,必定要念叨家裏剛買了新房,怎樣怎樣艱難之類的。
蒔諺年紀小,卻因為家庭的變故,要比旁人早一些。
每次都默默飯,聽著繼父的嘮叨,一言不發。
蒔音彎彎,語氣很溫和,
“何叔叔,你不要太擔心了,如果家裏真的困難的話,我爸爸應該還留下一點錢,可以先借給您。”
然後何叔叔就不說話了。
隻是下一次,依然會故態複萌,明裏暗裏地指責蒔諺花錢。
於是去年蒔諺上初中,蒔音就他說,小諺,你去住校吧。
住校的理由可以有很多。
反正隻要蒔音想,這種不過分的事,可以說服任何人。
“小諺,你記住,爸爸雖然很早就走了,但他留給了我們一套房子,三十萬的存款,還有六百九十萬的賠償款。”
蒔諺初中開學那天,是蒔音送他去的學校,牽著他的手,笑容又淺又溫,語氣卻堅,
“爸爸沒有留囑,我們都是第一順序繼承人,按照法律規定,產應該均等分。這些錢,足夠你不愁吃穿地讀到大學畢業。”
“在家的時候不說,是不想讓媽媽難堪,是為了家庭和睦,是對的一份孝心。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要畏畏,節食地過日子,明白嗎?”
小男孩背著書包,仰頭著,
“我知道。但是姐姐,你怎麽辦?”
“我不怕。”
生在朝裏揚起,背脊停的直直的,
“我要留在媽媽邊,防止被騙,我會看好那些屬於我們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爸爸留給和蒔諺的,是他留給他自己的孩子的。
所以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沒有資格得到任何父親留下來的財產。
……
.
第二天的英語試卷,出乎意料的簡單。
蒔音一順溜就給寫完了,從頭至尾檢查裏三遍,結果看看手表,還剩下半個小時。
後的那位數學大佬今天好像並沒有提前jiāo卷的意思,一直安安分分地坐在座位上。
甚至到現在,考場上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放下了筆開始悠閑檢查的時刻,蒔音還能聽見後2B鉛筆在答題紙塗塗畫畫的聲音。
——“沒事的沒事的,上天給他開了一扇門,總會關上一扇窗,聽說他文科差到炸,語文能考個及格就不錯了。”
昨天同學們聊八卦的話又出現在腦海裏。
嘖,看上去是真的啊。
蒔音撐著腦袋胡思想,手又空的無聊,gān脆就拿著鉛筆,在試題卷的空白寫寫畫畫,消磨時。
這是的一個小好。
平時做題做的煩了,又或者上課不想聽課,下課閑著沒事gān的時候,就會在草稿紙上寫畫。
有時候是一個小故事,有時候是吐槽或者七八糟的心理活等等,一段一段,夾雜在圖形算數式的隙裏,就像彈幕一樣。
很稚。
但是也很解。
唔,所以現在寫點什麽好呢。
對了,上次那個故事還沒寫完呢。
生轉了轉筆頭,隨便挑了一個空,就開始專心致誌地編起節來。
蒔音寫故事很隨意的。
有的地方寫的超級詳細,連海水的也要花三四個形容詞去描述。
有的地方就像寫容提綱一樣,三兩句話就概括了好幾個節。
而且這個故事有點人,寫到末尾的時候,富的想象力讓自己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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