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者》第九章:一生的朋友
大智的心裡,又多了一個記掛的人,那就是喬暮雪。
每次跑上學校那座後山的時候,在大聲呼喊完母親和弟弟妹妹之後,他總是不忘繼續大聲呼喊著喬暮雪,告訴喬暮雪自己想念了。
那年,他有了生命中的第一張份證。
村裡所有的人都告訴他,有了份證,就是一個長大的人了,以後,不能再哭鼻子了,也不能再依賴別人了,做什麼事都要承擔責任了,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
大智覺得,自己變大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為什麼變了大人就不能哭鼻子了呢?為什麼就不能再依賴別人了呢?為什麼要承擔什麼責任了呢?他不是很懂。
唯一讓他懂的,就是有了那張份證之後,他了村裡為數不多的低保戶之一了,堂叔為此還高興了好多天的時間。
聽堂叔說,因為他是個傻子,又是個孤兒,村裡照顧他,給他申請了一個低保戶,每個月有五六十塊錢可以領,堂叔的家裡又多了一份小的收。
大智依舊在那個磚廠上班,他現在最快樂的事就是每當空閑下來的時候,拿出自己帶著的那張全家福,認真仔細地看著相片上媽媽和弟弟妹妹清晰面容,一次一次地將他們的樣子印進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依舊經常呆坐在村口那個小土坡上,雙眼滿含期待地著遠方,只是,他已經漸漸了從前那份焦躁不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安靜的神。
喬暮雪真的在快到過年的時候回來看他了,當穿著一青春靚麗的服出現在大智面前的時候,大智開心地笑了,因為喬暮雪真的沒有騙他,真的回來看自己了。
雖然只有四五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但是大智覺得,喬暮雪好像變得更加漂亮了。
大智自己不知道,像他和喬暮雪這個年齡,正是人生最好,最人的時,在所有人的眼裡,被稱為「青春」。
「你,你好漂亮啊!」大智發出一句由衷的讚。
「謝謝!」喬暮雪出一個麗的笑容。
在喬暮雪的眼裡,大智和幾個月以前沒有什麼區別,除了多穿了一件破襖子之外。
從後拿出一個小紙箱子,在大智的面前晃了一下,對他說道:「看看我給你帶來什麼了。」
大智一看,有禮,立馬高興起來了。
「是,是給我的嗎?」
「當然,特意帶回來給你的。」
他從的手裡拿過那個小紙箱子,一看到那個圖案,興地了起來。
「是錄音機?!」
「是啊!你不是喜歡聽歌和唱歌嗎?我送你一個錄音機,以後你就可以自己想聽什麼就聽什麼了,不用每次跑到別人家的牆角蹲著聽了。」
「哈哈,哈哈......」大智高興得只會哈哈大笑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心中的快樂了。
大智摟著喬暮雪送給他的錄音機,和喬暮雪並肩坐在草坪上。
「你,你讀書的地方好玩嗎?」
「嗯,好的,但是功課很重,沒有什麼時間玩。」
「那裡是不是就是大家說的城裡了?」大智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著。
聰慧的喬暮雪立刻明白了他心裡在想什麼,便對他說道:「我讀書的地方是市區,大家口中的城裡,是我們的省會,還有好幾百公里呢!」
「哦!是嗎?!」大智有些失。
「大智,你是不是去後山喊我名字了?說你想我了?」
「你聽到了?」大智睜大眼睛,顯得很高興,也很意外。
「是啊!有好多次呢!是不是?」
「沒錯,沒錯,我去喊了好多次,每次跟我媽媽和弟弟妹妹喊了以後,我就喊你的名字了,沒有想到,你真的可以聽到。」
「我當然可以聽到了,你媽媽他們也可以聽到的。」
「嗯!他們,他們肯定也聽到了,只是現在可能還沒有安頓好,要不,媽媽就回來接我了。」
當他知道自己的呼喚喬暮雪可以聽到的時候,他整個天空瞬間變得晴朗了,曾經的那些擔憂和難過,慢慢消失了。
兩人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時不時發出了他們開心快樂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野。
時間飛逝,兩年半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大智了一個十九歲的大小伙了,如果他不說話的,很多孩子會為他俊朗的樣貌而心醉不已。
喬暮雪也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場高考,在高考結束后的第三天,來到了大智的面前。
那天,是帶著愁容出現在大智面前的,大智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但的憂愁大智看出來了。
「大智,我在上學的時候,喜歡了一個男孩子,現在高中畢業了,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我很不捨得,你說,我該怎麼辦啊?」喬暮雪麗的雙眼一直盯著遠方。
大智看到眼裡的憂傷,難過地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去幫你揍他。」他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一臉正氣地看著。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那你怎麼不開心了呢?」
「因為我了。」喬暮雪知道大智不明白什麼,但是只想跟他訴說出來。
「?會讓人不開心的嗎?」
「嗯!因為的人都會思念對方,思念,往往就是憂傷。就好像大智經常著遠方想媽媽那樣,是不是有時會覺難過啊?」
大智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不要了,我看到你好像很難過一樣,我,我就不開心了。」他的眉頭皺著。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的覺是怎麼樣的嗎?」心裡知道大智肯定不可能說知道的,但還是開口問了。
大智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有瞪大眼睛看著。
喬暮雪有些幽怨地說道:「喜歡一個人,你的心裡會每時每刻都裝著他,任何時候,你都會在想,他在幹什麼呢?喜歡一個人,他的一舉一,一言一行,你都特別張,生怕他提起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聽清楚;喜歡一個人,你會因為他難過的時候,而覺難過,他快樂的時候,你也會覺開心。」
最後一段話大智聽明白了,他連忙問道:「那我是不是喜歡你了?因為我看到你難過的時候,我就不開心了。」
喬暮雪一愣,然後看著笑了起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人。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也會跟喜歡一個人差不多的,知道嗎?」
「嗯!我記得有個老師說過,朋友是一生一世都不改變的,我喜歡你做我的朋友。」
「是嗎?那你的記可真好。」
大智難為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就記得這句話了,呵呵!」
「沒錯,我們就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那麼多心酸,那麼多快樂,我們都經歷過,回憶終究會慢慢褪,彼此還擁有過,年的輕狂,算不算承諾,我們曾期盼過,好的旅程也藏著寂寞,到現在才懂得,你是我一生的朋友......」大智的裡竟然慢慢哼唱出了一首聽的歌曲。
喬暮雪聽著聽著,慢慢沉醉了,山風帶著他的歌聲,飄向了遠方。
大智唱完,喬暮雪從沉醉中回過神來,地看著他,對他說了聲:「謝謝你,大智,你讓我聽到了最好聽的歌聲。」
「這首歌,「一生的朋友」,剛才你說我們是一生一世的朋友,我就想到了這首歌。」
「聽到你的歌聲,我的心好多了,知道嗎?只有對著你,我才能說出我心裡所有的事。」
大智用力地點著頭,兩人對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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