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威脅

“你——”夏高捂著口直氣，目惱怒的瞪著下方之人，一時間，氣得他有些口不擇言，差點忘了彼此間君臣的份，“誰說眹妄加干涉了？你若娶了那名子，你對得起——”

“咳~”突然的，旁邊一道輕咳聲將夏高的怒火打斷。

猛然的明白自己失控以後，夏高倏然頓住，掃了一眼旁邊出聲的德全後，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了。

“皇上，容臣回稟，這白心染正是在茅山村救臣之人，雖說天生聾啞，可對臣卻有救命之恩，這人，臣是娶定了，若皇上反悔，大可將聖意收回。但臣爲報其恩，願捨棄這承王之位，伴隨其左右，以報恩德……還請皇上恩準。”垂眸，偃墨予掩飾了所有的神，嗓音雖然清冽無波，可字字句句間卻充滿了某種堅定。

這番話讓夏高險些噴出一口老。忍不住的拍桌站了起來，厲聲吼道：“胡鬧！你還敢拿別人來威脅眹？！”

爲了一名殘之人，他居然連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都不要了？！

在一旁的的德全眼看著形勢不對，趕過來攙扶著夏高坐下：“皇上您息怒啊！”

他在一旁看得真是提心吊膽，當年盈主子也是這般與皇上爭執，結果呢……現在承王殿下又與皇上爭執，這萬一他像盈主子一樣……那皇上怎得了這種打擊？

夏高本來想高聲發火的，突然收到德全暗中遞來的眼，他心下一默，這才稍微冷靜下來。看著下方跪著的人，他息片刻，最後才咬牙說道：“你的婚事容眹考慮一番再答覆你，若再讓眹聽到你輕言辭位的話，小心眹賜你欺君犯上之罪！你且先退下，容眹思量片刻再召你。”

德全在旁暗自發笑。皇上還真是氣得不輕，辭之舉早有先例，又不是隻有承王一人提過，怎就了‘欺君犯上’了？

偃墨予眉微挑，什麼話都沒說，行禮之後就出了書房。

“德全啊德全，你看眹該如何是好？”等人一走，夏高就忍不住的皺眉嘆氣道，“你看到他那樣子沒？他分明就是在威脅眹！他們一個個的就知道威脅眹……”

德全低眉順眼的聽著，跟著也嘆了一口氣，恭敬的回道：“皇上，你可得三思啊！”

他可不希皇上因爲一時之氣，把承王給走了……

“三思？你讓眹如何思？”夏高依舊怒容難減，指著門口說道，“難道你讓眹看著他娶一名殘之人？”

德全暗自抹汗：“皇上，承王殿下以報恩之名要娶那白氏子，您何不人之順了他的心意，這樣既不會傷您與承王殿下之間的和氣，又能爲承王殿下博得一名。豈不是兩全其？”

聞言，夏高瞪眼，含怒的目只差在德全上瞪兩個窟窿了：“他胡鬧，你也跟著他胡鬧？你就不怕將來眹的皇孫也是個殘的？！”

德全額頭上更是冷汗連連，不過卻只能大著膽子反問道：“皇上，恕奴才多一問，難道您就捨得承王離開麼？”

一句話，讓夏高突然癱坐到了龍椅上。

是啊，他怎麼能捨得他離開？

二十幾年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想聽他喚自己一聲‘父皇’……

這孩子什麼都好，可那子有些時候就像極了盈兒，固執！

他當年失去了盈兒已是悔恨終，難道還要讓他失去這個兒子不？

他老了，沒有那個勇氣再去賭什麼了……

扶著額頭，夏高搖頭嘆息，良久，他朝德全揮了揮手：“罷了，去將他喚進來吧。”

他現在只希他對那名子是報恩而非，這樣，將來他遇到心儀之人，也好給那子另尋一條好的出路將其安置……

……

白翰輕剛一回府，就被賀蘭氏的人請到了賀蘭氏所住的小佛堂。

“翰輕，見著皇上了？皇上如何說的？”一看到兒子，賀蘭氏就趕發問。

白翰輕一臉複雜，搖頭直嘆：“母親，派人將那孩子接回來吧……”

“什麼？！”賀蘭氏一下從椅子上驚得站了起來，嚇的旁兩名丫鬟趕將攙扶住，只見怒瞪著老眼，臉上的皺褶都被氣得抖，“這如何能行？那小孽畜就是個災星轉世，怎能讓出現在我們白家？！接回來，你就不怕爲我們白家帶來災難？！”

“母親。”白翰輕見氣得不輕，生怕有什麼好歹，趕上前開一名丫鬟親自扶著坐了下來，嘆氣的安道：“母親，您且聽兒子給你說個明白——”

他不明白皇上都知道那小孽畜的況了，怎麼還會同意這樁親事。他現在是不得不遵從聖旨辦事啊！

而且從此事更加讓他看清楚了，皇上對承王的寵絕不只是表面現象……

……

茅山村

連續幾天的小雨靜靜的洗刷著村裡的每個角落，到都是水澤泥濘，白心染一連幾天都沒怎麼出過門，好在有那倆籮筐白米抗飢，讓暫時不用去地裡刨紅薯蘿蔔。

村裡的人依舊像往常一樣，時不時的給送些吃的來，避免死在家中。

用自己的話來說，如今的生活就是頹廢……

頹廢得一塌糊塗！

懷裡已經有足夠的銀子讓離開這封塞落後的山村，可是每每了起的念頭，卻總會突生不捨。有一天夜裡，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已經步出破舊不堪的家門，可莫名的，還是折返了回來……

從來沒有跟村裡的任何人說過話，哪怕一個音都沒發出過，可是對這裡的一切，卻生出了留。比起那遙不可及且冷漠如冰的親，善良樸實的村民給了不一樣的溫，哪怕只是一片別人施捨的菜葉，也心懷溫暖。

若是人生就此頹廢下去，寧願在頹廢中這些點點滴滴的溫暖……

幾日的小雨結束，天空放晴。一大早，白心染揹著揹簍準備上前。茅山村土地沃，每當下雨過後，山上總會長出一些白菇，有次見村民上山採了許多回來，想著那些東西可以讓自己換換口味，於是也上山採過幾次。

正當走出院子之時，突見幾名穿戴整齊的陌生人朝自己家門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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