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紅塵》第12章 改頭換面
又過去一日,易書元從那一個箱子中尋出了一些,一直裰,和一塊樸素的儒巾,雖然陳舊,但比照材之後自覺應該能穿。
這一也是箱子裏唯一還能不作補就馬上能穿的儒生行頭了,原本有好幾服,這些年早就拿出改或者剪裁了。
剛來這世界的時候易書元還很消瘦,如今臉上已經飽滿不。
易書元略洗漱,在自己屋整理了一下頭髮,取一把小刀,穩穩噹噹地一點點颳去臉上的鬍子,在那一面母親當年陪嫁傳下來的銅鏡前,他的神也微微出一驚。
隨後換上,帶上儒巾,等易書元穿戴完畢出屋舍的時候,直接把易家人給驚呆了,衫合姿修長,步伐穩健行有儒風,再加上颳去了鬍子,和之前一比簡直胎換骨!
「兄長?」
易保康走過來愣愣問了一句,似乎有些不太確信自己是否眼花。
「這是,大伯?」「大伯?」
易家其他人也同樣驚愕不已,易保康的服更是捂住了張大的,一臉的難以置信,就連孩子也愣在那裏。
這外貌也讓易書元多欣了一些,確實勝過上輩子,至於周圍人的反應,畢竟沒見過什麼世面。
「保康,我要去一趟城裏,看看能不能找個活計,方便的話帶我去一趟如何?」
說出這句話,也代表著易書元從心底打算接現在的自己了。
「我,爹,讓我帶大伯去吧!」
易勇安自告勇,易保康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隨後送兩人到院門還叮囑著。
「早去早回,天黑路可不好走。」
「放心吧爹,我一定照顧好大伯!」
易書元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點頭示意之後,和易勇安一起離開了,而他們一走,院的說話聲和討論聲顯然大了起來。
二人一路沿著村中小道向著東南,外頭遇上的左鄰右舍和村中鄉親見者無不愣神,大部分人納悶只是哪裏來的儒生,部分知者也是直到有人提醒才恍然大悟,隨後就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或許會帶起易書元在村中的第二熱度。
這些細枝末節易書元並不在意,他和易勇安沿著東南方向的土路一直走,目的地就是元江縣城。
才出村子,易書元明顯就放鬆了不,腳步也變得輕快,可能因為他畢竟有好一陣子算是在山裏鍛煉著過來的,竟然讓原本亦步亦趨跟著的易勇安都有些跟不上步伐。
易勇安見跟不上,忍不住喊著。
「哎,大伯您慢一些,等等我!」
易書元只好放慢腳步等易勇安上來,兩人保持相同步伐前進。
能進城去逛逛,易勇安其實也稍有些興,所以一路上「大伯」前「大伯」后地和易書元搭話聊天。
終於,易書元有些不了了,過了一個路口后對易勇安說道。
「勇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大伯大伯的我,城裏人多,更不清楚你我底細,單外表而言,我們看起來年齡相仿,你這麼我,讓外人聽了多怪異?」
其實易書元這是說得比較照顧自己大侄子了,他們兩這會看起來絕對不是年齡相仿,他大侄子二十多歲的人乍一看能看三四十歲,要比實際年齡顯老得多。
易勇安一邊跟著,一邊滿不在乎地回答。
「怪異?大伯,有的是輩分大的孩子,我還見過老人管孩子叔嘞!」
易書元一愣,這貨說得竟然有些道理,但還是趕搖了搖頭,差點被繞進去了。
「還能有大伯和侄子差不多大的?而且你說的畢竟是數,我們今天去城裏,不得要去些面地方,就不要節外生枝了,這樣吧,你我一聲兄長也可以的。」
一聽這話,易勇安反應比易書元還大,趕踏著小碎步側前行,在易書元面前雙手連擺。
「不不不,這可不行,您是我大伯呀,我怎麼能您兄長呢,這不了輩分了嘛,而且如果被我爹知道我您兄長,那他和我......哎,非打死我不可!」
易書元哭笑不得,自己那弟弟一家之主的威嚴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時候現出來了。
最後好說歹說,易勇安只是表示會盡量,就算要了也會湊近低聲音,反正是死活不同意把輩分低了,這方面脾氣和他爹一樣犟,易書元也就只能這麼著了。
隨著兩人不斷前行,易書元也逐漸被周圍的風景所吸引。
一路上春照殘雪,萬拔生機,所見皆原始,目及盡自然,草木已經率先破開寒冬的外,開始爭先恐後芽生綠,林木中的小鳥嘰嘰喳喳脆鳴不斷,沿途偶有牛鳴則更添韻味。
易書元也不是單純趕路,而是邊走邊欣賞著所見的一切,這種景象不是一些個什麼幾a景區的刻意營造能比的,更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在,或許易勇安和這裏的其他人司空見慣,但易書元卻覺得分外新鮮有趣,彷彿走萬生機盎然的詩畫之中。
從天才亮的清晨走到日上三竿,易書元走得腳底板發酸,終於接近元江縣城外,到了這個距離,周圍能遇上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嚴格來說,按照易書元上一世的對比標準,易家居住的西河村距離縣城並不算太遠,天氣良好的況下,在北山上用目視就能較為清晰地看到縣城所在方位。
只不過如今可不比上一世的道路便捷,這裏鄉下的路遠算不上平順,林田改道,遇水尋橋,七彎八繞的繞出來十幾二十里路都不一定打得住。
所幸易書元在這裏雖然先瘋傻后是失蹤,但現在發現卻出奇的強健,或許只能是村中百姓的平均水平,但絕對比上一世的易書元強太多了,絕不是他自己以為的那種文弱書生,走這麼多路都覺得不算太勞累。
實話說,越接近縣城,易書元也稍稍有些張,畢竟在這裏,他確實沒見過什麼世面,記憶中上一次他來縣城時不過是孩子,經歷幾十年癡傻和失蹤,除了一些空的高大熱鬧等辭彙,早已經對縣城沒多印象了。
邊的易勇安也有些拘謹,易書元看到自己大侄子這樣子比自己更不堪,心態居然放鬆起來。
「勇安,別這麼扭,大大方方走路就是了。」
「哎大伯,呃......」
易書元搖搖頭沒什麼,率先走向城門,易勇安趕跟上。
城門口人來人往,倒是沒見到什麼兵士查看。
拍了拍上的塵土,心略微興和忐忑但表面鎮定的易書元帶著易勇安,隨著其他人若無其事地從城門口走城中。
一城,易書元頓覺眼前一亮,一幅充滿風韻的古城畫面映眼簾。
不,不該是古城這種辭彙,這本就是元江縣城的風貌,典雅古樸與生活氣息融為一,販夫走卒與城中百姓熱熱鬧鬧,這裏本就如此,一切都十分自然,不自然的不過是易書元自己的心而已。
心中擺正位置之後,易書元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放鬆自我,沿著街道漫步踱。
元江縣地屬月州北部,北靠闊南山,南臨娥水,雖算不上什麼名城大縣,但四季分明風景秀麗,除了最近一些年氣候有些反常外,一直以來也算宜居佳地,縣城照比同級縣算是頗有規模了。
易書元帶著易勇安走在城中,步伐時快時慢,視線目不暇接,哪怕這一世有過在此的記憶,但終究以孩時候居多,而且大多數都模糊化了,可以說所見一切都是新鮮事。
避讓挑夫和行人,耳中充斥著賣和行人的談笑,各店攬客的夥計吆喝聲也是時有耳,城中不時有酒食之香,也常有脂氣味錯而過。
邊亦步亦趨跟著個易勇安的易書元幾次被盛邀請,邀請人既有沿途擺攤的攤販,也有一些店鋪的夥計,只可惜他既不是來消費的,也沒啥消費能力,攤販那邊還能裝模作樣駐足觀看一番,那些店鋪樓閣是不敢隨便進去的,免得徒生尷尬。
到了這時候,易書元心中也早已沒什麼殘存的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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